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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敲詐事件后的那天晚上,諾曼·蓋爾、簡和波洛在一起吃飯。諾曼為自己不必再假扮魯濱遜而感到欣慰。
  “從我和她的談話時看得出,她和吉塞爾夫人有過聯系。”諾曼說。
  “很顯然,”波洛說,“不過我了解到更詳細的情況。大多數人雖然表面上說的是一套,但他們在心中卻暗地盤算。比如說,有人抱怨‘我不想呆在辦公室里,我想去什么遙遠的國度重塑自我。’可他卻滿足于安穩和舒适的辦公室工作。”
  “這么說,”簡說,“我去國外旅行的動机不純了?”
  波洛看著她微笑,“你還年輕,人一生自然會做出諸多選擇,可最終會确定自己生活的模式。”
  “比如,我希望富有。”
  “哦,那可就更難了。”
  “我不同意你的法,”蓋爾說,“由于一個偶然的机會我成了牙科大夫。我叔叔是牙醫,他希望我也從事他的職業,但我卻希望周游世界,閱盡人間百態。我曾一度放棄行醫去了南非的一個農場,然而收獲不大。結果我不得不順從了叔叔的意愿又重操舊業。”
  “現在你又被迫棄醫去加拿大?”
  “這一次我不得不這么做。”諾曼說。
  “我出門旅行可是出于自愿。”簡說。
  “好了,”波洛說,“我下周去巴黎,我希望你做為我的秘書,我會付你好報酬的。”
  簡搖搖頭,“我得辭掉安托万美發廳的工作,那可是一份好差事。”
  “我這份也是,挺不錯。”
  “對,不過那只是暫時的。”
  “我保證再給你找一份同樣好的工作。”
  “謝謝。可我現在不冒此風險。”
  波洛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可3天之后簡打來電話:“那份工作我還可以做嗎?”
  “當然。怎么?你改變了主意?”
  “我和安托万大鬧了一場。我對一位顧客發脾气,我對她一五一十說出了我的看法。”
  “我說過人明里說一套,暗地里卻想著別的事情。”
  “也許是我的嘴害了我。不過,現在我首先想到的是巴黎,也許你會說我口是心非。”
  “她吧,就這么定了。我會告訴你該怎么做。”
  波洛和他的新任秘書沒有乘飛机,簡認為這樣不錯,上次飛机上的遭遇她至今仍念念不忘。他們在卡來訂了一間船艙,坐直達船到巴黎。波洛向她口授了自己的打算。
  “到巴黎后我要去見几個人,有律師梅特·亞歷山大,巴黎警察廳的福尼爾,還有杜邦父子。不過,小杜邦由你負責,似乎他對你有些好感。他可能還記得你。”
  “其實我和他見過面了。”簡他們的邂逅告訴了波洛。
  “那就更好了。小姐,我們這次去巴黎,你不得与任何人談論吉塞爾夫人的事情。假如小杜邦執意要談,你可以說霍布里夫人是最大的嫌疑。我去找福尼爾也正是想确認一下我的想法。”
  “可怜的霍布里夫人,你拿她當擋箭牌了。”簡想了一下又說:“你不怀疑是小杜邦干的?”
  “不,不。”波洛說,“我只是想收集情況。此外,他似乎迷上了你,不是嗎?”
  簡大笑起來,“他的思維簡單,不過挺可愛。他只知道擺弄什么遠古化石之類的東西。”
  “他和諾曼不一樣。”波洛說,“雖然兩人都希望周游世界。諾曼不是說准備去加拿大嗎?”
  “他現在又想去新西蘭,說我會喜歡那儿的天气。”
  “可現在你已經將自己托付給了波洛大叔,我將竭盡全力照顧你。”
  兩天后他們到達巴黎,波洛和他的秘書以及杜邦父子來到一家僻靜的小餐館就餐。英國來賓各自面對自己的談話對象,簡覺得小杜邦并不像在倫敦時那樣隨和。她一邊談笑,一邊偷听鄰座兩位老人的談話,她發現他們只字未提謀殺案的事,波洛不斷地說自己對波斯考古興趣大增。最終不知是誰建議讓兩位年青人去看電影。他們走后,波洛拉過椅子說:“如今經濟不景气,籌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接受過私人捐助嗎?”
  “哦,我的朋友,我們几乎是跪著向別人請求資助。公眾對我們這一行的興趣不大,誰會關心陶器上的花紋和造型?”
  “那么一次捐助有多少呢?500英鎊?”
  杜邦先生惊訝地直起身体,“你想捐助?對我們來講那可是一個巨大的數目。”
  波洛干咳了一下,“我只是想幫幫忙。請別誤解了。我的秘書,也就是你剛才看見的姑娘,她希望与你們一同去探險。”
  杜邦先生略有些不解,摸了摸胡子說:“哦,那沒問題。”
  “格雷小姐對古陶情有獨鐘,她畢生夢想有一天能挖到些古物。并且,她手巧心細。”
  “這可是一個有用的資質。”杜邦先生似乎接受了。
  當波洛回到店時,正看見簡与小杜邦在大廳道別。然后,他們一同上了電梯。波洛說:“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一份稱心的差事。春天你將和杜邦父子一道去波斯。”
  “你瘋了嗎?我肯定不會去波斯。我打算与諾曼一道去新西蘭的馬斯維爾山。”
  波洛和藹地向她擠了擠眼,“我的孩子,离5月份還有几個月的時間。愉快的微笑并不意味著認可。正如我和老杜邦談及捐助之事,并不意味著我就要簽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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