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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承德圍場
  “華珞,你想摔死我啊——”
  淇◇的唇間釋出一陣吼聲,悍然接過韁繩,順勢一拽,失控的馬匹立刻停了下來。
  華珞惊喘,冷汗淋漓。“我一向可以將馬匹駕馭得很好,可是……”
  “可是今天情況不佳,所以馬匹才會失去控制,差點摔死我們兩個?”
  “對不起……”華珞粉嫩的臉頰布滿紅潮,慚愧地說不出一句話。
  “這就是你用生命擔保的方式,我真是太感動了。”他夸張地歎口气,伸出手掌撫著胸口。紅云愈加飄上華珞的臉,她已經無地自容了。“好嘛,我承認太高估自己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忘了它吧!”她紅著臉求饒。
  “格格,你适才玩的是敝人的命,再大的度量恐怕短時間也忘不了。”他語帶哀怨。“或許你該補償、補償我,待我飽受惊嚇的心靈得到安慰,可能就忘了。”
  “怎么補償?”她問,半轉回頭望著他。
  “讓我來駕馬。”
  華珞一陣心慌,凝視著他堅毅的眼神,道:“但你的傷并不适合做策馬這樣劇烈的運動。”
  “由你駕馬,我才是險上加險。”風流倜儻的笑容揚起,他目光又一次仔細探尋她的臉龐。“不如,讓我帶你認識所謂‘騮馬驕捷如飛’,行嗎,格格?”
  “這個嘛……如果不造成你身体上的負擔就行。”她好像已經失去說“不”的權利,華珞暗想。
  “坐穩了。”
  他勾起俊偉邪美的笑容,揚聲一喝,策馬啟程,風馳電掣地奔向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卷起漫天塵沙。
  景物在身側飛逝而過,馬蹄聲揚震而起,迎面而來的疾風打得臉頰都痛了。追風的過程中,赫然奔蕩的不羈直沁人心,這感覺實在太好了!
  華珞從未体驗過這樣叱吒疆野的快感,心境漸漸清新起來,她好想、好想放開喉嚨大聲叫,吶喊出屬于大漠儿女的驕傲。
  “淇◇,我可以叫嗎?”
  “你能吼多大聲就吼多大聲,我會很有風度的當做沒听見。”淇◇這番訕笑仍澆不熄她的雀躍与惊歎。
  華珞猶豫了一下,吸足一口大气,隨后以惊心動魄之姿,大聲吼喝出來。
  听著她怪怪的聲音擴散在風中,然后成了咆哮耳后的殘聲,她不禁笑了。
  “老天,你的聲音真惊人。不鳴則矣,一鳴惊人。”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說。”華珞尷尬地笑了笑。
  淇◇漾開一抹淺笑,眼神專注起來,當那面預料中的斷崖出現眼前時,他倏然收繩,巨力一拉,駿馬的前腳登時凌空,發出一陣嘶鳴,最后在距离崖岸不到一尺處停了下來。
  “這里是——”她雙眼圓睜,俯瞰崖岸下一片曠闊的原野,澎湃的感動頓時從心頭席卷而來,這种沖擊令她輕顫。
  “我的理想家園。”淇◇眺望這片原野,給了她一個簡單卻深遠的答案。
  “理想家園?”
  他微笑,然后伸手指出一塊地方給華珞看。“等我老的時候,我將靠這雙手在那里建造一棟不太大的房屋,里面有大廳招待客人,有房間休息小睡,有庖廚烹飪食物,你覺得怎么樣?”
  “屋子的架构可以了,不過也許該挖一口井,解決用水的問題。”偏偏,你的夢想國度,在我遙不可及的地方。
  她的肩膀曾有短暫的緊縮,她強迫自己表現得輕松,隱藏住剎那間油然而生的失落感。
  “你倒提醒了我,确實該挖一口井,并且開一條水道,才能灌溉農田及供應生活用水。”他審視那塊土地的眼神中,有著一份踏實的滿足。
  “咦?你要种田?”華珞轉頭看他,表情嚴肅。
  “不行嗎?”他看出她眼里的怀疑,以夾帶著淡淡警告意味的口吻反問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
  “哦,我只是想提醒你千万別拿矛啊劍的去開辟農地,事倍功半的。”她很挑釁。
  “呵,真謝了你的細心。”他奸邪地笑了,猝不及防地攻擊她的腰肢,手指靈活地在她的纖腰上來回移動,又捏又搔的,逗得華珞笑得花枝亂顫。
  “對不起……我跟你開玩笑的……饒了我吧……”她頻頻求饒,在他怀中毫無退路可閃躲。
  “饒?你不是伶牙俐齒嗎?”
  “我沒有……不要……”
  他停手了,烏亮的黑眼停駐在她的眼眸中。“榮華富貴确實吸引人,然而平凡的日子更是無价。”
  華珞的臉熱烘烘的,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許久之后,她才溫柔地說:“我同意你的話。”
  淇◇專注地凝視了她一晌,然后掉轉馬身。“當然,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打敗歌玄那家伙,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他策馬往來時的路奔馳回去,以沒有握馬韁的左臂緊緊地將她摟進怀里,在逆風中追逐屬于他的豪情。
  風一樣的涼,吹得人舒服,而華珞的心緒卻黯然了。
  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        ☆        ☆
   
  中午時分,庄親王退朝返家,隨即招了侍從,准備換下一身朝服。
  “華珞格格今天是否有遵照我的指示待在房中?”他听到開門聲,徑自摘下朝冠詢問著,沒看來者一眼。
  一雙纖手接下他脫下的官袍。“事實上……她不在,去了淇◇的住處,王爺。”
  庄親王赫然瞪大雙眼,倏然轉身。“怎么是你?”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的眉心猛地揪緊,防衛心理隨之而生。
  “呵!”她的神態霎時犀冷,一股不善的寒气隱隱散放。“我住在這個家里,出現在你的房間,好像沒必要大惊小怪。”
  “出去,我召的是我的侍從,不是你。”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她苛責似地揚起唇,順手將他的朝服挂好。“自從你對我做了那件事之后,我們倆的交情匪淺呀……”
  庄親王的臉皺成一團。“你到底想干什么?”
  “唔……看在你讓我變成女人的分上,我特地來告訴你,与其將華珞送進靜園寺,不如利用她拉攏你的眼中釘,讓他喊你一聲岳丈大人。”她的手爬上了他的胸膛,透過指尖撩撥著他不陌生的欲望。
  “我承認我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不過你休想在這件事情上興風作浪!”他壓低音量喃喃的警告,忿然揮開她。
  她預期到他的冷漠,故而當他揮開她的手時,她的眼淚立即淌落。
  “你這個負心漢,你干脆殺死我算了……枉費我對你一片真心,為你的事牽腸挂肚。你說,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一個臨時讓你欲欲的妓女嗎?你可知道當時我才不過十二歲……”她的嘴猝然被庄親王慌亂地以手封住。
  “小聲點,你想傳出去,是不?”那可是一件丑聞中的丑聞!
  她搖頭,好不可怜地說:“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全是為了你好,你老了,在皇上面前逐漸失寵,拉攏淇◇這位郡王勢在必行。否則,宦情薄如紙,屆時……你就不只是縮頭烏龜了。”
  她的話巧妙地說進庄親王的心坎里,字字說中他的隱憂,他不得不開口道:“別哭了,算我錯怪你了!”他的語气依然不佳。
  不過她不在乎,反而喜笑顏開地扑進他的怀里。“你能明白就好,王爺。”
  她的主動令他的身子微微顫抖,他依然渴望她,八年前他因一時的沖動埋進她稚嫩的身体里,對她做出禽獸般的行徑;八年后,這副嬌軀更見成熟嫵媚,他怎忍受得了呢?
  “你离開我些,我們不應如此。”
  “你怕了?”她惡意地抬眼。
  “不、不是!”事實上,他汗流浹背。
  “你不是色膽包天連我都敢碰嗎?”她陰險地問,見他臉上閃過一陣白,繼而放軟音調以手指輕貼他的唇,哄著他說:“別怕,我是自愿的。”
  “但……現在是大白天,若是被福晉發現,你我都完了。”他并非夸大其詞。
  她在笑。“天塌下來我都不怕,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給了他最邪惡的引誘,眯著眼當著他的面一件一件緩緩將外衣褪下,一寸一寸露出她洁白如玉、卻曾被他糟蹋過的身子。
  “你……”他感覺呼吸困難。
  “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后一個男人。”她說。“我要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讓你明白我有多在乎你,王爺!”她的話透露出太多的恨意,若是庄親王冷靜點,他會听得出。
  “過來我這里,王爺。”她對他伸出手臂。
  庄親王聞言干喘一聲,唇間釋出一聲低吼覆向她,當場色巴巴地抱住她,對她又摟又親又揉,欲望早已令他喪失理智了。
  而她則發出夸張的嚶吟,格格笑出聲。
  “你會害我下地獄。”他啞聲道,扯去她固定頭發的簪子。
  “彼此、彼此。”她親吻他的耳際,雙手為他褪去不必要的束縛。“這么多年來,我跟華珞情同姊妹,她的心思我看在眼里,讓她嫁給淇◇,她會感激你的。現在,你是否愿意讓我著手為你安排這樁有百利無一害的親事?”
  “全听你的——”
  他瘋狂地沖進她的体內!
   
         ☆        ☆        ☆
   
  隔日華珞又在蘭蘭這個鬼靈精怪丫環的掩護下,偷天換日地溜出府。
  “蘭蘭說,這帖藥子對身体很好,不僅能強身健体,更有舒筋活血的效用,你趁熱喝了吧。”而現在她正和淇◇隔著炕床上的小桌對坐,好不熱切地送上一碗溫熱的湯藥。
  “謝謝你。”他道,以一手支著頭悠閒地側躺在床上,滿意地看著美人的身影与他居室融合的景象。“小卓子,你不是有事要辦嗎?”他不看小卓子一眼,直接示意他滾蛋。
  “啊,對!我走了!”窗前的小卓子精明得很,對淇◇拱了手答應了聲,便乖乖拍拍屁股逛街去了。其實他心里不滿极了,頻頻暗罵他見色忘侍從,來了格格,就赶他這忠仆,哼,色!
  “你因我而受傷,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別跟我客气。”華珞在小卓子走后接著說。
  “這碗藥若換成酒,我會更樂于接受。”他瞥了湯藥一眼,完全沒有接過去的意思,繼續將目光鎖在她身上,他喜歡這樣看她。
  “可惜這不是酒,我也不准備帶酒過來。你喝了吧!”她再移過去一些,暗暗祈禱他會突然一個不小心地把藥喝進嘴里,雖然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不要。”他直截了當地拒絕,對她涼涼一笑。
  華珞郁悶了,愁眉苦臉地望了他好一晌,擱下碗緩緩地說:“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人,若依你所言曾經受過比這還重的傷,那你能活到現在實在是奇跡了。”
  “相信我,華珞。我本來就是集奇跡于一身的奇跡。”
  “是嗎?”明明她是跟一個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在交談,為何她有种對付不了惡劣頑童的挫折感?
  “信不信由你。現在,我想談的是令尊大人。”隔在他們之間的小炕桌突然被他一掌推下床,巨大的撞擊聲傳遍整間房。
  華珞反應不及,被嚇了一大跳。
  “你猜今天早朝過后,你那位可愛的阿瑪跟我說了什么?”淇◇投來的目光帶著一片冷峻。“我……猜不出來。”她不喜歡這樣的他,太尖銳、太不尋常,隱然之中仿佛有一股怒气在流竄。阿瑪究竟跟他說了什么?
  “他說我囂張不了多久,遲早要對他俯首稱臣,原因他索性挑明講了,就是你——他最寶貝的女儿!”
  “我?”華珞茫然地瞪大眼睛。
  “你是他的好女儿,不可能不曉得他在玩什么把戲吧?”他泛著一抹冷笑怡然起身,盡情地欣賞她惊惶無措的小臉。
  “我不知道,事實上……我兩天沒見過阿瑪了。”
  自從被禁足后,她有多遠就躲阿瑪多遠,唯恐不小心捋了他的老虎須,惹來一頓家法伺候,所以,她怎么可能曉得阿瑪的事?
  他實在不該這樣冤枉她,咄咄逼……淇◇……“總而言之,你還是先把藥喝了,我要回府了,時候不早了!”她力持鎮定決定回歸原來話題。
  “你說謊了嗎,華珞?”
  他的眼神會殺死……她,太冷了!“不……我沒有。”
  “既然沒有你為何往后挪?為何發抖?為何不敢正視我?”
  “因為你一直靠過來!!”
  語畢,她抿唇伸腳欲逃下床,這一刻,她真的以為他憎恨她,他的眼神太冷酷了!豈料此時她的腰部猛地被一只鐵臂扣回,眨眼間她整個人已躺進他厚實的胸膛中。
  “你以為逃得了嗎?”他的唇瓣浮現一抹戲謔的微笑,悠哉悠哉地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親得華珞瞠目結舌,臉部一片火紅。
  愣愣地眨了好几次眼,她總算明白她被耍了。“你……討厭!放開我,我要回府了。”老戲弄她!
  “是你太笨,我有什么辦法?你阿瑪的狡猾自私朝野聞名,至于你……我從你身上看不見任何他的影子,逗你玩的。”說笑間,他低頭嘟噥地欺近。
  余暉下,她美得令人窒息;動人的眸光,如蜜的朱唇,無瑕的肌膚,無一不喚醒他內心從未被触及的溫柔之地。他厭惡自己的改變,同時卻又迷惑在她處女般的嬌羞下。
  她粉紅色的唇,只識得他的唇。纖柔、稚美的肌膚,只承受過他的撩撫。
  他确實渴望,渴望愛撫她迷蒙激情的眸,渴望攻占她真摯無偽的心,渴望……
  由她陪著他去開墾那一片土地。
  “我阿瑪并不狡猾自私,請你不要批評他。”她小聲地說。他的唇快碰到她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他們要接吻了。
  “你肯定?”他以手指搜撫她的臉,沿著顴骨滑過雙頰,輕抵她的唇瓣。
  “我……發誓。”眼一瞟,她忽見桌上那壺剩余下來沒被他砸爛的湯藥。“我……我去端藥給你喝,那是我煎了一個早上的心血,就算你賴皮毀了一碗,好歹把剩下的喝完。”語畢,趁他戒備松動之際,飛快地爬出他的怀抱,她曉得他就要吻她了。
  淇◇對她的离去深感不滿,甩開胸前的長辮子,冷冷睞著送到眼前的湯藥。“你說煎了一個早上?”
  “是……”
  在她還沒回神之際,淇◇已閃電似地接過湯藥仰頭灌下。當他擦拭嘴角,蹙緊眉心,一副很不悅的表情時,她頓覺一陣鼻酸。
  “謝謝你。”她柔語,原本想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卻凝為一抹無言的笑容。
  她是這般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陰,期盼能長長久久留在他身邊。偏偏時間那么少、那么短,能為他做的就只有這些,過了今天,只怕他已是她永遠触碰不到的夢……
  “劈咂——”
  驀地,淇◇手中的碗摔碎在地上,他冰冷的唇瓣逸出几個破碎的音階,全身顫抖不已,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蒼白。
  華珞惊詫。“淇◇……淇◇,你怎么了?”她臉色灰白地扑向他,恐懼的寒意直沁入她骨子里。
  “你……你給我喝了什么……”他的胸口好緊好燙,困難地咽下一口唾液,豈知那簡直像是火藥的導火線,瞬間引發他体內的痛楚,他僅來得及發出一聲气音,胸臆間仿佛被炸開,巨大的黑暗倏地將他吞噬。
  “淇◇——”她惊恐地抱住倒下的人,不敢相信的撫著他的臉。“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你等等,我去找人……”她的喉間一陣哽咽,正欲起身去求援時,后腦赫然遭擊,一陣疼痛貫穿她的頭部,悶哼一聲,她不覺已倒地。
  身后狙擊她的人瞠大眼帘,笑盈盈地走到她身側。
  “小睡一下,華珞格格,好戲還在后頭呢!”
  來者怨毒地低語,丟開木棍在她嘴里灌下一些液体,然后揚長离去。
   
         ☆        ☆        ☆
   
  夢嗎?幻嗎?
  是誰……是誰……在触摸她……
  她難以忍受地微微嬌吟,身上有种情欲即將泛濫的感覺在爬行。
  “不要……”她虛弱地倒抽一口气,無助地阻止那只做怪的手,神智迷离地想逃開那种赤裸裸的感覺。
  “華珞……別抗拒。”濕潤的唇貼在她耳際輕哄著,有人緩緩以身子摩挲著她的蓓蕾,邪气地刺激著它們綻得堅挺。
  她馴服地轉向那聲音的來源,然后她看見了他……
  “淇◇……”
  “是我,我在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她的頭側,肆無忌憚地將手伸進她的肚兜罩住她的右乳房,貪婪而悍然地搓揉,立時震撼得她弓起身!迷失在絕望与喜悅之間。
  “淇◇,住手……不要這樣……”
  她屏息抗議,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呻吟還是在乞求,只知道他的手指好狂野、好饑渴,占有她的胸部時,更不時侵入腿間那片柔軟之地。
  “我要你,華珞。”他一手略抬她的大腿,攬緊她的臀部,讓她分開的雙腿將兩人貼得更緊,另一手溫柔地扯開她的發髻,將手埋入她如緞的秀發中。
  在無法抵擋怀內溫軟的美麗時,他不禁扶住她的頭,深入而綿長地吻住了她。
  “淇……”華珞無法抵擋這溫柔的侵襲,發出一聲呻吟。
  她感覺有如置身烈焰,當淇◇的熱唇游移到她的胸前,她不禁仰起頭,攫獲無上的快感,在他的熱唇下不住地輕顫。
  “你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給我,我喜歡你,你是我第一個渴望的女人。”
  他神魅的雙瞳閃爍著無盡的柔情,除去彼此身上剩存卻不必要的衣物。
  他要一個完全無瑕的華珞格格。
  “淇◇,我們這樣是不對的……但我又好想留在你身邊……”在他袒裸的前胸緊貼著她的時,她頓時因激動而閉上雙眼,好深、好深的情戀令她不禁伸手攀住他的肩膀。
  “你要离開我?”他修長的手指,悍然地探入她的体內,放肆地不斷移動。
  華珞突然抽噎,緊張得連聲音都在顫抖。“阿瑪阻止我……气你跟他作對……淇◇,不要這樣,我好難過……”她緊咬下唇。
  “你仍然來了,不是嗎?”
  “我想見你……”
  “我也想見你,每天每夜,盼著你像現在這樣掌控在我手中,讓你在我手中改變……”他抬起頭,凝睇著這張迷媚的臉龐与如融蜜的雙眸。
  “可是好熱……渾身像火在燒,尤其是你的手指……”
  “那是喜悅,你的內部又熱又柔軟,敏感得有如初生之子。”他將她的腿輕輕往前抬,以到達适當角度,他始初探那通往天堂的通道,灼熱而緊繃。
  “華珞,你是我衷心想望的女人……”他費了好大的自制力,緩緩地將自己推進她的深處,細心地為她构筑性愛的喜悅。
  “淇◇,我好痛,不要……”
  “會過去的。”淇◇保證地說道。
  她一度因撕裂的痛楚而落淚抗拒,卻一一被他以唇吻去,延長愛撫,直到她弓起身子,他才將自己完全進入了她。
  珍愛、探索、迷戀。他在原始的律動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而她自始至終与他同一步調,在他怀中痙攣、呻吟、承受亢奮的浪潮一波一波強烈地在她体內擴散,奔騰過全身血液。
  當淇◇的体貼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霸悍的占有時,她的欲望同時高漲,不禁失控地嬌喊出來。
  “淇◇!”她泣喊,這股瘋狂的情欲已快要淹沒她,她唯一能依附的,就是身上這個男人。
  她環住他的頸項,似乎任何姿勢都覺得离他不夠近,不夠安全。
  她不想离他而去,她排斥阿瑪安排的婚姻,排斥在靜園寺孤寂地思念他……
  “淇◇,我愛你……”她靠過去親吻他的唇角,感受他的体溫,分享兩人間最圣洁的纏綿。
  “我也愛你,華珞。”他牽起她的手,細吻她每一根指頭,以舌尖纏繞出無盡的柔絲,在肉体結合的激情幻影中,連他都愛得難以自拔。
  這塊珍寶,他已尋了太久、等了太久……
  “愛我?”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心頭一悸,熱淚奪眶而出。她听到她一直痴心妄想卻不敢奢求的感情。
  她的心魂早已投向他,雖然無疑的,這只是一場來得毫無預警的春夢,她亦愿無怨無悔地愛他千百回、千百回。
  能不能……這場夢永遠不要醒……
  窗欞外,一雙陰冷詭譎的眼,注視著房內的一切。在一陣寒徹人心的冷笑后,殘忍的陰謀,即將摧毀這場如夢似幻的交心游戲……
  華珞,你終將死!
   
         ☆        ☆        ☆
   
  東方魚肚白,漸散的霧气中啾啾的鳥鳴聲,吵醒了炕床上一絲不挂的華珞。
  她几乎是從昏沉無力的狀態下醒來。
  气若游絲地閉緊雙眼,努力調整腦袋里的意識,當她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霎時令她瞪大雙眼彈跳起身,張大嘴望著睡在一旁卻未著寸縷的淇◇。
  “我們……”看著赤裸裸的兩人,她愕然得說不出一句話。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記得淇◇跟她談論阿瑪,然后恍然大悟他是跟她開玩笑,然后她哄他喝藥……喝藥?
  淇瓊就是喝下她煎的藥后突然臉色發青,痛苦万分地掙扎。當時,她哭著想出去找人,可是……這……她不記得了。
  再來的事情她毫無記憶,直到淇◇撫摸她時,她才又有了知覺。
  但,她始終都以為那是夢,怎會是真的?
  她花容失色地看著兩人之間發生的事,羞慚之余急忙穿著衣衫。突然間,她看見被褥間一灘干了的血跡,她不禁伸手触摸,她知道那是她流下的……
  一想到淇◇曾經溫柔地愛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細細地對她傾吐愛意,乃至于強悍地交織在她体內,她神魂難守了。
  似乎……所有的事情不再重要,錯誤也好,逾禮也好,她都是心甘情愿給他。
  望了他最后一眼,她小心翼翼地越過他下床,穿了鞋便准備离去,豈知開門的一剎那,乍然迎上的竟是庄親王的臉,身后更站著一群眷仆及外人。
  “阿瑪?!”
  “你這個不肖女!”
  庄親王一記狂憤巴掌猛然甩下,打得她登時踉蹌倒地。
  華珞嘗到血腥味,低頭捂臉,不敢說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只能含淚忍痛。
  “我從來不知道你的厚顏無恥會到如此下賤的地步!”他咆哮起來。“你想男人,愛男人,有必要這樣作賤自己嗎?”
  不斷在屋前回繞的吼聲,吵醒了淇◇。
  他乍見自己赤裸的身軀,反應就像華珞之前一樣,先是不相信,然后變得不得不接受事實,昨晚的夢是真的!
  “華珞?”
  他瞥見跌倒地上的華珞,迅速套上褲子赶過去。在他心疼地扶起華珞時,庄親王已被他一掌推得老遠。
  庄親王忿然站定,指著淇◇譏罵道:“你這個蠢材還認不清事實嗎?你被騙了,被一個城府深厚的好閨秀騙了!”
  騙?“我沒有!”華珞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的父親。他為什么說她騙他?他在說什么?她又騙了淇◇什么?
  庄親王不理她的辯駁,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沒有?昨天我明明看見你弄來一包迷藥,摻進湯藥中煎熬,還說沒有!”
  華珞漸紅的容顏霎時凍結,一時難以接受這樣的父親。“阿瑪……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真的沒有,你為什么要這樣扣我的罪?”
  “地上一片狼藉,沖著這些證据,可想而知,昨晚你得逞迷了淇◇,跟他苟合一整晚。你以為我不曉得你的心計嗎?你想借著跟淇◇發生關系,好逃開進靜園寺的宿命。告訴你,沒有用的,除非淇◇愿意娶你,否則要我福瑋默許這樁詐騙而來的婚姻,絕不可能!”
  她盲目地搖頭。“……我沒有騙婚,我甚至以為昨晚只是一場夢。我知道你气我跟淇◇來往,不听你的話。但我宁愿你打死我,也不要你謊稱所有的事情,我沒有欺騙淇◇——”
  她無助地望向淇◇的臉龐,立時驟然失聲,她看見他冷冰冰的目瞳与瞳中遽生的不信任。轉眼間,這世界變了。
  從未曾橫亙他們之間的怒意在瞬間擴大,他說過在她身上他看不出她父親任何奸詐的影子,而現在的他,卻是以鄙夷至极的眼神凝視她,將她看得好不唾棄,他誤會她了!
  “請你們相信我……求求你們……”她只能苦苦哀求,做最懦弱的反駁。
  庄親王邪惡的目光掠過一直緘默不語的淇◇,再下一帖猛藥。
  “求?我福瑋沒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儿,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女儿,我們斷絕父女關系!”
  他冰冷的聲音在她耳畔回蕩,她本能地跪下。“阿瑪,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女儿啊……”
  她的下跪令福瑋打住步伐,他轉頭對她道:“錯誤已經造成,庄親王府的名聲一夕之間全毀在你手中,要我不跟你斷絕父女關系也可以,現在你就進靜園寺剃度為尼!”
  “剃度為尼?不……阿瑪,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你有選擇的余地嗎?”
  “庄親王,你似乎太小題大作了。”
  淇◇終于開口了,凜然上前拖起華珞。
  他倨傲地說:“如果這是你女儿想要的,我娶她便是,反正我淇◇到目前為止,一直少一個替我溫床、讓我隨時泄欲的貴福晉。”
  華珞的表情有如遭人迎面痛擊,整個人僵在原地,無法反應。
  他說了什么?他愿意娶她……做為他溫床用的泄欲妻子?不……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
  阿瑪無理地誣控她為了保護自己而設計他……不擇手段、不知羞恥……所以淇◇相信他的話,認定她的詭計,否定她的感情。
  那誰來相信她……
  好痛……她的心像被人無情地撕扯開來,真的好痛……
  “你确定?這丫頭的心思太污濁,并不值得郡王為她做這樣的犧牲。”王爺別具用心地問。淇◇斜睞了華珞一眼,嘲諷地冷哼。“‘戲’我看夠了,也受夠了。你确實很成功地設了一個美人計讓我往里跳,跟你的寶貝女儿一搭一唱,好不精采,使我這個女婿不得不對你俯首稱臣,算你厲害!”
  “郡王,你這話有失公平,我豈是如此卑鄙之人?”庄親王假意道,心惊于淇◇的心思敏捷,雖然他錯咬了華珞与自己勾結,卻也看出自己是整件事的大黑手,好個武喜郡王。
  淇◇只是冷哼。“華珞,在這場騙局中,你是整出戲的主角,我總算看清你是何其出色的一位戲伶。”
  他瘋狂地笑了,宏亮的笑聲傳遍整間客房,他的手像把沒有溫度的冰刀,刺入她熱暖的手臂中,冰凍了她的心,她只覺得由頭到腳都是冰冷。
  “不……我不是!”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身影,她的心碎了。
  碎在他由愛轉恨的神態中,碎在他提醒她,她被自己向來敬重的父親利用。
  阿瑪出賣她的幸福,出賣她的尊嚴,由她來做他与淇◇拉攏關系的墊腳石。
  到頭來,她還是在他的五指山轉圈子,如此殘酷的親情,直到這一刻她才看清……
  悲傷席卷如浪,她极為痛苦地合上眼。一道淚痕倏地划下臉頰,無聲無息地消失在衣襟前。
  她提起步伐困難地去尋他,每跨一步,她的世界就顛覆一角,當跨出第三步時,深不見底的黑暗已然將她籠罩,眼前一暗,她頓時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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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文學城   胡狼(hu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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