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走?!」正準備阻止,卻見於文往她肩膀一按,她立即軟倒,他眼明手快地上前摟住人,抬眼瞪著於文。「你搞什麼鬼?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問你,你喜不喜歡她?」於文一臉認真。
「廢話!」找不到台詞,所以專說廢話的嗎?
「那就上啊。」很正經的。
「……上?」
「我告訴你,多樂很傳統的,只要霸王硬上弓,她就是你的人了,還倔什麼呢?」他輕鬆分析狀況。
「是啊是啊,然後等她醒來,換我被她打死,你就稱心如意了?」這是什麼鳥方法?「這是一個有民主有法治的國家和年代,我要是對她霸王硬上弓,是會遭受法律制裁的,你懂不懂啊?」
「那是指單方面的侵略行為,但事實證明你們是兩情相悅,目前不過是處在冷戰期而已,為什麼不能?況且,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床頭吵、床尾和,夫妻吵架時,上就對了。」他說得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而齊子胤,居然還很沒用的心動了。「等等、等等,這要好好想想,我可不想走錯一步路就落個屍骨無存的地步。」他覺得是君子就不該趁人之危,感覺像是迷姦,沒有互動No feel,但是君子和男人是很難共存在同一軀體的。
就好比現在懷裡抱著她嬌柔的身軀,他就開始呼吸加重,眼睛不敢亂瞟,手不敢亂摸,就怕燎原之火徹底焚燒。
「你到底想守著你的童子之身多久啦!」於文有點火氣地開罵。「扭扭捏捏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都給他這麼絕好的機會了,還不知道要把握,真的是……沒救了。
「你說什麼?」他眸色一凜。
「我說你的童子身到底要守多久啦!」不爽了。
齊子胤吐不出話。其實,他不是問這一句,但他回答這一句,卻讓他從頭涼到尾,過了好久,才擠出好虛弱的聲音。「你為什麼知道?」
混蛋,就連達方都不知道的事,他從哪裡知道的?
「看你三番兩次都下不了手,就知道你有問題。」要是事事都得經過他掐指推算,他這千年的智慧不就全都浪費了?
「是嗎?」這麼容易看穿?
「去去去,把她抱到房間去,我陪你喝兩杯。」於文不耐趕人。
等到齊子胤把幸多樂安置好下樓,便見他早已取出酒杯和酒。「我幹麼跟你喝酒?」
「替你壯點膽子,要不看你那孬樣我就覺得頭痛。」倒了半杯酒遞給他。「喝。」
一口飲盡,齊子胤眉頭深鎖。「你沒跟她說,我跟那個八婆沒一腿?」
「你真笨,口說無憑,誰信?」趕緊再倒上。
「你不就信了?」敢說他笨?愈來愈大膽了。
「問題是你想上的又不是我,我信了有什麼用?」催促著他趕快喝,他等著倒酒。
齊子胤死瞪著他。「你的用詞一定要這麼清楚明白嗎?什麼上不上的,請說我要憐惜她,好嗎?」
「隨便啦,反正還不是一樣的行為,用的詞再唯美,做的事還是一樣。」
「問題是你說的很獸性。」好像他很禽獸一樣。
「沒獸性就沒衝動,沒衝動就沒後代……你能不能喝快一點,我拿得手都酸了。」於文不耐地挑眉。
「喂,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對我做什麼?」不是錯覺,有時總覺得這男人看他的眼神讓他渾身毛透。
「抱歉,我不需要有後代,所以沒衝動也沒獸性。」
「喂,不是要陪我一起喝的嗎?為什麼只有我在喝?」
「我又沒要幹麼,難道要我喝酒助興,幫你搖旗吶喊嗎?」
聲音到最後終於消止,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於文攙著齊子胤上二樓,把他擱在幸多樂的身邊。
「喂,我要走了,你可以吧?」嗯,好像讓他喝太多了點。
「問這種問題,你太失禮了吧!」
「看起來還挺清醒的。」很好,他完成任務,可以回家休息了,剩下的好事,他實在不便在場,也沒意願為他加油。
開了窗飄然離去,他滿心歡喜。
可他一走,齊子胤卻顯得手忙腳亂,有點像是頭次上工又怕失風的竊賊,對著昏睡的人兒,向前向後,忽左忽右,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他的心是很癢,想要的慾望更是痛得他很想大叫,想先來個吻當作餐前沙拉,可問題是她沒有反應,讓他演起獨角戲覺得好辛酸,於是作罷。
但邪念已起,豈能輕易放過?
於是他偷偷掀開她的衣角,想要竊玉偷香,但……沒當過小人,他怯場啊!
而且,真要征戰,他也不知道該先從哪一角開始打起,才會不讓自己失控走火,且讓她倍感滿意進而夜夜邀請。
這問題,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他要一戰成名,所以這一戰必須要他全副武裝上場,且要他全神貫注沙盤演練數回才行。
趴在她身側,齊子胤看著她的睡臉,唇角的笑意不斷放大,恍若光只是看著她的睡臉,就能驅走他滿腦子不正經的邪思。
當邪思消失時,他的意識跟著模糊,沒多久也跟著昏睡。
慘的是,半夜開始下起大雨,從沒關的窗潑進了屋內,潑濕了床,也潑濕了睡在靠窗,且不到天亮不會醒的幸多樂。
所以,當天一亮,等著驗收成果的於文到訪,等著他的不是滿嘴埋怨卻又甜蜜嬌俏的愛徒,而是病得只剩下半條命的苦命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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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樂,該吃藥了。」
聽見的瞬間,繼續裝睡。我睡著了、我睡著了,就算地震火災,我都不會醒,所以不要吵我∼∼在心裡默念個十遍,她祝自己心想事成。
「該吃藥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多樂!」聲音重了。
她閉緊眼,努力裝睡,可憐她頭痛昏沉,全身酸麻得像是要死掉,她知道自己感冒了,也知道在發燒,但就是不想吃藥。
反正,就算不吃藥也是會好的嘛。
「把她的嘴扳開。」
她聽出那是老闆的聲音,不由得氣惱地張眼瞪人,無聲嘴形喊著——叛徒!
「醒啦。」於文勾笑。
再瞪。
「把她扶起來吃藥吧。」
話落,一雙有力的臂膀立即無視她的意願將她扶起,面對著那一顆顆的藥丸。
她如果哭出來,會不會很丟臉?
「只是吞藥而已,又不是要你喝中藥,怕什麼?」齊子胤坐在床畔,軟聲哄著,溫開水已在一邊待命。
他一早醒來,頭痛欲裂,張眼發現床上竟然濕了一大片,顧不及頭痛得要死,抱著佳人就先移到其他房間,再踅回時,肇事兇手已經出現在房裡,而這一次,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請了醫生特地外診,打了針,到藥局拿了藥,再回來時,她身上的衣物已經換過,他氣得想殺人,但於文只是溫溫地說:「放心吧,我連看都沒看,連碰都沒碰。」人家如此慎重回答,他還火大只會顯得度量狹小,所以,算了。
「我討厭吃藥。」小嘴扁得跟鴨嘴沒兩樣。
「我知道。」他哄著,但唇角是帶著笑意的。
「可不可以不要吃?」
「不可以。」簡潔有力。
她扁嘴,瞪向一直在當隱形人的於文。「老闆,你給我記住!」
「抱歉,我忘了。」他哈哈大笑。
「你把我騙到他家中,還害我感冒,我要罷工。」可惡,頭好痛!因為討厭吃藥,所以她一直很注意身體狀況,然而這次生病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
要不是某人藉由窗戶離去時忘了關窗,她也不會生病!
「放心、放心,我已經准了你的假,要休多久就休多久。」他一諾千金。「你就在這裡好好地靜養到好,知道嗎?」
話裡有著兩人才明白的寓意。
就算她頭痛眼花,依舊記得老闆要她守在齊子胤身旁,以應付任何狀況。
昨晚來這兒,她其實沒打算要拿喬的,可只要一想到他跟賴咨雲那樣又這樣,她就覺得完全無法忍受。
就算不是出自於他自願,但她還是沒辦法接受。
「告訴你一個秘密。」於文突道。
「什麼?」她對秘密向來沒有太大的興趣。
「等你吃完藥就告訴你。」
「……」來這套。
「等你吃完藥,甜點一份,怎樣,我夠大方吧。」齊子胤快速地引回她的注意力。
她不由得勾笑。「你以為我今年幾歲?」
「你不管幾歲都會怕藥的,不管你幾歲,只要你生病,我就這樣哄你,你說好不好?」
「你在詛咒我嗎?」他很希望她三不五時就大病一場嗎?
「不,我希望你長命百歲,無病無痛,若有,就交給我好了。」天曉得當他一覺睡醒,瞧見她臉色異樣蒼白時,嚇得連心跳都快要停了。
那樣無時無刻活在病痛陰影下的日子,他不要再過了,不想再老是擔憂著她什麼時候會不見,不想再老是半夜睡醒探她是否還有鼻息。
「藥給我。」她深吸口氣,開始催眠自己,那些藥丸一顆顆都像彩色糖果,是糖果糖果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