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的?」抓住最後一絲理智,他執意要問。
賴咨雲頓了頓,目光冶艷,神色迷惑,眉頭緊蹙著。「你幫我綁上的。」
「先綁你,還是先綁我?」可惡,他的幸兒要是真的這麼不知恥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
她明顯頓住,而後開始耍無賴。「我忘了,你不要再問了,我……」
啪的一聲,她軟倒在他身上,他一身狼狽,襯衫的鈕扣早被解開,露出大片精實的胸膛,就連褲子也快要失守。
「不好意思,本人不接受被動貪歡,敬請原諒。」劈在她後頸的力道應該夠她昏睡一陣子了,他快快起身,整裝離開。
臨走前,借了她家浴室,抹去身上屬於她的氣味,然後一臉嫌惡地離開,並且發誓,這事絕對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算他聰明,也夠理智,要不還怕不被她給吞了?
提問是在趁機凝聚理智,尤其當他聽見她的答案,更是瞬間讓他清醒。
他的幸兒,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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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夢命理館
於文大刺刺地踏進幸多樂空無一人的咨詢室裡,對著後頭的人說:「你看吧,我不是說過了嗎?她請假。」
「那……請問,多樂住哪?」任達方的聲音很虛弱,像是已經多夜未眠,憔悴得快要死掉。
「不好意思,恕我無法告知。」想了下,他反問:「你家董事長不知道嗎?」
任達方很可憐地搖了搖頭,清俊的臉青中帶白,像要虛脫。
於文挑起好看的眉。「這樣吧,你跟你家董事長說,如果他很急,就叫他親自來找我,若是不急,沒關係,慢慢耗,反正大家都有時間。」
「呃……」據他所知,董事長似乎不太喜歡這個老闆,不過,已經好幾天都找不到多樂了,他想,董事長應該會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吧。「好,我會告訴董事長,那麼,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慢走。」
目送他走出大廳後,於文關上了咨詢室的門,輕聲說:「丫頭,走了。」
後方那扇小小的門立時被推開來,露出一張惱火的臉。「什麼意思嘛,就只會叫達方來,他咧?都不用親自出馬的喔,到底是誰做錯事啊。」要她沒猜錯,他肯定是在這段時間裡拚命地使喚達方,無恥!
「你真打算不理他了?」那個他是誰,就不用多說了。
「……」幸多樂抿嘴不語,走到沙發坐下。
「一點都不怕他出事?」
她皺起眉。
「我聽達方說,這一陣子賴咨雲和他家董事長的互動很多。」偷偷看她臉色黑了一半,他心情愉悅地又繼續下去。「本來是要你跟著的,可找不到你的人,聽說他家董事長硬著頭皮上陣,天天回家時總是筋疲力盡,像上了戰場一樣。」
秀氣的眉間幾乎可以夾死蚊子了。
「你不怕他就此失守?」於文哈哈笑著。
「失守就失守吧,反正早就已經被攻破城門了。」扁起嘴,神色複雜得很。「如果這樣可以保住他一條命,我沒有什麼可以不讓的。」
「原來如此啊,你從賴咨雲那兒預知了他的死期,所以你想,要是他別對她太壞,應該還有一線生機,對吧?」
幸多樂瞪大眼。「我真不知道現在到底該叫你什麼了。」她從沒跟他提起她看見了什麼啊!
「隨便,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於文不甚在意地揮揮手,又說:「可是,丫頭啊,你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嗎?讓他跟在賴咨雲身邊,反而等於暴露在死亡的預知裡,不是更危險?」
「可是,賴咨雲可能就是兇手,要是他討她歡心的話,應該……」
「多樂,你預見的只是一個角度、一個方向,不是絕對,依我看,讓他老是跟賴咨雲湊在一塊……早晚出事。」
「是這樣嗎?」她想錯方向了?沉默了一會,她乾澀問著。「老闆,你認為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嗎?」
「可以。」語氣再確定不過。
「可是,我前世還是如你所言,落得孤死的下場。」不是埋怨,而是有點不甘。
於文臉色一變,「那是我的疏忽。」
「我可以改變他的未來嗎?」
「只要你想,你去做、去接近,沒什麼不可以的。」
幸多樂斂眼沉思著,而後又重重地擰起眉。「可是,他的脖子上有草莓……」好吧,她承認,她很不爽。
「草莓為什麼會放在脖子上?」他聽得一頭霧水。
「老闆……」冷笑話嗎?
「為什麼?」他一臉虛心請教,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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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命理館,於文正要走向電梯,一道頎長身影伴隨冷風刮來。
「多樂呢?」聲音陰邪低沉,臉色臭得像被人倒了幾十億的債。
一見來人,於文立即扒開對方大衣的衣領,準備再往下深探。
「你幹什麼?」齊子胤退退退,連退了數步,用力抹了抹剛才被他摸過的地方,臉色鐵青,拳頭握緊,隨時可以開打。
「我想找你的草莓啊。」他一臉認真。
見他再度逼近,齊子胤立即抬起手,把他擋在一臂之外。「你有神經病啊?我有沒有草莓關你屁事?」
「你想不想跟多樂見面?」話鋒一轉。
「想。」廢話,不然他來幹麼的?
「想不想跟她合好?」
「廢話!」
「那就讓我看你的草莓。」
「……你變態啊?你有毛病,欸,你真的有問題,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我,拳頭是不長眼的,待會被打死不關我的事。」被他精銳的眼看得通體生涼,於是他再次退退退,直到背抵著大樓牆面。「欸,等等,難道說,你是故意在取笑我?」
「什麼意思?」於文不悅地瞇起眼。「我是虛心請教,你怕什麼?」
「沒人會對這種事虛心請教的。」
「可是,這種事有那麼普遍嗎?」他疑惑地皺起眉。「時代也進步得太快了吧,現在居然連人的身體也可以種草莓,實在是讓我好驚訝……」
「嗄?」這傢伙是在說哪一國話?
「能不能借我看一下?」再抬限,他很認真。「我保證,今天晚上把多樂宅配到你家,夠意思了吧。」
「什麼跟什麼……」還宅配咧!既然懂宅配的意思,那怎會不知道種草莓的意思?「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
「好吧,讓你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過了那麼多天,也許顏色已經看不見了。」他拉掉領帶,解開鈕扣查看,果真如他猜想,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出顏色。
可惡,害他又想起那個八婆!偏偏見到她的臉,他又心軟得一句毒話也說不出口。唉,他早晚害死自己。
「你在幹麼?!看就看,有必要摸嗎?我說過了,就算要搞GAY,也不要找我……不要再摸了,再摸我要揍人了!」聲音飆高到快要破裂的地步,拳頭高高舉著,卻似乎沒有落下的打算。
「沒有草莓啊……」於文還在翻,還在找。
「……不要太過份了!」有人在看了!他的名聲、他的清白、他好可憐……
第八章
「來啊,進來啊。」法式別墅前,於文扯著一臉不情願的愛徒進屋,而屋主一見到他,立即跳開,連退數步。「……你見鬼啊?我幫你帶人來,你是這樣感謝我的?」
「在命理館外,我已經感謝過你了。」字句沉重,目色防備,不過一看到心上人,齊子胤的心立刻變成軟柿子。「多樂,你來了。」
幸多樂扁起嘴哼了聲,無視他的討好,往沙發一坐。
「喝茶吧,我已經泡好了。」沒關係,他脾氣愈來愈好了,耐性愈來愈沒上限,腰可以折,背可以彎,繼續討好。
還是不說話。
「對了,我聽說你喜歡吃甜點,所以我特地買了一些,你吃吃看,這家蛋糕店的波士頓派很有名的。」快快把蛋糕擺上,來個負荊請罪。
還是不吭聲。
於是,齊子胤丟了個眼神給於文。
於文收到之後,氣定神閒地走到女主角身旁坐下。「多樂,別氣了,我已經確定過,他身上沒有草莓。」
「你到底知不知道種草莓的意思?」幸多樂總算開口了。
「不就是把草莓種上去?」啐,瞧不起他的智商嗎?
「……你一輩子都不會找到的。」很想笑,但是偏不給齊子胤面子,不笑。
聞言,齊子胤二話不說,扒開身上所有贅服,在她面前展露精實的體魄。「你自己找。」最後一招——美男計,再沒效,他就翻臉。
「走開!」她二話不說推開,美男計當場宣告無效。
這下他真控制不住了。「你什麼態度,我這個身體有多少女人覬覦,多少女人多想品嚐,你居然把我推開?!幸多樂,你未免太不識貨了……」他發現打從認識她以來,牙都快壞了。
「好啊,你去找個識貨的女人來品嚐,關我什麼事?」起身,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