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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蔡小雀

  容如荷也停止了啜泣,美眸淚光瑩然,張口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一臉悲傷忍痛地靠在容太夫人肩頭,嗚咽不語。

  容如蘭臉色瞬間慘白如死……

  容如花靜靜地凝視著被自己的親人雙重背叛的三姊姊,心中沒有矯情的憐憫,有的只是自骨子裡泛上來的疲倦和厭惡感。

  這個伯府……還真是沒有什麼是不能出賣的。

  容如蘭被迫跪在太子和冠玉侯面前認錯,伯夫人甚至還親自掌摑了十下以為儆醒!

  全場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靜得針落可聞。

  直到容如蘭受罰完畢,整個人癱得像團爛泥般被帶了下去,伯夫人血紅著眼,一字一字地問。

  「侯爺,您可滿意了?」

  太子繼續喝茶,玉冠烏髮,優雅華貴的計環琅則是輕輕地彈了彈衣袍,忽地一笑……

  剎那間像是百花開了,美得令眾人炫目。

  「本侯和太子大兄,由頭至尾,何時叫容家當場教女給我們看了?」

  這話一出,不只是伯夫人和容如荷,就連容太夫人都險些嘔出了一口心頭血來!

  「不過教都教了,罰都罰了,那本侯也就順勢說上一句——」計環琅深邃鳳眼裡笑意盎然,卻有著一絲無邊無際的冷色。「但凡是本侯府裡的人,生死榮辱都在本侯身上,就是親如家人都無權欺負打罵,況且我府中這個小如花,雖然不是頂頂聰慧可愛的,偏偏我瞧著最順眼,連太子大兄都有將之認為義妹的意思……如此,你們可明白了?」

  容家人聞言腦子轟地一聲,霎時面色青白兩眼呆滯,隨即不約而同瞪視向了一臉微訝的容如花。

  不可能!

  容如花小小的臉蛋則是隱約有一絲紅暈,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最後被眾人盯得終於不得不靦眺地摸了摸耳朵。

  「小九不敢當。」

  伯夫人幾乎氣得暈死過去,伯爺和容太夫人又是滿面驚喜又是惶惶不安,容如荷不發一語,一雙慣於算計的美眸已經上下打量起容如花,既是衡量也是揣度更是戒備。

  太子終於放下了茶盞,給了計環琅一個「你到底是幫她找靠山還是給她拉仇恨」的眼神,不過在望向容如花時,太子的眼神卻恁般溫柔和氣。

  「小九,孤確有此意,不如你和孤都考慮考慮?」

  她一怔,隨即睜圓了杏眼——哈?

  來、來真的?

  自平慶伯府太夫人壽宴過後,後續激起的漣漪依然不斷蕩漾擴大中。

  只是不管外頭如何談議紛紛定調此事,甚至都有人將之聯想到了陰謀論去了,伯府卻一反常態地沉寂安靜。

  「母親莫心急,就算小九現在有太子和冠玉侯做靠山了又如何?這步棋是好是臭,還得看下棋的是誰?」容如荷素來心機甚深,匆匆安撫平慶伯夫人,眼神犀利而深沉。「我這就回府同郡王商量,這太子和冠玉侯把著小九,到底想做什麼?又自以為能做什麼?」

  若說他們此舉只是單純為了小九撐腰,這個真實性恐怕就連郡王府門口的那兩頭石獅子都要嗤之以鼻,可假若這是一個局,一個計策,目的又何在?

  沒有脈絡可循的詭計,最令人難以提防。

  平慶伯夫人卻是氣病了,強撐著壽宴結束就倒在榻上起不來了,若非多年伯夫人的教養和氣度所致,早就命手下媽媽們直接把那個小賤人拖出來沉潭填井了。

  「賤人……那個賤婦養的孽種!禍頭子!」平慶伯夫人氣色灰敗滿眼猙獰,齜牙咧嘴地痛咒罵道,「我忍了這麼多年,忍得都要恨出血來了,居然又讓她白白給了我一記回馬槍——早知道在她回來的那一天,我就親手掐死這個禍害!」

  「母親,你冷靜點。」容如荷也不耐煩了,「今日之前,你就是要把小九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我也不管,可是今日之後,小九是死不得了……至少,是不能那麼明目張膽的弄死。母親,我知道你不服氣,可是換個角度想想,太子和冠玉侯對小九多有看重,他們這又何嘗不是親自把個軟肋送到我們手上來了?」

  平慶伯夫人猛地坐起,眼神亮得驚人,緊緊抓住她的手道:「對,你說得對,果然還是我的好荷兒最聰明……哼,既然他們的心頭肉到我手掌心裡了,捏圓搓扁是死是活還不是我一句話?」

  「母親!」容如荷越發煩躁,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地呵斥道:「你怎麼就沒想過,把小九徹底拉到郡王爺這邊的陣營來?」

  平慶伯夫人一震,「要我眼睜睜看著那個賤人得勢?除非我死!」

  「如果母親不能成為女兒和郡王的助力,那母親也就沒有必要掌伯府這個家了。」容如荷冷冷地道。

  平慶伯夫人打了個冷顫,駭然地結巴道:「你、你……荷兒,我是你親娘呀!」

  「母親三番兩次意氣用事,女兒都忍了,但是誰都不能壞了郡王的大事。」容如荷瞇起眼,嘴角雖噙著微笑,眼裡卻沒有半點暖意。「母親,這話我不只同你說過一回了。」

  平慶伯夫人渾身寒意沁骨,風韻猶存的臉龐此刻半點血色也無,手微微發抖著,想要摸摸眼前這個可還是自己的親生大女兒,努力了半天還是不敢。

  「母親,」容如荷眼神緩和了些許,主動將她的手攥進懷裡,體貼地道:「好了好了,女兒又何嘗想嚇您?

  只是,小九不再單純只是個隨便任打任殺的伯府庶女了,牽扯到東宮,甚至是冠玉侯府,都不能再等閒視之,如果可以將她哄到我們這頭來,日後等郡王成了大事,到時候就讓她爬得多高便跌得多重……母親就是想要親手殺了她,女兒一定親自給您遞刀。」

  平慶伯夫人面色好了一絲,反手緊緊握著大女兒的手。「母親,母親信你……荷兒,你可萬萬不要讓母親失望啊!還有你嫡嫡親的妹妹,她為了咱們娘倆受盡了委屈,日後你定要好好補償她才是。」

  「荷兒會的,母親只管放心。」容如荷笑道:「我的親弟弟親妹妹,我自然心疼的。」

  只要,蘭兒這個親妹別再做蠢事,一直扯她的後腿……

  過兩天,果然容如花就換來了更大更舒服的院子住了。

  東翼四進的「臨月堂」是伯府最好的院落之一,主屋和側屋就整整有七八間的屋子,後頭又自有一個小湖花園子,而且光是添補進來的人手就整整多了三倍。

  只不過這規模原是有小灶房的,卻偏偏不給這方面善廚的僕婦,一日三食和餌食一樣從伯府的大灶房送來。

  容如花心知肚明,伯夫人恨不得立時毒死她,雖然現在因著太子和阿琅哥哥的因素,下不得這個手,可每日菜餚裡必備的紅花麝香肯定也不會少,甚至還越來越刁鑽。

  還好因為她身份的提升,田媽媽和其他侍女不敢再堅持要監督她用飯,也乖乖地退到外堂去,沒有她的傳喚就不得擅入,否則她恐怕連吃口飯都得躲到床榻底下去了。

  容如花端著碗,看了這盤又看那盤,努力挑揀著吃了兩三口後,最終還是投降地放下了筷子。

  雖說已經配出了克制消減藥性的解藥來,也日日服用著,可是誰喜歡明知有毒還吃得恁般歡快呢?那心志韌性得多粗壯啊?

  幸而夕食過後,容太夫人又命侍女送來了一盞血燕,說是給她補身子的,容如花聞了聞沒有異樣後,正高高興興地拿起玉匙想證來填飽肚子,忽地燈影一閃,她整個人被騰空抱起,落進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裡——

  「阿琅哥哥?」她驚喜又迷惑地仰望著他。「你,怎麼來了?」

  計環琅將她安放在自己大腿上,一手環抱著她的腰肢,一手搶過了她手中的玉匙,略嗅了一下,隨即厭惡地扔了回血燕盞裡去,輕揚聲一喚:「拿來!」

  一個高大黑影不知從何處飄了下來,手裡拎著只雕花檀木食盒。

  容如花杏眼亮燦燦起來,開心地喚道:「純七哥!」

  純鉤向來面無表情,聞言眸底卻掠過一絲柔和之色,殷切地將大食盒送到她面前,親手一層一層打開。「好吃的。」

  「謝謝純七哥。」她眉眼彎彎,笑得好不嬌憨快活。

  「純鉤,你可以滾了。」計環琅冷哼。

  「諾!」其實純鉤是很想發出一聲「噗」,不過主命難違,性命要緊,他還是立馬認分地「滾」了。

  「……幹嘛這樣看著我?」計環琅對著純鉤消失的方向齜了齜雪森森的狼牙,一低頭,耳朵不自覺紅了。

  「呵呵。」她小手忙摀住嘴巴,眼兒亮晶晶,笑吟吟地仰頭看著他。「美人哥哥別生氣啦!」

  「吃!」他夾了個鵝油松穰餌食塞進她嘴裡。

  她嘴裡被塞得滿滿當當,好半天才把酥香盈口的餌食嚼吞了下去,正想開口,又立刻被一隻蟹黃胡餅堵了正著。

  就這樣,容如花很快就被喂得小肚滾圓,撐得掛在他胳膊上打起飽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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