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安安帶我進去的。」
「哦!我懂了,你接近她就是希望能夠藉由她進宮查出整件事?」唐容兒這才恍然大悟。
「這下你明白了?」他撇撇嘴。
唐容兒睨著他,「不明白!誰知道會不會弄假成真。」對他做了個鬼臉之後,她回頭繼續走,還義憤填膺地說:「既然已經知道是誰唆使下藥的,那我們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他位居高位,你打算要怎麼做?」俞十七好不容易將她救出來,真擔心她又鬧出危險來。
她冷冷一哼,「你說話不算話,又憑什麼要我告訴你該怎麼做?」
「我只是……」
「算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唐容兒好失望,她難過的回頭繼續走。
「我愛你。」他的話突然在她背後發出,震住了她的腳步。
他快步走近她,「你仔細想想,如果我不愛你,我怎會不放心你一人進京、撇下剛開張的客棧,跟你一塊兒來長安?」
她背對著他,抿緊唇,心底頓時湧上好多好多甜甜的滋味,讓她高興得眼角都泌出淚水。
俞十七看她垂首不語,緊張地將她轉過身來,卻驚見她的淚,「你哭了?!你知道我這人不愛發誓,但我可以對你發誓,我根本不喜歡尤安安,一點點都沒有。」
「十七……」唐容兒用力撲進他懷裡,緊緊將他抓住,「我好開心,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男人,可我就是害怕,我對自己沒信心。」
「容兒!」他很驚愕。
她用力拭去淚,含著淚水的眼泛著晶亮的光彩,對他柔媚一笑,「走,既然你也愛我,而且你爹伯和我爹又是好友,那我們絕不能讓這件事就這樣成為永遠解不開的謎。」
他也釋懷一笑,伸手輕拂她帶笑的小臉,「有你陪著我,再難我也要查出誰是幕後主使者。只是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的打算?」
「既然是京裡發生的事,我是有個法子。」她眸子一瞇,「你聽說過我二姊夫就是當朝九皇子吧?」
「嗯,是有聽過。」
「我曾聽他提及宮裡的爾虞我詐,也聽他說過京裡清廉的大官已所剩無幾,只剩下當朝的吳誠吳尚書,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吳尚書引你確定?」
「當然確定。」唐容兒對他眨眨眼,接著便半帶害羞的勾住他的手臂往前走。
俞十七半瞇著一雙深邃眸影,笑著拿下她的小手,反鎖在自己粗大的掌心中,主動拉著她一起並肩而行。
第九章
吳尚書的為人果然正直,他早看不慣尤丞相的作為,只不過一直礙於證據不足,怎樣都拿他沒辦法。這次有了唐容兒與俞十七的幫忙,他們不但找到了暗殺阿福伯的丞相府護院,以及當年也是御膳房一員的豐嫂,終於在極短的時間內搜集了所有證物呈給皇上。
可以想見,尤丞相立即得到應有的懲處,而俞十七的父仇也終得雪恨。
「俞老弟、唐姑娘,這次能將尤丞相繩之以法,你們功不可沒,我希望能將此事稟明皇上,不能讓我一人居功呀!」一切底定後,吳尚書將他們請來書房,說出自己的決定。
「干萬不要。」俞十七和唐容兒異口同聲說道。
「你們?」吳尚書驚訝地看著他們,「你們當真這般無慾無求?」
「我們本來就是這樣。」唐容兒甜甜一笑。
「這……那總該有一樣最想要的東西吧?」吳尚書想了想又問。
「嗯……」唐容兒看看俞十七,「你先說。」
「我?」俞十七皺著眉,「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男人嘛!」
「但你是女人又是年紀比較小的,今兒個我讓小的先發言。」他嘿嘿一笑。
「你喲∼∼我先說就先說,我希望我們「唐巾」的生意會愈來愈好,姊姊和所有家人都能在一塊兒,幸福又美滿。」唐容兒說完後便轉向俞十七,「那你呢?」
「吳尚書,你會不會覺得容兒想要的東西還真多。」俞十七轉向吳尚書開起玩笑。
「你說什麼,我要的多還不好嗎?」唐容兒在他耳後碎念著。
「哈……不會、不會,她要的東西都很實際。」吳尚書撚鬚笑道,常年在宮中過慣刻板生活的他,見了這麼青春活潑的一對儷人,笑容也跟著多了。
「聽見沒?吳尚書說我很實際,那你呢?我倒要聽聽看,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她抬起可愛的下巴,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嗯。」俞十七笑睇著她,又轉向吳尚書說:「在下這輩子最想要的一樣東西……就叫做「唐容兒」。」
「什麼?」唐容兒瞠大眼,下一瞬間小臉都燒紅了起來,「吳尚書,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這人就這麼討厭。」
「我相信俞老弟是不會胡說的。」吳尚書聽了這些話,心底已有數,「對了,你們難得來長安城,就多住些時候吧!」
「不了,明兒一早我就要回金梅鎮,實在是出來太久,再不回去姊姊們都會為我擔心,而且我好想家。」唐容兒現在好想念「唐巾」、想念自己的床、還有那溫馨的房間。即便得天天和唐茜兒要嘴皮子鬥嘴,她都願意。
「我也是,「一品酒店」才剛開幕,我不能一直逗留在外。」俞十七也拱手道。
「這樣呀……那好吧!既然一早就要起程,那麼你們也早點睡吧!」吳尚書雖然心中不捨,但還是得讓他們回去。
「好,那麼我們這就退下。」
俞十七和唐容兒一起步出大廳,一塊兒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十七你看,月亮好圓。」唐容兒開心地指著天上。
「愈入暑,月亮會愈圓的。」他揚首看著,才發現原來今兒個可是個大日子,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唐容兒疑惑地想著,「雖然月亮很圓,但絕對不是中秋。」
「傻瓜,我也知道不是中秋,但是你的腦袋除了會捉弄人之外,就不能想點正經的嗎?」他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頭。
「喂!你是嫌我笨羅!」唐容兒皺起小巧的眉。
「這個笨字可不是我說的。」他得意一笑,快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以為你逃就沒事了?」唐容兒使勁兒追過去,直到他房間外,俞十七卻突然停下腳步,反身抱住她的身子,「投懷送抱?」
「討厭,你放開我,這裡可是尚書府。」唐容兒緊張地四處看看,就怕被府邸裡的其他人撞見。
「是你自己跟過來的,你的房間在那邊呢!」他還取笑她。
「剛剛還大言不慚的說只要我,現在就戲弄我。」唐容兒掙扎不過他,只好噘起小嘴兒。
「聽我這麼說的時候,是不是心花怒放、開心的不得了?」俞十七還玩不夠的挖苦她,誰教他就喜歡見她哇哇叫的模樣。
「俞十七,我會殺了你……」她臉兒都爆紅了。
「這麼蠻呀?哎呀!那邊有位小丫鬟走過來了。」他還蓄意揚高聲調,嚇得唐容兒往他身上一推,兩人就這麼摔進房間、跌在地上。
「你……你放開我,我要起來關門。」這個俞十七,居然將她的腰捆得緊緊的,還真是無賴一個。
「關起門不是更引人遐思?」他勾唇一笑。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好討人厭,還是那個一板一眼、冷冰冰的俞十七合我胃口。」唐容兒皺起眉。
「真的嗎?原來你不喜歡熱情如火的我?」他直逼進她眼底,「愛的也是冷冰冰的我嗎?」
「誰說我愛你。」她眉頭緊緊一蹙。
「咦?這明明是你先說的。」俞十七將她鎖得更緊了,「還說我無賴?你更會耍無賴。」
「我沒說過的話,又怎麼耍無賴?」她直盯著他濃眉下那雙斂光深沉的眼,那還真的有點兒讓她害怕。
「這樣嗎?」他火漾的眼,從她的眉一直看到她的唇,再瞧向她那對閃著璀光的倔強雙眼。
「就是這樣……」她噘著紅唇。
「要從一個倔強又淘氣的小女人口中挖掘真心話,我可得費些精神了。」他眸光微瞇,直瞧著她那如絲絨般滑軟的檀口,然後在她驚疑的大眼逼視下,輕啄了那兒一下。
「呃!」她的呼吸急促了。
「跟著我來房間,不就是想要來跟我親熱?」俞十七說著,熱唇緩緩來到她的頸窩,「要就直說,不必要小手段。」
「誰說我……誰說我要親熱,呸呸,真噁心!你再胡說,小心我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她的身子一軟,小嘴卻還要逞強。
「小嘴果真辣,不過所謂的十八層地獄,應該兩個人去比較不會無聊吧?」他的眼神邪魅,略薄的唇勾出一抹不羈的笑容。
「誰要跟你一起?你不要壓著我,你自己去吧!再見。」她微噘紅唇。
俞十七直盯著她豐潤紅嫩的雙唇,此刻嬌顏微赧的她不知道自己帶有怎麼樣的致命魅惑力。
「再見?!」他嗤笑,「我真走了,你絕對又會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