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忙吧!」俞十七對她溫柔一笑。
尤安安被他這一笑給攝了神,接著便笑容滿面地步向後宮,而俞十七則趁這機會往他想去的地方偷偷潛去。記得以前他曾聽父親提過御膳房的方向,加上他武功高強,因此他順利躲過幾隊巡邏士兵,很快找到了位居西側的御膳房。
裡頭一位廚師正好端了東西出來,俞十七看他的年紀與他爹爹相當,因而立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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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十七得到了他要的結果後,臉上滿是僵硬的神情。
這時,尤安安遠遠地朝他跑了來,「你跑哪兒去了?剛剛找不到你的人,可嚇壞我了。」
「我只是好奇,到附近看看。」
「那看夠了?幸好沒被宮內侍衛撞見,下次你可要好好跟牢我才行。」尤安安笑望著他,「我們回去吧!」
他面無表情地隨她回到丞相府後,卻遍尋不到唐容兒的身影,才正要去她房裡找人,卻突然被尤亮擋住去路。
「你要去哪兒?」尤亮半瞇起眸問道。
「唐容兒呢?」俞十七反問。
「她被丞相軟禁起來了。」尤亮笑的好陰沉,「誰要她怎麼都不肯承認唐家本當年的惡行,還對丞相無禮反抗。」
「軟禁?!她在哪兒?」俞十七的臉色一繃。
「你就別管她了,她不過是你的仇家,你對她應該只有恨意才是,或是該不會你愛上她了?」尤亮瞇眼瞧著他瞼上冷漠的表情。
俞十七扯笑說:「那怎麼可能?我想找到她是打算要親自向她報復,她曾說過,如果確定我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她就要任我宰割。」
這時被關在房內屋頂閣樓的唐容兒,聽見他這麼說,淚水不由蓄滿眼眶,她想喊冤,可雙手被縛、口裡又被塞了布塊,怎麼使勁兒也喊不出聲音。
「像她這麼美的姑娘,你捨得?」尤亮勾起嘴角。
俞十七順手將跟在身旁的尤安安攬到身旁,「她有你堂妹美嗎?」
「她們各有特色,不能比擬。」
「堂哥,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說我比較美,你又不會少塊肉!」尤安安猛一跺腳。
「好好,你最美行嗎?」尤亮對她寵溺一笑。
「你真不肯告訴我唐容兒在哪兒?」俞十七瞇眼觀察著他,「我懂了,你喜歡上她,怕我對付她,所以將她藏起來了?」
「咦?你倒是聰明。」尤亮沒否認。
「奸吧!既然你喜歡她,那看在安安的面子上,我就將她送給你。」俞十七轉首對尤安安說:「晚上呢?你可準備了什麼好玩的?」
「今晚來我房間,我彈古箏給你聽。」尤安安直貼著他,而俞十七也順勢摟住她的腰,對她親暱地笑點著頭。
閣樓上的唐容兒透過木縫正好看見他們眉來眼去的神情,心已痛到發麻。
她不停掙扎,不停掙動著手腕,希望能將手腕上的繩索鬆開,但努力了好久,連白皙的皮膚都被繩子磨擦出一條血痕,麻繩卻還是完好如初地套在她手上。
該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逃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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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掙扎了一晚,當天色暗了,耳邊只剩知了的叫聲時,唐容兒已無力地靠在牆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脫離這狹隘的空間。
突然,她聽見有木板掀啟的聲音,不一會兒尤亮端了晚膳和油燈上來,「你一定餓了,吃吧!」
「拿走。」她閉上眼說。
「你不吃點東西,身體可是會撐不住的。」尤亮瞇起眸,那張臉在閃爍的油燈下看來一陰一亮,非常邪惡。
「這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唐容兒冷哼。
「這可不好,我大伯尤丞相可不知道我將你關在這兒,若鬧了事讓他知道的話,你根本就活不成了。」
「那也不錯。」唐容兒閉上眼,「你如果不肯放了我,就殺了我吧!」
「你以為我捨得?」尤亮將手上的東西一擱,慢慢爬向她,「這裡雖然擠了點,但也更好親熱吧?!」
「你想幹嘛?快滾開。」唐容兒這時才真正開始緊張了。
「你說呢?你剛剛沒聽見嗎?俞十七已經把你送給我了。」說著,他便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盯著她滿載恨與駭的眼。
「不要跟我提起那個人!」她咬牙說。
「你恨他?那好,如果你肯乖點兒,我會保護你,懂嗎?」尤亮邪惡一笑後正要撲向她,哪知道他再也沒有下一個動作,整個人已倒向一旁。
唐容兒詫異地看著這一切,不一會兒又看見俞十七也鑽了上來,並迅速過來鬆脫她身上的繩索,「容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來找我做什麼?」她瞪著他,「不要以為你來為我鬆綁我就會感激你,你……你這可惡的臭男人。」
唐容兒氣得渾身抽搐,此時他就著油燈看見她手腕上深深的血痕,表情猛地凜住。但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抓住她的手說:「我們快走吧!」
而唐容兒還在悲傷中,已被他給拉出閣樓,兩人直逃到丞相府的後山,她才掙脫他,抿緊唇忍住滿腔的心酸對他說道:「你憑什麼將我送給他,你憑什麼?我還沒認輸,我爹他根本——」
她已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被俞十七緊緊鎖在懷裡。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讓她哭泣,發洩……
直到唐容兒哭夠了,這才抬起頭,「你不是和尤安安在一塊兒?她會彈古箏,是個多麼多才多藝的姑娘,你還不回去陪她?」說著,她便順勢將他推開。
「我不愛聽曲兒。」他定定地看著她。
「那你喜歡什麼?」唐容兒憋著氣睨著他。
「我喜歡廚藝佳的姑娘。」俞十七半瞇著眸,俊魅絕倫的臉上多了幾分真情意。但唐容兒眨眨眼,告訴自己,定是她看錯了。
「呵!你廚藝這麼好,我想這世上很少有廚藝比你好的姑娘。」吸吸鼻子,她便往城外走。
他揚聲說道:「我喜歡知道如何用心烹煮、無關食材好壞的姑娘。」
她止住腳步,回頭瞪著他,「不要說了,你不是喜歡尤安安,你就去找她呀!我才不希罕,而且我告訴你,我已知道誰才是當年真正的主使者。」
「她已經被我敲昏在她房裡了,你又要我回去找誰呢?」他走向她,「我猜,你心底認定的主使者就是尤丞相。」
「你!」唐容兒意外地望著他。
「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姑娘,那些話只不過是說給兩個笨蛋聽的,你那麼聰明,應該不會真的相信吧?!」他的嘴角蜷起一道弧,其中還挾著百般柔情。
「什麼嘛!你拐著彎罵人。」
瞧她那噘起的小嘴、泫然欲泣的小臉,俞十七立即擁住她,「容兒,你是對的,我錯了,你要殺要剮,我都無話可說。」
唐容兒掙開他的懷抱,望進他沉寂的眼瞳,半瞇著眸說:「真的嗎?你相信我爹是冤枉的?那你是怎麼查出來的?」
「靠我的聰明才智。」他瞇眼看著她。
「好,那你真可以讓我殺、讓我剮?」
「我說一是一。」
「意思就是無論我要怎麼樣,你都願意依我?」唐容兒終於破涕為笑,那微勾的嘴角還漾著俏皮的影子。
「沒錯。」誰要他弄錯了所有事情,還振振有詞的向她保證他是對的?未了還讓她陷於危機之中,現在讓她報復一下也是應該的。
「好,那我只要一句話。」她微揚的紅唇輕啟。
「什麼話?」他挑起眉,發覺她的笑容好詭異,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落進這小姑娘古靈精怪的陷阱裡。
「我要聽老實話喔!」唐容兒雙手負背,在他身旁繞著圈子。而當她再度旋回到他面前時,她竟問:「你愛不愛我?我不想再聽喜歡兩個字。」
「啥?」他一愣。
「你到底愛不愛我?」她一副沒得他敷衍的神情。
「這……為什麼你要問這句話?該不會是開我玩笑?」俞十七倒怕她是想以戲弄他作為報復。
「我怎麼可能開玩笑?現在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查呢!我可是很忙的。」唐容兒皺起眉,「哼!不說就算了,反正我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話一說完,她竟轉向另個方向而去。
「你要去哪兒?」俞十七追上她的腳步。
「不用你管。」
「當初是尤丞相為了殺害皇上,才逼著阿福伯下藥的,沒想到阿福伯心底害怕,所以換了藥,而皇上也才得以活下。」他在她身後說出了這個秘密。
「你怎麼知道?」唐容兒瞥了他一眼,像是不相信。
「我下午的時候進宮問來的。」他歎口氣,「幸好我遇上了一位我爹當年的學徒,他也難受了好幾年,所以將當年的事全說出來了。」
「可進宮……你是怎麼辦到的?」他說過,皇宮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