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兩隻「耗子」突然的打了個噴嚏。誰,誰說他們壞話?
她溫軟的手探過來。「嗯……睡吧。」
好一會兒,身邊的男人並沒有動靜。
她眼底的水霧慢慢澄清,「怎麼了……」
親親她的頰,厲晚濤眼底漾著深邃,俯下身,掠奪她的唇。
他的唇好甜,涼涼軟軟,好像怎麼都嘗不夠,怎麼都意猶未盡。
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輕解她身上羅衫。
她喘吁,「你的手……」
「不礙事。」他聲息粗重,止不住的熱潮在他胸臆和小腹間奔竄,想要她不是一天的時間,他的手如沸水滾燙,撫過她柔嫩的肌膚。
「唔!」
聽見她小小的吃痛聲,他睜眼,看見她如玉的酥胸下方還有腰下青青紫紫一大片。
那撞車的後遺症。
笨重的將她半裸的身子用被子蓋上,儘管鼠蹊部位那股強烈到近乎疼痛的力道還拉扯著他,他得拉開兩人的距離才行。
壓抑壓抑……再壓抑。
看著孔初露被撩撥以致泛紅的臉蛋、粉紅的身軀,他著魔似的蓋這遮那,這邊、那邊,把她密密蓋了個紮實。
要不是理智尚存,考慮到她需要呼吸,可能連眼鼻也會因為有勾引他犯罪嫌疑而遭「掩埋」處理了。
「厲先生,你再這麼把我打包下去,需不需要叫人送條緞帶進來?」她笑,黑緞的發散在月牙的松枕上,美麗如畫。
這樣的女子如何叫人不情生意動,叫人如何不愛進骨子。
「過兩天,我要出去一趟。」聲音粗嘎,胸腔起伏。
孔初露伸出根根如玉的指抵住他氣息紊亂的硬膛,感覺他。「去哪裡?」
「我……不能告訴你。」
「這樣啊。」有點那麼難掩失望,可自有意識的手卻仍在他身上到處遊走。
厲晚濤受下了這種刺激,幾乎是粗魯的抓住燃著魔法的指頭,閉眼。「請你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麼,出發點一定是為你好的。」
五指被他抓在胸口,有什麼奇怪的感覺梗在胸口,就像麻糟一下吃得太大口噎住了的那種不舒坦。
「你要我相信我就相信,你又不是不曾出國,這麼慎重,怪怪的。」
厲晚濤輪流親吻她的指頭,半張臉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我們是夫妻吧,有事可以一起商量。」
他更急切的索吻。
一輪月色滿是橘黃色的光,迤邐一地。
兩人像沉默的白玉雕像。
彷彿,隨時都將隨月光飛去,那種像是失去的感覺讓兩人同感心悸。
是誰說好花當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好花在眼前,他心裡一朵最美的花。
重新將孔初露納入胸膛。「要我對月起誓嗎?我是真心愛你。」
她怔怔復怔怔,慢慢搖頭。
這次換她主動,嫣然一笑,笑得清淺,笑得嫵媚,笑得像暗夜初綻的夜曇,她像小小的黃鸚鳥重新偎進了夜夜給她溫暖的男性懷抱。
在愛情面前讓步,什麼……都別問了。
但願月長圓,但願人常在,也願,此刻把在手中的愛別橫生枝節。
那麼,能愛的時候就愛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她闔上眼,接受厲晚濤索取的唇,奉上自己的心。
這一夜,春色滿床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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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有三多,教堂、城堡、皇宮。
這三樣東西,在盧森堡隨處可見。
綠色丘陵,雄偉的森林峽谷,無數城堡建築在險峻的山峰中,綠地與綠樹,遍地盛開妍黃的黃金雨,各種歐式建築穿插其中。
這裡,離開盧森堡市十分鐘的郊區,門窗打開就能看到沒有支柱的圓拱亞道爾夫橋,這邊的人都叫它眼鏡橋。
然而,美麗光明的國家總免不了陰暗存在,那些陰暗面通常越是富足越是貪心。
此刻,古典雕花的窗內正有人暴跳如雷的大發雷霆。
「什麼!又失敗了!」
四周是重重複重重的厚重窗簾,遮蔽了日光,因為黑暗,偌大的屋子影影綽綽,傢俱全覆上陰影。
咆哮的男人看不清容貌,頎長的身軀不見老態。
「是的,屬下親眼看他走出警局,要是重傷肯定送醫院去了。」
「東西沒到手,人也逃了,我養你們這些垃圾有什麼用!」
「總理大人,大公……他很不好對付!」
那人霍然轉身,挾帶著大量怒氣。「他要是好應付我還需要你們嗎?」
一群豬!
「是的,總理。」灰頭土臉的人只能低頭接受責罵。
有個不知死活的還想辯駁,「大人,您又要活捉,又要玉璽,這讓我們很難下手!」
那個叫總理大人的男人粗暴的扔出紙鎮,「既然遮遮掩掩弄不死他,就不用再迂迴了,直接給他死,其它的我自己會設法!」
「大人,牽一髮動全身,您知道殺人是最低級的方法,要是被查到,會嚴重影響您的未來。」肅立在一旁專出餿主意的智囊出聲了。
「你還敢說,這些爛主意沒一項管用,我忍著不痛下殺手,結果呢?我要的錢國庫死也不肯拿出來,要不是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哪需要這麼麻煩!」金錢的破洞越來越大,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把洞口填補上去,要不然……他不敢去想那些即將要面對的可能性。
「快點把你的辦法拿出來,要不然我快瘋了!」斥退那些沒用的護衛,他轉頭面向軍師。
「也該是我們安排的棋子該出動了。」
「可靠嗎?」
「您放心,那粒棋子可是萬中選一的高手。」
「最好如你說的那樣。」
「放了那麼多年,小人保證一定萬無一失。」
「最好是這樣啦!」
他要錢、錢錢錢,大量的金錢,最可惡的是,該死的憲法裡規定要動用國庫的錢必須有兩道手續,就是總理跟大公爵的印璽。
他曾經透過各種管道向厲晚濤那顆頑石示好,人情、鑽石、名畫,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跟黑勢力掛鉤,對他施加壓力,他就是不從,一年到頭悠閒地到各國去搞建築,一點也沒把自己的身份放在眼底。
他迫切需要另一顆玉印。
也不信逼迫不出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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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厲晚濤出差去。
回到家的她打開家門那一剎那,一室寂寥撲面而來。
怎會有這種感覺,太誇張了,他才離開,牽掛就盈上心頭,愛上一個人不由自主。
抹掉思念的絲線,鑽進工作室,打算埋進荒廢許久的工作裡。
機械式的打開抽屜,心不在焉的她聽見有什麼在響。
是門鈴。
莫非厲先生忘記東西了?
她像只蝴蝶的翩翩飛到門口。
「是你——」言下,有無盡的失望。
「要進來坐嗎,厲先生不在家,出差去了。」勉強振作起精神,他的離家才剛開始,這樣下去,她根本不用活了。
「我知道他不在。」人大步進來,是厲熙鵬。「是他要我來的。」
也許是太過敏感,孔初露覺得他口氣上有些怪異。
「進來坐。」
「不坐了,你跟我走!」
「咦,去哪?」
「去了你就會知道的地方。」
「熙鵬,你怪怪的,心情不好還是怎樣?」站在這裡的厲熙鵬有股她也說不上來的戾氣,那種東西好像黑社會的人才有。
「我很好,只是你要跟我走一趟。」最後一個字還在舌尖,他忽地身形一動,手中一枚小圓點直接貼上她胳臂。
「這是……」孔初露還傻傻的舉高手,下一秒,身子癱軟,整個人栽進厲熙鵬早就守株待兔的胳臂裡。
他面色冷然,抱起暈倒的孔初露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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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晚濤才到下榻飯店,忙碌的手機一直沒停過,手提電腦滴滴作響,電子信件往來,透過視訊遙控,身上的西裝連脫下來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夜幕低垂,小三推著餐車進來。「老大,吃點東西吧,你忙了一整天。」
「我沒什麼胃口,叫他們拿走。」捏著眉心,他的眼前是所剩無幾的瑪歌堡葡萄酒。
「您最好要吃,我有個壞消息。」支支吾吾。
「有話直說!」
「夫人被帶走了。」
他猛跳,撞翻了椅子,繼而抓住小三。「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們上了飛機後。」
「那老爵爺跟老夫人那邊呢?」
「那邊尚無動靜。」
厲晚濤胸膛劇烈起伏,瞪著小三的目光剜人。
「老大……痛。」老大的神情好嚇人,十根指頭像要掐入他的肉一般,叫人背脊發涼,跟著他十幾年,也沒見過這種神色。
理智叫他鬆手,他也放開了,「你出去吧。」
「老大?!那夫人……」
「她——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那些人想要的是我手上的東西,她——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可是他不能動,他還必須守在這裡,確認最新的狀況。
「老大……還有……」
「你今天講話怎麼坑坑巴巴的這麼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