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了沒?要不要回府用膳了?」他轉移掉她的注意力。
撫著肚子,她點頭。「是有點。」
「那咱們回去吧!」他溫柔的牽起她的手。
點點頭,她溫馴的任由他握著自己的小手,貪戀那大手掌心散發出來的溫度。
她喜歡他那如暖爐般溫暖的手溫,只要他在身邊,她就覺得好開心,然而只要他一離開,她就會感到好寂寞,不知何時,她的心情竟開始隨著他起起伏伏,讓她又煩惱又無奈。
煩惱他是忙碌的商人,總不能時時刻刻伴在她身邊;無奈她只是個寄人籬下的過客,不可能永遠賴在他的家裡……想到兩人之間總有一天要分離,她的心就覺得好難過。
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倆永遠都不用分離呢?
對了,爺爺向來詭計多端,一定有辦法幫她,不如回府後就去找爺爺幫忙,看他有什麼好辦法!
「二哥,一同回去吧?」歐陽飛溟問著自家二哥。揖靜茶館和歐陽府有段距離,既然馬車都駛來了,那麼就一同回去吧。
被詢問的歐陽彬麟快速瞥了眼袖管底下那交握的雙掌,想也沒想便開口拒絕。「不用不用,我還要留下來算帳呢!」馬車裡那一丁點的空間最適合孤男寡女談情說愛了,他可不願意去湊熱鬧。
「算帳的事也不急在今晚,難得今日茶館提早歇息,咱們一家人就一同用晚膳吧!」歐陽飛溟想起三兄弟似乎許久沒一塊用飯了。
「不用了,待會兒我還得去探看綠兒呢,方向完全不同,你們就先回去吧!」歐陽彬麟把未婚妻拿來當借口。
「既然二哥不一塊走,那麼我們就先回府了。」
「去吧。」歐陽彬麟還是笑得好開心。
「那回頭見了。」語畢,拉著兀自想事情的彌多安上了馬車。
☆☆☆☆☆☆☆☆☆☆ ☆☆☆☆☆☆☆☆☆☆
由於歐陽石瑞的棋子害喜得嚴重,因此夫妻倆並沒有與歐陽飛溟和彌多安一塊用膳,所以飯席間只有歐陽飛溟和彌多安兩人。
只見彌多安不若往常慢條斯理的用餐,而是囫圖吞棗的吞完一碗飯後,便找了借口想離開。
「我有事要找爺爺,先走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爺爺商量對策。
「什麼事那麼急?」歐陽飛溟挑眉問。
自茶館回來後,就見她若有所思的,一會兒皺眉思索,一會兒看著他竊笑,也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也沒什麼事。」她有些臉紅的瞅了他一眼,不好告訴他,她是想請爺爺想個辦法,讓她們名正言順的在歐陽府住下,如此,她就不用和他分離了。
他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話。
她本人或許不知道,她的那張小臉從來就不會隱藏心思,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無法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於是決定將這個問題擱下,打算明日再問。
想起墨十的稟告,他忽然神秘一笑。「那你可知彌老先生現在人在何處?」
被他這麼一問,彌多安這才想起爺爺最近行蹤成謎。
「不知道。」她茫然的搖頭。
「有人告訴我,彌老先生近來常在大門前院徘徊,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爺爺沒事到前院去做啥?」彌多安不解。他們的廂房和大門前院可有段不短的距離,爺爺沒事跑到那裡做啥?
歐陽飛溟但笑不語。
「管他的,先找到人再說。」彌多安暫時將疑問拋下,匆匆站起身就往門口沖。
「你可曉得大門如何走?」他出聲阻止她的腳步。
「我當然……」一頓,懊惱的瞪著他。
討厭,怎麼什麼事都瞞不了他啊?好吧,她承認,對於歐陽府的地形,她的確是有點摸不著頭緒。
凝望著那張懊惱的小臉,歐陽飛溟笑笑的朝站在門外待命的某位奴僕吩咐道:「你好生領著彌姑娘到大門口,別把她弄丟了,知道嗎?」
被點到名的奴僕偷偷的望了歐陽飛溟一眼,領悟那雙黑眸裡隱藏的意思後,立刻點頭應是,而後才領著彌多安離去。
待人定後,歐陽飛溟忽然卸下笑容,向來淡定的表情顯得萬分陰沉。
很顯然的,如今已有人盯上多安,雖然他猜測不出對方的身份和意圖,不過那些人都惹惱他了。
倘若他們膽敢做出傷害多安的事,那麼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 ☆☆☆☆☆☆☆☆☆☆
路上,彌多安因為無聊,便打量趄身前領路的奴僕,結果她愈看著那張臉,就愈覺得有些熟悉。
「大哥,我覺得你好像有些眼熟哩!」
「是、是麼?」拎著燈籠的奴僕手抖了一下,顫巍巍的笑了笑。「小的負責的工作就在彌姑娘廂房的附近,可能是彌姑娘在府裡遊玩的時候見過小的,因此留下了一些印象。」
「是麼?」
「是呀是呀!」奴僕忙不迭點頭,同時加快了腳步朝前院走去。
「可是我……」
「彌姑娘,過了這條長廊就到前院了。」該奴僕技巧的將話題轉移。
「真的麼?」想到即將見到爺爺,彌多安也跟著加快腳步,果然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前院。
不過才下了幾層石階,彌多安便眼尖的發現自家爺爺鬼祟的自一間廂房裡出來,忙不迭跟身邊的大哥道了聲謝後,便撩著裙擺向前奔去。
「爺爺!」
「孫、孫女兒?」彌樂生嚇得連忙轉過身,臉上有藏不住的心虛,而彌多安正巧捕捉到那抹心虛。
「爺爺,您看起來像是見到鬼了呢!」彌多安瞇起嬌媚的鳳眼。
「有、有麼?」彌樂生力持鎮定。
「有。」很篤定地說。「這是誰的廂房?都這麼晚了,你怎會從這兒出來?」彌多安懷疑的看著門板,有點想推門一探究竟。
「自然是一個好友的廂房.俺和『她』氣味相投,聊了下少,一時忘了時間,所以才這麼晚離開。」說到心上人,一抹潮紅爬上了彌樂生的耳廓。
「是麼?」爺爺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沒打算讓自己的秘密戀情曝光,彌樂生拉著孫女兒快步回到兩人所居住的院落。「孫女兒,你找俺什麼事?」
被彌樂生這麼一問,彌多安頓時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本想開口,心裡頭卻突然產生一股彆扭,令她頓時覺得好難為情。
「爺爺……」扯著自家爺爺的袖子,彌多安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瞧見多安臉上那女人家專屬的嬌羞,精明過人的彌樂生忽然仰頭大笑了三聲,嚇得窗欞上的守宮一時「失手」,栽到地面上。
「爺爺,你笑什麼?」彌多安一臉莫名。
「笑我的孫女兒總算會臉紅了。」彌樂生滿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臉紅?」捧著辣燙的雙頰,彌多安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自己明明沒生病,卻總是會不自覺的臉紅。「近來,我只要想到歐陽飛溟,就會這樣。」她想她和府裡的一些婢女沒什麼兩樣了。
聞言,彌樂生又仰頭大笑了三聲,一張嘴幾乎就要咧到兩耳邊。
「孫女兒,幹得好啊!」忽然一掌擊在孫女兒的背上。
被那大掌一拍,彌多安頓時岔了口氣,咳了幾聲,才找回聲音。我沒惹到您吧?」王八蛋,又藉機報復!
「是沒惹到俺,只是俺太高興了,一時忍不住想把喜悅分享給你呀!」不傀是他的孫女兒,眼光極好,懂得挑極品。
含恨的目光頓時化作利器,朝那分明惡整人的自家爺爺瞪去。
「那您的喜悅還真是強烈哪,孫女兒我適才差點承受不住呢!」總有一天,她可能會忍不住毆親。
「這就承受不住,那洞房花燭夜時你可怎麼辦?」彌樂生瞹昧地笑著。
「洞房花燭夜?那是什麼玩意?」
嗤嗤嗤——
彌樂生愈笑愈噯昧,原本就不怎麼大的一雙眼更幾乎要密合成兩條線。
「當初你娘死得早,沒來得及教你女孩子家該曉得的事,莫怪乎你什麼都不懂,不過現在曉得也不遲啊,只不過要俺一個大男人教你那檔子事實在是不倫不類……都怪你爹不負責任,身為一個大夫,只曉得教你醫術,卻把重點都忽略了。現在可好,讓俺一個人……」彌樂生嘰哩咕嚕個沒停。
「爺爺,夠了,麻煩你說重點行不行?」彌多安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呵呵,行!當然行!所謂洞房花燭夜,就是一對男女結為夫妻後,當晚要做的事。」
「做事?做什麼事?」彌多安好奇地問。
「這俺可就不曉得了,你得自己去問你的夫婿。」彌樂生避重就輕,將後頭的事推得一乾二淨,絕不自找麻煩。
「我夫婿?」她側著頭,一臉茫然。「誰啊?」她又沒婚嫁,哪來的夫婿?
「自然是那個歐陽飛溟哪!」彌樂生理所當然道。
「他?!」彌多安突然像是被蠍子螫到似的自地上跳了起來。「爺爺你別亂講,他才不是我的夫婿,我和他又沒有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