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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馥筠

  「靖璽,小蝶的安全要緊,就照那個人說的,準備—萬兩給他送去吧。」

  岳珣怎麼會不瞭解兒子的心情,但是,若是他也跟兒子一樣衝動,那麼司徒緋玥豈不更有性命之虞。

  「大哥,還是我去吧。」岳珉琨自告奮勇。

  「靖煊,讓大哥自己去。信上不是也寫了,要岳家大少爺親自送去?」

  岳珉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倚在門邊冷靜的說著。

  「二哥,我是怕大哥他……」

  他怕大哥在盛怒之下,會把衡德彪給大卸八塊。

  「我想大哥還不至於在大嫂面前殺人,放心讓他去吧。若是你不讓他去,我看你會是第一個受傷的。」

  岳珉昊非常清楚,現在只有司徒緋玥可以讓大哥恢復理智。

  「靖斌,你給我乖乖待在家。」

  岳珉珀心裡明白,司徒緋玥不可能毫髮無傷。

  「放心吧,我會回來就沒打算再走,哥,先讓我幫你包紮吧。」

  岳珉昊要下人拿來他的藥箱,抓起大哥的手,硬是把那緊握的拳給扳開。

  「你是……」小憐這才發現,岳珉昊就是那個跟著他們去嬉春樓放火的怪人。

  岳珉昊神秘一笑,什麼也沒說,只是專心的幫大哥的手包紮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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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日出,對司徒緋玥而言,比三十個日出還要難熬。

  生不如死,還不足以形容她的處境。三天下來,司徒緋玥不知道反覆昏死了多少次,即使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所剩無幾,她還是不斷咒罵著衡德彪。

  「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渣!不要以為你爹有錢,你就能這麼無法無天!我看,要是你爹看到你這德性,會氣得自縊而亡!」

  「給我灌。」三天下來,衡德彪也聽習慣了司徒緋玥的叫罵了,原本還會怒氣勃發的他,現在居然能面帶笑容的指示手下,將醋灌進司徒緋玥口中。

  被鞭打得體無完膚的司徒緋玥,一身衣裳全給血染成了紅色。強灌入喉的醋,燒灼著她的咽喉,讓她說話越來越吃力。

  反覆的抽打,讓司徒緋玥身上稍微止血的傷口,又再度綻開淌血,劇烈的痛蝕人心肺,但司徒緋玥連哀號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這時辰,也該去接你相公了。」衡德彪不懷好意的笑著。

  「你死心吧,你等死也等不到人的。」司徒緋玥睨著衡德彪。

  雖然她知道她的夫婿是不可能會在乎她的死活,但她還是盼著那麼一絲希望,希望岳家的人會相信那個蝶形玉珮是她的東西,而想辦法來找她。

  時近午時,衡德彪派了一個手下去岳家門前等著。

  為了歡迎岳家大少爺,衡德彪叫手下把司徒緋玥往大樑上吊了起來,要讓她夫婿一進門,就看到他手上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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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長等待的三天,讓岳家的氣氛死沉到了連呼吸都沉重。

  岳珉珀這些天來只稍稍閉目養神,絲毫沒有一刻是放鬆的。看得姜妍棠好生心疼。

  「哥,這個給你,有人在門口等著了。」

  岳珉昊手上拿了一個玉瓶,交給了岳珉珀。

  「這是什麼?」岳珉珀晃了晃瓶子,發現裡面是不明液體。

  「雖然我不能讓你挖出那個繃帶豬的眼睛,不過,我可以讓你毒啞他。要不要用,就看你了。」

  這幾天岳珉昊也沒閒著,為了幫大嫂出口氣,他不眠不休的調製了這瓶恐怖的藥水。

  「希望他還有命讓我弄啞他。」岳珉珀收起藥瓶,殺氣騰騰的往門口走去。

  步出大門,看到衡德彪手下那獐頭鼠目的嘴臉,岳珉珀好想一把扭斷他的脖頸。他強忍著怒火,因為司徒緋玥的安全,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大少爺,銀兩呢?」這小弟也真是盡責,一看到岳珉珀就問錢的事。

  「你要我用手捧嗎?當然是在馬車裡。」

  岳珉珀—鳴哨,馬伕便駕著載滿銀兩的馬車從偏門駛了出來。

  「很好,你跟我走吧。」

  小嘍囉跳上馬車,檢視完幾門大箱子裡的銀錢,囂張的一腳把馬伕給踢下了車頭。

  岳珉珀跟著上了馬車,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緒,隨著領路的小嘍囉,來到了荒郊野外的一個荒廢已久的小廟。

  一到廟門口,幾個小嘍囉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銀兩給搬進了廟中。

  而岳珉珀則是被擋在門外,要等衡德彪確定了銀兩無誤,才會讓他進入廟裡。

  雖然被給擋在門外,但他卻一眼就看到被吊在大樑上的司徒緋玥。他的心撕裂、抽痛著,他不忍的低下頭,閉上了雙眼。

  他在心裡狂吼著,他要衡德彪付出代價!

  半晌,衡德彪滿意的點完了幾口箱子,揮了揮手,要手下把岳珉珀放進屋裡。

  司徒緋玥睜開了眼睛,吃力的看著走來的人影,因為視線模糊,她無法看清楚那個走進廟中的男子。

  「蝶兒……」岳珉珀忍不住喚著司徒緋玥。

  雖然看不清楚,但司徒緋玥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那是她白大哥的聲音,司徒緋玥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體力不支的昏死了過去。

  「你是那個玉簫公子嘛。」

  衡德彪可不會忘了這個曾經拿玉簫抵住他的咽喉、讓他在手下面前顏面盡失的人。

  「彪哥,你的記性還不差。」岳珉珀臉上泛起了一抹充滿殺意的微笑。

  「很不幸的,雖然你帶來了銀兩,但是,我等的人不是你。」

  衡德彪拿起身旁沾滿司徒緋玥血漬的鞭子,朝地面抽了兩下。

  「我看,不幸的人是你。把我娘子傷成這樣,你認為自己還有命花這些銀兩嗎?如果你等的是別人,那或許還有點機會把這些銀兩拿去當醫藥費。不過,我說過了,你很不幸,我正是你要等的人。」岳珉珀一步步的朝著衡德彪邁進。

  「這麼說你就是岳家的大少爺岳珉珀嘍?」衡德彪甩起鞭子,朝岳珉珀揮去。

  「彪哥,你這樣熱情的歡迎我,真是讓我感動啊,」岳珉珀用手擋下那一鞭。

  鞭子纏上岳珉珀的腕,瞬間皮開肉綻,血流如柱。

  岳珉珀面不改色的緊握住鞭子的前端,一把將衡德彪手中的鞭子扯了下來。

  手中的武器被奪走,衡德彪一拐一拐的往後退,一旁的小嘍囉們也沒閒著,一擁而上輪番攻擊岳珉珀。

  只見岳珉珀將手上的鞭子一揮,幾個小嘍囉就飛得老遠。

  他順勢挑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抵擋接踵而至的攻擊。

  衡德彪趁亂抽出了腰間的配刀,直住岳珉珀心口刺去。

  岳珉珀一個扭身,避開了衡德彪的偷襲,卻一不留神給劃傷了臉頰。

  原本還手下留情的岳珉珀,這下怒不可遏的瞪著那還不知死活的衡德彪:

  「我就說,你真的很不幸,不想要命的人可以一起上沒有關係。」

  因為司徒緋玥失去了意識,岳珉琯這下可要大開殺戒了。

  在一陣刀光劍影之後,哀鴻遍野。岳珉珀將衡德彪的手下全部擊暈,有幾個則因手腳筋脈給挑斷而痛得在地上翻滾。

  岳珉珀走向衡德彪,;臉亡帶著駭人的冷笑。

  「岳大爺!手下留情!是我不長眼……」眼看大勢已去,衡德彪只得跪地求饒。

  「手下留情?你在舞動這鞭子的時候,想過這個詞嗎?」想起司徒緋玥所受的鞭傷,岳珉珀是怎麼也饒不了他,

  岳珉珀一刀剌穿衡德彪的左大腿,正想親手將衡德彪的一雙眼給活生生挖出,岳珉昊衝了進來,上前攔住了哥哥。

  「二哥,你還說大哥不會殺人。」

  岳珉琨將司徒緋玥從樑上放了下來,口中還叨念著。

  「這個繃帶豬找死,我也沒辦法。」

  對於自己的預測出錯,岳珉昊把責任全推給那個已嚇得屁滾尿流的衡德彪。

  「你們兩個,誰叫你們跟來的?」岳珉珀很不滿的質問。

  「還好我們跟來了,不然這殘局怎麼收拾?」岳珉昊一邊將手上的藥灌入所有人口中,一邊說著。

  「大哥,你還要瞪著那個衡德彪多久?大嫂看樣子傷得很重。」

  岳珉琨扶著司徒緋玥,他不敢相信,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畜牲不如的人,竟然對他大嫂下如此重的毒手。

  岳珉珀飛奔到司徒緋玥身邊,不捨的將失去意識的司徒緋玥抱個滿懷。他臉淌下兩行清淚,他多麼希望司徒緋玥的傷能全數轉嫁到自己身上;他的心淌著血,輕撫著司徒緋玥的小臉,她的臉色毫無血色可言,全身的血痕更是觸目驚心。

  岳珉珀從懷中拿出岳珉昊交給他的藥瓶,遞到岳珉琨手中。

  「叫那個混帳給我喝得一滴不剩。」不能挖了衡德彪的雙眼,岳珉珀只能退而求其次。

  衡德彪是又磕頭又道歉的,抵死不肯把藥喝下去。

  「我說衡大爺,這不是毒藥。不過,要是你不喝,我不能保證你還有命走出這裡。」岳珉琨將玉瓶在衡德彪眼前晃動。

  眼看已無路可退,衡德彪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居然惹上了不該惹的煞星。他心—橫,接過岳珉琨手中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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