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活不成,你們也休想好過。」反正橫豎都是死,衡德彪逞著口舌之能,語帶威脅的叫罵。
「放心吧,你這條爛命,我還懶得取。」岳珉珀抱起司徒緋玥,走出了破廟。
他將司徒緋玥抱上馬車,心疼的吻著她蒼無血色的唇。
「蝶兒,我們馬上就回家了。」他在她耳畔呢喃著。
他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了。他對自己發誓,這輩子,他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他會用生命去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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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岳家之後,司徒緋玥整整昏睡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岳珉珀幾乎沒有離開司徒緋玥半步,日夜守在她床畔,等著她清醒過來。
小憐這半個月來,每每幫司徒緋玥換藥,就會哭得死去活來,雖然岳珉昊再三保證,他的傷藥絕對不會讓司徒徘玥留下任何一丁點傷疤,但是目睹司徒緋玥那一身駭人的鞭傷,怎叫人心不痛?
而那個囂張自大的衡德彪,因為說不出話來,這半個月來四處求醫,但岳珉昊的藥若是人人能解,豈不枉費他「芙蕖醫者」的封號了?
至於那些被灌了藥的小嘍囉,則沒有一個想得起三天之前發生的事,也因為如此,成了啞巴的衡德彪少了人證可以告官,氣得捶胸頓足、七竅生煙。
至於岳珉珀留下的一萬兩贖金,很顯然的,是讓衡德彪拿去當醫藥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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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個月,似乎像是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紀,司徒緋玥吃力了睜開了雙眼,那熟悉的景象,讓她明白,自己已回到了岳家。
司徒緋玥努力的想要撐起身子,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大嫂,你最好還是躺著休息。」岳珉昊端了碗湯藥走了進來。
看到岳珉昊,司徒緋玥傾著頭,怎麼就是想不透,眼前這個人,不是應該是白大哥的朋友嗎?怎麼會喚她大嫂?
見司徒緋玥一臉狐疑,岳珉昊也不急著幫她解惑,只是淡淡笑著。
「我去叫我大哥,他堅持每天都要親自喂大嫂服藥、若是他知道你醒了,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說罷,岳珉昊便走出了房門,還吩咐小憐暫時不要進屋。
司徒緋玥強撐起身體,她全身痛得讓她舉步維艱;但她就是不想躺在床上,她吃力的走到窗欞畔,望著空中的浮雲。
她羨慕的喟歎著,現在的她,是沒有自由可言了。她思索著,若是方纔那個「不知名先生」口中的大哥,指的便是她的夫婿的話,那麼,她也做好了接休書的心理準備了。
「蝶兒……」
岳珉珀看到司徒緋玥清醒,激動得說不出話。他上前去,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眼中泛著淚光。他感謝天地,能夠讓她回到他身邊。
「白大哥,你怎麼在這?要是給人看見了怎麼辦?」
靠在他懷裡,司徒緋玥的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不想見我嗎?」他萬般柔情的凝望她。
「你知道我想的。但是,白大哥,這裡是岳家,若是給我夫君瞧見,該如何是好?」她想離開他的懷抱,但她身上的傷,讓她無法使力。
「叫我靖璽。你知道我喜歡你那麼叫我的。」他柔情萬千的吻上她的唇。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她躲開了他的吻,不解的問。
「小傻瓜,不希望我去救你?」他托起她的小臉,要她看著自己。
「白大哥,不要這樣!我是別人的妻子,而這裡是我夫君家,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受到連累!」她急得淚水奪眶而出。
「我說過,我要牽著你的手過一輩子,司徒緋玥,就算你想逃,都由不得你。」看著她吃驚的小臉,他神秘的笑著。
「白大哥,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應該沒有告訴過你啊。」
「自己用八人大轎,遠從長安迎娶進門的妻子,怎麼會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我攙著你下花轎,與你拜天地,怎麼會忘了你叫什麼呢。」他吻去她的淚,心疼的撫著她的秀髮。
「我不懂……」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小傻瓜,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我岳珉珀這一輩子心甘情願牽手過一生的女人。」他靠上她耳畔,要她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楚明瞭。
「靖璽?怎麼會?我明明……」
她記得提親當天那個解開字謎的人,並不是他。
「這個故事,我會慢慢跟你說。蝶兒,你還沒告訴我,你願意讓我牽著你過—輩子嗎?」岳珉珀從懷中拿出那副蝶形玉珮。
「你好過分!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難熬嗎?你知道我有多害怕自己愛上你!你知道我是抱著什麼心情離開岳家,又是抱著什麼心情回來的嗎?」她把臉埋進了岳珉珀胸膛,滿腔的委屈隨著止不住的淚水傾瀉而出。
「我知道我很該死,但我還是貪心的想擁有你,除非你把我推開,不然,我不會讓你從我懷中溜走。」他吻著她的秀髮,等著她的答案。
「我把你給我的金鎖送給蘭香了。」她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你應該悶壞了吧?身體還撐得住嗎?」
她的答非所問,讓岳珉珀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整個放了下來。
「我想,我應該撐得住。」
雖然不懂岳珉珀為什麼這麼問她,但是,她睡了這麼久,可沒那麼容易就再躺回床上。
岳珉珀拿起一件紫紅色斗篷,幫司徒緋玥披上。
就在司徒緋玥想要開口之際,岳珉珀倏地將她抱起。
「靖璽,我不是說……」她還是不放棄的想要抗議。
「蝶,我說過,你就當是給風吹的。他輕啄了前額,要她安分的靠在自己懷中。
岳珉珀將司徒緋玥抱出了屋子,走到後院,舉上了馬背。
「大哥,你自己身上都還有傷,要帶大嫂去哪?」
路過的岳珉琨看到眼前的景象,急得想攔阻。
「靖煊,你要是敢跟靖斌打小報告,等我回來,看我怎麼整治你。」岳珉珀語帶威脅的瞪了弟弟一眼。
「傍晚以前回來。若是晚個一時半刻,耽誤大嫂服藥,我會讓你傷到下不了床。」
岳珉昊的聲音從屋頂傳了下來,他早就知道大哥不可能乖乖待在家裡。
「到底誰才是大哥!」岳珉珀很不滿意岳珉昊的態度。
「你自己不要命我是無所謂,大嫂的命可是我三天沒合眼,死命幫你留住的。你敢亂來,休想我會放過你。」
岳珉昊絲毫不把岳珉珀擺出的威嚴放在眼裡。
「酉時以前我會回來:你乖乖在家煎藥吧,臭小子!」
自知理虧,但又嘴硬不服輸的岳珉珀,丟下了這句話,就駕著馬揚長而去。
「二哥,你還真的讓大哥就這麼出去啦?」
岳珉琨知道二哥向來都無所謂的個性,但是,對於病患還能如此放縱,他真的無法理解。
「今天換作是你,我是死都不會讓你出去的。但是大哥的醫術只遜我—些,我相信他知道該怎麼拿捏。」對於自己的實力,岳珉昊是過分自信了。
「二哥,眼看大哥已經淪陷了,什麼時候給我添個二嫂啊?」
岳珉琨攻其不意的提醒岳珉昊,母親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
「不勞費心。」
岳珉昊一個縱身,從屋簷飛下,輕拍了拍岳珉琨的肩頭,幽幽笑著。
看著二哥的背影,岳現琨搖搖頭。他這個脾氣古怪的二哥,總是讓人想不透、猜不著他的心思,所有的事在他身上都是那麼的不確定。岳珉琨不禁好奇,到底會有哪個女人能擁有通天本領擒住二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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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珉珀駕著馬,帶著司徒緋玥來到了城郊的—個小山嶺上,他停下馬,將司徒緋玥抱了下來。
「馬顛得你很不舒服吧?」他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
「這裡是哪?」
司徒緋玥靠在岳珉珀懷中,彷彿—身的疼痛都消失不見了。
岳珉珀攙著司徒緋玥來到山坡旁,指著山坡上—片白茫茫的花海。
那—片———靄靄的花海,讓司徒緋玥興奮得叫出聲來。
「蝶兒,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小白?你怎麼會在這的?小寶貝!」
司徒緋玥接過岳珉珀手中的小白貓,像個孩子似的,逗弄著貓兒。
「小白,你的命可真好啊,我娘子對你又抱又親的,看得我都吃味了。」
岳珉珀委屈的看著小白貓,一臉哀怨。
「人家小白又沒有做錯事,當然得人疼啊。」
司徒緋玥很故意的酸了岳珉珀一句。
「這樣啊?那也就是說,我這個做錯事的傢伙,死在路邊也沒人在乎嘍?」
話才說完,岳珉珀就作勢要往山溝跳。
這個動作可嚇得司徒緋玥一顆心都要從口中蹦出來了。
「你說要牽著我過一輩子的,我不許你再這樣嚇我!」她撲進他懷中,一張臉羞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