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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馥筠

  回到客棧,司徒緋玥強打起精神,跟白靖璽有說有笑的,灌了他幾大盅女兒紅。

  沒想到岳珉珀的酒量很是了得,仍面不改色的看著司徒緋玥。

  「傻妞,想灌醉我?」

  他怎麼會沒注意到她刻意勸酒的異常舉動?

  「知道為什麼還不醉?」

  眼看就要到黎明時分了,司徒緋玥有些心急。

  「我不許你離開我,我要牽著你的手過一輩子。」岳珉珀從她身後環住她,在她耳畔盡訴鍾情。

  「離開非我所願。但我要你知道,我的心至死都屬於你。」司徒緋玥旋過身,吻上他的唇。

  她愛他!但是,她不得不走。身為岳家的長媳,離家出走已經夠荒唐了,現在居然還被別的男人擁在懷中,如此行為,就算她會給亂棒打死也不足為奇。

  她不能逃避她要面對的現實,不論是被凌遲至死,或是讓她半死不活的過完下半輩子,她都不能逃避。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司徒緋玥的唇上還留著麻藥,雖然她不願意這樣對他,但是,她不得不狠下心逼自己這麼做;因為,她知道,只要他不放手,她是怎麼都離不開他。她的心一片片剝落著,不斷的在心中吶喊。她愛他!她好希望能讓他牽著手過一輩子。

  岳珉珀的身體漸漸失去了知覺,他的手腳都無法動彈,就連舌頭都不聽話的癱軟在他的口中,讓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靖璽哥,等我回到岳家,我會讓小憐把銀丹拿來給你。不要來找我,我的命是岳家大少爺的。我不會尋死,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原諒自己的妻子把心交給別的男人。」司徒緋玥淌著淚,不捨的道別。

  我的蝶兒,你把心交給自己的相公何罪之有?別哭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說不出話的岳珉珀,心中不斷叫喊著司徒緋玥;無奈岳珉昊所製作的香膏,藥性是如此強烈,沒有銀丹,岳珉珀只能癱在床上,眼睜睜看著司徒緋玥落淚。

  天邊浮現了一縷金線,黎明的光,是如此的美,如此的耀眼,卻是無情的催促著司徒緋玥,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我愛你,我的心永遠都只屬於你。永別了,靖璽。」司徒緋玥在他耳畔留下最後一句話。

  她淚眼婆娑的凝望他最後一眼,她要將他的樣貌,牢牢的、深深的刻在心版。

  她帶著小憐離開了客棧,一路上,她的淚沒有停過,也停不下來,她心碎的聲音,蓋過了所有企圖進入她耳中的話語。

  就在只離岳家大宅幾里的地方,司徒緋玥停下了腳步。

  「小憐,你把銀丹拿回去給白大哥,然後,你也別回來了,你是我的丫鬟,是會受到連坐處分的,幫我阻止白大哥來找我,知道嗎?」

  自己闖的禍,怎麼能讓小憐也跟著受罰?司徒緋玥打算自己一個人全扛下來了。

  「小姐,小憐生死都要跟小姐在一起,不要趕小憐走!」小憐拉著司徒緋玥的衣袖,死命懇求。

  「小憐,現在我只剩下你可以拜託了。聽我的話,不要讓我擔心你跟白大哥好嗎?」司徒緋玥蹲跪了下來。

  「小姐,別這樣!小憐照辦就是了!快起來啊小姐!」司徒緋玥這一跪,讓小憐慌了。

  雖是滿心不捨,但小憐也只好聽司徒緋玥的,離開她身邊,往客棧走去。

  看著小憐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司徒緋玥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努力的收起了所有淚水,準備迎接即將來臨的風暴。

  就在司徒緋玥準備走向岳家大門之際,一個人影竄到了她身後,用沾滿蒙汗藥的布帕強行搗上她的口鼻。

  司徒緋玥奮力掙扎著,卻力不從心。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了,眼前的景色慢慢暗去,直到她失去知覺的癱倒,那人才鬆開布帕,將司徒緋玥套進一個麻袋,扛上了馬,騎上馬飛奔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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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緋玥被惡狠狠的潑了幾桶水,漸漸清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給五花大綁在一個木樁上。

  「原來,你不是蘭香。」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進司徒緋玥耳裡。

  「衡德彪,你不是應該睡死在床上了嗎?」

  司徒緋玥惡狠很的瞪著坐在椅子上的衡德彪。

  「要怪,就怪你們沒有把我的手下全都迷昏!我這四個心腹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你啊,岳家少奶奶。」衡德彪拄著枴杖走到司徒緋玥面前。

  司徒緋玥昨晚放火燒了嬉春樓之後,那四名被打昏的守衛醒了過來,將衡德彪帶去了醫館,醒來之後的衡德彪聽聞自己的嬉春樓已付之一炬,氣得是要手下連夜查出那放火的蘭香身在何處。

  幾個手下兵分多路,其中一人就在司徒緋玥離開客棧的時候發現了她,—路跟蹤她到岳家大宅。

  「要怪應該怪我心太軟,早該在柳春院就—把火燒死你這個人渣!」

  司徒緋玥絲毫不客氣的賞了衡德彪一口唾沫。

  「原來,把本大爺燒成這副鬼樣的,就是你!」

  衡德彪抹去臉上的唾沫,氣得拿起身旁的鞭子,毫不留情的往司徒緋玥身上鞭去。

  衡德彪下手之重,鞭鞭打在司徒緋玥身上,鞭鞭見血。

  「果真是個人渣,打女人眼皮都不跳一下。」司徒緋玥緊咬著下唇,忍著痛,一張嘴還是停不下來的說著。

  「你這個二手貨!還好昨晚爺兒沒碰你,本大爺還不屑用別人用過的玩意兒!」衡德彪說罷,又是兩鞭,

  「好可惜,你這種貨色,連二手貨都不配用,說你是人渣還抬舉你了。」

  司徒緋玥已經痛得快要失去意識了。

  「這娘兒嘴巴還挺潑的,我看你還能說多久!」

  衡德彪笑得得意。他要手下準備了幾桶水,還在裡頭摻了鹽,直接往司徒緋玥身上潑。

  鹽水滲進司徒緋玥身上的傷口,痛得司徒緋玥差點忍不住尖叫出來。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呀,只會弄髒別人的手,果真連渣都不如。」司徒緋玥現在只能靠意志力撐著不昏死過去。

  「殺了你,那我嬉春樓的損失找誰算?你還得留著一條命給我當籌碼呢。」

  衡德彪一把扯開司徒緋玥的衣襟,拔下她胸前的蝶形玉珮。

  他寫了封信,要岳家在三天之內準備好一萬兩,交給岳家大少爺,要他獨自一人來贖回自己的妻子,否則就要將司徒緋玥賞給他的手下逍遙快活一番。

  「他不會來的。」

  司徒緋玥不覺得她丈夫會為了她心甘情頤被勒索。

  「你最好祈禱他會來。否則,我這四個手下,可是等著好好疼惜你啊。少奶奶!」衡德彪將玉珮以及信交給了手下。

  接下信的嘍囉,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到了岳家門房手上。

  第十章

  小憐踏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客棧,從懷中取出了銀丹,喂白靖璽服下。

  一刻鐘之後,銀丹開始發揮效力,岳珉珀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小憐,我們回去吧。」

  才回復行動力,他的第一句話就讓人聽不懂。

  「去哪?」原本還在啜泣的小憐,被白靖璽這沒來由的話給弄糊塗了。

  「我要去找蝶兒。」他準備起程。

  「白公子,小姐要我攔著你,不讓你去找她的。」

  小憐擋在他面前,說什麼也下肯讓開。

  「憑你,攔得住我嗎?跟著我走就對了。」岳珉珀繞過小憐,走出了房門。

  被白靖璽眼神震懾住的小憐,也只能乖乖跟在他的身後,祈禱著他別在岳家大鬧才好。

  回到久違的岳家大宅,岳珉珀很自然的就往大門走進去。

  「白公子,你這樣硬闖,不太好吧?」小憐拉住白靖璽的衣袖,阻止他。

  「大少爺,老爺跟夫人在正廳等著,說是有急事,」

  只見門房衝了出來,必恭必敬的跟白靖璽鞠了個躬。

  「姑爺?」小憐訝然退了兩步。

  「小憐,跟我進去吧。」

  小憐的訝異,完全在岳珉珀的預料之中,但他沒有料到,除了這一點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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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璽,小蝶呢?」看到兒子回來,身旁卻只有小憐一人,姜妍棠整個人慌了。

  「娘,怎麼了?怎麼這麼問我?蝶兒不是先回來了嗎?」

  看到母親慌亂的神情,岳珉珀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起來。

  「大哥,大嫂果真沒有跟你在一起?那麼那封信是真的嘍?」岳珉琨不安的看著桌上的信。

  岳珉珀順著弟弟的目光看去,映入他眼簾的那副血紅色的蝶形玉珮,讓他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我明明送小姐到門口的啊,小姐怎麼會沒有回來?」

  廳裡的氣氛,讓小憐急得哭了出來。

  岳珉珀看完了衡德彪的信,一雙拳緊握,從指縫中滲出了血絲。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一語不發的呆站著。

  「我要把那個衡德彪的眼睛給挖出來!」沉默了好半天,岳珉珀用著駭人的口吻瞪著手中那封信,惡狠狠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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