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一身紅衣沒穿好,雪白身子太誘人,他才嚥了一口梅花糕點,便一路自她的手臂吻向她的肩、琵琶骨與腴滑雪胸。
「倦嗎?」他問,身體雖已動情,卻仍關心著她的情況。
「是有些睏意,但我不睡……我要大哥再愛我一回。」她嬌聲呢喃著,想起曾經見過之秘戲圖,嬌小身子慢慢爬懸至他身上,紅著臉蛋說道:「不……這回換我愛大哥一回……」
赫連長風甫升的熱情,因為她此一舉動而再度高漲不已。
他手扶她纖腰,讓兩人最親密之處不住地互觸著,直到她俏顏生煙,需求地彎身低喘求人,他這才健腰一挺,讓她纖柔身子領著兩人再度陷入歡愛之間。
「大哥……我腿酸……不行了……」她粉腮襯著淚,雙手撐著他胸口,雙腿已然無力。
「是嗎?」赫連長風鷹眸一瞇,一個躍身翻身至她身上,再度沉入她溫潤如泉體內,很快地便將兩人領至了讓人癡狂之頂峰。
朱寶寶無力地閉眸,嬌小身子一斜,整個兒偎到他胸前。不過才一會兒時間,便沉入了睡夢間。
赫連長風屏著氣,見她似乎已然熟睡,這才放心地閉上了雙眸。
大夫說,這藥能讓她整整睡上一日一夜。待得天明雞鳴時,他便要偷偷將她及他娘送到安全之處。
他不能冒險讓她有一丁點損傷啊。赫連長風想著、想著,不一會兒便也沉沉睡去了。
朱寶寶聽著大哥胸口平穩呼吸,知道他已然熟睡了之後,她方才緩緩地睜開明眸。
她與大哥纏綿了兩回,等的便是這一刻了——
朱寶寶伸手至一旁紅衣嫁裳腰帶內,取出一顆藥丸在掌間捏碎。
輕撒了些粉末在他鼻尖,確定他因為藥效而睡得更加沉熟了,她這才起身穿好了衣裳。
她傾身向前,萬般不捨地在他唇間印下一個吻,將剩下之迷魂丸送入他嘴裡。
朱寶寶起身,垂眸凝望著他,身子後退兩步,再後退兩步……終於,她的後背抵上了門扉。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推門而出。
「寶姑娘留步。」夜裡竄出一個灰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石影,我需要幫忙。」朱寶寶抬頭看著石影,低聲說道。
石影皺起眉,卻俯低了身子聆聽著她的計劃。
不久後,客棧外打更聲音響起,石影亦在同時點了頭……
第八章
晨光自窗外射入床榻已有一個時辰,赫連長風卻仍然一動不動地沉沉睡著。
睡夢之間,一身僵硬肌肉讓赫連長風感覺到不對勁,像是他已昏睡了數日一般。他試圖想自行醒來,卻費了好大力氣才有法子勉強睜開雙眼。
入目光線讓他瞇起眼,一陣空虛忽而襲上心頭。他喘著氣,一肘撐起自己看向身邊——空空如也。
「寶兒!」他驚坐起身,左顧右盼,卻見不到她的身影。
他的心一涼,全身力氣都被抽離了。
他知道,她走了。
赫連長風身軀一軟,整個人癱回榻上,因為知道已經追不上她了。
寶兒對他下了藥吧。否則他從來就不是那種睡得很沉之人,不可能連她離開了,卻還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只是沒料想到自己想迷昏寶兒的詭計,不但被識破,而且還被她反將了一軍。
她一心只記掛著不要拖累他吧。
那她現已經逃離官差了嗎?長路奔波可累著了她嗎?
赫連長風忍住一陣暈眩,虛弱地扶著牆壁走下了榻,出聲喚道:「石影——」
「赫連莊主,你醒了!」
紀舒眉在下一刻推門而入,飛奔到他身邊,雙眼噙淚地倒在他肩上。
赫連長風蹙了下眉,面無表情地推開她,臉色青白地繼續往外走。
不料,他腳步走得太快,加上許久未曾飲食,高大身子竟然襲上一陣天暈地眩。他只得閉上眼,站在原地,等著自己恢復正常。
「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紀舒眉摟著他手臂,焦急地說著。
「寶兒走多久了?」赫連長風驀睜開眼,粗聲問道。
「寶姑娘已經和官爺們離開兩日了。她還催著官爺們上路,像是迫不及待想進到皇宮一般呢。」紀舒眉裝出一臉不解,無辜地說道。
好一個寶兒哪,他竟昏睡了兩日……赫連長風頹下雙肩,雙唇嘲諷地微勾而起。
「石影呢?」他頹下雙肩問道。
「奴家不知情,我這兩日日日夜夜守在您身側,就沒瞧見石影現身過。」紀舒眉說道。
那麼石影必然是隨著寶兒而去了,赫連長風慌亂心情至此才算稍微平靜了些。
「多謝。」赫連長風抿了下唇笑,卻擠不出一道像樣笑意。「我去看看我娘。」
「奴家陪您去。夫人這兩日,精神好多了,我請廚房熬的湯粥,她都能喝個八成呢。」
「謝謝你,你先回房休息吧。」
「那是應當之事。畢竟奴家不久後,便是赫連家人……」
紀舒眉話還沒說完,赫連長風已經逕自推開門而出,大步走向隔壁房間。
她咬住牙根,忿忿瞪了他一眼。再兩個月便要成親了,就不信他還能對那個寶兒死心塌地多久!
「長風大哥,你的身子還好嗎?」王煥一看到他,馬上從榻邊起身。「我方才去探望過你,見你還在睡,便不敢去吵你。」
「長風……」王芳朝兒子伸出手,長歎了口氣。
赫連長風走到娘身邊,在她身邊坐下,牢牢握住她的手,卻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木頭似地看著娘慈煦的面容。
「長風,她會沒事的。」王芳說道。
赫連長風點頭,喉間卻還是酸澀地想哭。
「娘,你身子還好嗎?」他啞聲問道。
「娘還好、還好。王煥,你不是有事要告訴長風嗎?」王芳快手招來了義子。
「石影前日告訴過我,說大哥今日便會醒來,要我和娘別擔心。還留了張字條給你。」王煥急忙上前,遞過一張紙條,壓低聲音說道。
赫連長風急忙接過字條,只是手掌因為太顫抖而一時無法打開。
王芳看得不忍心,偷偷拿起手絹拭著眼淚。
長風和寶兒這兩個孩子明明相愛啊,老天爺卻怎麼偏偏要給他們這樣的折磨呢?
石影在紙條上寫道——
石影誓死護衛寶姑娘
「我要去找她。」赫連長風握緊紙條,熱血沸騰地說道。
「一動不如一靜。你該待在這裡,石影若有消息想與你聯絡,才能找得到人啊。」王芳低聲說完後,又朝門口看去一眼。「紀姑娘還站在門外等你呢。」
「娘,你先休息。」赫連長風說道,起身緩緩朝門口走去。「紀姑娘,還有事?」
「赫連莊主,我爹要我告訴您,有幾個適合成親的好日子……」
「我現下哪有心思成親?」赫連長風濃眉一皺,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你莫非想悔婚?」紀舒眉揪緊手絹,尖聲說道。
「寶兒一日不回到我身邊,我便一日沒法子安心娶妻。聰慧如你,應當知情她對我之意義。」赫連長風盡可能地想讓語氣委婉一些,偏偏他心裡不耐煩,眼色也就分外嚴厲了起來。
「我懂的。只是……」紀舒眉突然低頭掩面,纖細肩膀一聳一聳著,顯然正哭泣著。「我曉得你們在一起時間久遠,我不該對她有妒意……」
「紀姑娘,你對我及寶兒之包容,我永不忘懷。也請你多給我一些時間,我現下心情很亂。」他打斷了她的話,卻始終站在門內,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
經過了這一回風波,他沒法子再自欺欺人了。
再多財富名聲也換不回寶兒,他得想個好法子解除與紀府的婚約,且又不能辜負紀老爺的期待。
「紀姑娘,讓你近日奔波不斷,我心中著實過意不去。你先回房休息,我明日便吩咐車伕先送你回府。」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紀舒眉看著赫連長風英挺面容,兩道柳眉蹙緊了。
她想聽的不是這個哪!通常只要她淚眼汪汪地瞅著人,哪個男子不是好聲好氣地哄著她呢?
赫連長風沒注意到她臉色微變,就逕自回身走進屋內,關上了門。
紀舒眉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瞪了門板許久,這才拂袖轉身離開。
只是她還未走回自己房裡,便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擋去了她的去路。
「紀姑娘人美,怒顏亦是動人哪。」赫連叔風搖著折扇,嘻皮笑臉地說道。
「你在這裡做什麼?」紀舒眉微瞇起眼,已經沒耐心再裝出柔弱姿態了。
「都說赫連長風無心於你了,你又何必苦苦執著?小人對你一片赤誠,勝過他何止千百萬倍哪。」赫連叔風歎息聲連連,朝她拋了個媚眼。
「你是何等身份,也敢癡心妄想?」紀舒眉不屑地抿唇,嫌惡地望著他。
「只要紀姑娘狠得下心來對付赫連長風,我的身份自然會大不相同,屆時便有足夠身家財富,可與你相配了哪。」赫連叔風涎著臉笑,大膽地上前一步,低聲說道。
紀舒眉瞪他一眼,嚇得赫連叔風急忙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