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靈活的舌尖沿著她的耳廓輕舔逗弄,逼她投降。
溫熱的男性氣息、誘人沉淪的親吻,皆在引誘她屈服,她得竭力把持住,才有辦法不說出他最想聽的話。
「你為何不說?」她的沉默,使他心浮氣躁,火熱的舌沿著耳際滑下,來到曲線優美的雪白頸際,他吻著、啃著,將她當成上等佳餚,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肯輕易放過。
好不容易,芷凌終於找到聲音回他:「……我不能。」
「為何不能?是你不肯吧!」他惱怒地故意咬痛她。
「噢!」她蹙眉痛呼了聲。
聽見她的痛呼聲,他又心軟不捨地以舌舔吻,一遍又一遍極其纏綿撫慰她的痛楚。「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我是幹土匪的,看到想要的就會去搶,不能只有我一頭熱,你也得要我才行。」
每一記熱吻,皆讓她嬌顫不已,她攀附著他愈來愈緊,恨不得融入他體內,與他永不分離,可是她不能,甜蜜與苦澀同時湧上,教她眼眶發熱。「你明知道,我為何不能。」
「我不想聽到他,別在我面前提起。」貪婪的吻火熱地封住她的唇,不許她在此時說出任何有關於那個人的事。
她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又歡愉地放縱他的吻掠奪芳心。
凡是屬於她的,他每一分每一毫都不願放過,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鎖著她,就怕她會在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喜歡她已經喜歡到願意為她付出生命,她究竟知不知道?
一個用力,他將她壓在地上,飢渴的吻愈吻愈火熱,想要獨佔她的念頭不斷在耳邊叫囂。
腦子糊成一片的芷凌已無法抗拒,任他為所欲為。
遠遠的,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呼喊:「虎子,你在哪裡?」
「虎子啊,你快出來,出事啦!」急切的叫喚不間斷,傳遍村子每個角落。
慾火焚身的翟虎子聽見呼喊聲,如頭上被澆了一大桶冷水,整個人清醒過來,自柔軟充滿誘惑的嬌軀上翻身躍起。「村子出事了!」
聽他這麼說,芷凌立刻坐起身,酡紅著臉拉攏凌亂的衣衫,側耳傾聽,果然聽見村人們迫切的叫喚聲。
「我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縱然有再多的不捨,他都不能不對村人的求助聲恍若未聞,他丟下話後便拔腿狂奔。
明知他已經聽不到她所說的話,她仍是開口說道:「你先去,我等一會兒就到。」
雙手忙碌地整理凌亂的頭髮,再三確認身上的衣衫全穿戴整齊,沒有一絲遺漏,這才慌忙跟著跑回村,邊跑邊想,究竟村子出了什麼事?讓村人們十萬火急地到處找翟虎子。
莫不是官兵要剿匪,包圍整座村子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讓她跑得更急更快了。
先回到村子的翟虎子馬上就被抱著孩子哭哭啼啼的女人們包圍,她們一人一句,七嘴八舌、語焉不詳,讓翟虎子沒辦法馬上瞭解發生了什麼事。
看見原本亂蹦亂跳的孩子們臉色鐵青、毫無活力,他眉心緊鎖,緊張地吼那些已經慌了手腳的女人。「一個一個來,每個字都說清楚,不然老子聽不懂!」
「大毛他們這幾個孩子,不曉得吃錯什麼東西,原本還好好的玩在一塊兒,哪知沒一會兒工夫便一個接一個開始吐了,吐完之後又拉個不停,嗚……我的大毛心肝寶貝啊!你千萬不能有事,你如果出了什麼事,娘也不要活了。」大毛的娘緊抱著他述說事情經過,說完之後,便又放聲大哭。
其他女人聽見大毛娘大哭,又跟著哭了起來,懷裡的孩子就是她們的心頭肉,她們怎捨得孩子受苦。
翟虎子急問:「平時喝的止吐跟止拉的草藥有沒有煮給他們喝?」
「都吃了,還是沒用,全都給吐出來了,嗚……」正因為平時喝的湯藥沒用,她們才會一個個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完全不知所措。
「別怕,老子這就去找大夫,你們把孩子顧好。」翟虎子眼尖發現有的孩子已經奄奄一息,似乎快撐不下去了。
「請大夫要銀子……」大夥兒實在是太窮了,就算把全村的銀子全湊齊了,恐怕也不足以付給大夫買藥錢。
所有人一想到目前所面臨的困境,一個比一個心情還要沉重,抱著孩子的雙臂更加縮緊,深怕孩子會就此消失不見。
「放心,老子就是用刀架,也會把大夫架上來。」一心想救活孩子們的翟虎子管不了那麼多,神色匆匆就要往村外奔。
「虎子,我跟你一塊兒去。」翟火頭急忙跟上。
其他男人則留下來陪他們的女人照顧病了的孩子。
當芷凌趕過來時,便見所有人抱著已虛軟無力的孩子,一片愁雲慘霧,發現孩子們一個個了無生氣,嚇得她俏顏刷白,她焦急地找尋彩虹的身影,期望能看見她安然無恙。
結果她在角落看見彩虹奶奶傷心地抱著小小的彩虹,她的呼吸登時梗住,一顆心都快抖散了,一個箭步奔到彩虹奶奶身邊,抖顫著手撫摸彩虹發青的嫩頰,這一摸,赫然發現好冷,她雙腿發軟整個跪坐在地。
「怎麼會這樣?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小小的、總愛跟在她身邊撒嬌,她最喜歡的小彩虹,怎麼會病成這樣?
急著去找大夫的翟虎子見她出現,對她大聲喊:「女人,這裡交給你了,幫我好好照顧他們。」
將話丟下後,他便頭也不回地快速狂奔。
「你放心,我會的。」她對他遠去的身影大喊。
幫忙照顧這一團混亂的許金花瞬間覺得芷凌與翟虎子感覺怪怪的,不曉得是不是她太多心,總覺得這兩人似乎太過熟稔,一個小男孩的痛苦呻吟拉回她的注意力,她馬上幫忙照顧小男孩,不再去想芷凌和翟虎子的事。
「我去煮些乾淨的水來給孩子們喝。」雖說要代替翟虎子照顧孩子們,可是她不是大夫,實在是不曉得該怎麼做,當眼角瞥見地上的穢物與孩子們身上傳來的酸腐味,她馬上想到,或許給孩子們喝些水多少會有些用處。
虛弱地小彩虹眼睛睜開一條小細縫,見她要離開,立刻伸手抓住她,哭道:「娘,不要走,彩虹痛痛,好痛……」
被彩虹誤認為娘親,讓芷凌濕了眼眶,她知道失去雙親的痛苦,她是個大人都快承受不起那椎心之痛,更何況是年紀尚小,正需要爹娘呵護的小彩虹。
「娘,抱抱……」彩虹對她展開雙臂。
彩虹的奶奶儘管雙眼看不見,可一聽見彩虹的要求,已是忍不住老淚縱橫,偏又不敢開口要求芷凌暫時充當彩虹的娘。
芷凌沒法拒絕,蹲下身來,將小小的彩虹抱入懷中,伸手溫柔地撥開彩虹汗濕的頭髮,柔聲道:「娘在這裡,就在這裡,彩虹別怕。」
聞到暖暖的香氣,痛苦的彩虹獲得不少撫慰,將小小的身軀更偎向熱源,小嘴喃念:「娘,彩虹肚子痛痛……」
「娘幫你揉揉,很快就不疼了,乖。」她親吻了下彩虹的額際,溫柔地將掌心放在彩虹肚子上輕撫。
「謝謝你,冉姑娘。」彩虹奶奶淚流滿面,移向她說話的方位,由衷向她道謝。
「彩虹奶奶,你別客氣。」走不開身的她心下很是焦急,看著一張張痛苦的小臉蛋,擔心他們會等不到翟虎子將大夫請回來。
不!不會的!她不能自己嚇自己,要對翟虎子有信心,也要相信老天爺不會殘忍奪走這些可愛的小生命。
她對在一旁穿梭幫忙的翟吉人揚聲道:「吉人叔,我需要人煮些乾淨的水來給孩子們喝。」
「好,我這就去準備。」翟吉人吆喝幾個人一同幫忙準備乾淨的飲水。
彩虹渾身冒冷汗,疼痛難耐地不斷地呻吟哭泣,轉頭吐了芷凌一身。「娘,爹呢?他怎麼不來看彩虹?彩虹好痛……」
「彩虹乖,爹下山去請大夫了,等會兒就回來。」芷凌心疼地以衣袖拭去彩虹嘴角的穢物,一點也不在意身上沾染到穢物。
「嗚……娘,我要爹……」彩虹嗚嗚咽咽地哭鬧著。
芷凌輕輕搖晃著彩虹,不斷為她拭去額際豆粒般大的汗珠。「彩虹別怕,你爹很快就會帶著大夫回來。」
她眼泛淚光,不斷的以相同的話語安慰彩虹,心下已是六神無主,只能不停祈求上蒼憐憫這些可憐的孩子。
在不遠處照顧孩子的許金花聽見她告訴彩虹,爹去請大夫,頭一個躍入腦海中的身影,即是翟虎子,她眉心緊皺,暗忖芷凌口中的爹肯定就是翟虎子,不可能會是年紀大到可以當她爹的翟火頭。
芷凌想都不想就直接說翟虎子是爹,她既然佯裝成彩虹的娘,那與翟虎子豈不是成了一對?這不大對勁哪!許金花開始惴惴不安。
「虎子他們趕得回來吧?」彩虹奶奶很是憂慮,她的兒子跟媳婦早就走了,她身邊僅剩下彩虹,假如連彩虹都被老天爺帶走,那她也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