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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桑茉

  「噗!」她忍不住地噴笑出聲,還不小心噴了他一臉口水,卻一派天真的繼續捋虎鬚,「腎、腎虛?呵呵呵呵!」銀鈴笑聲不止,甚至笑出了淚。

  直到男人坐起身,雙手環胸,黑眸警告的瞇起,她這才識相的噤聲。

  「好、好,我不笑了,對不起嘛天哥,別生氣了好不好?」坐起身,她拾手撫過他緊蹙的眉頭,語調輕軟的撤著嬌,「好不好嘛?」別氣了,皺起眉頭就不好看。

  她傾身溫柔的在他眉心的位置落下一吻,見層間緊鎖的痕跡淡了才笑顏逐開。

  這一招百試百靈,對他可有用得很。

  這還差不多!瞪著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刀戒天有些惱怒自己每回都吃她這套,而且被吃得死死的,卻還是甘之如飴。

  雙臂猛地圈緊她,薄唇覆上她的嫩唇,惡狠狠的吻上一記,直到她快喘不過氣,才放開她,滿意的睇著她更加嬌艷的紅唇,他繃著臉撂下狠話,「是不是腎虛晚上你就知道了!」都兵臨城下了,就快攻城掠地,卻硬生生讓人破壞,這才會讓人腎虛。

  他的一席話令雲若雪不禁莞爾,微彎起紅唇,笑睇他故作凶狠的反應。

  刀戒天翻身下榻,迅速將身上衣裝打理好,鷹眸在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撩人姿態時深濃了幾分,「我和大狼先去議事殿,你在這裡待著,都打理好了再出去。」

  「嗯!」她點頭應聲,斂下的眼兒,窘迫的不敢看他。

  砰砰砰——砰砰砰——「頭兒!頭兒!」急躁的敲門聲又起,門外頗沒耐心的喊叫持續催促。

  砰砰砰——砰砰砰——砰!

  拍擊聲倏止,門外武大狼手高舉著,只差一丁點的距離就要往刀戒天陰沉的怒容上拍去,幸好他反應夠快及時煞住。

  「你夠了沒?一大早鬼吼鬼叫,最好是有什麼要緊事!」即使怒火正旺,刀戒天身子也沒忘記要擋住小榻的方向,掩飾床上正在穿衣整帶的妻子。

  「嘿嘿,不好意思啊頭兒,我不是故意要打斷你的好事,還不是因為——」武大狼尷尬的乾笑幾聲,本想繼續解釋,便被刀戒天阻斷。

  「這裡講不方便,去議事殿。」用眼神示意魯莽的男人,刀戒天將房門帶上。

  「啊,對對對。」

  兩人默契的對看一眼,便一同離開書房,往議事殿走去。

  雲若雪豎耳聆聽半晌,確定兩人已走遠,再也聽聞不到交談聲,才走下床榻。

  走到桌案邊,她若有所思的望著牆面滿櫃的書籍,一個念頭從心底悄然而生。

  天哥向來不允許閒雜人等進來書房,能夠進來的都是他信任的人。

  眼看整面一體成型的書櫃,以縱列分隔成約莫二十格,光格內書卷加起來少說也有數百冊,而書櫃的左邊則另外放了一個矮櫃,目測應該也有三十來冊,若真要找起,不知要費時多久。

  她隨手抽出幾本翻看,正想放棄時,一旁矮櫃上安置的黑陶瓶凝住她的視線。

  為何這裡要放個陶瓶?

  她欲伸手拿下,卻發現陶瓶是黏死在櫃上,腦袋靈光一閃,手勢改用轉動。

  喀!聲響極輕,是機關卡榫彈開的聲音。

  矮櫃轉開一個角度,隱約看得到裡面尚有一個挖得跟矮櫃一般高度的壁槽。

  雲若雪緊張的嚥了口唾沫,伸出手推開矮櫃,讓壁槽整個顯露出來,當看到裡頭放的書冊時,她雙眼一亮。

  心跳擂得急快,手控制不住顫抖的前進,就在要碰到書冊時猶豫的收了回來。

  如果她這麼做,不就等同前背棄了天哥對她的信任?也許她不該這麼冒險,犧牲掉這份信任來賭這一切,但碧瑤姐她亦無法狠下心來不救啊!

  不,說不定是她擔心太多,她不過是先借給邢無命而已,等用畢歸還後,她再偷偷放回來就好了。對,就是這樣,只要她夠小心,一切都不會被發現的。

  屏除心裡最後的掙扎和猶豫,她心一橫,手便往其中一本書冊探去——今日是三日之期。

  整天下來,雲若雪只敢待在中苑不敢走遠,生怕那人來赴約時找不著她,望著窗外昏黃的天色,她不安的在房內來回踱步,不時來到窗邊探看外頭動靜。

  她繃著神經,一顆心懸得老高,呼吸有些急促,掌心則面滿緊張的濕冷手汗。

  她騙了天哥,借口自己困了想小睡片刻才回房裡,就連香菱也刻意支開。

  時間不能拖延太久,至少開膳前就必須將書冊交出,否則再晚就沒有機會了。

  「怎麼還不出現?」

  「若雪小姐。」男人熟悉的嗓音,在靜謐的房裡響起。

  背後響起的聲音,嚇了雲若雪一跳。她轉過身,瞪了來人一眼,「你怎麼現在才出現?」這男人每回出現都神出鬼沒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抱歉,路上有事耽擱,請小姐見諒。」邢無命習慣的躬身作揖。

  「先別說這些了,這是你要的東西。」雲若雪拿出一直藏在袖裡的書冊,交出前不甚放心的再次問道:「你確定只是借用?」

  「是,無命僅是借用,完畢自會歸還,若雪小姐大可放心。」

  「那需要多久的時間呢?」至少她能先有個底。

  邢無命斂目沉思了一會兒,心中盤算妥當才開口:「明早即可歸還。」

  他向來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任何武功秘笈到手,都能一字不漏的記下,只需一夜時間記下這本心法,事後再練成即可。

  這麼快!?雲若雪略感驚訝,總算寬心許多。

  「好。」她點點頭,語重心長的交代:「這本心經,是天哥極為寶貝看重的,今日借給你,是希望早日治癒好碧瑤姐的傷勢,希望邢護衛能答應我,萬不可將此書內容外洩。」

  「小姐請放心,無命不屑做那些事,倘若他朝將經書外流,自當不得好死。」

  「嗯,好。」得到邢無命的保證,雲若雪才放心的將書冊交到他手上。

  確定心經到手,邢無命將書冊放入襟內,再次躬身,感激的說道:「無命代大小姐謝過若雪小姐的救命之恩。」

  「別這麼說,我只是不願雲家斷後而已,只希望碧瑤姐好了後,可以從此放寬心,別再汲汲營營那些權力和鬥爭了,這樣她才能真正的快樂。」

  雲若雪一席話令邢無命眸光詭異的一閃,可為何偏偏是眼前這個她向來最痛恨的女人發現了這點?

  第8章(2)

  「難道若雪小姐不怪大小姐之前那麼對你?」

  雲若雪笑柔了臉,搖搖頭,淡淡說道:「那些都過去了不是嗎?以德報怨才能少去更多的仇恨,如果一天到晚記著那些不必要的仇恨,那多累啊!」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情願以寬恕和包容去看待,這樣對自己何償不也是種解脫,況且她的性子從來就不愛與人爭什麼。

  「今日聽聞若雪小姐一番話,邢某實在獲益良多,更加佩服若雪小姐的豁達,當然,也要替大小姐感謝若雪小姐的不計前嫌。」

  再多的成見,也會因這番話而撤去,邢無命揚起唇角,心裡的疑惑都已釋然。

  以往,他從未認真審視過雲若雪這位沒什麼地位的偏房小姐,如今,他不禁要激賞起她的個性和為人。

  「邢護衛別這麼說,若雪受不起。」男人大方的褒揚令雲若雪赧紅了臉,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忽地,想起放在珠釵盒裡的虎玉,忙起身去拿了過來,「對了,這東西可是邢護衛的?那日見從你身上掉出來,便先替你收下了。」

  邢無命瞪著放在眼著的虎玉,俊眉掩不住訝異的微挑。

  這兩天他忙著奔波雲碧瑤的事,倒沒發現這塊貼身的虎玉丟了。

  「是,確實是在下的,多謝若雪小姐。」他拿起虎玉小心檢視後才妥當收起。

  見他一臉慎重其事的謹慎模樣,雲若雪更加好奇,語氣猶豫的起了頭,一邊覷看他的臉色,深怕自己太過唐突,「呃,怒若雪冒昧,有一事想請教邢護衛。」

  「若雪小姐請說。」

  「這玉……是不是不只一塊?」她問得小心翼翼,還是察覺到他聽聞後的緊繃。

  邢無命悄悄握起拳頭,渾身繃緊似弦,一雙眼眸更危險的瞇起,他語調驟寒,冷聲問道:「若雪小姐何以這麼說?難道小姐知道了什麼?」

  這虎玉本是一對,是先帝賜給他們邢家的,後來爹娘把這對玉分別給了他和歡兒,而邢家遭惡徒襲擊那年,惡徒殺了爹娘不說,還放火燒了邢家,若不是總管大叔機警,帶著他和歡兒先逃,只怕他們都要一同葬身火窟。

  可惜逃難之中,他和歡兒走散了,從此沒了歡兒的下落。那一年,他不過十四歲,歡兒也才七歲。

  雲若雪會這麼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還是——他知道歡兒的下落?

  「因、因為我也曾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雲若雪縮了縮脖子,偷嚥了一下口水。

  「什麼?」邢無命猛地起身,激動的抓起雲若雪的手腕,欣喜若狂的急聲問道:「那人是誰?她在什麼地方?快告訴我!」歡兒沒死!她見過歡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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