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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桑茉

  「邢護衛你——」

  「有人來了!」他忙不迭的出聲打斷。

  門外迴廊傳來的步伐聲,讓邢無命有所警覺,他迅速起身,彈開身後的紙窗,一腳已跨了上去。

  「恕無命先行離開,三日後我會再來,屆時希望若雪小姐已順利借來心經。」

  「我——」她才起個音,男人已飛身離去。

  雲若雪急步走至大開的窗扇邊,彎身探看窗外,已不見邢無命的身影,徒有風雪呼嘯紛飛,撲得她一身涼意。

  直到身子有些僵冷,她關起窗,收回的目光卻在瞥見遺落地上的玉玦時定住不動。彎身拾起玉,她前後翻看了一會兒,訝異這琥珀色虎玉的似曾相識。

  「這玉為何和無歡的那麼像?」差別只在這塊尾巴以同心流蘇結穿鑿而過。

  無歡的她早已歸還,且兩塊玉的墜飾不同,所以她很確定這絕對不是無歡的,只是為何這個叫邢無命的男人也有一塊?

  雲若雪偏頭再望了眼男人離去的方向,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深。

  邢無命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和無歡究竟有什麼關係?

  第8章(1)

  三天,雲若雪只有三天不到的時候。

  她該怎麼做,才能從天哥手中拿到那本心經?又或者,她可以直接開口告訴天哥,也許他會給她,也許事情沒想像中困難,是她杞人憂天罷了。

  眼看期限在眉睫,她已經沒有主意,究竟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好?

  刀戒天批示完書簡,放下筆,抬頭即看見坐在一旁小榻上,手裡縫著娃娃衣的雲若雪,不知何時已停下動作,正望著窗外發呆。

  他靜坐在桌案邊,溫煦眸光溫柔的看著她細緻精巧的側臉輪廓,沒有出聲,而嘴上莞爾的笑意不覺加深。

  就說來書房陪他批公文是件無趣事了,她偏不信,興致勃勃的硬要跟來。

  他們就像再尋常不過的夫妻,他是在外替她撐起一切的丈夫,而她是在內給他溫暖和柔情的妻子,兩人安靜平凡的度日,哪怕是彼此一點點的貼心舉動,都能感到萬分幸福,縱使過去有何不快和疙瘩,他相信隨著時間過去,總會淡去的。

  終於,他起身走到小榻邊,出聲打斷兀自出神的妻子。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坐在她身邊,他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小衣。

  「啊,沒、沒事。」雲若雪回過神來,神色難掩慌張,「卷宗都批完了?」

  糟糕,她想得太入神了,他應該沒看出什麼端倪吧?

  「嗯!」漫應一聲,手裡繼續翻看繡工精緻的兜衣,他挑眉問道:「這件是女娃的?」

  娃娃衣攤在他寬大的掌心上,彷彿又小件許多。

  他曾在房裡見她繡過同款的藍色,這件用的顏色則是明亮討喜的粉藕色。

  「啊,是啊,這樣不管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能有一件了。給我,我先收完線。」雲若雪伸手拿走他手裡的兜衣,動作飛快地將手裡的小衣收線。

  「那我呢?什麼時候我也會有一件?」他吃味了。

  她把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這令他很不是滋味,雖然這事他有一半的責任。

  雲若雪聞言,臉上掛著淺淺笑意,將針線、剪子等物品收進身旁的針線盒裡,再連同兜衣一起置入地上的藍內。

  她提起藍子,走至榻邊的小桌上放好,清清嗓子,狀似不經意的調侃,「一件什麼?難不成天哥也要一件兜衣?」

  話說一個大男人穿件兜衣在身上,成何體統?

  放好東西方轉身,隨即被身後亦步亦趨的男人抱個滿懷,嚇得她驚呼出聲,「啊——」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兜衣。」攔腰抱起她,刀戒天走回小榻上落坐,讓她側坐在他腿上,困在他懷裡,兩人大眼瞪小眼。

  「是,我當然知道了,刀老爺。」她故作無奈,頭枕靠上他的肩,從她的角度覷看他下顎剛硬的弧線。

  她早為他縫好一件外衫,不過想等他下月生辰時再拿出來。

  刀戒天聞言,扯唇淡笑,繼續問著每天都必須關心的事情,「今天孩子可好?」

  大掌撫著她隆起的小腹,又檢視一輪她纖細的四肢,濃眉緊蹙。他每天都和奶娘,香菱她們輪流盯著她吃飯進補,怎麼就不見成效?

  雙手托起她,稍微掂掂重量,刀戒天不甚滿意的說道:「怎麼還是這麼輕,那些補品藥膳你都吃去哪了?還是這帖藥膳不合,不如我讓蓮笙再——」

  「不行!」纖指按住他的唇,她挺身坐直與他相瞪著眼,焦急的辯駁:「這樣已經夠多了,而且我有胖了,只是胖得不多……」加上沒胃口而已。

  若不說清楚,恐怕明日開始又有一堆補品,光想起那藥膳味兒,她就想吐了。

  「胖了?」眉頭舒展,改為質疑的挑起,他原本擱在她腹上的大手一路撫上,停在她豐盈的胸脯上,煞有其事的量著,唇畔滿意的勾起,「嗯,這裡的確是胖了。」

  懷孕的她,舉手投足間更添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韻味十足,隨便一個眼波流轉,都像在撩撥他、誘惑他。

  望著她嬌怯羞紅的柔美臉蛋,凝視她的眸色變得更深沉氤,他略微加重手中掌握的力道,然後滑入她的襟口,隔著肚兜來回愛撫兩邊的軟嫩渾圓。

  「赫!」雲若雪倒抽一口涼氣,抑制不住的輕喊出聲,嗓音酥軟嬌媚,「天哥……」

  懷孕的她,身上的感官知覺都變得更敏感了。

  刀戒天壓低身子,附在她耳邊,啞聲說道:「若雪,我想要你,想得都快瘋狂了,蓮笙說了,懷孕三個月後胎位已穩,可以行房。」字句裡,情慾直白露骨。

  如今她懷孕都四個多月了,他已無法再清心寡慾的隱忍下去。

  他掀唇含咬住她瑩嫩的耳垂,煽情挑逗,然後濕熱的唇舌一路從她的下顎、頸子、鎖骨舔吻而下,而在豐乳間流連肆虐的粗掌,已靈活的推扯開包裹著她的層層衣衫,露出香肓和半截美背,以及胸前的繡花紅肚兜。

  在她身上不斷點火的濕熱唇舌,滑下胸前,隔著兜衣含住一邊圓嫩的頂點。

  「啊……嗯!」驚覺難耐的呻吟衝出口,雲若雪忙咬住了唇。

  她一身晶瑩透白的膚色,染上一層瑰麗的粉紅,全身熱燙燙的,就連他噴在胸前的濕熱氣息,彷彿都燙得會灼人。不公平呀,為何每回按捺不住的人都是她?

  「別忍著,喜歡就叫出來。」刀戒天抬頭看著她,卻換來一記嬌俏的瞠瞪,他輕笑出聲,不以為意的繼續火上添油,「我喜歡在親密的時候,聽你情難自禁的聲音。」

  那表示他這個丈夫在床第間的表現,她是喜歡且享受的,這點令他自豪。

  才想想,下腹硬起的堅挺男性正蠢蠢欲動,他轉過身,連同坐在懷中的她一起帶上床,接著小心壓上她的身子,薄唇吻上她的芳澤,雙手忙著解自己的腰帶和衣袍。

  高漲的情慾準備就緒,蓄勢待發……砰砰砰——門外,來人粗魯的拍擊聲又急又快,打斷刀戒天寬衣解帶的動作,連身下的雲若雪也明顯一僵。

  尷尬的停頓只維持一會兒,他又繼續埋頭奮戰自己的衣帶,鍥而不捨的舔吻妻子馨香誘人的肩頸和胸脯。

  「天哥,有、有人……啊……」聲調陡地轉為柔媚,是他在她唇邊輕咬了一口。

  「別理他!」他咬牙說著。在慾火焚身的當下,沒什麼事比眼前這檔事更重要!

  兩手順著她微凸的腰腹而下來到腳踝抓握住,然後曲起兩條雪白嫩腿,再探進裙底,拉扯著她的褻褲。

  砰——砰——砰——拍擊的節奏驟變,力道更重、聲音更響,彷彿那薄薄的門扉下一瞬就會解體。

  「頭兒,你在裡面嗎?頭兒?」這回不只有拍門聲,還有來人聲如洪鐘的大嗓門。

  門外的武大狼手環胸前,大手搓著下巴,挑高一邊濃眉,暗自納悶。

  怪了,他問過下人,皆口徑一致說頭兒是在書房啊!怎麼敲了大半天也沒見來應門?

  禁不住好奇,他將耳朵貼上門板,聆聽房內動靜,只聞裡頭隱約傳出細微的面料窸窣、女人的嚶嚀聲,還有男人的悶哼和粗喘聲……聲音是不大,但對習武的人而言,任何丁點的聲響都是足以被放大。

  搞什麼鬼?大清早就在書房裡幹這檔事,是頭兒太慾求不滿,還是故意在刺激他這光棍不成?

  約略知道房內春色無邊,站在門外的武大狼,無奈的翻翻白眼。

  半晌,他覷了眼大亮的天色,又搔搔亂髮,支起下巴,終於在等得煩了後,對著房內的人扯嗓大喊:「頭兒,天亮很久了,先歇歇吧!這麼日夜縱慾過度也不是辦法,小心傷身會腎虛吶,真要的話,晚上關起房門再做啦!」

  房裡打得火熱的兩人,聞言霎時僵住了,沒了動靜。

  雲若雪瞪著懸在她身上、一雙手還擱在她裙底奮戰的刀戒天,門外武大狼一番調侃的話搭上他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不禁逗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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