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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但是有一股新勢力悄悄崛起卻無人察覺,那便是以走私致富,如今在周邊各國暗立據點的陶於薇。

  知情的人曉得她賺得多,財富多到可以媲美國庫,可是只有經手的人才知道她究竟有多富有,絕非「富可敵國」四個字可形容,連精於運算的她也要算上十天半個月才算得清這些年累積的身家。

  說得白一點,她只要拿出三分之一的藏銀就能養活五十萬的軍隊十年,其中還不用賣地、賣鋪子,光只是她賺的錢而已,她也是唯一有本錢和天耀城叫陣的財女、地下財後。

  陶於薇從來都不傻,她的走私事業遍及十來國,為了避免風險,也是擔心被戰事波及,她在每一國都有購地置產,並在隱秘的山頭挖空山腹藏金藏銀,以及大量的糧食。

  狡兔有三窟,所以一個國家內她至少有三到五座藏金窟,既是放銀子也能住人,待上三、五年也不會餓死。

  由此推算,她的銀子多到不可計數的程度,即使不嫁人,她也能舒舒服服地過完這輩子,不用靠男人吃飯,但這些葛瞻都不知道。

  「不行,這一次我不能再害她!」葛瞻忽地一揚高聲,反常的行徑令白文昭與華景春為之一怔。

  第3章(2)

  「這一次?」什麼意思?

  發覺情緒過於激動,葛瞻沉著臉,目露銳光,「我是說和旭川國長公主的婚事不能出任何紕漏,務必要達成。」

  是這樣嗎?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的白文昭內心狐疑,「不容易吧!梆爺,你剛拒絕人家口頭上的提親,現在又要求娶另一個女兒為妻,雖然你是天耀城的銀月城主,可沒這樣坑人的,有哪個父親肯吃這個暗虧——」

  「誰是天耀城城主,快報上名來,不用躲了,我瞧見你,有膽退婚,沒膽見人嗎?」

  砰!

  風月酒樓二樓的某處包廂門被人由外而內的踢開,這一腳的力道十分驚人,由內拉開的門撞上牆又彈回去,木製門框晃個不停,連接門板處甚至出現裂痕。雖然沒什麼太大損害,但門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女子鞋印,這要踢在人的身上,恐怕是非傷即殘。

  不過最叫白文昭、華景春驚訝的不是忽然闖進包廂的這群人,而是反應相當敏捷的葛瞻,在聽到女子從外傳來的甜軟嬌斥時,他已一手探向懷內,將黃金打造的鷹形面具戴在臉上,並擊出掌氣將落下的木頭碎塊打飛。

  他在保護那名帶頭闖進來的嬌嬌女。

  很意外,很錯愕,很驚悚,很……說不上來的詭異,他的舉動太古怪了,叫人深深不解。

  沒有武功底子的人看不出他使出的勁道多和緩,全為護住說話的女子,唯恐她收到一絲傷害。

  這對平常人而言不算什麼,習武之人本該濟弱扶傾,可是對冷漠不管他人死活的葛瞻而言,那簡直是不可思議,根本不像他會做的事。

  他中邪了。這是那兩人一致的想法。

  「你們誰是天耀城的城主,苦主親自上門來討公道,是男人就站出來!」她陶於薇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她要用金錁子、銀角子把他砸成釋迦摩尼佛,讓他上西方念阿彌陀佛去。

  「你們怎麼能隨意進別人的包廂,大呼小叫的擾人安寧,旭川國的女人太無禮了,與潑婦無異!」身材高大的華景春往前一站,仗著黑熊一樣的壯軀想威恫人。

  偏偏他眼前的女子不怕他,伸出纖白如玉的指直戳他的胸,把他戳得臉紅、連連倒退。

  「你是天耀城城主?」

  「我不是——」不等他說完,一記蓮花掃腿朝他小腿最脆弱的穴位一踢,他頓時痛得差點喊娘了。

  「不是你說什麼廢話,強出頭的人死得快,別當我好糊弄,等姊一出手就曉得你一身皮肉多少斤兩。」不是正主兒插什麼嘴,白費她的功夫。

  姊?鷹形面具下的唇角往上一勾,微露似喜似憂的淺淺笑紋,柔化了剛硬方正的冷冽。

  「為什麼會曉得多少兩呢?」一旁年約十五歲的清秀男孩,尖細的嗓音順著主子的話尾一接,一搭一唱搭配得恰到好處。

  是非不分的小寶唯主子是從,鬼點子多的他滑溜得像條蛇,嘴甜機伶,八面玲瓏,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主子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絕無二話,忠犬般的小苞班。

  他本來是受人欺侮的小太監,五歲入宮,從洗恭桶開始做起,熬了幾年跟了個御膳房做事的老太監,他管老太監叫乾爹,受其庇護,過得有滋有味,小日子滋潤得很。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日老太監暴斃在井邊,失去依靠的小寶便成了眾人發洩不滿的對象,動輒打罵是常有的事,還常常不給他飯吃,把他餓得只能啃生菜葉。

  陶於薇入宮後瞧見傷痕纍纍、氣若游絲的他被一群太監、宮女壓趴在地下,吃他們用腳踩扁、烏漆抹黑的肉包子,最恨欺善怕惡的她使出市井賤招,一人賞他們一腳,再罰每人吞二十顆肉包子,吃到撐也不許吐出來,浪費糧食會被雷劈。

  只有餓過的人才知道食物的珍貴,她雖然愛財,天生的好運道,不論幹哪一行都賺得缽滿盆滿,可是她最痛恨鋪張浪費、不珍惜食物的人,一遇到這種人定會好生教訓一番,叫他們懂得飽時當知饑時的苦。

  從那一天起,小寶就成了陶於薇的小影子,他只認三公主一人是他主子,誰敢動她一根寒毛他就跟人拚命,管對方是王公貴族還是皇后娘娘。

  他很死腦筋,只認自己認定的死理,他認為他這條命是三公主撿回來的,自然要以三公主馬首是瞻,其他人的吩咐是左耳進、右耳出,他只聽三公主的。

  所以說陶於薇的運氣真是超級好,隨手一撿幫個人毫不費勁,可回報卻都是大賺,完全符合她有便宜不賺是傻瓜的財女性格,每個被她搭救的人都是有恩必報的傻子。

  「因為你家公主會讓人把匕首磨利,將他一身的老皮硬肉一片一片的片下來,放在籮筐裡稱重。」看他發量多,骨架粗,片個三、五百片也差不多了,街頭的野狗正餓得眼發綠光,他犧牲小我以養大眾,果然是肉身佛。

  「什、什麼,把我的肉片下來?!」她、她在開玩笑吧!明眸皓齒的嬌俏小泵娘,哪有這般歹毒心思。

  拜個頭小所賜,陶於薇軟乎乎的小臉也只有巴掌大,明明「高齡」二十歲的她從外表看來約十六、七、正是明媚好年紀,怎麼看,怎麼順眼,還多了點小丫頭的俏皮,惹人疼愛。

  「我家公主片你的肉是你的榮幸,還不跪下謝恩。」小寶鼻孔往上仰,頗有幾分仗勢欺人的意味。

  一旁的金子取出煙紗羅制的帕子,在鑲滿五色寶石的青銅三寸短劍上來回擦拭後才遞給自家主子,看她想從哪個部位片起,手捧一隻空瓷盤等著盛肉。

  「這小不點是公主?!」華景春就是個不長眼的大老粗,不懂得看人眼色,此話一出徹底得罪在意個頭的陶於薇。

  「小三、小五,把他的舌頭割下來,送入宮中給吳掌勺魯一盤舌頭肉,給守宮門的侍衛大哥當下酒菜。」竟說她是小不點,她分明是幼苗慢長。

  若是有人聽見陶於薇悲憤的心語,肯定會仰天大笑三聲,都雙十年華的老姑娘了,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自稱幼苗。

  去問問三個孩子的娘,人家十五歲生崽,小她一歲都生了三胎,她裝什麼嫩呀!青春好風貌不代表她嫩如剛破土的幼筍。

  「是。」

  兩道平空出現的黑影驟然攻向猶帶怔忡的華景春,應對不及的他硬是接下幾拳差點打碎肩骨的重拳,他東閃西避地躲開揮向臉面的拳頭,幾次拳風揮過面頰,皮肉生痛。

  就這麼你一招、我一拳的打起來,一邊是大內高手,皇上派來保護三公主安危的黑衣衛,一邊是天耀城統領五千精兵的都尉,雙方過招倒是十分精采,你來我往不分勝負。

  陶於薇就是個看熱鬧的,她接過金子遞過來的溫茶,一手拿著瓜子嗑著,看到有一方落敗時還大聲叫喝,要人家再用點勁,別輸得太難看,贏得一方賞黃酒十壇,燒雞二十隻。

  黃酒十壇對愛喝酒的華景春而言正中下懷,可二十隻燒雞哪吃得完?他越打越沒力,眼神哀怨的投向不仗義的同伴,他一口陳年老血快從喉頭噴出來了。

  「等等,等等,老子不打了。」累死了,根本是車輪戰,打得他全身是汗,他們勝之不武。

  「你敢自稱我老子?」陶於薇笑得有些……狐狸。

  「呃……這……」他搔著頭,向少主求助。

  「你曉得我老子是誰嗎?」

  他直接裝死,沒人救只好自救。

  「我老子叫陶鎮武,當朝皇上。」昌平帝。

  「呃……公主萬福。」他硬著頭皮道歉。

  「你知不知道你踩的是何國的土地?」哼!公主不福,公主只想找個小釘子踩上兩腳,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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