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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雷恩那

  但她不怕疼。

  摟緊男人的頸,她盡情糾纏了他,直到胸圍因兩具軀體不斷的擠壓和摩挲而一圈圈散落,直到吸入體內的迷藥全然掀起作用,直到毫無節制的飲酒所造成的厚醇酒勁迷爛思緒……

  她終於放縱自己,輕軟軟癱在男人懷裡。

  美人在抱,而丹田冒火、腿間力量正蓄勢待發的男人——雷薩朗,在過了好半晌,才意識到懷中幾近赤裸的女人在與他一陣激烈纏吻和撫弄後,竟然暈睡過去,雪臂與玉腿皆已從他脖頸和腰間軟綿綿癱放下來,隨她細細呼息,胸乳仍無意識地嬌顫,一身水潤。

  還能拿她怎麼樣?

  他嘲弄歎息,費勁兒穩下左突右衝的血氣,連作好幾個深呼息。

  巨掌留連她飽暖的玉乳片刻,仍心有不甘地俯下首咬了口,齒微合,咬得底下昏睡過去的人兒又晃動螓首、細嚅了聲。

  見她畏冷地蜷伏,他沒替她穿上衣物,倒是將收在旁邊的暖被取來攤開,密密覆著她的身子,確定那雙裸露慣了的雪足也全在裹覆中。

  「哭什麼哭?你真的越來越懂得折騰人……」到底有恨無恨、欲愛不愛,一時間也聽不出來。

  他目中透出強悍與狠勁,手掌一次次擦掉她的頰淚,然後粗指滑向那頭烏亮亮的青絲,攫取一縷在指間把弄。

  「想要男人嗎?你我就等著瞧,誰敢讓你要?」

  他回來了。

  該他的東西,再不入流的手段他都會搶到手。

  第九章 風定猶舞雪亂吹

  「飛霞樓」這幾日真該找間大廟燒香拜佛,又或者眾姝們是該好好齋戒沐浴一番,祈求惡運退散,遠離小人,好運快快回籠。

  不知怎麼回事,似乎麻煩一個接連一個而來,教人防不勝防。

  首先,是樓主香閨在某個雪夜裡遭竊,把孟老爺子相贈的一株具催情氣味的「蔓羅草根」偷了去。

  樓主當夜因好奇那株草根的功效,學起神農嘗百草的精神,用小刀刮下些許根部粉末混進尋常的寧神薰香裡,接著還飲了不少烈酒下肚。結果,酒氣一沖,又加上吸食「蔓羅草根」的氣味,神魂飄渺,翻山過海一般,後勁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把樓主大人迷得暈死過去。

  還是隔日眾姝見她遲遲未下樓,霜姨親自上香閨來探看,才發現香閨裡一片凌亂,遭風雪掃掠似的,而樓主猶自昏迷,暖被下的嬌軀幾近全裸,胸脯與香肩有著點點淡紅印子,明眼人一瞧便知,儘是吻的痕跡。

  「飛霞樓」樓主遭輕薄,那是何等教人振奮——呃……是震驚之事,不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怎嚥得下這口子氣?!

  但可疑的是,樓主似乎不想追究,眾姝要她好好回想當夜發生的種種,她支吾其詞,如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私人之事暫且擱開不談,因為接下來的大事才真正讓人傷透腦筋。

  原來固定時候會從西漠胡商那兒運來的一批香料香藥,在運送途中出了意外。一開始以為是商隊遇上強盜搶奪,後來才探到消息,據說是給某位剛從海外返抵中原故土的富商捷足先登,以雙倍價買了去。

  花奪美本是猜想,八成是「江南玉家」有意相為難,因為玉家的「佛公子」還在她們花家姐妹手中,而玉家宗主玉鐸元聽說愛護「佛公子」這位族弟那是不遺餘力、深刻入骨,極有可能為了要「飛霞樓」乖乖交出「佛公子」,所以在其他方面多有威迫。

  很好。這世上最好多來幾個愛護弟妹成癡的人吧!反正她是「奪人所愛,無成人之美」慣了,鬥就鬥到底!

  再然後,幾日後的早晨,她發現前一晚尚健康紅潤的小妹花余紅昏睡在紫紗簾內,身上被「佛公子」以合歡方式種了毒,至於那位讓小妹動心又傷心、該捅上千刀的始作俑者,已不知去向。

  小妹被種入血肉裡的毒相當奇特,呼息中幽幽透出一股奇香,她太熟悉那抹香氣了,那是「紫相思樹」的花馨。

  有誰將「紫相思樹」的花朵作為引子,調出這般奇詭的迷情之毒。

  那個「誰」究竟是誰?

  心知肚明啊,哪裡需要多想……頓時,所有事都凝作一點,唯一的一點,她悚然驚愕,驀然間全明白了!

  「飛霞樓」近日內所發生的事,全跟那位雷薩朗大爺脫不掉干係!

  「大姐,我其實還好,沒事的。只要不去想他,其實還不至於太難受……你別氣得一句話也不說啊,都好幾天了,唉……要把身子氣壞了,那可怎麼辦?」花余紅邊安慰、邊蹙眉兒。

  明明是在強忍著體內的騷疼,迷毒中儘是相思之情,只要一思及情郎便要「毒發」,哪是沒事的模樣?

  心好疼,心疼著自家小妹,疼到要噴火了,花奪美裙下雪足同樣在栗木地板上來回踱走,只不過現下所處的地方是「浪萍水榭」的雅軒,而不是「飛霞樓」的香閨。

  今日她是特意送小妹花余紅回來靜養的。

  事實上這四年來,她已甚少返回這處水榭,雷薩朗當年一走了之後,她幾是長住「飛霞樓」了。或許不住水榭亦是怕睹物思情,怕記起太多有關他的事,怕那片紫相思林在月光下的無限溫柔,也會讓她心口掀起泛疼的無限溫柔,讓她變得軟弱。

  自從那位該死的「佛公子」在「有心人」的協助下離開「飛霞樓」後,她一直想找出為妹子解毒之法,但想過又想,也試過幾回,卻沒有一個行得通。

  好恨!好恨啊!

  為何如此待她?

  她確定那一夜男人確實來過。

  她昏昏茫茫又說又笑,迷糊間像也哭了,不知為何而哭,軟弱的神態盡現,他肯定看到不少笑話。

  他要笑話她也就算了,憑什麼取走「蔓羅草根」?憑什麼在她身上烙吻痕?又憑什麼幫著外人欺負余紅,把余紅害得這般淒慘?

  他對余紅下手,說來說去,難道就僅是要報當年她輕易讓蘭琦兒隨烈爾真離開的仇嗎?

  余紅是無辜的,他倘若這四年來仍怒恨難消,儘管衝著她來,不該牽連旁人!

  「大姐!」驚呼。

  太怒了,她眼前一陣炫亮,不停踱著方步的雙足猛地交絆,整個人顛了顛,隨即跌坐在地,臉色蒼白。

  「我……我……」奮力呼息吐納,喉中前所未有的乾澀,怎麼也擠不出聲音,一雙野艷的眸子瞠得大大的。「我、我……唔……嗚嗚∼∼嗚哇哇啊啊啊∼∼」

  「大姐啊!」怎麼哭了?

  花奪美不僅僅是哭,而是放聲大哭。

  坐倒在地,她微仰臉容,哭得好不傷心,所有說不出的話和意緒全藉由淚水狂迸出來。

  「大姐別哭!你你……別哭嘛……你要哭,我也要哭了……我、我……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

  結果,兩姐妹竟抱在一起痛哭,哭得風雲變色,不知今夕是何夕。

  於是,雅軒對面岸上那片多情的紫相思林,在夜半寒風的拂撩下,也發出嗚嗚沙沙的聲響,陪伴著未能成眠的傷心人,如泣如訴,如夢如幻,也如癡如醉了……

  ☆☆☆☆☆☆☆☆☆☆  ☆☆☆☆☆☆☆☆☆☆

  花余紅斷斷續續睡得不太安穩,心疼自家小妹的花奪美卻不敢貿貿然使用其他迷香助她入眠,怕再有變數,最後只以芙蓉金針為小妹針灸,暫時壓制她體內的迷毒,盼能讓她睡沉一些。

  踏進紫相思林時,她裸足早已泛涼,黑羅裙沾著細雪。

  她靜靜走著,徐慢走著,深夜的林間如奇幻之境,地上覆著白雪,月光化作紫暈,讓她的黑衣黑裙彷彿也染流光。

  粗壯枝椏下不知何時架著鞦韆,她微怔,隨即淡勾了唇,斂裙坐上。

  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思緒好半晌是全然空白的,什麼也不願想,覺得累,感到乏意,然而這種累倦又非身軀上的疲憊,只為小妹幾日前談到男女情愛時,曾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花家女兒其實都一樣……瞧對眼,入了心,欲放不能放,欲忘不能忘……

  ……看來看去,遊戲人間,結果還是只愛那麼一個……

  光愛一個就這麼累啊……唉。

  林中有人!

  她放落雪足,鞦韆的晃動陡頓,抵著粗麻繩的秀額倏然抬起。

  那高碩的黑影就立在斜前方不遠處的紫蔭下,閒散姿態像是早早已佔地為王,在暗處凝覷著她好一會兒似的。

  見對方已察覺到自己,深具威迫感的黑影終於慢條斯理走出那方隱密,讓燦燦的雪光、月光和紫暈打了他一身。

  花奪美瞠圓眸子,胸口陡窒。

  男人沉聲道:「算一算,這片紫相思林也才七歲,沒想到每棵都生得這麼好,比我以往所植的每一棵都來得強。」

  巨掌拍拍離自己最近的一棵粗干,再朝她踏近幾步,雷薩朗濃眉飛揚。

  「你想,有沒有可能這林子是因為見過男女合歡、享盡了滋養,所以心情好,每棵樹才都拚命往上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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