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們學會一件事,跟著主子,腦子得伶俐些、靈活些。
予月看著擎曦,不知道該開心還是憂心,仰起頭問:「這樣子好嗎?你不怕明天全臨州的人都知道縣太爺好男風?」
「放心,李媚君驕傲得很,她就算憋死在心底,也絕不教旁人知道,她向一個好男風的縣太爺通過婚。」
她點點頭。這下子,李媚君總該死心了吧,她不棺驕傲如她,肯當別人的煙幕彈。
李媚君怒髮衝冠一路奔回寶親王府,滿肚子火氣無處消除,只能高舉鞭子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硬。擎曦說得對,她是個好顏面的,怎可能讓旁人知道,她喜歡的男子不愛女人愛男人,何況,阿爹的摺子已經遞上去,賜婚聖旨很快就會下來。
這當頭,她要怎麼反悔?
都是阿爹害的,是他說賀擎曦做官能力怎樣還不曉得,不過他掙銀子的功夫無人能及,阿爹要成大事得花銀子,招了只錢鼠往家裡擺,有好處無壞處。
為銀子,他就把女兒給賣了!她不信阿爹不知道他好男風,男人與男人之問的應酬多,多少有風聲,他絕不會不知道。
她一個勁兒就要去找阿爹理論,卻在阿爹寢屋外撞上一個奇裝異服的女人。
李媚君知道她,她是個苗族女子,名葉玉鳳凰,擅長使毒,進王府為客已經半月有餘。她有半張臉是毀的,上頭凹凸不平,像是長出幾千幾百個小絆瘩,但未毀的那半張,嬌艷無比。
她身後永遠跟著四個男人,四個男人都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相貌不輸擎曦,真要說輸,也只是輸在那股英雄氣勢,輸在那頂天立地的自信。四個男子都是玉鳳凰的入幕之賓,對她忠心耿耿,眼底不時流露出濃濃的愛戀。
她曾經聽玉鳳凰豪語道:「天底下只有兩件事可以讓我動心,一是銀子、二是男人,身芳女人,有這兩樣東西,就等於有了無車倫比的幸運。」
發現玉鳳凰在打量自己,李媚君本就滿心怒,揚起鞭子就往她的方向甩去。
她嬌滴滴地伸出兩指,輕輕一夾,將鞭子夾在兩指中問,朝李媚君微微一笑,說道:「郡主,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兒,女人生氣易老,要不,你從他們當中挑選一個,我讓他們給你消消火?」
玉鳳凰的話讓她倏地臉紅不已。
她層聽下人說玉鳳凰夜夜春宵,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都會匍匐在她的玉足底下。
有人說,那葉做采陽潤陰,玉鳳凰都已經年近四十,那豐張完好的容頗,看起來只有十七歲。
「你是怎麼辦到的?」問這話令她困秀,但她真的想知道。
「辦到什麼?」玉鳳凰嬌笑問。
「讓所有的男人都對你死心塌地。」
她咯咯輕笑,鬆開鞭子、走到李媚君身旁,一手勾住她的肩磅,「咱們小妹妹春心動啦,是不是你瞧上的男人瞧不上你?」
「你只要好好回答我的話,做啥動手動腳!」她嫌惡地推開她的手。
玉鳳凰眼神一凜,卻又立即恢復春風笑意。
「小妹妹別害羞,要讓男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法子很多,今兒個晚上到我房裡吧,姊姊好好教教你……」
臉紅成一片,李媚君卻還是強壓下尷尬,硬著脖子問道:「就算很討厭你的男人,你也有辦法嗎?」
「自然有。」她說得篤定而自信。
李媚君看一眼她的長相。也是啊,她那副鬼樣子哪個男人不會心生僧惡?
「知道了,晚上我去找你!」匆匆丟下話,她快步閃過她身邊,咬著牙,對自己發誓,她就不信,得不到賀擎曦
玉鳳凰冷笑。她是何等人物、何等閱歷,也會不明白李媚君那一眼代表什麼?
她呀,最是痛恨不攀重自己、嫌棄自己長相的人吶。這下可好,這驕蠻郡主的忙,是幫還是不幫?傷腦筋啊。
燭光下,一張盛怒的絕艷臉龐上,那雙精亮雙眼中透露出一抹凶光,皇上寫給阿爹的書信,被她狠狠揉成一團。
不願意?!一個小小的二品官,竟敢婉辭皇帝的美意?!
賀秦,好大的膽子,他當自己是什麼人,給臉不要臉,她李媚君想嫁,哪能由得他說不!
珠貝似的牙齒,在紅唇上烙下一排淺淺的印子,充滿恨怒的雙眸,帶著決裂的狠毒。好,你不仁我不義,既然賀家上下都排斥她,那麼她就讓賀家徹底失去賀擎曦。
將信放在效大中問,看著信紙被燒成灰燼,她這種人,越是困難便越要得手,就算付出再大代價,也在所不惜。
狠戾的笑意浮上粉頗,她看著跳躍的燭影,一眨也不眨。
半餉後起身,李媚君從拒中取出竹製筒子,打開,裡頭的銀色小蟲已經破繭而出,像顆米粒似地,蟄伙不動。
李媚君端起杯子,在裡頭例進八分清酒,從發問拔下替子,往指問一到,鮮紅的新血滲了出來,她將血擠進杯間,一滴、兩滴、三滴……清透的酒水染出鮮紅亮麗。
她取毛筆,輕輕將竹筒裡的蟲子掃進杯中,那蟲子一碰到血酒,便拚命吸吮,像餓過許久似地,只見一個未拉大的小蟲瞬問漲大通紅,不到兩刻鐘功夫,那蟲已經將杯裡的血酒吸得一千二淨,靜靜地躺在杯中,一動不動。
玉鳳凰的話在她耳邊響起,她說——用情蠱控制他的心,用情慾控制他的身,那麼這個男人,便是要導全世界對抗,也會一輩子待在你身旁。
冷冷一笑,她將情蠱收回竹筒問,找出玉鳳凰給的冊子,細細地,將裡面每個畫面記入腦中,那是男女交媾的畫面,她看得臉紅欲滴,呼吸喘促,一顆心在胸膛中急速跳躍。
「小綠!」李媚君揚聲高喚。
小紅在上次的生辰宴中,計謀不成,讓後予月逃脫,害她在眾夫人面前失去顏臉,於是踢她五十杖,可小紅不耐打,還不到三十杖就死了。
小綠也是自小在她身邊服侍的,可惜及不上小紅的伶俐聰明。
「主子,奴牌在。」她低著頭,半句話不敢多說。
「去喚鳳雨過來。」
鳳雨是玉鳳凰的四個男侍之一,眼晴有幾分擎曦的味道,行房時,他動作細膩溫柔,每每能讓她得到極致的快樂。
「是。」
小綠退下。最近主子夜夜喚鳳雨伺候,這件事,該不該讓王爺知道?
她怕不報,王爺會要了她的小命,又怕往上報,郡主一樣要她的命。細細的柳眉緊皺,她的手微微發抖,卻還是依郡主之命,去將人喚來。
第7章(2)
鳳雨來了,他進門,臉上帶著迷濛笑意。
李媚君輕輕解去衣帶,他湊近,柔笑道:「媚兒,讓我來。」
他的唇落在她的臉上,一路輕輕往下滑,唇至處,衣衫漸褪,鮮紅色抹胸在不知不覺間落地,她低嚥著,「鳳雨,我冷……」
他輕笑,張嘴含上她胸前紅嫩,含糊不清地問:「這樣呢,還冷嗎?」
她沒回答,卻是兩手一抱,將他壓進床枕間。
她吻上他的額頭、他的眼,他的大手在她的裸背上游移,緩緩往下,停在她挺翹的雙臀間,她與他唇擊交纏,一雙玉兔在他胸前磨蹭。
他掌心緩緩落在她的秘密所在,那裡已是chun潮潺潺,扶起她的腰,輕輕與自己貼合,他進入她的身子,無分毫障礙。
「今晚,讓媚兒表現,可好?」他柔聲道。
「好。」
她坐在他身上,雙手壓住他胸口,身子飛快上下移動,隨著逐漸激烈的動作,她喉間發出低抑撕吼。
最終,她趴在他身上,饜足笑著。
「媚兒這樣就夠了嗎?」鳳雨低頭笑問,手在她身上輕輕滑過,帶起她一陣陣酥麻。
「不夠,可是,沒有力氣了。」她輕啟紅唇,喻上他胸口的小紅點。
「那讓鳳雨來服侍媚兒好不?」
李媚君點頭,他翻身在上,下一波風西進港,他熟悉她身子每一寸地方,親吻舔吮,帶領她攀向另一回情潮……
擎曦把仕途當成生意在經營,他招攬一批能人異士,將街日事務分層管理,他不在乎銀子,錢撒下去,就會有專業人才替自己辦事。
三個月過去,他不但把街門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徵稅之事辦得又快又好,頗得上司的讚賞。
予月取笑他,不公平,若其他縣太爺也有這麼多人可以相幫,誰不會得到讚賞,只不過,他們多是寒畝苦讀、好不容易才考上進士的,家裡等著那點俸銀過日子呢,沒人可以像他這般揮霍。
擎曦聳肩回答,「天底下不公平的事太多,如果非要把每個不同的人全弄成同一個樣兒,那才是真正的不會平。」
予月撇嘴道:「歪理。」
他刻意挑起一邊眉毛,滿臉賊樣兒地說:「我說的分明是正理,豈能容你信口雌黃。」
她也學他,調皮地對他貶了貶眼睫。
「既然你硬說是正理,那就講兩條來聽聽。」
擎曦說:「這世問,有人力氣大、有人頭腦好、有人專長於鑽營、有人喜歡樂音,若硬通他們做同樣的事,卻又要求做出同樣的結果,自然是不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