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離婚,即有男人;哪需要什麼情感空窗期,她是真真正正最懂得享受人生美好的女性!
「你也怕熱,是嗎?」皇宇穹撫開藍馥陽胸前汗濕的發,大掌停在她豐腴的乳房,一雙黑眸沉沉凝視著表情暈迷的絕艷臉蛋。
不得不承認,當她渾身香汗淋漓,未著衣物,肌膚瑩瑩,長髮掩體,站在門框中,恍若美術館珍藏、雅賊想劫奪的名畫時,她觸引了他躁動的慾望。尤其看見她房裡還有個男人,他知道他想要她,刻不容緩!
「拜託……」藍馥陽呻吟地低語,柔荑抓著皇宇穹的大掌,撫過自己汗濕的肌膚。
皇宇穹反掌握住她。她的手指很漂亮細緻,一根一根似象牙雕磨而成,指甲閃著淡淡的櫻花色澤,事實上,她全身上下,由外至裡——真正的「裡」——無可挑剔的美。這樣的女人讓她成為妻子,太可惜,只當情婦,又太貶抑。她的嗜好使她不可能安分持家、不可能規矩,當她的丈夫,若沒有過人的自信,必得時時刻刻在憂忿猜忌中度過。
「你很會折磨男人……」他吻咬她的指,嵌在她長腿間的男性腰臀又挺動起來。
空氣裡有番紅花香味,很不合理,這兒是寒冷的荊棘海,不是陽光充足的番紅花產地,怎會有那濃郁芬芳?
高潮的狂喜,像泉水旁圓形花壇中的番紅花,花瓣大綻,露出蕊芯柱頭,香氣噴湧。
啊!他們一起叫出聲,想起這兒有個沒規沒矩的無疆界學園——他們的農學部,就是有辦法讓植物沒規沒矩地長在不該長的地方,讓有的沒的事不照常規發生……
「這算照長輩當初安排那樣見一面嗎?」
午夜過後很久了,兩相交疊的時針分針拉得老開,他們的肢體在落地大鐘發出六聲抗議後,猶有不捨地分離,各據一顆枕頭,側臥在四柱大床挑高的床架下,互相凝視著。
鬈翹的濃密睫毛眨了眨,徹夜無眠,她的精神似乎更好,美眸水亮水亮地,雪白肌膚布了一層粉紅,高潮的余彩未褪,還熱著。
「要喝水嗎?」他看著她許久,終於開口,卻不是回答她在意著的問題。
藍馥陽搖搖頭,盯著皇宇穹的眼睛,那幽瞳底的兩抹藍紫仍如文火微燃,毫無疲態,且是暗暗誘引。她拉低暖被,移動身軀,直到一對柔膩凝乳碰著他硬實的胸膛,芙頰與他同靠一顆枕頭,她吻他,貼著他的唇,又問一次——
「這算照長輩當初安排那樣見一面嗎?」這回,她說得極慢,語調帶著柔細纏綿的喘息。
皇宇穹封住她的嘴,探舌纏吻著,嗓音沈緩傳出。「長輩應該不希望我們一夜情——」
藍馥陽頓住,拾眸,下巴微昂,想說話。皇宇穹又吻了上來,大掌往被子裡竄,撥弄她腿間濕潤的嫩辦。他問她痛不痛。她不由自主地夾緊膝蓋,他的指已經順勢滑入。
「宇穹……」她叫他的名。一夜情,應該不需要親密呼喚對方。
皇宇穹吻她的眼眸,說:「天還暗著。」這個地方,太陽罕見,沒日出,一夜情——長得很。
藍馥陽閉上眼睛,暢暢舒了口氣,身體整個放鬆。
床很棒,溫暖還透涼意,是特製的,專給皇宇穹這種怕熱的貴客安眠,作好夢。真的有點累了,入睡的時間,比以往都短,一秒、兩秒,頂多三秒,神思墜入不可思議的美妙之中。
她睡了。皇宇穹動作輕柔地抽身,沈眼凝視她的睡顏,好一會兒,他伸手摸她微鬈的長髮。很長呢,能編成一張網——誘捕似的網——的濃密長度,她就是這樣網住她的「前夫」的吧……
皇宇穹淺淺扯唇,俊顏回復一貫漠然優雅,軀幹朝床緣側轉,手臂探出床架簾幕外,取電話筒,撥了內線,說:「我是皇宇穹,請送杯root beer float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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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還沒暖胃,怎麼要人送root beer float?」
「供暖設備太熱了,想吃冰點——」
「是嗎?聽說,深夜,有個女人進你房裡,我看你是慾火焚身,熱到現在吧……真過分!還撒謊……」
藍馥陽半夢半醒,聽見男女交談。那不是馮達朗和其他工作人員的討論聲,他們不會在房裡開會,吵她休息。她是真的很累,想多睡一陣,就不知是誰在她敏感的雙腳惡作劇——癢癢的、濕濕的,暖暖而黏黏。她縮躲,那種踩中溫水無毒水母似的感覺,更加執拗地貼住她腳底,噴熱氣,發出怪聲。
「別這樣……」藍馥陽呻吟,美眸微張,又合,睫毛輕顫著,掙扎了幾秒,終是被擾醒。
睜開眼睛,很清楚——這不是她住房那張曲木彎籐編麻床頭的大床——挑高床架掩罩粉藍綴橘金的床帳簾幕。這兒是皇宇穹的住房,她記得,是「2319」房——「等待太陽」裡,最豪華的頂樓套房,客廳有座未生火的壁爐,爐額橫擺一把輕劍,她知道那是私人物品。皇宇彎肯定經常住宿在這兒,像住在自己家,床被只有他自己的味道,獨特的,與旅店那些統一清洗消毒的寢具不同。
藍馥陽抓著枕頭,坐起身,掀開被子,驚訝地睜大美眸。一隻顯眼的米白色拉布拉多犬趴伏在棕紅床面,頑皮地舔著她的腳趾,她往左移,避開它,它搖著短短的尾巴,跟過來,她往右移,它倏地撲住她白皙的腳背,不讓她動,興奮地繼續舔。
「喔……」藍馥陽叫了一聲,伸手抱起小傢伙。「你餓了嗎?你弄得我好癢。」她蹙額搖首,對著舌頭微吐、牙齒還沒長利的無辜狗臉龐說:「真不乖,不可以這樣——」
「噢嗚!」淺短不成氣候的叫聲,小傢伙嫩得很,可能剛斷奶。
「真的餓了呀?」藍馥陽笑了笑,抱著它下床。
撩開床帳簾幕,藍馥陽把小幼犬放下地。小傢伙開心得到解放,又開始舔她的腳。藍馥陽提腳走動,小傢伙跟著繞圈,追逐她的步伐。真可愛!
紅色的晨衣裝折得很整齊,腰帶部分打了素雅別緻的單翅結,放在床尾凳,像個禮物。藍馥陽遲疑了一下,弄壞它,拿起裙裝穿上,交疊雙襟,密裹每一寸肌膚。
「你今天沒什麼事要忙嗎?」
男人低沉優雅的聲調,在她綁腰帶時,幽幽傳來。藍馥陽轉頭,視線定在起居室沒拉實、余留一道窺探縫隙的門板,緩移雙腳。
「噢嗚!」走了兩步,被拖住。
藍馥陽低垂臉龐。小幼犬這會兒扯咬她的裙擺,她彎傾腰身,柔荑撈起柔軟的小東西,輕聲細語道:「這是不能被容忍的壞習慣——」
「噢嗚!」小幼犬擺著尾巴,眼睛水汪汪,傻傻地盯著她,又叫一聲:「噢嗚!」
「噓。」藍馥陽要它安靜,美眸瞅著它。不知道是有慧根聽懂了,還是玩累想睡了,小傢伙不再吠叫,乖乖讓藍馥陽抱著,走向那扇微敞的紫檀木滑門。
門的另一邊,是雅致的起居室。皇宇穹坐落背對臥室的乳白沙發,身子微朝右,俊顏低俯,似在閱讀。從藍馥陽的角度對過去,視線正可瞟掠他形狀美好的耳朵,一無所遺地瞧清坐在他斜前方的女子。
「我這不是在忙了——服侍你皇家少爺。」女子說話的聲音,如晨間鳥鳴,清脆悅耳,一舉一動儘是嬌姿媚態。
皇宇穹不時抬起頭,注視女子,低語幾句。雖非親密地靠耳私語,但不難察覺兩人互動具有長久熟稔的默契。
藍馥陽悄然顱著,纖指扣住門把,微力輕拉。門滑動兩公厘,她看見他的耳朵動了一下,馬上將整道窺縫掩實,回身壓著門板,胸口亂跳一陣。
「你別分神,專心聽我講幾句。」夏可虹站起,取走皇宇穹手上的書籍,嬌瞪他。「我親自幫你送root beee float來,一句道謝也沒有?」
「謝謝你,可虹。」皇宇穹平心靜氣地看著她。
都說了,他是皇氏家族裡,個性嚴謹而守規矩的一個,夏可虹卻覺得他私下做很多壞事。
「你昨晚去了『O邊境』?」嗓音嬌嬌糯糯,她的質問聽來也像撒嬌,不要不緊似的,說一句,走兩步,繞到沙發後,揉揉他的肩背,把書擺回他腿上。「我知道你一定去了『O邊境』……」
皇宇穹這會兒拿回書籍,無心翻閱,也沒給夏可虹任何回應,直至夏可虹又悠悠走回他眼前,紅唇吐了句:「你與前任情人藕斷絲連……」他才將書往桌上放,聚凝眸光,昂首對住夏可虹。
「可虹——」這叫喚很慎重其事。夏可虹嬌艷純真的臉龐,突然變了個表情,美眸染泛紅潮水光,倒退一步,在皇宇穹欠身要站起時,她飛快旋足走出他的起居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