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父親的關注,應該是這男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吧!她也一樣,不過,他們的情況有很大的不同。
「好,我什麼都不懂。可正如你所說的?那些公司、那些資產都是於老一生的心血,你一旦放棄,最後可能是落入第二位繼承,也就是你叔叔的手中,他是個貪婪而不學無術的人,你該知道吧?」
於鴻揚只留了些公司股票和現金給其弟,他知道一日一公司落入他弟弟手中會有多慘。
見於月不語,馮御春知道自己說服了他。「契約第一條沒問題了,其它你還有什麼意見?」
她問了也是白問,光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她也知道,每一條他都有意見。
「關于于老遺囑裡的心願,我不可能更改。」明確的告訴他,他的專職採買她是當定了。
「就算妳是我的專職採買,也沒有必要同住一屋簷下,而且還長達一年。」
「身為一個專職採買,我需要瞭解我的客戶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什麼又是適合他的。你覺得、我可能看了你幾眼、相處了幾個小時後就全盤瞭解了嗎?」
不過她真正想要的瞭解,和她剛剛所謂的瞭解可是兩碼子事,有件事情……她想確定。
她的感情。
他會不會愛上她是一回事,她對他的感情得先釐清,囚為沒相處過,僅憑幾張相片和老頑童的談話,想像的情人難免會被美化。
嘖!比起網戀更危險。
雖說這「有計劃」的同居敵「明」我「暗」的,對於月而言是有些不公平,但她是女王,她說了算!
再說、她拋出的誘餌也算美味了。
〔妳可以不必這麼瞭解我。」光是想到有個人一天到晚像部x光機一樣的透視他,他就渾身不自在。
嘖!怎麼可以!「可我尊重自己的專業,一日一你成了我的僱主,你等於是我的作品,我可不希望因為一個失敗的作品影響到我的專業。當然,除非……我是故意的。」
哈哈哈,果然近朱者赤,近墨則黑,和羅之優那女人走得太近的結果就是!任何渾話都可以說得理所當然。
只是為達目的的渾話,偶爾為之沒關係吧?
為什麼她這句話讓他很毛?
「就算妳真的要瞭解什麼樣的打扮適不適合我,同處於一個屋簷下就夠了,為什麼我的任何應酬、娛樂妳都得一起出席?〕 感覺上她成了他的專屬女伴似的,又加上同進同出……在別人看來,她會不會就像他的……他的情婦?!
父親的情婦,父親死後兒子接手?!這簡直是醜聞!
「還是以專業的角度來解釋。」
「這又有什麼專業的問題了?」
「你應該不是喜歡應酬的人吧?會去應酬當然是為了利益關係,面對什麼樣的客戶該有什麼樣的穿著,甚至是投其所好給予最好的印象,成就利益,這也是門學問。
「就我知道,有些人著重談生意的手腕、口才,卻不怎麼在乎衣著。然而在我的客戶中,他們可是很在乎對方給予自己的第一印象。先進國家的上流社會很重視衣著禮儀,也通常會把對方的穿衣哲學列入是否合作的評分標準,甚至有位著名的心理學家出版一系列由穿著看心理狀態的書。」
於月冷笑,「這麼玄?光看穿著就能看對方的心理?」
馮御春打量了他一眼。「你這麼一提……」又看了他一下。「運用到你身上,那理論還真玄到很邪門。
「你喜歡黑色,這顏色代表高貴、沉默、冷靜、冷酷、內心有某部份殘缺,以及些許的……變態,別人准不准我並不知道,可你的話……還真的很準吶!」
內心有殘缺,還是個變態?這女人跟裡的他是這個樣州〔 馮御春,妳很自以為是。」
「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
「不是嗎?」馮御春啜了口咖啡。「那麼你來說說,在你眼裡的我又是怎樣的人?」
「我不瞭解妳,又怎麼能評論妳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啊,你不瞭解我,可我卻鹹覺得到你的敵意。」
「妳可能不知道妳自己在外的風評有多糟吧?」
也就是他不否認不瞭解她,卻聽了不少她的八卦?!「那麼請問,外面那些人又瞭解我嗎?他們是我的朋友、和我長期共事過,抑或是我有做了什麼對不起對方的事?於月先生對一個人的瞭解,都是由旁人的話所拼湊出的嗎?」
「身為我父親的情婦,妳覺得我有必要親自去瞭解妳嗎?」
又是情婦!馮御春笑了,放肆的眸子瞇了一下。「於月,你很怕我呢!就算我是你父親的情婦又怎麼樣?徐非你心裡有鬼!」
於月的心一跳,目光頓時凌厲了起來。「不是怕,只是覺得保持距離對彼此都好。」他一向不會去注意到和工作無關的女人,但她卻一再騷動他心緒……她是個麻煩,絕對要從他生命中消失?絕對!
像是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處境,他驀地醒悟過來。老天,他怎能像是卸下心仿一樣和她邊喝酒、邊聊天?!
他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像是快震出了什麼他不願意接受的答案……
等等,他跟馮御春還能震出什麼樣的答案、怯!
「可借,這契約一旦簽定,伺住一個屋簷下、同進同出,能保持多少距離?」
「我簽了契約後,如果到時候是妳自己提前結束契約?那又如何?」
馮御春露出自信一笑,「那碧海晴天就直接送你。」
「空口無憑。」
「可以找羅律師來把這一項也加進去。」呵……有趣!看來於月是想到什麼讓她「受不了」的方法了,好啊!她很期待的。
事情若都照她的規矩來也太無趣了,人生不就要有些意外才精彩嘛。
於月吶,希望別讓她失望才好。
同住一個屋簷下了。
於月給了馮御春一張信用卡,方便她為他購物,對於她這邊刷刷、那邊刷刷的買了一堆東西,他也符合了契約上所訂的!完全沒有意見。
但他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嗎?當然不!
他對她刷卡買東西沒意見,可不表示他得用。
這天馮御春到於月的更衣室查看還有什麼需要,這才發現她買的東西全部都還裝在紙袋裡,壓根沒動過。
她有些錯愕,蹲下身翻看著紙袋裡的衣服、配件……她忍不住想起了在買這些東西時的心情--
這件那位黑豹先生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這領帶夾很時尚又不花俏,於月一定會喜歡……
啊!於月的肩寬,很適合這種硬挺材質的西服。唔,如果裡頭搭了淺灰絲質襯衫一定很帥。
呵呵!這條領帶很有型!腦海中出現於月繫著這領帶的模樣……好看!買了!
不同於買其它客戶的衣服,只以專業判斷選購,她在買於月的東西時,心情是十分愉快的,總是邊挑邊想像著於月穿戴起來時帥氣的樣子。
她愉悅的模樣,連熟識的店經理都忍不住問她--
「馮小姐,幫男友挑衣服嗎?」
「呃?」那時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下一刻努力的平息倏地加速的、心跳,力求鎮定的想否認。
店經理比她更快接話,「八成是,妳從方才一直哼歌,Falling in love,我知道那首歌哦!」
馮椰春的臉全紅了。
不過、那時候的好心情在現在看到於月根本沒動她買的衣服時,一下子蕩了下來。
這幾天她請辭其它客戶的專職探買,在做一些收尾的動作,忙得不可開交,也因為這樣她沒有多加注意於月。
再說,她早上八點起床,他早就上班去了、晚上她十一點就寢時,於月也還沒回家。兩人碰面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要辦到這點可不容易,於月不愛夜生活、是個生活規律的男人,為了避開她,他可辛苦了!
哼!他以為她買的東西他不穿,同住一個屋簷下見不到面,久而久之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就會主動求去嗎?呵呵呵……頭腦簡單的傢伙!她這人是九命怪貓,沒那麼容易被打垮的!既然有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來玩玩吧?
隔天,馮御春起了個大早?七點不到就在樓下享用蘇媽準備的早餐了。約莫十分鐘後於月也下了樓,當他看見她悠哉的啃著香蒜麵包時,朋顯的怔了一下。
她抬起跟涼涼的說:「早啊,于先生。怎麼你一大早看見我,看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呢?!」
於月不看她,逕自入座。
還不理人呢?這是消極的抵抗方式嗎?馮御春有趣的一揚眉,她往意到了,他仍是一身黑?且身上沒有任何她這幾天為他買的配件?
於月拿了塊麵包吃,倒了杯熱咖啡,連跟她道聲早都沒有?無聲的進食?
馮御春好笑的有些朋白了?他是打算不見她,就算見了也不理她?不穿她採購的衣服?徹底的把她當透明人看就是了。他打算這樣辛苦的過完一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