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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簡瓔

  可恨的陸宸,至今沒有半名妻妾的陸宸,那傢伙在這一點上又勝過了他不只一星半點,他得解散後宮才能勝得了他,可是沒有後宮時還好說,現在有了,豈是說解散便能解散的?

  若是他解散了後宮,肯定又會有人將這筆帳算到少輕頭上。

  「皇上雖然沒有召幸其他嬪妃,可也沒有召幸娘娘,這事尚寢局一查便知,其他嬪妃說娘娘獨佔皇上,根本是子虛烏有的罪名,不知她們日後會怎麼編派娘娘。」多蘭看著主子的目光裡多了擔憂。

  宇文瓏在心裡冷笑,誰敢拿這事編派她,他就不饒誰!

  他不召幸她是因為不想勉強她,他想得到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他不要因為他是皇上,她便只好咬牙侍寢。

  「難道,娘娘就不想皇上召幸嗎?」多蘭突然問道。

  言少輕一愣。她……想嗎?

  宇文瓏渾身猛地一震,不由得屏住了氣息。

  好多蘭,問得好,問得太好了,他極想聽她的回答,太想聽了……

  誰知,喵嗚一聲,一團白球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下便躍上言少輕腿上,妥妥地坐在她懷中。

  言少輕輕輕順著貓毛,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我們家雪兒很熱吧?要不要也做碗冰給你吃呀?」

  宇文瓏咬牙切齒。可惡的臭貓,又來壞他的好事,讓他沒聽成少輕的答案。

  她的答案為何?是想他召她侍寢還是不想?

  看來今夜他別想睡了,這問題的答案肯定能讓他輾轉難眠。

  這一筆,他會記在言雪兒的頭上!

  第五章  被皇上當情敵(1)

  御書房裡,宇文瓏正在看信,看得皺眉不已,看得心情很差。

  饒是如此,明明很會看臉色的尚德海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忍不住眼巴巴地探頭問道:「皇上,太上皇信上說了什麼?可有提到奴才?」

  太上皇答應他,只要他好好服侍皇上,有朝一日一定會接他同去金陵過閒雲野鶴的神仙日子,而他如今能承受新帝加在他身上的「淒風苦雨」,就是為了等待前去金陵與太上皇同聚的日子啊!

  「沒有。」宇文瓏的臉色沉凝。「皇兄提你做什麼?你很重要嗎?」

  尚德海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是啊,那個……太上皇答應奴才,只要奴才好好服侍皇上,就……」

  皇上明知道太上皇與他的金陵之約,還故意這樣問。

  「你死心吧。」宇文瓏一句話終結,他冷哼道:「要去金陵玩,輪不到你,朕都還沒那福分。你給朕好好的待著,朕不會虧待你,雲京就是你終老之所,等你做神仙那日,朕一定厚葬你。」

  也不能怪他心裡不爽,他去信問皇兄玩夠了沒,何時回來,說他不想做皇帝了,只想跟少輕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他皇兄卻回他,皇帝不做可以,只要找個名正言順的人禪位就成,而自古以來,還沒聽過哪個皇帝禪位給退位的太上皇的,這不合大雲禮制。

  所以他能名正言順禪位的就是他的兒子了,可是,如今他兒子只不過還是個胎罷了,梅嬪、秀嬪能不能順產尚且不得而知,生下來是男是女就更難說了,他是能禪位給誰啊?

  這表示未來的十年內,他都不能拋下帝位,不能跟少輕攜手白頭而不受其他嬪妃打擾……

  「可是皇上,」尚德海苦著一張臉,哀戚地道:「奴才不想厚葬,奴才只想……想去金陵城玩。」

  「誰不想去金陵城玩?難道誰想去都能去嗎?朕不管那麼多。」宇文瓏正眼都沒看尚德海一眼。「只要朕在這位置的一天,你就得在朕的身邊。」

  「是……」尚德海扁著嘴,很委屈但不敢再多言了。

  他實在很羨慕那兩個小兔崽子小方子、小祿子,為什麼他的徒弟都跟太上皇去金陵享福了,他卻還在宮裡苦哈哈的伴君?雖然新帝不是隻老虎,卻是比老虎更加難纏的莽牛啊!

  瞧,皇上居然把太上皇的信揉得跟抹布似的,還往地上一扔——  他倒抽了口涼氣,這是大不敬啊大不敬。

  就在他腹誹主子的時候,那熟悉的問句出現了——

  「皇后在哪裡?」宇文瓏實在沒心情看折子,硃筆一丟。

  打從那日聽到多蘭問她想不想被他召幸,他就心浮氣躁,都過了半個月,他想知道答案的心有增無減,因為無論她想不想,他都想召她侍寢,非常的想!

  「娘娘此刻不在宮中。」尚德海照例是同樣的回答。

  「朕也知道。」宇文瓏曲起的中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眼露不耐。「所以呢?皇后現在在哪裡?」

  尚德海照常理推敲探問,「敢問陛下,娘娘在奏章裡可是說了什麼惹您不快的建言?」

  「說得可多了。」宇文瓏微微翹起了嘴角。「那個女人她有什麼不敢說的?」

  尚德海一副伏低做小狀,「陛下說得是。」

  宇文瓏一個白眼過去,「還是?」

  「奴才說錯了。」尚德海本就是沒什麼節操的,立即見風駛舵。「娘娘德才兼備,母儀天下,無論說什麼都是對的。」

  宇文瓏懶得理他。「權月!」

  一個黑影自樑上飄然而至,單膝跪下。「卑職在。」

  「查查皇后在哪裡,半個時辰之內,朕要知道。」

  「卑職遵旨。」權月無聲無息而去。

  權月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覆命了,只是神色有些異樣。「回皇上,已查到皇后娘娘所在。」

  「哪裡?」

  權月低聲道:「翠仙坊。」

  「翠仙坊?」宇文瓏蹙眉,「那是什麼地方?」

  「回皇上,翠仙坊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樓。」

  宇文瓏瞬間起身,目光倏然一凜。

  皇后竟逛起窯子來了?這合規矩嗎?

  說起來,過去他也沒少逛過青樓,只不過他到青樓盡的是酒興、談興,對於女人則是百花叢裡過,片葉不沾身,嚴守著他自個兒給自個兒的規範,只不過外人不知曉,認為他與其他富家公子哥兒並無不同,都是動輒眠花宿柳的紈褲子弟。

  而登基之後,他再也未曾涉足風月場所,是以不知曉京城最大的青樓如今不是媚香樓而是翠仙坊。

  「皇后為何在翠仙坊?」宇文瓏挑起眉梢。

  權月頭不敢抬,恭敬道:「翠仙坊裡死了個人,娘娘與陸大人正在該處查案。」

  宇文瓏的面色頓時漆黑一片,拳頭也攥了起來。

  他就知道,她腿傷才好,這就忙不迭出去跟陸宸私會了!

  「皇上,」為了補救自己方纔的口無遮攔,尚德海很真心地建言道:「皇上許久未曾微服出巡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便深入民間去體察民情一番,您意下如何?」

  宇文瓏讚賞的看了尚德海一眼,這是第一次他覺得他皇兄將尚德海留給他留得太對了,他身邊就是需要這麼一個玲瓏通透的人來為他分憂解勞。

  尚德海此話確實說到他的心坎裡了,沒有人想到他會去,他便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回宮更衣!」

  嘯龍宮的人頓時忙得人仰馬翻。

  尚德海真不知道皇上這麼在意他自個兒的儀容,竟連續更換了十套衣裳還不滿意。

  「皇上穿什麼都好看。」尚德海說完沒一會兒又有意無意地道:「其實陸大人平時並不太重視衣著……」

  宇文瓏狠狠瞪了尚德海一眼,「難道朕是穿給他看的?」

  尚德海陪著笑臉,「奴才知道皇上是要力壓陸大人,可真沒那必要,瞧瞧皇上您這英姿、這身量,相貌如此俊俏扎眼,通身的氣派非凡人所能及,真真是高貴清華,俊雅無雙,皇上過去本就是名動京城的美男子,陸大人又哪裡比得上?」

  宇文瓏都沒法說服自己不去瞪尚德海,他會不知道自己過去壓根不是什麼名動京城的美男子,而是名亂京城的浪蕩子嗎?

  不過,他總算是更衣好了,尚德海也換了尋常衣裳,暗衛自是暗中隨行。

  大雲如今本就是天下太平,百姓豐衣足食,根本沒啥民情好體察,沒逛一會兒主僕倆就很有默契的直奔目的地翠仙坊了。

  宇文瓏原就對京城各大街小巷熟門熟路,問了路人知曉翠仙坊坐落在風光綺麗的渭暖河畔,也沒僱車,直接由他領著尚德海前去,還走得飛快。

  尚德海不禁頗有感觸地想,皇上果然是名亂京城的浪蕩子,瞧他這路熟的,比對宮裡還熟。

  站在翠仙坊的大門前,尚德海忽然不自在了起來,他惴惴不安地問道:「皇上,咱們就這麼走進去嗎?」

  他雖然伺候過一任皇帝,但一直在宮裡生活來著,從沒踏進過青樓啊。

  「不然呢?飛進去?」宇文瓏已率先踏進翠仙坊。

  尚德海無法,連忙跟進去。

  「這裡出了命案,這幾日都不做生意了,你們改日再來吧。」幾個衙役守在大堂入口,攔著不讓他們進去。

  宇文瓏負著手板著臉,「陸大人可是在此?」

  衙役見他一身風雅尊貴,也不敢貿然得罪,便點了點頭,「陸大人確是在此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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