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真是個壞女人。」
「有嗎?」
「這種天氣還把人騙到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你說自己壞不壞?」
「呵呵∼∼你不就是因為這點,才愛上我的嗎?」
方嬌嬌慵懶地笑著,將手機隨手一丟,朝床上那個比她還年輕好幾歲的男人拋去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他彷彿也感受到那強烈的電流,迫不及待地伸手拉她。她嬌笑地跌進他懷裡,他一個翻身,由上而下壓制她,狠狠地蹂躪她的唇。
她任由他吻著,像兩頭飢渴的野獸相互撕咬,貪婪地吞噬彼此的肉體,直到啃光最後一根慾望的骨頭。
窗外風雨交加,窗內兩人戰得酣暢淋漓,直過了大半個小時,喘息聲方逐漸止。
方嬌嬌滿足地仰躺,狐媚的瞳眸盯著身畔英俊可口如上等奶油的男人,他笑了,撐起臂膀,俯望她,繼續未竟的話題。
「說真的,你在這種颱風天把那兩個人都騙到宜蘭別墅去,到底是打什麼主意?」
「你說呢?」
「我想不通。」
「你這笨蛋!」方嬌嬌愛嬌地拿蔥蔥纖指刮他的俊臉。「我當然是為了我們倆的未來啊!你不想我快點跟傅信宇離婚嗎?」
「當然想!」奶油男直覺地回應,想了想,又蹙眉。「可你不是說過,你爸很喜歡你老公,早就把他當公司接班人看了嗎?他不會答應你離婚的,如果你非要離婚,他很可能會剝奪你的繼承權。」
「所以啦,我才會想出這個計策,我啊,是打算……」方嬌嬌拉下情郎的頭,貼在他耳邊一陣軟語呢喃。
他聽了,目光一亮,又驚又喜。「原來還有這種辦法!嬌嬌,你真聰明!」 「那當然嘍,不然你怎麼會愛上我?難道真愛我的壞?」
「你可別這樣說,我是真的很喜歡壞壞的你。」說著,他咬上她胸前蓓蕾,像小動物似地吸吮著。
她愛憐地撫摸他的頭。「Darling,我知道你在業務部受了很多委屈,不過你再忍忍,等我離婚後,我爸的公司以後就歸你管了,我會讓你坐上執行長的位置,到時你就可以隨心隨欲地報復那些膽敢瞧不起你的混蛋了!」
「真的嗎?真希望那天快點到來,我很期待。」
「一定會來的,我跟你保證。」
「嗯。」奶油男漫不經心似的應著,從她瑩膩的胸乳往下啃到她肚臍,然後再到她最最敏感的女性幽 徑……
她倏地全身顫慄,再度沉淪於情慾的浪潮裡。
砰!
一面老舊的招牌被風吹落,差點砸上車窗,夏初雨驚駭,忙用力旋轉方向盤,千鈞一髮地閃避。
愈來愈不妙了,再不快點找到那間別墅,她可能真的會不幸命喪黃泉。
結果,不是病魔帶走她,二嫂愚蠢的颱風意外嗎?
夏初雨自嘲地苦笑,想起方才接到方嬌嬌電話,說她不克前來,就覺得自己更蠢,像白癡一樣。
根本被耍了嘛!她不禁歎息。
但懊惱歸懊惱,她還是只能依照方嬌嬌的提議,暫且在別墅留宿一晚,要不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她一時也不曉得該往哪裡去。
「別墅門口有個石燈籠你知道吧?我們有請一個定期打掃的家事管家,她早上離開前把鑰匙藏在石燈籠裡了,你就自己開門進去吧!屋內的東西隨你用,不好意思啦。」
方嬌嬌在電話裡向她道歉,聽來並不具什麼誠意,但總歸是個解決辦法,總比讓讓她孤身一人困在這偏僻鄉間好。
問題是,她能平安抵達那裡嗎?
夏初雨驚疑不定地尋思。
第5章(1)
穿過一條森林小徑,傅信宇總算抵達目的地。
經過一番考慮,他還是決定來到自家別墅過夜,反正附近也沒什麼像樣的民宿或旅館,至少自己的房子能保證住得舒服。
他將車挺好,冒著激烈的雨勢奔過庭院,衝到主屋大門前,短短一段路,他全身已淋得濕透,眼睛都快睜不開。
真是夠狼狽了!
他開門進屋,伸手抹乾臉上的雨滴,定睛一瞧,這才發現客廳的燈是亮著,難道家事管家打掃完後忘了關嗎?
他脫下濕漉漉的鞋襪,捲起西裝褲管,正欲走進客廳,忽地,屋外一陣驚天動地的雷鳴,他還沒從那震耳欲聾的雷聲中回神,屋內燈光隨之暗滅。
停電了!
傅信宇呆愣兩秒,在黑漆漆的屋內摸索著行走,手撫過牆面一排開關,連續試了幾次,不見動靜。
很好,真的停電了,這就教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傅信宇嘲諷地冷笑,仔細回想手電筒跟蠟燭應該放在哪裡,可惜他在這間別墅沒住過幾天,實在不熟,只隱約記得臥房裡似乎有幾盞裝飾用的香氛蠟燭。
他憑著記憶緩緩前進,扶著樓梯扶手拾級而上,隨手打開第一扇經過的房門--
「啊∼∼」刺耳的尖叫聲倏地劃破了空氣,跟著,一把浴室用的清潔刷蠻不講理地往他身上重重擊打。
「走開!你這個可惡的小偷!你、你、你別過來喔!要不然我不會繞過你的……」
這神經質的女人究竟是誰啊?他可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好嗎?真正私闖民宅的小偷應該是她吧!
傅信宇怒了,一路冒著風雨前來宜蘭的挫折與煩躁霎時攜住他全身,他不悅地抓住那根不分青紅皂白偷襲自己的清潔刷,用力甩開,接著將那不識相的女人推抵在牆,幽亮的墨眸凌厲地噴火,宛如遭人觸碰逆鱗的暴龍,令人不由得膽寒--
「你是誰?這可是我家!」
「你是誰?這可是我家!」
男人一手抵牆,另一手威脅地掐住她咽喉,在黑暗當中更顯得氣勢咄咄逼人,夏初雨不敢妄動,怕自己一動,小命便不保。
「你、你放開我……」
「先說你是誰,為什麼私闖民宅?」
她哪有私闖民宅啊?明明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要她拿鑰匙自便的……等等!這聲音好熟悉,難道是……
夏初雨驚恐的情緒稍稍平復後,當機的理智重新運作,忽然覺得自己傻得透頂。「你是……信宇嗎?」
對方聽到她的問話,倒抽口氣,她能感覺到他掐住她的手瞬間放鬆。「初雨?」
果然是他!
夏初雨啞然,半晌,莞爾地笑了。「原來是你,害我嚇死了,以為屋子裡有小偷闖進來,才會拿清潔刷當武器自保。」
「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你老婆要我來的。」
「嬌嬌?」
「是啊!她說今天要幫你慶生,要我來教她做蛋糕。」
「這種颱風天她要你專程來這裡?」
「嗯。」
「結果呢?她是不是跟你說風雨太大她來不成了?」
「是啊。」
傅信宇沉吟不語,原來這一切都是嬌嬌搗的鬼,問題是,她處心積慮安排他和初雨共處一個屋簷下到底想幹嘛?該不會他以前跟初雨的關係被她發現了?
正尋思著,夏初雨忽地又輕聲笑了,笑聲清脆悅耳,如夏季在門簷搖蕩的風鈴。
聽著那熟悉的笑聲,傅信宇莫名地感覺胸口一陣搔癢。「你笑什麼?」他啞聲問。
「沒有,我只是忽然想起來以前也曾經發生這種事。」
「以前?」
「對啊,你忘了嗎?有一天你把你家鑰匙交給我,說我以後可以自由出入你家,結果隔天你下班回來,卻以為家裡被闖空門,也是像這樣把我抓起來,逼問我是誰--你說是因為我頭上包著頭巾,又穿著油漆工穿的那種工人褲,所以一時沒認出是我的背影,但我還是很傷心,氣得一直罵你,我身材有那麼差嗎?再怎樣也不該將我的背影誤認為男生。」
她笑著傾訴往事,帶著幽默自嘲的口吻,他聽著,心口不禁揪擰。
其實不是那樣的,他並非只是單純地認不出她的背影菜誤以為她是小偷,而是當時的他根本就不認為會有外人在自己屋裡。
他忘了自己把家裡鑰匙交給她的事了,那個深夜,只是因為他應酬喝多了酒,回家時看見她蹲坐在他家門前,可憐兮兮地打瞌睡,一時不忍,才會衝動地做出傻事。
是的,從那天之後,他後悔了好久,不該將鑰匙交給她,不該任由她隨時可以打開他家的門,也藉此打開他緊閉的心門。
直到與她分離的那天,他仍沒有停止後悔。
但他從來沒告訴過她他的後悔……
「你是不是淋雨了?」她微啞的嗓音拂過他耳畔。「瞧你全身濕答答的,快點去洗個熱水澡吧,免得感冒了。」
「嗄?」傅信宇愕然回神,這菜驚覺兩人以一種過分親密的姿勢靠在一起,他男性的體魄幾乎可說是貼在她身上。黑暗中傳來她剛剛沐浴過後的清香,以及她柔軟的胴體膚觸。
大手離開她弧度優美的頸脖,卻不由自主地順著肩線往下滑,她身上沒穿衣服,只裹了一件大浴巾,濕潤的秀髮垂在肩後,他的手撫過,撩起一束軟細的發綹,在指間捲繞。
他玩弄這那發,腦海清晰地浮現過往的畫面,那天因為他將她誤認為小偷,她氣得哭了,為了安撫她,他只得抱著她吻她,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哄著,不知不覺哄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