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她拍掉他的手。「別拉了。」
他鬆了手,換另一根辮子扯。
她氣炸了,轉身要罵人,誰知身子轉得過猛,竟撞進他懷裡了,兩人當場抱在一起,並且因為衝力挺大的,抱在一起後還一塊滾了一圈,真名副其實的「滾床」了。
滾了一圈後,她一陣羞憤,掙扎著要趕快脫離他的懷抱,偏偏他也怕她害羞,七手八腳要幫著她起身,兩人沒默契,拉扶間換他跌進她懷裡,這臉龐正好貼在她柔軟剛發育得不錯的胸前,嘴則是巧得「堵上」了疑似蓓蕾的尖端,軟軟的觸感讓他生平第一回紅了耳根,但,不見他有起身的意願。
畫眉一時反應不過來,傻了半晌沒動靜,兩人就這麼曖昧的抱著不動,直到貼著人家軟胸的耳朵,聽到她不規則狂擂的心跳聲,這才慢吞吞的動了動脖子,而這動作只讓他更舒服的感受到她胸前美妙的彈性,益發捨不得移開了。
她臉色越來越紅,然後紅得發紫了,急喘幾聲後,打算揮拳讓這頭不要臉的色狼去死-
「子飛,怡君要回夫家了,我要她來跟你打聲招……呼……再……走……」這時燕華竹帶著一票家眷進房,見到兒子陶醉的緊貼人家雙峰,女方也羞怯,兩人正熱情擁抱著。
他登時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須臾後,他呵呵笑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子飛,你們繼續,別停,別停啊!」說著,趕忙將身後瞧得快噴火的幾個女眷趕出房。想不到滾床還真滾出激情來了,好啊,好啊!
跟著,門「砰」的一聲,再度闔上。
床上的畫眉傻眼,小嘴顫抖著想將人叫回來,但怎麼也發不了聲,這下可慘了。
「咱們慘了。」床上的另一個人替她將心聲說出來。
「嗯……」她呆呆的點頭。「而且是你害的。」打擊太大,她竟發不了火。
「對不住了。」
「那還不起來?」
「還要起來嗎?反正爹以及大娘他們全以為咱們在圓房,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嗯。」他繼續趴在她的胸前,從不知道這軟胸這麼舒服,早知道就早點躺上了。
兩人雖沒圓房,但先「圓胸」了,從此,他只要圖舒服,就會躺在她的胸前揉蹭。
但今天的這回,畫眉終於揮出了晚了一刻的拳頭,不偏不倚打在他的鼻樑上,俊美挺直的鼻樑雖沒斷,卻也疼了好幾天,若讓他爹見了這傷,這膽敢對燕家獨子行兇的兇手,怕是要被圍剿得死無全屍了。
「妳真的敢誘惑子飛,我不是要妳不准碰那小子的嗎?」趙彩雲勃然大怒的將畫眉招到跟前,那德行活像要將她打死。
畫眉緊張的搖首解釋,「沒有,我與少爺是清白的,我們什麼事也沒做,妳們別誤會了。」
「咱們全親眼見妳無恥的抱住子飛,還說是誤會,妳當咱們眼全瞎了不成!」
趙彩雲起身,重重的朝她手臂擰去。
「沒錯,昨兒個爹趕咱們出房後,妳與他還繼續在房裡消磨了好一段時間才出來,這時間你們還能做什麼?這不老實的丫頭,還想騙人!」燕怡淑走過來氣憤的踢了她一腿。
畫眉痛得一腳跪地,苦著臉吶吶道:「沒立即出房是因為……因為……」她怎麼講她差點打斷他的鼻樑呢?
見她吞吐,趙彩雲氣得破口大罵。「我早在妳一進府就對妳三申五令過,妳竟當是耳邊風,想藉著上子飛的床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告訴妳,就算妳使出這賤招也是沒用的,我不會讓妳真成為燕家媳婦!」
「我真的沒有妄想和少爺怎麼樣的,真的沒有!」她無奈,只能再次澄清。
當她們闖進房裡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個兒慘了,這幾個女人鐵定會撕了她。
果然,她揉著被踢得好痛的小腿肚,一泡淚卡在眼角不敢落下。
「還說沒有,妳這只會爬床的賤丫頭,當初咱們才不信妳說什麼只想當丫鬟不想當主子的鬼話,這壓根是以退為進的使倆,也只有燕子飛那小子信了妳,把妳又接了回來,妳這女人心機真沉,娘,咱們乾脆打死她算了,省得她真的不要臉的妄想成為這宅子的女主人。」燕怡淑氣得又踢她一腳,讓她兩腳都跪地了。
「跪得好,就當作是向咱們賠罪。說,妳是怎麼勾引子飛的?讓他對妳這麼親近?」趙相印也飄著怒氣問。
這些年燕子飛對她還是不理不睬,唯一肯談笑的對象就是眼前這個跪地求饒的丫頭,她實在不懂,論姿色,她並不輸施畫眉,為什麼自個兒始終不能博得他的青睞?
「我……我是負責伺候他的人,理所當然的與他親近……」畫眉委屈的說。
「真是這樣?」
「嗯……不然他平日又要做學問,又要接手繡莊的事,哪有時間多親近誰。」
她揉著被踢腫的雙腿,眼淚掉下來了。
「若真是如此,那容易,娘,妳來安排,讓相印去伺候子飛,就不信朝夕相處下還擦不出火花!」連嫁人的燕怡君才回夫家,今兒個又急忙回門了,是聽說了昨兒個那一景,專程趕回來幫著教訓人的。
「大姊說得好,這話有道理,娘,就這麼辦吧,將畫眉的工作交給相印去做,強逼子飛接納她,一段時間後,子飛就會習慣相印的存在了。」燕怡淑馬上附和。
「嗯,這建議不錯,這些年咱們對那小子都軟著來,可一點效果也沒有,既然軟的不行,咱們就硬起來。相印,姑媽找機會就將妳送到那小子身邊,妳給姑媽機靈點,屆時不管如何,妳都要給我想辦法爬上他的床!」趙彩雲直接挑明的要求。
這時趙相印也沒空搞羞赧那一套,既然施畫眉都與他先上床了,那麼自個兒也沒時間了,現下要搶的是誰先誕下燕家的子嗣,誰就有可能搶下未來燕家女主人的位置。
「不是說少爺無妻命嗎?表小姐這樣犧牲,將來豈不要一場空?」畫眉突然想起這事,忍不住好心的提醒。
「住口!那算命仙的話只有視兒子如命的老爺相信,咱們可不信!」趙彩雲悴聲道。
這胖肥的眼袋上下抖了一下,瞄了一眼侄女,可不想她退縮放棄了,萬一算命仙說得不准,那大筆家產不就全落入死去二房生的臭小子手中了嗎?這她可不甘口!. 但她多慮了,趙相印也不願意過兩年後被送回老家去,或是隨便找個二流人家嫁了,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可能退縮的。
「我也不想少爺孤獨一生,也希望算命仙說得不准,但是妳們硬要少爺接納相印小姐,那可能要先與少爺商量一下才好,不然他會不高興的……」畫眉的話還沒說完,四雙含毒帶怨的眼睛全射向她。
趙相印首先站起來,二話不說的伸出手擰向她大腿,其它幾個見狀,還能客氣嗎?跟著朝她的四肢狠掐,但聰明的沒動到她的臉,這張臉還得正常的留給燕子飛看。
第四章
因為「圓房」事件,這回畫眉被那四個女人修理得比平常更慘,現在四肢無處不傷,只要輕輕觸碰,就會發生要命的疼痛感,導致她今兒個走路是老牛步行,當真一步一艱難哪!
「畫眉!」遠遠有人叫住正要去書房幫燕子飛磨墨陪讀的她。
「啟軍少爺,您來啦!」她驚喜的見他一路奔向她。
「是啊,子飛找我有事,所以我就來了。」楊啟軍爽朗的笑說,模樣像是很高興一進燕府馬上就能見到她。「咦?妳今兒個臉色怎麼有些蒼白?是身子不舒服嗎?」他收起笑臉,觀察入微的問。
他是吳縣知名古董商之子,家境也十分富裕,與燕子飛是好友,至於他倆怎麼會成為莫逆的,這可以說是經過畫眉的牽線才認識的呢。楊啟軍其實就是當年在她挨爹狠打的小吃街上,曾豪爽掏錢說要幫她賠債給人口販子解困的人。可後來因為她又回了燕府,這筆錢自然不用賠給人口販子,正想要還錢給人家時,燕子飛剛好問起那日出現在街上的人是誰,她就說出了楊啟軍的義行。燕子飛便陪她去還錢,兩人因而聊開來,燕子飛覺得這人義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心裡挺敬佩的,從此就交上朋友了。
「沒有,只是早上要陪少爺讀書,睡晚了,怕挨罵,所以趕得匆促些。」畫眉胡亂掩飾的說。
「原來如此。」他又笑開了。「別怕,子飛若要罰妳,我一定幫妳求情。」他拍著胸脯,那俠義調調又出來了。
她掩嘴笑著,啟軍少爺人真不錯呢!「那就有勞您仗義相救了。」她也換了江湖口吻的說。
楊啟軍搔著頭,教她逗笑了。
「對了,少爺在書房裡,我正好要過去,咱們一道走吧……」她正笑咪咪的說著這話後,忽然,臉上笑容僵了僵。糟了,她怎麼忘了自個兒身上有傷。「呃……這個……啟軍少爺,我想起落了東西在房裡忘了拿,這樣好了,你先過去,我一會就過去。」她找了理由要避開一起走,可不能讓他發現她走路時怪異的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