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說了沒事……」
「別用沒事來打發我,你不想我擔心,可我也不想你承受那些沉重的記憶,為什麼你就不能體會我的心情呢?」投進他的懷中,雙手緊緊抱緊他。
他不再反駁,圈住這個先是采走他的心,然後又將他的心塞滿溫暖的小女人。
兩人相偎了好半天。
「喂喂喂!小喜子,你別這樣抱得我這麼緊,我會把它當成是你投懷送抱咧!」
小拳頭再一次舉起,可是捶下的力道卻有如棉花糖一般。
咦?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抱你一起去洗澎澎囉!」
手臂微微用力,懷中的小女人沒掙扎,只是緊緊抓著他的襯衫領口。
咦咦?
「我說真的喔!我現在就要去放洗澡水囉!」
咦咦咦?
小女人仍舊沒多大反應,就連掙扎一下也沒有。
唇角喜孜孜滋的上揚,他用力的深呼吸,眼神燃燒著熾熱的火炬,有點不敢相信好運竟然降臨在自己身上。
好吧!既然是她默許的,就別怪他乘機揩油,把她夾去吃囉!
第九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煩惱忘光光,光從這些天花野常與事務所聯絡的頻繁頻率看來,遺產紛爭對花野而言,一點影響都沒有。
「小不點,看看你做錯了什麼事!那傢伙三天兩頭打電話來炫耀自己是怎麼被辣手摧花,他不煩,我都聽膩了!」
「那傢伙可得意了,一天到晚打電話來炫耀他被蹂躪的經過,講得他有多雄風陣陣,真討人厭。」
被點名的小腦袋專注低頭剪著玫瑰,口中喃喃自語,沒聽見、沒聽見!
「小不點,我拜託你,下回要摧花的時候,麻煩下手狠一點,最好把他蹂躪到不成花形,讓他沒工夫打電話來炫耀他有多麼神武。」
卡嚓一聲,剪刀一歪,可憐的玫瑰被腰斬。
那個白癡!到底要跟大家胡說到什麼地步!還有,這群人到底要消遣她到什麼地步!
她是笨嘛!莫名其妙心疼一把,然後……然後就……
而且她一個女人怎麼欺負花野?到底是誰摧殘誰,這群人怎麼可能搞不清楚!
酡紅的臉蛋都快比自己掌中鮮紅的玫瑰還紅了,她拎著大剪刀,怒氣沖沖從花房現身,見到她這副凶殘模樣,識時務者為俊傑,抱怨聲瞬間消失。
雷逸凡吞了吞口水道:「小心呀!那剪刀這麼重,你別舉這麼高,好、好危險呀!」瞧她氣呼呼的架式,真怕她一個沒注意,剪刀就摔過來,傷的可是他。
「剪刀沒長眼睛,快、快放到星哥哥手上來,我幫你保管。」嘗試伸出一隻手,卻遭想砍人的一個瞪視,阿星乖乖坐回位置上,再也不敢多語。
「別氣、別氣,你也知道花野那死德行,好不容易騙到你採了那朵花,當然想大聲宣佈到讓所有人都知道,免得你反悔賴掉呀!」想偷偷上前不著痕跡地把她手中的凶器奪下,可她那副凶殘的模樣,實在讓人怕怕呀!
「小不點,聽我們的話,快把凶器,不,是剪刀放下,阿野那傢伙也說了,搞不好你們的行為已經開花結果,你實在不適合再拿著把大剪刀跑來跑去。」
「什麼開花結果?」她凶狠的問道。
藍星在肚子前比了個突出的動作。
一瞬間,於昭喜明白了,整張臉倏地燙紅。「那傢伙要是再打電話來胡說八道,就把電話交給我!」
老羞成怒的於昭喜耍弄著那把讓男人害怕的大剪刀,這麼命令道,她會親自叫那男人閉嘴的!
買樂透也沒這麼準,狠話才撂下,桌上的電話鈴聲又響,三個男人眉頭一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還是不接?
瞄瞄那把正在喀喀響的大剪刀,男人們很沒種的吞吞口水,舉派藍星打頭陣。
藍星無可奈何接起電話,非常好,那頭正是準備領死的花野。
「是呀!就是我……什麼?你出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哦!你要我不要告訴小不點……」他瞄瞄身前那張慘白的小臉,還有她手上搖搖欲墜的大剪刀,吞吞口水道:「很遺憾,來不及了,她就站在我身邊全程聽完我們的對話……哦!什麼?」
藍星的眼神追隨著那道狂奔出去的身影,遺憾道:「很抱歉,你又晚通知一步,她已經心急如焚、火燒屁股的衝出去了!什麼?阻止她?我又不是不要命了,哪敢阻止她?」
三人看向「砰」一聲的大門,小不點,你也幫幫忙,怎麼不把剪刀放下來再跑去醫院嘛!
還有,你知道是在哪間醫院嗎?
「好吧!那就先這樣,咱們醫院見囉!」藍星掛上電話,望著牆上時鐘。
果然,一分鐘後,隨著樓下路人的尖叫聲以及砰砰砰的腳步聲,於昭喜帶著那把凶器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家醫院!」
說要把對方大卸八塊的臉龐,此時卻掛滿了擔憂。
唉!還想裝作兩人沒什麼關係,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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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端端的開車下山,居然倒霉的被車追撞,還因為剎車失靈差點摔下山崖,花野也真夠衰了。
避免惹人注意,花野被安排進入一間私人醫院的特別病房裡。
雖然得知他沒事,甚至還可以笑咪咪的描述那場驚心動魄的驚險車禍,她卻無法無動於衷,小手緊緊揪著衣服一角,臉色可比躺在病床上,一手一腳捆著紗布的的男人還要蒼白。
「哎呀!小喜子,你別繃著臉,笑一個嘛!」大難不死,可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但那張小臉卻一點喜感都沒有,看得他都快要跟著哭出來。
「你這樣子我怎麼可能笑得出來!醫生還說有輕微腦震盪的可能,要住院觀察幾天,你說教我怎麼安心?」想到這裡,心就一陣擰痛,她咬唇道:「昨天晚上和你吃飯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會說、會跳的站在我面前;可是現在卻手斷腳斷,還差點死翹翹了……」
「呸呸呸,什麼快死翹翹!你可別亂咒我!」阿彌陀佛,這女人說的話老天可別當真,「被你講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樣,我哪來的手斷腳斷?不過是骨折而已……」
於昭喜仍是慘白著臉,那副快哭出來的模樣令在場人士都感到心憐。
「就是呀!阿野只是骨折而已,不用為他擔多大的心啦!你看、你看,他手腳還是這麼靈活,可以動的啦!」陳雄一故意抬起那條包成跟白蘿蔔沒兩樣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隨即招來一道想罵卻不能罵、想叫又不敢痛呼的悶哼聲。
「可是我看他很痛呀!」於昭喜注意著花野幾乎冒著冷汗的額頭。
「不痛、不痛,一點都不痛!」花野忍下想殺人的慾望,陪笑道:「小喜子,可不可以幫我去買罐果汁來,還有順便帶個三明治給我,我突然好渴、好餓喔!」斜眼一睨過去,給他記住,等他手腳復原後,非得讓陳雄一哭著叫他爸爸。
「你想喝果汁?可是你……」
「我受傷的是四肢,又不是得了什麼都不可以吃的怪病,你想想,我一早出門就發生車禍,早午餐都沒吃,現在都已經下午了,怎麼可能不餓呢?」
「好好好,那你等著,我馬上就回來。」拎了零錢包,她拔腿便跑出去。
「人都離開了還望什麼望?你呀你,少拿裝病來博得小不點的同情,藉機揩油。」雷逸凡涼涼道。
花野白了他一眼,「阿雷,你還真瞭解我,你要是女人,我鐵定愛上你!」
「去你的!先說說你這傢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都已經把報告給你看了,你怎麼還會出這種車禍?」
這一說,也講到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這幾日的連繫主要原因就是花野要求他們暗中調查他叔叔的私下活動。
這一查,的確查出對方不少小動作,好比拉攏公司股東簽署拒絕由花野掌管海達的契約,還有經常出入花野爺爺生前往來的律師事務所,不過最嚴重的是,那個男人私下找上地方幫派,還與對方有金錢上的交易。
「我們都知道你叔叔找了人準備對付你,因為你是要脅他的頭號人物,也警告你近日要小心,怎麼還出了事?」
「有人追撞我呀!煞車又有問題,我又不是超人,當然煞不了車。」只剩一隻手能活動的花野無奈的攤了攤,「沒辦法,他前幾天已經找人對我的車子煞車動了手腳。」
「你怎麼知道?」
「我在車上裝了攝影機,發現他的助理曾經偷偷在我的車上動了手腳。」
眾人一愣,齊吼道:「所以你早就知道煞車失靈?」
花野點了頭。
「你知道還不多加防範,甚至故意讓那個老傢伙得逞?花野,你到底在想什麼呀!」
揚了眉,花野老神在在道:「沒有聽過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這一次的犧牲絕對不是做白工,他深信很快就會有他要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