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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昭喜在醫院樓下的飲食販賣部裡尋找了好久,才找到三明治櫃,可問題來了,花野不喜歡生菜,這裡的三明治全都有生菜呀!
她躊躇許久,一個轉身想回去問問花野,就這麼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人。
這一撞,原本在男人手上的咖啡濺了幾滴出來,滾燙的咖啡令他手一晃,公事包跟著掉下地,裡面的文件全撒了出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闖了禍的於昭喜,除了道歉外,當然不忘幫忙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
「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糟糕,我把你的衣服也弄髒了。」把文件交給了對方,這才注意到人家袖口的點點斑跡。
男人笑了笑,親切道:「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沒有怪她,他重新拎起公事包,拿了一個三明治,轉身去結帳。
「先生,請等等。」於昭喜撿起角落邊一張鈔票和一枚銅板,「還有這一百一十元也是你的。」
「謝謝!」男人接過錢,零錢卻從指縫間溜落,好死不死,滾進了櫃檯底下。
於昭喜才想彎腰撿起,男人直接開口,「沒關係,不用撿了。」
「不行!」堅持拿到錢的她,蹲下研究許久,發現手實在構不到,索性直接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十元來。
「小姐,真的沒關係,你不需要給我錢。」他失笑。
「怎麼說都是因為我,你的十元才會不見,我堅持要還你,這是我的原則,你一定要收下。」是她的錯就是她的。
見她一臉堅決,男人終究還是收下了,也對這名女子留下特別的印象。
男人離開後,於昭喜又回到三明治前,想到花野一定在病房內哇哇直喊肚子餓,急忙挑了一個鮪魚玉米三明治,隨後又急匆匆的跑去買了杯現搾果汁,在掏錢的同時,眼角掃到不遠處正站著方纔那個男人,而他的身邊……
「匡當!」零錢掉滿地,她一回神,彎身開始撿錢,內心卻受到不小的震撼——剛才那男人身邊站著一名中年男子,這個人不認識於昭喜,但是她卻認識他。
不會錯,在電視上看了他這麼多遍,就連聲音她也都還記得,這個中年男人就是花野的叔叔!
他們出現在這裡做什麼?探望花野?
注意到那兩人似乎有移動的跡象,她的腳跟也不由自主跟著移動。
「喂!小姐,你的飲料還要不要?」
對喲!她尷尬的一笑,差點忘了付錢,匆匆結了帳,人急著轉頭,那裡的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她回到病房前,豈料人還沒踏進病房一步,一隻大掌卻捂上她的嘴,整個人還被往後拉。
「噓!」雷逸凡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在他身後是其他二人,每個人都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又比比病房門口,一個個湊耳上去,很明顯的就是在……偷聽!
此時,藍星朝她招了招手,指指自己身邊還有一個空缺等著她加入。
可……偷聽?
上回偷聽是不得已,這回真正做到偷偷摸摸的竊聽……
於昭喜的心頭掙扎著,最後把心一橫,反正為了花野已經破了這麼多次戒,早已有違正直的理念了,也不差這一次。
站在預留給她的位置前,她把頭貼了上去,開始竊聽裡面到底在講什麼……
「沒想到叔叔這個大忙人也有空來醫院探望我。」
「這是一個晚輩對我該說的話嗎?」
「抱歉,也許我該問,叔叔是來看我傷得重不重?是不是快死了吧?」裡頭說話既冷又刺的正是花野。
「阿野,你為什麼要故意這麼說?我跟我爸特地來看你,沒想到你的言行讓我失望極了。」
多了第三人的聲音,引起於昭喜的關注,應該就是方纔那個男人了。
「我是故意的嗎?那很抱歉,原來是我誤會了,不是叔叔派人在我車子裡的煞車動手腳,也不是叔叔派人來追撞我的。」
於昭喜重重吸了一口氣,所以說,花野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堂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妨自己看一看這份資料和照片。」
一陣沉靜後,傳來不敢置信的聲音。「不可能!堂哥,你這些調查資料是從哪裡來的?我爸不會做這種事情,你不可以把你對我爸的不滿,用這種方式誣蔑他!」
「真是誣蔑嗎?你怎麼不親自問一問你敬愛的父親,聽聽他的回答是什麼?」花野的冷笑聲中摻雜著不屑。
「爸,堂哥說的是真的嗎?」
「阿哲,你相信這混小子的話嗎?我是你父親,你應該清楚,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可是這些照片,那個開車追撞堂哥的人,怎麼會和你一起出現在其他照片裡?」
「阿哲,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懷疑我!」
冷諷的語調插入父子間的對話,「有種做,為什麼沒種承認?」
「你給我閉嘴!我好心來探望你,你竟然挑撥我和我兒子之間的感情,弄得我兒子懷疑我!我真後悔今天來這裡!」
話才說完,於昭喜已被一股力道火速拉到牆角;說時遲、那時快,病房門在這時被人打開,怒氣沖沖的中年男人就這樣一去不回。
門再次闔上,四個偷偷摸摸的人又再一次趴回去。
「這一定是誤會,我爸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堂哥,我回去後一定會調查清楚,我相信絕對不是我爸派人來害你的。」
「你的意思就是,這些照片都是我找人做出來,專門來陷害你爸爸的?」
「不……我知道你和我爸有磨擦,但是我實在不敢相信我父親會這樣做……堂哥,算我求你,這些照片可不可以不要流出去,要是讓記者或者是公司股東知道,我爸的地位就沒了,也許爸他真是糊塗了,可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不要怪他……」
「反正我也沒死,就算了是吧?」
「堂哥!你不要這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為什麼要撕破臉弄得這麼難看?我爸也許有不對的地方,可是他也是你的叔叔呀!我會回去向他問清楚,也絕對不會再讓堂哥誤會。」
「意思是,要是哪天我和你爸有了衝突,你會選擇他而不管是非對錯?」
許久,裡面才再次傳來幾句話。
「對不起,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爸,是我最親的人,我會在其他地方補償你,堂哥,對不起。」
原本於昭喜還對這個叫阿哲的男人反感不大,畢竟從對談裡,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父親平日的所作所為,但這最後幾句卻令她厭惡感瞬間暴增,也讓她好氣、好氣。
好個一家人,那怎麼都沒人替花野想過,他們為什麼都這麼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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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日檢查,確定花野沒有因為那場車禍而有後遺症,醫生也宣佈他可以出院,趁著保羅去幫他辦理手續的時候,於昭喜忍了許久的疑惑終於問出。
「你什麼時候打算搬回之前的公寓?」只要他回別墅去,就代表還跟那群人牽扯不清。
「怎麼了?你這麼想念我呀?」
不隱瞞自己的感覺,小腦袋輕輕點了點,「如果我說是呢?」
雖然一手撐著枴杖,他還有一手可以用,一樣輕鬆把小女人撈來身前,「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說想我耶!那這樣好了,你乾脆把東西收一收,連人一塊搬到我的別墅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以前的花野能快點回來,我不希望你再這麼憤怒、傷心下去。」同時也可以避開危險。
她的牽掛令他的嘴角釋放出最柔軟的笑容,他牽起這個決定走一輩子的女人的小手,問道:「你覺得以前我住的公寓好呢?還是我現在這間別墅好?」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令她好半天才回過神。「做什麼問我這個?」
「幫我做做決定呀!別墅是我父母唯一留給我的財產;而外頭那間公寓卻是租的,既然都只有我一個人住,如果要我二選一,你覺得我該放棄哪一邊?」
「別墅很好,可是只有你一個人住,太大又太冷清了;公寓雖不大,一個人住也不算小,可是一樣的冷清。」她頓了一下,「老實說,你那兩個地方我都不喜歡,感覺空蕩蕩的,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一個人冷清,兩個人就熱鬧了呀!」黑幽幽的眸子認真無比的望向她,「多了女主人的屋子,再也不會冷清了。」
她看進那雙熾熱充滿期待的眼眸中,好半天,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你怎麼、怎麼突然轉到這裡來,我從來沒說要跟你住在一起。」這傢伙怎麼一跳就跳了好多步驟,直接同居去。
「我不介意,要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也行。」他很隨和的,只要她的一句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