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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蔡小雀

  容如蘭後退了一步,一把攥住了伯夫人的手腕,獰笑道:「母親,下個月初長公主的賞花宴之前,我一定要脫離鄭指揮使夫人這個身份,否則你就等著全京城的人知道,堂堂平慶伯夫人放印子錢還逼死良民的醜事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伯夫人臉色慘白成一片,大受打擊地踉蹌了一下,被撲上來的許媽媽及時扶住了。

  「豐郡王姊夫的其他兄弟一定會很喜歡這個把柄,」容如蘭笑意隱約有瘋狂之態,偏又冷靜得令人害怕。

  「你猜,他們會不會懷疑你這是在幫他攢銀子以圖大事,嗯?」

  伯夫人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哆嗦著手指著她的鼻頭,氣怒道:「你敢?你……你……」

  「母親大可試試我敢不敢。」容如蘭眼底全無半點溫情,只剩冰冷。「母親現在該不會想殺我滅口吧?只可惜這些人證物證我全藏到了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若是我有不測,立時會有人將它們送上公堂!」

  伯夫人再也憋不住吐了一口腥紅紅的血來,一手搗著胸口,嘶啞急喘。「你這白眼狼……我疼愛你這麼多年,你,你就這樣回報我?」

  「你疼愛我這麼多年,卻親手把我送到那個老鬼榻上去——」容如蘭眼神有一絲空洞的絕望與痛苦,隨即笑得猶如淒厲的艷鬼般駭人。「母親,我怎能不好好報答你呢?」

  「蘭兒……」伯夫人淚水奪眶而出。

  「下個月初賞花宴之前答覆我,否則後果自負。」容如蘭迅速恢復高傲無情,撂下最後一句狠話後便甩頭離去。

  寢堂內一片死寂。

  「夫人?」許媽媽含著淚水憂心忡忡。「這、這該怎麼辦才好?要不,還是  讓老奴偷偷去稟告側妃娘娘吧?」

  「不!」伯夫人面色灰敗,赤紅著眼勉強擺了擺手,低聲道:「荷兒在郡王府裡步步為營已經太辛苦,我不能再給她添亂,況且此事要是傳到郡王耳中……就算我將這些日子來的收益全都上繳,在郡王心裡也掛上個惡名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許媽媽倒抽了口氣。

  「我自有主張。」伯夫人鎮靜下來之後,血絲遍佈的美眸浮起深深的冷色。

  「也罷,雖然大膽了點兒,不過蘭兒那孽障倒也給了我一個好主意——我本就不想讓那個小賤種攀高枝兒,這次索性趁著蘭兒這場大鬧,讓她重重摔個跟頭!」

  許媽媽看著伯夫人眼裡燃燒起熟悉的陰毒算計光芒,不自禁又打了個冷顫。

  「諾。」她低聲應道。

  「對了,命人去查那孽障是怎麼會知道印子錢的事?」伯夫人眼神冰冷不悅地道。

  「老奴馬上就去。」

  伯夫人直到許媽媽的身影消失在彼端良久後,倨傲挺直的身子忽然頹唐癱軟了下來,目光痛楚怨恨複雜地呆望著那碎了一地的白玉盞碎片。

  蘭兒如今竟成了這模樣,顯見是恨她入骨……難道她錯了嗎?

  不,她沒有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鞏固他們母子幾個在平慶伯府的地位,甚至是為了成就那個更遠大的野望——只有荷兒好了,他們娘兒幾個才能真正踩在萬人之上,一生顯赫貴不可言。

  是蘭兒這孽障不爭氣,連個老男人都攏絡不住,她這個做母親的該教的都教了,她有什麼錯?

  不知怎地,大怒過後血氣翻湧的伯夫人骨子裡那股熟悉的麻癢感又陣陣竄溜上來,她難耐地扭動著身子,雙腿間沒來由空虛得厲害,喘息著情不自禁逸出了一聲低吟,又狠狠被自己嚇住了!

  她心臟跳得奇快,風韻猶存的臉龐浮現異樣的紅暈,明明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對勁,在血液瘋狂奔流騷動下的身軀卻不斷泛起一種奇特的迫切感……呼吸越發急促,隱隱又哮喘起來……

  伯夫人死死咬著下唇想忍,終究還是忍不住急慌慌地抖著手翻出了哮喘藥,也顧不得數瓶子裡還有多少,便倒出了好幾枚迫不及待地吞嚥了下去。

  直待那藥丸逐漸在肚腹間化了開來,暖洋洋酥麻麻的滋味再度瀰漫四肢百骸,那一波波銷魂蝕骨感又漸漸堆迭而上……

  伯夫人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勁,可出自某種無法言說的渴求與隱晦滋味,她依然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渾不知容如花耗費數年精心研製出的魅影潑煙墨,又豈是尋常人等抵抗得了的?

  煙起影魅,勾出的是人心底深處最空虛渴望的魔……

  第4章(2)

  就在京城眾人以為冠玉侯府就要趁機向平慶伯府提親的當兒,一紙北羌率大軍叩關的戰報八百里加急火速遞進了皇宮!

  這驚天消息登時大大壓過了那點子風花雪月的事兒,一時間在朝野激起了巨大波濤,更牽動了原就風起雲湧的局勢。

  朝上,秀郡王和敬郡王都自請領兵前往北方擊退狼子野心的北羌軍隊,豐郡王則是自願留守京中負責三軍糧草等庶務。

  向來笑呵呵的皇帝難得沉著臉,盯著你瞪我我瞪你摩拳擦掌得都快要打起架了的兩個兒子,還有一個表情無限誠懇卻教人摸不出深淺的兒子,甚至是坐在自己下首神魂不知已經飄到天上哪座宮哪座殿的太子……

  皇帝嘴角抽了抽。

  ——老子這都生出了一堆什麼玩意兒啊?

  有的令他忌憚,有的令他失望,能指望的不甩不顧,不能指望的爭先恐後……他做這個皇帝容易嗎?

  皇帝一股火氣竄上來,索性望向自己素來最信重,位列百官前頭的定國侯、鎮遠侯和關北侯,最後目光落在清俊冷傲面無表情的親外甥臉上。

  「咳,冠玉侯,你怎麼看?」

  計環琅拱手而出,濃眉挑也未挑。「回皇上,臣沒有意見。」

  ——這渾小子,明明知道舅舅的心思,還沒意見個鬼啊?

  皇帝皮笑肉不笑地道:「哦?那如果朕屬意你領軍掃滅北羌,你也沒意見?」

  「臣領命!」計環琅單膝跪下,雙手抱拳。

  皇帝被噎得一口老痰卡在喉頭。

  百官們還沒來得及反應,秀郡王已經越眾而出,昂然道:「父皇,兒臣不同意!」

  「兒臣也不同意!」敬郡王也朗聲道,不忘瞥了鎮遠侯默青衣一眼。

  敬郡王之母李昭儀是默青衣的姨母,雖然平時於政事上,默青衣從不與這個郡王表兄親近,可是如今這等大事,他無論如何都理應助自己一臂之力才是。

  只是俊美病弱的默青衣正以帕子緊緊搗著嘴,強忍住劇烈上湧的喘咳衝動,「恰好」沒有接著敬郡王的眼神。

  敬郡王眸中閃過一抹氣急敗壞,隨即殺氣一現。

  「兩位皇兒為何不同意?」皇帝挑眉問道。

  「兒臣是皇室子弟,為國為家都該以身作則抵禦外敵,而冠玉侯雖然曾打過幾場勝仗,可這些年來既已領了戍衛皇城之職,保衛父皇,守得皇城固若金湯才是冠玉侯該做的事。」秀郡王笑道。

  「皇兒說的也有道理。」皇帝沉吟。

  「稟父皇,」敬郡王也搶著道,「兒臣不才,可自幼也是熟諳騎射熟讀兵書,如今北羌蠻子竟敢覬覦我朝泱泱國土,兒臣更該為君父分憂,殲滅蠻敵,以揚我盛漢國威!」

  皇帝不言,彷彿正在深思,兵部左侍郎已經按捺不住出列稟報。

  「聖上,臣也贊同秀郡王親自領軍抗敵。」

  兵部尚書蒼眉動了動,垂著眉眼不發一語。

  如今局勢未明,傻子才迫不及待跳出來當靶子呢,哼哼,年輕人畢竟還是嫩了點啊!

  可是兵部左侍郎話聲甫落,工部尚書卻手持笏板高聲道:「稟聖上,老臣斗膽,想舉薦敬郡王為主帥!」

  「哦?但愛卿任職工部多年,從未在兵部歷練過,這舉薦主帥一事——」皇帝搖頭好笑。

  「老臣雖不知兵事,然而敬郡王三年前領命前往南方轄理漕運,雷厲風行,短短兩個月便掃蕩太湖水匪一空,還漕運一片清淨太平,這可是百官有目共睹的大功績啊!」工部尚書熱切地道,「老臣向來只看事實,此番懇切舉薦,還請聖上明鑒。」

  敬郡王嘴角微微上揚,眉眼間掩不住的喜色。

  秀郡王眼神陰沉了下來。

  「聖上,若按金大人這麼說,那曾經剿滅大雁山一千惡匪的秀郡王更是戰功赫赫了!」

  「沒錯,還請聖上明察,三思啊!」

  百官們吵成了一團,其中尤以秀郡王和敬郡王兩方人馬為甚,豐郡王則是弱弱在一旁,面色恭敬,心中暗暗愉悅——

  這籌備督管糧草一務,已是十拿九穩了。

  「太子,你認為呢?」皇帝被底下官員們鬧哄哄吵得慌,忍不住瞪向下首那個好生清靜優閒自在的臭小子。

  但見太子宛若翩翩謫仙地款款一笑,看了目光灼灼的三個弟弟,再看看底下吵得面紅耳赤,幾乎要掄起袖子幹起架來的朝臣,清眸笑意彎彎,慢吞吞地開口。

  「依兒臣看,三位皇弟都是我盛漢王朝精誠悍勇的好兒郎,都願意為國為民為父皇拋頭顱灑熱血而在所不惜,落了他們哪一個都萬萬不應該,既如此,那便由二弟主帥,四弟監軍,五弟督糧,想必北羌蠻子定將望風披靡、不戰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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