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站起身,然後抱起她。
「那就現在去吃吧!」
「啊啊啊……被單要掉了……」養采衣驚叫連連。
「那就讓它掉啊。」
「才不要。」她死命拉住最後一角,護住她小小的胸部。
長長的白被單在他們身後拉出像結婚禮服的長度。
他不知是困了還是瘋了,居然哼唱起結婚進行曲。
「別鬧了!」
這男人會結婚?才怪!他只會養情婦!
「幹嘛?這麼怕結婚?」
養采衣瞪大眼,「親愛的駱先生,怕結婚的人是你。」
他逸出低低的笑聲,他不否認他怕。「那你為何也怕?」
至今,他沒有問過她悔婚的理由,她嘟囔著細細密密一串不雅的碎碎念。
「喂,今夜月色迷人可愛,你就一定要問這種討人厭的問題嗎?」
他埋進她柔軟的胸部裡,「既然月色如此美麗,那我們就該做點別的事。」
知道他的意圖,她雙腳胡亂踢動,「喂!這件事我們剛剛做過了!」
「月色下沒有。」他隔著薄被單含住她死命護住的小巧粉紅柔軟。
濕意滲透被單,渲染出被單下尖挺的柔軟,她顫抖著手指伸入他的短髮裡,她覺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掉進他輕而易舉鋪陳的迷情裡。
「駱……子……」
他將她平放在窗前的地毯上,月亮掛在貼合她身上的男人背後。
他重重壓著她,貼在她耳邊低喃:「看見月亮了嗎?」
她笑著點頭。
月光照在他精壯的身子上,壓著她雪白裸身的男人肌肉線條映著月色的光芒,月色下,她看見他魁偉的身軀覆住了她全身。
他密密地貼合著她,並不急著進入,雙手緩緩地膜拜月光下她的身體,沿著她的大腿處畫著圈圈往上移動,然後抵住她的俏臀。
將他一觸即發的慾望貼合她的濕灼。
「看著。」他魔一般的喚她低頭看他們的結合。
這感受已太強烈,教她如何親眼看他與她的身體?!
她搖頭,不肯。
「看著。」
咬咬下唇,她輕收下巴,看見自己的身體像是不受控制,挺高尋著他的陽剛,而他男性的力量在月光下充滿侵略的力與美。
她看著力量進入她的身體裡。
「噢……」她發出一聲歎息。
他緩慢而忍耐地進入她,看著她驚歎地看著他與她的身體,他吐出低啞的呻吟,很滿意他的女人沒有移開視線。
她入迷地看著男性的巨大緩慢而堅持地律動,演奏出如謎般的節奏,聖潔而純美地帶給她全身戰慄的感受,原來身體的結合是這樣的美。
她逸出一聲聲濁亂的歎息,隨著男人加快律動的速度,喘息更加混亂。
「看著我。」他親吻她微張的嫩唇,要她看著他的唇瓣。
她激動而直接的回應他,將喘息全釋放在男人一手造成的情慾裡。
用感受繪畫出腦裡的視覺,她依然可以看見他一次又一次不間斷地進入她的身體,那節奏的擺動刻進了她的靈魂裡,蕩漾搖擺。
她發狂一般回應他的進入。
這同時讓男人失控,他失去了控制權,圈住女人顫抖的身體隨他發了狂的律動節奏,緩慢不足以餵飽他們魔般的情動,他如獸般的野性撕裂她的靈魂,夸咬出情慾的血,黏濕地沾染月光下她潔白的軀體,讓她陷入不可自拔的體色慾迷裡,永世不得超生。
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累出淚水,他陷在她柔軟皺折裡失了魂魄,雙雙跌入暫時性的休克裡……
月亮彷彿帶有魔力,他們一同接受了聖潔的月光洗禮,如換過血般地透支掉了靈魂,濡沫以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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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炎譽先醒過來。
喉嚨逸出低低的笑聲,撫上女人無力的身軀。
剛剛失控的人是她,還是他?
他不得不承認,他竟在她細小嬌弱的身子裡失控。
他吻著她眼角的淚痕,這女人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魔幻。
被吻醒的養采衣眼皮沉重,全身酸痛,看見天際的那輪彎月,她才想到剛剛那一切都在他的目光下發生與結束。
「噢……」她肯定她永世不得超生了。
他笑著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她攀住他結實有力的頸子。
這男人哪個部位沒力量?她算是狠狠領教過了。
「駱子。」她還是很累、很喘,「不管你還有多少力氣,但我是連抬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你……」她連開口說話嘴角都發酸,「你不能告訴我浴室還可以……」
他狂笑出聲,胸膛上下震動,「還可以再來一次?」
她斜瞪他一眼,「若你還想,我只能說:『親愛的駱先生,你出外覓食去吧,我今日不提供餐飲了。』」
駱炎譽笑得更狂妄。
她真的知道對他來說她是一道怎樣的美食嗎?
他捏捏她的俏鼻,將她放入按摩浴缸裡。
「好冰!」還沒蓄水的浴缸有著之前殘留的水氣。
他跟著跨進浴缸,將蓮蓬頭取下,調好水溫,挪動她小小身子抱入他腿彎裡,把溫水灑在她的身子上。
隨著水氣熱度,浴室很快瀰漫著霧氣,浴缸上方的牆面是一片連外的玻璃,她躺在他懷裡,在水氣氤氳中又看見了月亮。
他環抱著她,細細啄吻她慢慢紅透的耳後,「我也沒力氣再來一次了,小姐。」
這算是讚美嗎?對於一個身經百戰的男人,這是讚美嗎?
她沒有問他,可是身與心的滿足如同溫水暖熱了她,她乖乖地在男人絕佳觸感的胸懷裡歎息,溫水淹過了身子,給與她恢復體力的撫觸。
「我要吃麵。」她傭懶地看著月亮。
「身子泡暖了就出門去吃。」
出門。
很好,養采衣暗暗同意他的提議,再不出門,她覺得她會像有毒癮的人一樣眷戀他的身體,將他比例完美的精壯身體推倒,跳上去,一次又一次索求無度。
感受到她的小肚子笑到顫動,他不解的開口。
「笑什麼?」
「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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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經驗值,就是多數人經驗的累積。
養采衣聽過太多人的陳述經驗,她自己也遇過很多次,就是當你穿著十元的夾腳拖鞋、面色蠟黃沒有上妝、眼睛浮腫、T恤發黃變形,走進離家最近的便利商店買一個超懶人微波便當時,遇見了這輩子最不想他瞧見你此副模樣的人。
她又一次創造了這個經驗。
養采衣怎麼樣也無法預料她會在身心靈滿足,牛肉麵香滑濃嫩、入口即化,正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遇見小P和小智。
這兩個高中同學恰好是她目前與駱炎譽陷於尷尬難解釋關係之際,最不想遇見的人。
她比眼睛浮腫、衣衫凌亂還難堪,因為她和駱炎譽一起。
這幾乎像光著身子站在久違的同學面前,雖然她們一臉和善高興親切,又叫又跳,馬上拉來椅子,跟他們同桌坐下,養采衣還是有難以吞嚥的緊縮感。
「死駱子,吃麵不找我們!是不知道我和小智每次逛完街就會到這兒吃麵嗎?厚,小智,去多叫一點小菜,要駱子付錢。」小P一坐下來就說了一大串。
小智起身叫小菜,而駱炎譽笑兮兮的拿出皮夾,準備付帳。
「還有采衣!」小P指著幾年不見的老同學,絲毫不見生疏,「你是死了還是怎樣?從畢業後就沒聽見你的消息,你以為逃避幾年我們就會忘記你的蠢事嗎?開玩笑,隔得越久笑得越大聲,來,算一算,七年剛剛好,我這就一次笑給你聽!」
說完,她張大嘴哈哈大笑,直到小智回到座位,拍了下她的後腦勺,笑聲才終於停止。
養采衣對於她誇張的行止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她們才不會虛虛偽偽,假裝忘掉她曾做過的那件蠢事,然後客氣地說:「哎呀,誰沒年輕過嘛,別在意,別在意。」然後搞得養采衣更是耿耿於懷。
她們不是,她們直接就把那件糗事拿出來當笑話說。
怎樣?
好,好狠。
不過也是狠得好。
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是個蠢蛋,還以為不見面,糗事就會被人們淡忘,事實擺在眼前,這些年來她是在躲個什麼勁?!
她咬咬牙,歪歪嘴,露出一抹苦笑。
「好好好,笑夠了,吃麵吧,反正我自找苦吃,干白癡蠢事,還讓你們記掛多年,一切都是我的愚蠢惹的禍,可以了吧?」
奇怪,承認過去做的蠢事之後,為何她的心情會如此舒爽?
像是把過去的包袱拋到九霄雲外般的暢快。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讓她不再覺得彆扭了。
「沒關係……」小P拍拍養采衣,安慰道:「這傢伙更蠢……喂!你幹嘛踢我?!」
「安靜吃麵,沒人說你是啞巴。」駱炎譽順便夾一塊豆乾塞進小P的嘴裡。
養采衣看著他們三人交換彼此瞭解的眼神,她也不多問,是她自己離開多年,拋棄了這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