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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錦瑢

  柳九九在夢裡癡癡望著排骨大哥,緊緊抱著他勁瘦的腰身,奇怪的是,排骨大哥的腰怎麼越抱越細?她懷著納悶的情緒從夢中驚醒,醒來才發現,原來她抱的根本就不是排骨大哥的腰,而是自己的被子。

  她坐起身,捶了捶昏昏沉沉的腦袋,望著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她精神不是很好,整個人有些煩躁,洗漱後推門出來遇見土豆和糯米,她抬著眼皮兒懶洋洋跟他們道早。

  土豆和糯米以為自己眼花,他們家小姐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是怎麼進門來的?恰好這時候周凌恆也從房裡走了出來,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土豆和糯米吶吶地看著柳九九和周凌恆,好些話想問,卻怎麼都問不出口。

  土豆整理了好半天的思緒,才說:「小姐,今天開張做生意嗎?」

  柳九九精神不佳,小腹有些脹痛,臉色也顯得蒼白,她擺了擺手道:「不做,今天休息。」

  土豆拉過她,背對著周凌恆低聲說道:「小姐,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隨時可以離開京城。」

  「離開?」柳九九訝然道:「誰說要離開了?我不走,死都不走。」

  糯米想起那日在牢內,小姐的腿被烙鐵所燙,一顆心是揪著疼。她道:「小姐,京城的人太壞,我們還是回柳州城吧,不回柳州城也成,我們去別的地方。」

  「京城的人壞?我柳九九可比他們壞多了。」柳九九想起昨晚的事,一臉的驕傲。她扔下土豆和糯米,走到頭髮蓬亂的周凌恆面前。

  她知道周凌恆不會束髮,主動要過木簪,為他綰髮。替他綰好頭髮,她便帶著他去了廚房,讓周凌恆劈柴燒火,自己則在案板前剁排骨,準備給他做糖醋排骨。

  周凌恆望著灶內燒得劈里啪啦響的柴火發呆,柳九九的糖醋排骨做到一半,小腹的疼痛又深了幾分,她意識到是月事來了,忙扔下鍋內的排骨,要回臥房拿月經帶,哪知她剛轉過身,竟發現小腹不疼了。

  不大對勁兒啊,以往這個時候,她總是痛得死去活來。

  坐在灶台前的周凌恆小腹開始抽疼,他捂著肚子,臉色難看,這種疼痛感他形容不出來,反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疼痛。

  柳九九揉著小腹看著他的表情,弱弱問道:「排骨大哥,你該不會是在幫我疼吧?」

  周凌恆捂著小腹看著她,「死丫頭,你到底對你的肚子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我什麼也沒做。」柳九九猶豫了一下,戳著自己的小腹說:「我就是月事來了,腹疼,每月我都會疼得死去活來,這回可好,有你幫我疼了,排骨大哥,你真好!」

  「月事……」周凌恆傻眼,「為什麼會疼?會疼多久?」

  「為什麼會疼?這個我不太清楚,大夫說是因為我落過水,落下病根了,所以才會這麼難受。」柳九九蹲到他身邊,用手摸著他的小腹,安慰他,「排骨大哥你忍著點兒,五天,五天過後就不疼了,你要是實在疼得受不住,我給你揉揉。」說著,她對著自己的手掌哈了口熱氣,搓熱之後捂在他的腹部,「怎麼樣排骨大哥,你有沒有舒服點?」

  舒服個鏟鏟啊。

  他擰著眉頭,沉著臉對她說:「你扶我去榻上躺一會兒,我快疼得不行了。」老天可真會捉弄人,這種痛苦都讓他給攤上了。做女人也是麻煩,月月有事也就罷了,還得疼得死去活來。

  柳九九叫來糯米跟土豆,讓兩人攙扶著周凌恆上樓歇息,自己則回房換衣服。

  等她換完衣服從房間出來,糯米拉著她問——

  「小姐,這排骨大哥是怎麼了?怎麼感覺跟咱們每月經痛似的?」

  可不就是嘛。

  柳九九暗笑,慧黠的眸子骨碌碌一轉,拍著糯米的肩膀道:「我們能從大牢裡出來,多虧了排骨大哥,他現在臥病在床,咱們得好好照顧他。對了,我月事來了,你幫我去熬兩碗紅糖薑湯。」

  糯米望著她,覺得奇怪,旋即抬手戳了戳自己小腹位置,問她,「小姐,您這裡不疼啊?往常您不是都疼得死去活來,哭天喊地的嗎?今天怎麼……還有,為什麼要煮兩碗?」

  「可能是京城風水好,我這病根子好了,不疼了。一碗是給我的,一碗給排骨大哥送去。」柳九九心情愉悅,渾身通暢,她拍著糯米的肩膀咧嘴笑道:「從今兒個起,本小姐有了不痛經的方法。你趕緊去熬紅糖薑湯,排骨大哥等著喝呢。」

  糯米望著自家小姐,覺得小姐神不知鬼不覺回來之後,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但她又說不出是哪裡古怪。

  柳九九想起昨晚的事情,仍然覺得是在作夢,她跑去問土豆,向他求證,「土豆,你老實告訴我,你一直所說的仇人是不是秦丞相?」

  土豆正杵在櫃檯前打算盤,聽小姐湊過來這麼一說,嚇得手上一頓,渾身一僵。他抬起頭蹙眉望著柳九九,低聲道:「小姐,秦丞相你莫要去招惹,那老東西狡猾至極,連老爺都栽在了他的手上……」

  「聽你把他說得那麼恐怖,其實也一般般嘛,不就是一個糟老頭。」柳九九手放在櫃檯上,撐著下巴說道:「那老東西以後都不能說話了,也算是替我爹他們報了仇。本來,我有點想殺了他,但我覺得殺了他不如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

  土豆望著自家小姐「瘋言瘋語」,呆了半晌才道:「小姐,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柳九九也不知如何跟土豆講昨晚的事情,乾脆不說了。

  因為廚房沒了紅糖,糯米便出去買紅糖,在街上她聽說丞相府出了大事。

  糯米氣喘吁吁地從外頭跑回來,將手中的紅糖放在櫃檯上,繼而對土豆和柳九九說道:「你們猜,昨夜京城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土豆撥弄著手中算盤問。

  糯米大喘了一口氣,自顧自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才慢吞吞說道:「昨夜相府失火,相爺被人割了舌頭吊在城門上……嘖嘖,那叫個慘啊,還有,街上不知道從哪兒流出來的傳言,說秦丞相就是殺害咱們將軍府三十幾口的幕後黑手。」

  「誰這麼神通廣大,丞相都敢動?」聽到這個消息,土豆震驚之餘也將多年的心結放下,那老傢伙被折騰至此,只怕也活不長了。他蹙眉望著柳九九,問道:「小姐,排骨是如何將我們從大牢救出去的?」

  「他啊……你們不是知道嗎?他混江湖的,他在江湖上人脈廣,認識些當官兒的,塞了點銀子就把我們給放了。」柳九九言詞閃爍,她並不想將和周凌恆可以千里傳音的事講給他們聽,即便是講了,兩人也未必會信,所以排骨大哥是鎮國大將軍府的人、和她早認識才來找她,這事兒她說不得。

  土豆捏著下巴疑惑道:「聽糯米說,小姐你的腿被烙鐵燙傷?這麼些日子你去了哪兒?腿還好嗎?傷口如何?要不要我去找個大夫給你瞧瞧?」

  聞言,柳九九原地蹦了蹦,生龍活虎地轉了兩個圈兒,攤手道:「沒事兒,我身體健康著呢。」說著用手拍了拍自己大腿,「腿上的傷也好了,一點兒也不疼。」說起來,冷大夫的醫術真是好得讓人咋舌。

  這時候,樓上傳來周凌恆痛苦的嚎叫聲,「鏟鏟……鏟鏟……鏟鏟你在哪兒?」

  「欸!來了來了!」柳九九扭過頭,拍了拍糯米的手背,囑咐她,「趕緊去煮紅糖薑湯。」

  「欸,好勒。」糯米忙捧著紅糖去了廚房。

  柳九九則提著裙擺,「登登登」跑上樓。她推開周凌恆的房門,見他披頭散髮地蜷縮在榻上,面色蒼白,一雙鳳眼半睜半暗,緊抿著嘴唇,可憐兮兮的,像是受了欺負的大黑。她替他倒了杯熱水,扶著他坐起來,「來,排骨大哥,你先喝口熱水。」

  周凌恆具體說不上來是哪裡疼,大概就是小腹那一塊,他有氣無力的道:「鏟鏟……你往常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啊?習慣成自然嘛。」柳九九眉眼彎彎,心情大好。

  「我們心靈相通的時間明明已經過了,為什麼我還是替你疼?」周凌恆覺得不公平,腦袋歪在柳九九肩膀上,「鏟鏟,你快給我揉揉,疼死我了。」

  柳九九抬手在他小腹上揉了揉,然而他疼痛感並沒有減輕,柳九九嘗試著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周凌恆明顯感覺舒服不了少。看來,疼痛源還是在鏟鏟身上,他道:「你揉你自己,那樣我會舒服點。」

  「也對,你是在幫我疼,我應該揉我自己。」

  柳九九見他疼得辛苦,猛地起身,「排骨大哥你等著,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周凌恆身子一個不穩,栽倒在瓷枕上,腦袋磕得陣陣發疼。「我……」他想說他什麼都吃不下,可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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