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名宮女前來通報,說三皇子在門外。
華蘭芝笑道:「怎麼三皇子還這麼客氣?他要來,我們誰還敢攔著他不成?」
宮女說道:「三皇子說這裡畢竟是姑娘家的閨閣,涉及私密,他不好擅闖。」
華蘭芝輕啐一口。「呸,真是瞎扯。他豈是那麼守禮的人?請他進來說話就是了。」
宮女又說道:「三皇子說,他只有幾句話想問如意姑娘,問姑娘是否可以出去一見?」
華蘭芝一臉的嬌笑一下子僵在那裡,狐疑地看著華如意,「他有事要見你?」
華如意也不解,看得出來蘭芝對自己有了心結,便苦笑道:「該不是有什麼話要我私下傳給你吧?」
她這樣的猜測倒是讓華蘭芝將信將疑起來,推了她一把,說道:「你先去看看吧。」
華如意也是滿心不解,走出宮門時,只見皇甫貞負手而立,一臉的笑容可掬。
「三皇子,不知有何指教?」華如意躬身問道。
皇甫貞打量著她,笑道:「你也是華府的人,聽蘭芝說還是她的堂妹,曾跟隨華思宏學畫?」
「是。」華如意不知怎的,只覺得皇甫貞現在的笑容實在不怎麼好看,好像那笑容背後,還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那……若是請你幫我鑒定幾幅畫,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又是鑒畫?華如意反而吁了口氣,看來這兄弟二人的癖好還真是不相上下。皇甫瑄找她是為了鑒畫,皇甫貞也是此意。可他們又憑什麼認定她是那個能幫忙的人?
「若說鑒定,民女不敢說有多高的眼力,但既然是三皇子相托,也只能盡力而為。」她也只有答應。想來也無非是什麼山水人物之類的吧?
皇甫貞嘻嘻笑道:「我這畫可是費勁千辛萬苦才搞到三幅,這畫家為人很有風骨,我請她幫我畫一幅,她怎樣都不肯。」身為華府當家的畫師,華蘭芝這一趟入宮,自然不可能僅讓她畫一幅太子像就算完成任務了。
惠貴妃「假公濟私」,拿出自己的多件首飾給華蘭芝,希望她也能照樣畫成圖冊。
這在東嶽當今富貴人家是極為盛行的一種作法。因為許多富貴人家的婦人都有不少壓箱底的華珠美玉,但是她們平日出門的機會本就不多,若要一一拿出來炫耀更不方便,故此很多人為了炫富,就將這樣的畫冊帶在身邊,若是有機會見到閨中姐妹,便可拿出來向旁人誇耀一番。
華蘭芝雖然不擅工筆,但好在這些是死物,較畫人要容易一些,便應承下來,但一樣要求回房作畫。
此時華如意與她就正共處一室,將要畫的畫都攤開來,一起商議。
「這個琺琅彩的髮釵顏色最要講究漂亮,如意,你幫我上色,我先來勾邊。對了,太子那幅畫像,你怎麼一直沒有動筆?」
華如意看著面前那幅畫,「我在想,我們所畫的太子是不是太過簡單了?若也只是這樣直挺挺站著,似乎並不能顯示他身為太子的風采。」
華蘭芝笑道:「不站著難道還躺著?或者你想讓他騎馬不成?可沒聽說太子殿下善弓馬啊。」
華如意皺著眉看著那幅畫,「我總覺得這幅畫還是畫得過於簡單了,以後要改。」
「好,想怎樣改隨你,只是你要記得,貴妃娘娘給咱們的交畫日子可是十天,現在已經過了兩日了,你可不要到最後改得自己手忙腳亂,倒把正事耽誤了。」
「不會的。」華如意一邊應承著,一邊依舊在發愁。
本來起草時也對這幅身著朝服的太子立圖很是滿意,怎麼過了兩日就越看越不順眼?
追根究底,還是那日在他房外聽得春色一片,再看他這張臉,這個身子,自己的腦袋裡怎麼都不能正義凜然起來。
一國太子的畫像,若是不能正義凜然,有天子之氣,則失去了畫他的意義。
可以她現在的心境,又怎麼可能畫得好?真是為難。
突然,有名宮女前來通報,說三皇子在門外。
華蘭芝笑道:「怎麼三皇子還這麼客氣?他要來,我們誰還敢攔著他不成?」
宮女說道:「三皇子說這裡畢竟是姑娘家的閨閣,涉及私密,他不好擅闖。」
華蘭芝輕啐一口。「呸,真是瞎扯。他豈是那麼守禮的人?請他進來說話就是了。」
宮女又說道:「三皇子說,他只有幾句話想問如意姑娘,問姑娘是否可以出去一見?」
華蘭芝一臉的嬌笑一下子僵在那裡,狐疑地看著華如意,「他有事要見你?」
華如意也不解,看得出來蘭芝對自己有了心結,便苦笑道:「該不是有什麼話要我私下傳給你吧?」
她這樣的猜測倒是讓華蘭芝將信將疑起來,推了她一把,說道:「你先去看看吧。」
華如意也是滿心不解,走出宮門時,只見皇甫貞負手而立,一臉的笑容可掬。
「三皇子,不知有何指教?」華如意躬身問道。
皇甫貞打量著她,笑道:「你也是華府的人,聽蘭芝說還是她的堂妹,曾跟隨華思宏學畫?」
「是。」華如意不知怎的,只覺得皇甫貞現在的笑容實在不怎麼好看,好像那笑容背後,還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那……若是請你幫我鑒定幾幅畫,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又是鑒畫?華如意反而吁了口氣,看來這兄弟二人的癖好還真是不相上下。皇甫瑄找她是為了鑒畫,皇甫貞也是此意。可他們又憑什麼認定她是那個能幫忙的人?
「若說鑒定,民女不敢說有多高的眼力,但既然是三皇子相托,也只能盡力而為。」她也只有答應。想來也無非是什麼山水人物之類的吧?
皇甫貞嘻嘻笑道:「我這畫可是費勁千辛萬苦才搞到三幅,這畫家為人很有風骨,我請她幫我畫一幅,她怎樣都不肯。」
「或許是他自認畫技拙劣,不敢在三皇子面前獻醜吧。」華如意不疑有他,只認真等著看畫。
皇甫貞從身後拿出一本冊子,「這冊子中的畫也只是臨摹仿作,並非真跡。姑娘只要幫我看看,這人的作品是不是堪稱技高一籌?」
他將畫冊打開,倏然間華如意的表情就僵在那裡。
她萬萬沒有想到,畫冊之內的竟然是自己所繪的春宮圖!
她雖然不明白皇甫貞的本意,但反應極快,迅速轉身,半怒半羞似的叫道:「三皇子這是何意?我雖然出身寒微,可也是正經人家。這樣有傷風化之物,看了是要毀人名節的!」
皇甫貞見她像是真的生氣了,轉念一想,自己大概是猜錯了。這世上叫如意的女子千千萬,怎見得就正巧是她?
於是他又笑著拱手作揖,「姑娘莫怪,我只是一時間也想不到找誰去問,想你華家,家學淵源……」
「家學淵源又豈能同此混為一談?」
華如意假意頓足要走,皇甫貞伸手扯她的手臂,「這件事可不要和蘭芝去說啊。」
「皇甫貞!」
皇甫瑄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兩人都詫異地回頭一看,只見皇甫瑄站在咫尺之處,一臉冷笑,身邊還跟著一文一武兩位臣子。
「大哥,你這是要去臥龍宮見父皇嗎?」皇甫貞回身笑問道。
皇甫瑄卻神情凝重,臉色很難看,「你應該知道最近武伯侯之事已經很令父皇頭疼了,身為兵部之首,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閒遊?先跟我去見父皇,回頭我再治你的罪!」
皇甫貞尷尬笑道:「武伯侯之事父皇不是已有定論?今日在朝堂之上還嚴令禁止眾臣造言惑眾。我又何必巴巴的去觸父皇的霉頭?」
皇甫瑄冷笑一聲:「觸霉頭?你不知你身為帝子,時時聆聽帝訓,是應當的分內之事?」
皇甫貞一面嘀咕,「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一邊走向皇甫瑄那邊。
皇甫瑄的視線卻依然盯在華如意身上,說道:「站在這裡等著我回來。」
「啊?」華如意一愣,要她一直站在這裡等他回來?可是,要等多久?為了什麼事?
但皇甫瑄好像也無閒情逸致和她交代清楚,就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
華如意站在宮門口,望著他的背影,回頭看向自己身後這道門——華蘭芝必然還在等她的消息,她還是先想想怎麼和華蘭芝交代清楚關於自己剛才被皇甫貞單獨叫出來的理由吧。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要編個什麼樣的謊話才能騙得過她?
她算著皇甫瑄這一去至少要大半個時辰才能回來,自己先回去見華蘭芝還是綽綽有餘。可她剛剛邁步進了大門,剛才守在門口的宮女就連忙說道:「姑娘,太子殿下剛才請您在這裡等他,就請務必留在這裡。若是太子殿下回來不見了姑娘,怪罪下來,奴婢可是吃罪不起的。」
「我只是進去和我家大小姐說幾句話,不會耽誤太子殿下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