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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喬安娜·林賽

  當他放下她站立起來時,她大感意外,她只是揮起小粉拳衝他打去,但是沒打中。如果她沒有因此而大發脾氣的話,那是因為她注意到他嘴角上有一絲變化。顯而易見,縱然她生氣不已也是軟弱無力的。他只會認為這樣做是挺逗的。

  「似你這般最可怕的混蛋,我從來沒見過。」

  「這種人你遇到過多少呢?」

  他那心平氣和的回答令她為之一滯,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十分好奇地間:「你難道不感到羞辱,你為什麼不反擊呢?」

  「為什麼我該受到羞辱。」他問得頗有道理,「你這姑娘不僅難纏,而且帶刺,小丫頭……當然被我摟著時除外。現在你又故態復萌了。」

  她簡直無法相信他會這樣說話。「你可以走了!被解雇了!

  結束了。」

  他聽到這話時,揚揚眉:「希望如此?」

  「你知道我這話的意思。」

  「好吧!你去向你父親告狀,還是我去?」

  她想了一會兒,知道這個討厭的傢伙又贏了。對這種羞辱的經歷,她不準備告訴她父親,也不打算講給別人聽。

  「你為什麼不離開我的生活呢?」她抱怨說。

  「什麼?臨陣逃脫?當逃兵?親愛的姑娘,不能這樣想嘛!」

  那略顯滑稽的說法搞得她好不氣惱,她四下搜尋著,想找點東西來砸他。但是她的企圖再明顯不過了,他反而走過來,摟便她的雙肩。

  「今天早上,我正式忠告過你,別單人獨騎地外出冒險,那是愚不可及的行為。」他這次與她講話時,非常認真,「打你一下屁股就是要你記住。你這種粗心的女人,只要敢在不恰當的時候外出遊蕩,你就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看來,也得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吃虧。」

  他的意圖已溢於言表,她為此盡可能地保持著距離。她驚愕地發現他這時可以吻她了。他抓住她的雙手並沒閒著。她被拉到近前,他低下頭,儘管她的嘴不合作,他的嘴唇仍然貼了上去。

  隨後,她再也說不出阻止他的話來。

  她意識到他正在玩自己的手,因為她認為他在給她上課。然而,他不知道她正需要學習這種課程。梅根放鬆了殭硬的身體,立即體會到快樂的暈眩。他將她緊緊地抱住,更增加了快感,她的脈搏加快了,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她的意識變得惜惜懂懂。與這個身體的接觸太妙啦!誰會想到呢?但是授課並沒有結束。她喜歡起來,根本不希望結束。

  當他停止接吻時,她認為他準備結束了。然而,他的嘴唇順著她的臉頰吻到耳邊。那是一種新滋味的體驗,她感到後背發麻。

  「教教我,」當他的嘴唇開始吻她的粉頸時,她氣喘吁吁他說。

  「教什麼?」

  「怎樣接吻。」

  德夫林呻吟著,頭放在她的肩上:「我認為,我不想教你學會怎樣接吻。」

  「為什麼不?」啊,他太不公平了,她相當氣憤。

  「我遇到了大麻煩,你搞得我渾身燥熱,都快控制不住了。」

  「那麼,放我走。」

  他抬起頭來,眼睛緊盯著她,搞得她打個寒顫。「不行,這是上課,哪個姑娘敢在半夜裡大膽地單人獨騎外出,就會遇到這種事。記住了嗎?現在除非殺了我,否則我要授完課才行。」

  「我已經記住了。」

  「沒有,你還沒有。」他的手這時已經伸到她的胸部。

  梅根頓時為之氣窒,她從來沒想到如此簡單的一摸,會引起那麼豐富的感受。當然,她知道他不該摸她的那兒,然而那是他授課的一部份。她猜想這就是某些「更加歷害的」做法,她想多瞭解些。

  他可能認為自己驚嚇著她了,要不他希望嚇住她。她沒有抓御他的企圖,否則他可能因此住手。她閉上眼睛,免得讓他觀察到她的真實感受。但是,她沒有感到驚恐,反而感到相當美好。

  他手掌的每一次揉動,都向其它部位送去快感,不僅胸部如此,在他的撫摸下,已經達到了相當的情緒。

  她開始出現衝動,她不懂這些。她想讓他的嘴回吻自己的嘴,她想反摸他,就像他一樣。既然他想那麼做,她就希望他做去。而不是因為這屬於那該死的上課,那些他認為她應該學習的東西。

  而這時,他的嘴回來了,這次比以往更具慾望,他的手抓住她的屁股,將它拉到他的胯前。她嗚咽含糊地說些什麼,驚訝的感到有股熱潮在自己的小腹中泛起。她在那雙手的緊抓下,頗感不適。但是在聽到她的鳴咽話語時,他將手從她身上完全撤了回來。她用了好一陣時間,才意識到她被釋放了,課講完了。

  「梅根,再過一會兒,我就要被慾火焚燒成灰了。」他粗聲粗氣他說,他這時好似正受著痛苦的煎熬:「如果你還能走,就從這兒滾出去。」

  她不想走,她想他的手臂重新抱住自己,他的嘴唇……但是,謹慎些,「如果你還能走」那句話令她恢復了理智。她向他投去最後的一眼,那表情充滿渴望。他為之一聲低哼,再次向她衝來。梅根從驚愕中驚醒,像遇見鬼魅一樣連忙逃了。

  直至第二天,梅根在經過認真地思前顧後,也暗自承認自己昨晚做事的確有點孟浪,真該一通狂罵,但是不能打屁股,大加申斥也就行了。她衝動地跟蹤著德夫林,認定他要去的地方。如果德夫林不是跟在強盜身後,並且搶在她之前現身,事情可能就完全不同了。那時,她遇到的是個陌生人。後者決不會像德夫林一樣,不會因為見到她就害怕。她可能獨自面對這個人,在漆黑路上,路旁還有更黑更暗的樹叢。

  德夫林告誡的事情極可能發生,說不定已經發生了。那強盜不可能因為是伯爵的兒子就會心慈手軟,假如沒有紳士出面救她呢!勳爵竟然做出攔路搶劫之事,肯定是敗壞家風的不肖之子。

  應該承認,無論她是誰,她都不可能得到什麼好。總之,昨天夜裡她那麼晚出去,而且沒有人作保鏢。說出來,準沒人相信。

  可惱的是,必須承認德夫林是對的。她做事草率,從不懂謹慎,甚至沒想到自己已經身履險境,危機重重。一想到那個陌生強盜會像德夫林那樣收拾她,她不禁汗毛倒豎。除此之外,上帝啊,她可能受到極為嚴重地傷害。

  這時,她的意識對她說。

  或許你應該對他說:「你錯了,不再那麼干了。」

  這可能更助長他那極度的傲慢氣焰,對嗎?縱使如此,德夫林仍沒權力打她的屁股。他應該將我這種行為告訴我父親,他沒有資格擅自處理。雖然我不喜歡這樣,但是事情應該這樣。

  那麼,將真相告訴他。

  我想我會的。

  在絕對正常的時間內,她前去騎馬。今天早晨德夫林並沒有出現。回來後,她甚至拖延著涮洗「安布羅斯先生」的時間,但是仍舊沒有見到他。她在離開馬廄之前,開口問及時,莫蒂默才告訴她:德夫林因「頭痛得歷害」,還在睡覺呢!這話聽來甚是糟糕,她整天都在忐忑不安中度過。如果在平時,她哪會用那麼多時間去思考。

  如果她假裝神經兮兮地為昨晚之事訓斥他,她始終可以獲得機會,去探詢他的頭痛情況,那天,當她第二次走進馬廄時,他仍舊沒出現在附近。但是莫蒂默再次出現,這老人正牽著新買的母馬出去訓練。

  梅根停下來,欣賞著馬匹,並且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問到她希望瞭解的事:「傑弗裡先生頭痛還睡著呢?」

  那小個子男人暗自好笑:「他又開始重新蒙頭大睡,這就是他現在的狀態。」

  梅根皺皺眉,「重新蒙頭大睡,頭痛又重新『開始』啦?」

  「喝燒刀子,小姐,當時喝了二、三瓶呢!」

  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她幾乎無法自持。德夫林被搞得酪酊大醉,他昨晚狂喝,顯然導致了今晨頭痛欲裂的結果。莫蒂默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暗指此事因她而起。因她,這種想法太令人激動了,她甚至想拽著這人也去喝一杯,她真的對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別那麼自以為是。他喝酒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但是只要稍作這種假設,心裡就美得不行。

  不管怎樣,當他酪盯大醉時,這個特別的傢伙心裡肯定沒你。

  我能不知道?當他恢復理智時,他就變得那麼討厭。

  是這樣。但是我是指喝醉酒之人缺乏對感情的控制。當你出現在周圍時,他的感情通常是無法捉摸的……

  「我明白了,」梅根感到氣緊,惱怒地低聲說。

  「那指什麼,小姐?」

  「什麼都不指,布朗先生,」梅根歎息說,「我剛剛決定去探望我的朋友蒂法尼。我要騎那匹母馬,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當然,你帶它出去遇逼,可就解放我唆。它相當溫順。我馬上為你換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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