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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陶陶

  她笑得更燦爛。

  他淡淡問道:「好了,可以畫了,他長得什麼模樣?」

  「難看。」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因她的話而勾起嘴角。「詳細點,畫人像得有特徵才行。」他拿起毛筆,蘸了蘸墨。

  她皺下眉頭,在腦中回想。「眼睛小,鼻子尖,頭四方,嘴巴大。」

  他失笑出聲。

  「你笑什麼?」

  見她不高興,他立即道:「妳形容得挺好的,這長相是難看。」

  她頷首道:「我剛剛就說了,他難看。」

  他決定邊畫邊問。「頭四方,像這樣嗎?」

  「下巴圓點,眼睛小,再小點,再小點,再小點……」

  「只剩一條縫了。」他忍住笑。

  「就一條縫,連風都吹不進。」她一臉堅定。

  「總有眼珠子吧。」他問。

  「誰沒眼珠子?」她不悅地瞪他。

  「可妳這一條縫裡連灰塵都進不了,哪來眼珠子?」他說道。

  「他的眼珠子藏在眼皮下。」她指了下線的上頭。「他這是在睡覺,你看不出來嗎?」

  他笑道:「姑娘是在逗溫某開心吧,難不成妳這一條縫真是表示他在睡覺嗎?」

  她橫眉豎眼地瞪著他。「他就是在睡覺,我又沒認真瞧過他,哪曉得他眼珠子什麼模樣,人的眼珠子就一個模樣,黑咚咚的有什麼好說的!」

  他莞爾道:「好,算姑娘說得有理,先不管眼珠子了,先畫鼻子吧,鼻子什麼模樣?」

  「尖的。」她簡短地說。

  「鼻頭尖?」

  「難不成鼻孔尖?」她反問。「有這樣的人嗎?」

  他再次失聲而笑。「姑娘說得有理。」

  「我當然有理。」

  「鼻子多長?」他又問。

  「沒量過。」

  他放下筆。

  「為什麼停了?」她質問。

  「溫某不是神仙,這要神仙才畫得出來。」再跟她瞎攪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什麼意思,你不畫了?」她慍道。

  「姑娘很討厭這個人吧。」從剛剛到現在,她的口氣都很不好,而且對這男的沒有一句好話。

  「姑娘也說了,沒仔細瞧過他,這樣畫出來不可能會像的,若姑娘真的想找到這個人,還是請對他長相清楚的人來比較好。」

  明知他說得有理,可沃娜還是覺得心裡不痛快。

  「你太笨了,我來。」她彎身拿起筆,開始在紙上作畫。

  她靠得極近,香味在他四周縈繞,一時間讓他失神,這氣味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一種奇怪的異香,有點像花香,又有些像果香。

  他想問她是不是在調製什麼奇怪的迷香,但最後還是作罷,依她的性子,是不會正面回答他的,她喜歡和人唱反調,行事乖張又會使毒,惹火她對他沒益處。

  「好了,就是這樣子。」她放下筆。

  他定神往紙上看去,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著,這還是人嗎?看起來就像一塊沾了醬的大餅皮,連頭髮都沒有,眼睛一上一下,連嘴都是斜的。

  「你再修一下就成了。」她交代一聲。

  他說不出話來,怕自己一開口就笑了出來。

  「為什麼不說話?」她瞥他一眼。

  他以手撐住額頭,不讓她瞧見自己的笑意。

  「做什麼遮著臉!」她瞪他。

  「沒……沒事。」

  「你是不是在笑?」

  他放下手,面容嚴肅。「怎麼會,也不用改了,就照這樣貼在街上吧。」

  會有人長這樣他頭剁下來讓她當椅子坐。

  她懷疑地瞅著他。「還沒畫頭髮。」

  他只好拿起筆畫上頭髮。「好了。」

  「還沒寫字,我瞧街上的畫像下都有字,我念你寫。」

  他開始為難,畫頭髮是一回事,寫字是一回事,在這麼難看的畫下寫上他的字,更別說蓋上官印,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是他畫的,這會讓他淪為笑柄。

  「我是沃娜,帶著妹妹來找你,你快給我出來……」

  「等一下。」他打斷她的話。「這樣吧,我會找人重畫一張……」

  才說到一半,屋頂上細碎的聲音讓他起了警戒,他反射地吹熄蠟燭,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你……」

  「噓,有人。」他小聲地說道,隨即大聲地打個呵欠。「累了,也該睡了。」他往床鋪走去。

  沃娜側耳傾聽,好奇地跟在他後頭,是什麼人在屋頂上?

  溫亭劭坐在床邊脫鞋,驚訝地看著沃娜手腳俐落地躲到他床上,他轉頭示意她躲到別處去,他與她孤男寡女一同窩在床上不妥當!

  但隨即想到屋內沒有其他可供她躲藏之處,曹則為擔心有人躲在屋內對他不利,所以將可能藏人的櫃子木箱都搬到別處去。

  算了,如今是非常時期,禮教先擺在一旁,他無奈地示意她躲裡邊點,他掀開被子,躺進被窩內,順勢放下床幔,與她處在狹小的空間內,她的香氣更濃。

  他試圖讓自己心無旁騖的等待不速之客,但她卻開始干擾他。

  「是誰在上面?」她小聲地問。

  他轉過頭,把手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靜。

  她蹲在床頭,緊靠著角落,耐心等待,若不是她太好奇是誰在上頭,想做什麼,她才不會跟他一塊兒窩在這兒。

  一刻鐘後就在她逐漸失去耐心時,他忽然打起鼾來,他的鼾聲讓她勾起一抹淺笑,她當然明白他是故意的,不過瞧著像女人一樣漂亮的男人打鼾就是滑稽。

  又等了大約一刻鐘,沃娜的雙腳都發麻了,她正想動一動舒展一下時,一個細碎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

  來人似乎是由窗而入,沃娜抿下唇,好大膽的小偷,非給他教訓不可,她屏氣凝神,右手伸進袖口……

  床幔無聲地掀起,劍影才下,沃娜已拋出手上的粉末,來人反射地以手臂擋在面前,順勢後退一大步。

  溫亭劭緊跟著就要翻身下床,沃娜在同時也想跳下床,打算好好教訓小偷,卻忘了發麻的雙腿使不上力,正好撲撞上溫亭劭的胸膛。

  「唉呀!」她叫了一聲。

  原本要起身的溫亭劭讓她一撞,又倒回床上,見事跡敗露原要逃逸的黑衣人在瞧見兩人跌在一塊兒時,手腕一轉,利劍迅速地往兩人刺去。

  溫亭劭本能地滾下床,沃娜讓他一帶,無法倖免地也一起滾了下去。

  沃娜毫無防備地撞上地面。「哎喲,殺千刀的!」

  溫亭劭無暇顧及她,在敵人凌厲的攻勢下,他必須全心應付。

  沃娜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發麻的小腿讓她舉步維艱。「氣死我了。」

  打了幾回合,黑衣人突然躍窗而出,無心戀戰。

  「別追了。」沃娜在溫亭劭準備追出去時喊了一句。

  他沒停下腳步,還是追了出去。

  沃娜氣道:「不聽我的話,讓你後悔。」她生氣的重踩了下發麻的腳,刺痛的感覺像一萬隻螞蟻同時咬著她的腳。

  「可惡。」小腿刺痛的感覺讓她更生氣了。「一會兒讓你比我更痛苦。」

  外頭的雨愈下愈大,讓原本就沒月色的夜晚顯得更加昏暗不清,溫亭劭才奔到院落,就已失去對方的蹤影。

  他朝屋頂瞧了一眼,思考著是否要追上去,雨滴打在他身上,將他身上的衣物很快浸濕。

  算了,他相信對方很快會再想別的辦法暗算他,只要耐下性子等對方出手就成了。

  他轉身回屋,進門時發現沃娜拖著腳走路,一見他進屋,她立即站定,對他橫眉豎眼。

  「怎麼,腳麻了?」他淡淡的問了一句。

  他的話聽在她耳裡格外刺耳,讓她想起自己方才丟臉的倒在他胸前。

  「誰說我的腳麻了!」她不認輸的回嘴。

  他微微一笑沒理她,逕自走到床邊的木架上拿著乾淨的布巾擦了下頭髮跟臉。

  她高傲地說道:「我剛剛叫你不要追了,你為什麼不聽?」

  他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熱茶就口。「為什麼我要聽?」

  「你不聽我的話,一會兒有你要哭了。」她冷哼一聲。

  「我有什麼好哭的?」話音才落,他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癢,他疑惑地低下頭。

  「是不是發癢了?」她不可一世地仰起頭。

  「妳做了什麼,對我下藥嗎?」他盯著手上的杯子,感覺胸口愈來愈癢。

  「不是杯子。」她微笑。「我沒對你下藥,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什麼意思?」

  「我的手碰到了你的胸口。」她抬起右手,方纔她腳麻,不小心撲上他,右手正好碰上他胸前的衣裳,毒粉順勢沾上布料。

  他皺眉,這才想起剛剛在床上時她倒在他身上。

  沃娜發現腳上的麻痛感不見了,她笑著動動腳。「那粉碰上人是沒關係的,可淋了水就有毒了。」

  他恍然大悟。「所以妳要我別追是這個原因?」

  「我要你別追是因為那個人會自己回來。」她走到他面前。「你不聽我的話,現在痛苦了。」

  他微笑。「只是有點癢,沒什麼大礙。」

  「什麼『大礙』?又講我聽不懂的話。」她瞪他。

  「我是說不痛苦。」他忍著不去抓癢。

  「嘴巴很硬。」她在椅子上坐下來,學他給自己倒茶。「等你痛苦了,再來跟我拿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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