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他心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記,一種純粹屬於愛的印記。
☆☆☆☆☆☆☆☆☆☆ ☆☆☆☆☆☆☆☆☆☆
當翻雲覆雨後的喘息趨緩,簡以嫥像想起了什麼大事,嚴肅的從床上坐起來。
「你跟汪小姐的感情好像很深,兩人之間好到彼此沒有秘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再跟她說我在『這裡』的事?」簡以嫥食指向下,指了指床上。雖然時機不太恰當,但是她還是得捍衛一下自己的名譽。
「感情好不好我自己會定義,況且我什麼都沒說。」談屹蹙緊了眉頭,當下就明白汪姿羽耍了什麼心機。
該是與她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他不該一再利用她來測試篙以的忍耐力和感情。
簡以嫥強忍淚水的樣子,還時時出現在他腦海,夠了,他不要再利用汪姿羽來刺激她了。
「那麼她為什麼……」
「除了我們之間的淵源,其他我什麼都沒說。」談屹說,眼神堅定。
簡以嫥卻不知道該相信他們兩人中的哪一個?
忽然門外一陣吵雜……
「放開我!放開我!你幹嘛抓著我?你放開我!流氓、流氓!」尖銳的聲音聽得出來是汪姿羽極怒之下所發出的。
「汪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找她麻煩?我們快去救她!」簡以嫥自床上跳下來,匆忙穿上睡袍,和談屹一起衝出門外。
門外,汪姿羽沒碰上找碴的流氓,倒是被莫寬迪整個人扛在肩上,任她怎麼掙扎部下不來……
「怎麼了?寬迪?」談屹對看到的景象感到莫名其妙。
「莫大哥,你不可以對汪小姐無禮!」簡以嫥也嚇呆了,懷疑莫寬迪是否一時色性大發強擄民女……
「還不放我下來!你這色狼,你以為你是誰啊?敢對我毛手毛腳!」汪姿羽不斷捶打莫寬迪的背部,捶得砰砰作響。
吵鬧聲已引出許多房客開門一探究竟了。
「你這女人很不可理喻,愈打我愈不讓你下來!有本事你就一直掛在我肩上好了!」莫寬迪也很凶悍。
「你們兩個是怎麼卯上的啦?可不可以冷靜一點?」簡以嫥怎樣也想不到他們兩個會擦撞出這種跟你把命拼的「火花」!
「捶死你!捶死你!愛管閒事!捶死你這流氓……」汪姿羽還真不是普通的潑辣。
簡以嫥算是開了眼界,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很恰了,可是跟汪姿羽一比,她的恰根本還是小兒科呢!
「還打!死女人!」有氣質的莫寬迪竟口出穢言,顛覆了大家對他文質彬彬的印象。
「罵我!你還罵我!」汪姿羽更發狠的打莫寬迪。
「汪小姐……」簡以嫥想勸架又不知從何勸起。
客人們議論紛紛,談屹身為老闆,當然非得想辦法平息這場紛爭不可。
「進房裡談吧!」他趕緊將兩人用力推進簡以嫥房裡,然後跟那些看戲的房客致歉。「不好意思,吵到各位休息,為了表達歉意,明天午餐由山莊免費招待。請各位回房休息,沒事了。」
沒戲看了,房客們卻難掩失望的表情,頗覺無趣,紛紛關上門。
「你們到底怎麼了?」談屹無奈的問。
「莫大哥,你先放汪小姐下來啦!」簡以嫥苦苦相勸。
莫寬迪不好為難談屹和簡以嫥,只好答應放人,但他卻出手粗魯的將汪姿羽朝床上一拋,還臭罵一句。「摔死你!」
「你王八蛋!」汪姿羽從床上跳起來,大聲回罵。
「汪小姐,你先不要生氣……莫大哥,你到底是怎麼跟汪小姐吵起來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簡以嫥隔在兩人中間,就怕他們又起衝突。
「是他……」汪姿羽指著莫寬迪。
「是她……」莫寬迪指著汪姿羽。
兩人同時互相指責,算挺有默契,可是他們仍不相讓,少了肢體動作,卻多了眼神間的廝殺。
「姿羽,你先說。」老實說,認識汪姿羽那麼多年,談屹還沒見過她這麼不顧形象。
「我……」讓她說,她反而說不出口了。
「說不出口了吧?如果你敢說,我莫寬迪讓你當馬騎三天!如果不敢說,就換你讓我當馬騎三天。」莫寬迪等著看她笑話,殊不知他說的話已經讓簡以嫥和談屹快笑出來。
汪姿羽氣得臉色紅通通,只見她囁囁嚅嚅,紅唇啟啟合合,卻始終蹦不出一個字來。
「說不出來了吧!」莫寬迪奚落她。
「汪小姐,你……快說啊!不然你就要被莫大哥當馬騎三天了!」簡以嫥的善良發揮得可真不是時候。
「我……」汪姿羽氣得快得內傷,誰教自己在門外偷聽談屹和簡以嫥說話,被莫寬迪逮個正著,這種丟臉的事,她哪說得出口。「就把我當馬騎好了啦!」自覺羞愧,她蒙著臉往門外衝!
莫寬迪一手拉住她,吩咐她。「請往一○五號房。」
汪姿羽甩開他,跑出去了,至於她會回談屹的房還是一○五號房,目前尚不知曉。
「莫大哥……」
「我跟你說過,我要跟她過過招。」莫寬迪朝簡以嫥眨眨眼。「事實證明,我可以搞定她。」
簡以嫥似懂非懂,倒是談屹有點驚詫。
「你該不會……」談屹隱約明白他的用意。
「她是我的了。」莫寬迪淡淡的說,愉快的走回一○五號房。他非常肯定,有匹馬等在那兒,只不過那匹馬野性難馴,有待他好好調教。
「什麼意思?」簡以嫥並不太懂他們兩個男人以眼神交換了什麼訊息。
「你叫他莫大哥果真不是叫假的,由此可見,你跟他交情真的很好,不過,我不會嫉妒。」談屹笑笑說。
「你可不可以說明白點?」
「不可以。」
他的心頭大患已除,何須再多費唇舌呢?
隔天,莫寬迪決定結束假期,而且從「月是清境圓」帶走了一個女人。不過並不是當初他所說的簡以嫥,而是被他一夜馴服的汪姿羽。
但是這匹野馬仍殘存著些許人性本惡。
「枕邊人通常是最會欺騙你的人。」汪姿羽臨走之前刻意丟下幾句話,打算讓簡以嫥不好過。
「什麼意思?」簡以嫥覺得自己理解能力愈來愈差,可能操勞過度致使腦力退化吧,她常常聽不僅別人到底想表達什麼。
「談屹怎麼會愛上你這種笨蛋?」
「好,就算我笨,你就好心跟我說清楚一點。」最不喜歡被吊胃口了,她只好捺著性子。
「再見!」汪姿羽一句也不解釋,就這樣跟著馴馬師走了。
簡以嫥的確著了她的道,被她吊足了胃口,因她的幾句話搞得自己寢食難安。
第十章
接下來的日子,簡以嫥就一直處在猜忌的情緒之中,藍月玦顯然成了她與談屹之間一觸即發的爭執點。
「不要以為我一天比一天愛你,你就可以對我這麼沒禮貌!」
「屹哥哥……」簡以嫥語氣溫軟。若他不是在氣頭上,而是在床上的話,早把她狼吞虎嚥了。
「不要這樣叫我!」
「喔。屹哥哥!」凶了!既然使軟的沒用,來硬的總行吧!
「不要這樣叫我!你聽不懂?」比凶,談屹絕對強她三分。
「不然怎麼叫?」她倒迷糊了。
「要跟我囉嗦藍月玦的事,就永遠不要叫我!」談屹啐了一聲,往大廳裡走,然後不忘回頭警告她。「除了月玦,你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
簡以嫥望著他的背影,又氣又無奈。最後實在忍無可忍,她跑去擋在他面前。「你乾脆告訴我,你沒有月玦就算了。欺騙到此為止!可不可以?」
「是誰告訴你我沒有?」談屹一臉輕蔑,不認帳。
「你到底有沒有?沒有就說沒有,有的話拿給我看。」
「那我問你,沒有的話,你拿我怎麼辦?」談屹盛氣不改,冷睨著她。
「我……」這倒難倒了她,她從沒細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一直想從他的言行中證實他有月玦、他沒欺騙她,她總是專注在這個點,而完全沒設想過他沒有月玦,那她要怎麼辦?
「你說啊,你要怎麼辦?」他執起她的手。
簡以嫥默然以對。
「那我告訴你,你該怎麼辦!你還是一樣不能離開『月是清境圓』,你還是一樣得聽令於我!」
「那不公平!」她忿然道。
「怎樣才叫公平?你欠我的,就該還我!」談屹扭緊她的手腕,表情已漸漸猙獰。
「我還了!你也接受了,不是嗎?你愛我,不是嗎?而月玦是你當初就答應要給我的……」她仍做最後努力。
「兩年時間還沒到!」
「只要你讓我確定你有月玦,不要說兩年,我一輩子都會跟你在一起!」
「前提是有月玦?那你愛的是我,還是月玦?」
簡以嫥不禁啞然。她愛的當然是談屹,可是她也一定要拿到月玦……
「據你們簡家祖先所說,藍月玦代表你的姻緣,但事實是,我們相愛了,我就是你的姻緣,沒有我,你要月玦幹什麼?有了我,月玦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你堅持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