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紀雍看到她無視自己的存在,臉色因而越來越陰沉,視線卻在此時不經意瞥見她擱下餐點時攤開的手掌心,日前的傷口尚未完全結痂,但傷口卻沒有任何的包紮,兩道濃眉當下蹙得更緊。
顏家樂雖然已經盡可能的忽視他的存在,卻還是從眼角餘光中瞥見他對著自己皺眉的情形。
什麼嘛!自己都已經裝作不認識他了,他還想怎樣?他要真的這麼不想看到她,幹麼還來這家餐廳用餐?又不是不知道她在這裡工作。
這樣一想,家樂心中不禁又升起一股怒氣。
一頓飯下來,兩人就這麼暗自跟對方計較起來,但彼此都未意識到自身的情緒。
倒是一旁的莫宗懷全看在眼裡,用完餐才踏出餐廳,便忍不住對好友提起,「剛才在餐廳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說那服務生的態度是差了點,但也沒想到你會跟她計較起來。」他的個性並不是會輕易受旁人影響,更別提對方還只是個餐廳服務生。
這一提起只是叫他的心情更為煩躁,因為不想承認自己的情緒竟會隨著顏家樂而起伏。
「不關她的事。」他隨口一句帶過。
而莫宗懷仍有疑色。
頃紀雍只好進一步搪塞道:「只是件案子上的事。」
聽在莫宗懷耳裡倒也認同,畢竟比起服務生的態度,這理由確實合理的多。
不過這樣一來反而引起了莫宗懷的另一個興致,「這倒奇了,是什麼樣了不起的案子居然能困擾到你這顆律師界的新星?」
「只是湊巧想起罷了。」
見他語氣如常,覺得無趣的莫宗懷這才沒再往下追問,
至於同樣受到影響的顏家樂,在項紀雍離開後,她的懊惱並未隨之退去,她下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身為一個服務生居然跟用餐的客人計較起來。
不過她的懊惱並沒有持續太久,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匆匆忙忙跟餐廳老闆請了假後便趕往醫院,
原來,她弟弟稍早忽然呼吸困難,醫院方面於是連忙通知她來一趟。
就在她趕到醫院後不久,顏家平的情況在經過醫生緊急處理後也已經回復穩定。
從醫生口中得知,弟弟之所以會突然呼吸困難,純粹是隨著年齡增長,心臟的負荷加重所無可避免的現象,除非能早日進行心臟的移植手術,否則情況是不可能好轉。
聽到這番話,她也只能無力的在心裡頭祈禱,希望能早日找到適合弟弟的心臟進行栘植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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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項紀雍剛掛上電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更鬱悶。
從昨天中午到餐廳用過餐後,他的心情便一直不曾和緩過,即便他不願承認是因為她的緣故。
按理說,顏家樂當時的表現該是他所樂見的,偏偏,他卻為此耿耿於懷。
因此在晚上十點過後,他便為了莫名的理由出現在客廳裡,那個時間正是她下班回來的時間。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並未等到顏家樂進門,越顯沉凝的神色叫人分辨不清究竟是不悅,抑或是掛心。
一整夜,她徹夜未歸,這是她搬進來至今所不曾有過的情形。
第二日心神不寧的項紀雍到事務所上班後不久,便讓秘書代為查到顏家樂工作餐廳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劈頭便指名要找顏家樂,原本還擔心得到的回答是她並未去上班,沒想到對方卻一口便反問他哪裡找。
當下,他也沒等對方去叫人,喀喳一聲便把電話掛了,臉色則極為難看。
對他來說,確認她正安然無恙的在餐廳上班就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徹夜末歸並不是因為出了什麼意外。
這樣一想,他的眉心不禁蹙得更緊,再瞥見擱在桌上的那張判決書,不禁用力的抓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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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弟弟的顏家樂在醫院照顧了他一整夜,一早又直接趕去早餐店打工,直到從餐廳下班回來,她全身的精力幾乎被抽光。
帶著一身的疲憊,她這會兒只想趕緊洗個澡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只不過她沒料到的是,一進門就看到項紀雍坐在客廳裡。
本著兩人一貫的相處模式,她本想視若無睹的走過去,可是卻被他出口喊住。
「站住!」語氣是風雨欲來前的冷凝。
積壓了一整天的情緒坐在客廳裡等她,結果她一進門卻當做他不存在,讓項紀雍的情緒眼看就要爆發。
她雖然意外,但還是勉為其難的停下腳步,不確定他喊住她的目的為何。
望著顏家樂,他實在很想知道她昨晚去了什麼地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詢問。
她等下到他開口正想催促著,卻聽他硬聲道:「我說過你必須住進來。」語氣裡是不容置喙的堅持。
乍聽此話的她一時還聽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傻愣在原地。
「否則就等著坐牢。」
「什麼?」
面對她的疑問,項紀雍只是下最後通牒道:「再也不許有下回。」
這下她就算沒弄清楚他在說什麼,至少也明白了一件事,「你沒有權利這麼做,我已經答應你的條件跟你結婚了。」
「那你最好記住自己已婚的身份。」對她的徹夜未歸,他心裡一直無法釋懷。
聽但顏家樂最直覺的反應是,他根本就是在存心找碴。
已經累了一天的她根本不想再理他,「你簡直是莫名其妙!」說完,便甩頭往房間走去。
回到房裡,她正準備將房門帶上,眼前的門突然被一把推開。
她不禁一驚,「你做什麼?!」
「我們話還沒說完。」對於她絲毫不把他看在眼裡態度更加生氣。
「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了。」她說著就想動手去推項紀雍。
此舉更惹惱了他,只見他反手攫住她的手腕扯著她往床的方向走。
「你放開我!」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一把扯到床上,還來不及坐起身,項紀雍整個人就已經壓上來。
「不要!你別碰我。」她下意識的想推開他。
可她的拒絕卻更加觸怒了項紀雍,「既然你答應跟我結婚,那就有責任履行你的義務。」說完便低頭吻向她的頸窩。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顏家樂措手不及,只是本能的閃躲,「不要!你住手!」
她掙扎著想擺脫他的箝制,無奈他的手勁卻大得嚇人。
「除非我同意,否則你沒有說不的權利。」他邊說,邊動手去扯下她的衣服。
向來,女人之於他不過是用來洩慾的工具,然而此刻他卻恨不得佔有她每一寸肌膚,要她完完全全屬於他。
按理說,她該感到憤怒的,然而此刻對上他狂狷的神色,卻叫她感到害怕,因為這樣的他不是她所熟悉的。
「不要!你放開我!」
如果項紀雍還有一絲的理智,他會看出她的抗拒其實是出於害怕,只可惜眼下的他只看到她的拒絕,而這正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正因如此,所以他變的更想得到她。
隨著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扒去,她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奪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軟弱。
明明她該感到憤怒才對,但淚水卻像決堤似的流個不停。
終於,當項紀雍佔有她的剎那,顏家樂也不知道是因為累了還是太過傷心,她放棄了掙扎。
直到事情結束,理智慢慢回流到他的腦海裡,他才察覺到身下人兒的顫抖,也才發現身下的她已是淚流滿面。
一瞬間,他的胸口彷彿遭到一記重擊,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原以為會對上她憤怒的眼神,卻在兩人的視線交會的瞬間,她迅速地別開了眼。
這樣的舉動不該是她會有的表現,卻也因此勾起了他心底的罪惡感。
望著她不願迎視自己的臉龐,他的心像被什麼揪住似的,尤其又看到她只是默默不停的垂淚。
項紀雍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一語不發的退下了床。
她並沒有回頭看他,只是任由淚水流滿雙頰,直到一條棉被覆上她赤裸的身軀。
那一瞬間,她瞼上閃過一抹怔愣,但仍不願回頭面對殘忍的他。
望著這樣的顏家樂須臾,他終於還是拾起自己的衣物離開。
直到他離去,房門被帶上,房間裡又回歸平靜,她仍沒有任何的動作,直到在淚水中疲憊地睡去。
第八章
一早醒來,顏家樂已經出門,無從知悉她情況的項紀雍,只能帶著滿心的煩躁到事務所。
儘管極力想將心思放在工作上,一整天下來,他的腦海裡卻不由自主浮現起昨夜她潸然淚下的瞼龐。
因為無法專心,所以他還取消了與公司客戶的碰面。
在事務所蘑菇到晚上九點半,他開車來到顏家樂工作的餐廳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