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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雪晴

  忽然,寧致遠似是換了一個人,臉上再無半分玩笑,反而一本正經,擔憂地望著她。

  「望護衛,你臉色怎麼如此蒼白,是哪裡不舒服嗎?」

  「什……」

  「望岳,你不舒服?」

  老管家蒼老的聲音由身後傳來,望月總算明白寧致遠轉變的原因了。

  「沒有沒有,侯爺真是太照顧下人了,望岳並沒有什麼不適。」望月笑吟吟的道。

  「那就好。」老管家鬆口氣似的走開了。

  方纔,他似乎看見望岳在和侯爺嬉鬧。看錯了吧,對,一定是日頭太毒,曬得他老眼昏花了。侯爺會那麼開懷地大笑,怎麼可能?

  看著老管家蹣珊離去的身影,望月緩緩舒了口氣。

  這些天下來,望月也看出了些許端倪。

  寧致遠似乎對府裡的下人都有所防備,每當有她以外的人在場,他又會擺出那張彷彿是千年寒冰的冷臉。之前她還不覺得什麼,但見識過某人的真性情後,望月突然感覺這男人某些時候虛偽得可怕,他竟然可以將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格演得那麼逼真。

  「佩服吧,這可是有練過的。」彷彿看透她的心思,寧致遠益發臭屁起來。

  這傢伙……

  望月沒發覺自己在歎息的時候,唇畔競帶著濃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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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的燭火在黑暗中顫動,照得陰暗的夜更加詭異。

  「你是說,寧致遠整日無所事事,每天只會對著蓮花池發呆?」平王龍靜雲陰冷的眸光中映著閃爍的燭火,詭異至極。

  「是。」

  過於深沉的夜幾乎將角落裡的人影吞噬下去,若非他出聲,甚至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父親,沒想到那小子竟然這麼不堪一擊。」十四皇子龍繼和冷笑道。

  十四皇子竟然稱平王為「父親」?

  角落裡的人一顫,似乎頗為意外。

  龍靜雲瞪了龍繼和一眼,暗暗責怪他的鹵莽。

  龍繼和卻不以為意,反正「棋子」自有他必然的下場,多知道些也無妨,倒是關於那個寧致遠的事,他頗感興趣。當初,廢掉他的雙腿只是想給他一個警告而已,沒想到會有預期以外的效果。

  哼,既然他執意擁護當今太子,那麼,死亡就是和他對抗的下場。

  龍靜雲思索了一會兒,吩咐角落之人道:「繼續觀察他的動靜,一有什麼風吹草動,要立刻向我稟報。」

  「是。」

  看著那人走遠,十四皇子輕蔑地搖搖頭。

  「父親,寧致遠對咱們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龍靜雲卻冷笑道:「和兒,你太小看這小子了。」

  他見著寧致遠第一眼的時候就斷定此人雖然年輕,卻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老練與成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將他攬入門下,實在是如虎添翼,他必定會成為他奪得江山的得力助手。

  然而,他始終小看了他。

  寧致遠這個人太擅於掩飾,以致深沉如他亦無法完全看透他的心思。

  既然寧致遠不願成為他的幫手,索性就由他親手摧毀,免得日後成為他掌管江山的障礙。

  「父親?」龍繼和始終不理解父親為何總是那麼在意寧致遠這個人。

  當初,他只道自己是在皇上面前最不得寵的十四皇子。他的才華無人賞識;他的刻苦,父皇連正眼都不瞧一下。

  直到他的娘親瑩妃臨終前親口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其實是平王龍靜雲,他這才恍然大悟,也許皇上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吧,只是礙於娘親家族的勢力才沒有聲張開來。

  既然如此,他索性主動和平王父子相認。在知道了平王的野心後,龍繼和覺得自己埋藏多年渴望權力的心也活了起來。

  而在他們父子聯手奪江山的道路上,最大的障礙便是太子龍繼寧。

  如今,寧致遠淪為殘廢,龍繼寧等於斷了一條臂膀。

  他真不明白,父親還在等待什麼?

  平王自然瞭解愛子心中的想法,他慈愛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曾經和他青梅竹馬,後來卻被他出於無可奈何而親手送人宮中的瑩妃,竟然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什麼也無法形容他得知真相那一瞬間的喜悅。

  他拍拍龍繼和的肩,沉穩地道:「放心,江山早晚是我們父子的。」

  只是,他事先要為他鋪好一條足夠平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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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夜晚,蟬兒惱人地叫個不停,使原本悶熱的夜晚更加難捱。

  望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出現白天那張可惡的笑臉。真是的,那傢伙不會是對她下了什麼蠱,故意要她睡不好覺吧?望月忿忿地想。

  這樣一想,她更是睡不著,索性決定出去走走。

  一推開門,屋內的悶熱頓掃,取而代之的是陣陣涼風。冷熱的驟然交替令望月微顫了一下,但並沒有影響到她散步的想法。

  順著蓮花池,她無目的的漫遊著。

  待她回過神來,赫然發現自己競來到了寧致遠房門前。

  她在做什麼?

  竟然在深更半夜的時候,跑到一個男人的房門口來,她真是病得不輕了!

  望月轉身欲走,雙腿卻不聽使喚似的不動。

  他雙腿行動不便,又不讓老管家派丫鬟過來,不知道晚上一個人……不對!他以前不是也這個樣子,她現在才來操個什麼心?

  走了走了,趕緊回去睡覺了。

  她一定是病了,不然怎麼會做出這麼多不合常理的事情?

  寧致遠早早就知道她在外面,見她猶豫不決似乎心裡在掙扎些什麼,他索性也不去打擾,就在窗口靜靜地欣賞她每一個表情。

  見她最後離開,寧致遠不禁有些失望。

  「真的決定就這麼走了?」

  聽到這熟悉的慵懶語調,望月渾身一僵。

  她回過身,果然在窗邊看到某人似笑非笑,單手托著下巴靠在那裡,不知盯著她看了多久。

  「你……」

  「噓!」寧致遠—臉嚴肅,「吵醒了別人你就更說不清了。」

  望月不禁面色微窘。「我走了。」

  寧致遠面露失望,「可是我睡不著呢。」

  「你睡不著關我什麼事?」望月揚起頭,準備不理會他的胡攪蠻纏。

  「什麼話,你是我的貼身護衛兼貼身丫鬟,我是你主子,你說你應不應該為我排憂解難?」

  寧致遠就是有辦法將死的說成活的,將歪理說得若有其事。

  「除非……」

  「什麼?」她眼睛一亮。

  「除非你叫我一聲四哥,我就以朋友的身份邀請你進來。」

  「想得美!」他就是吃定她好欺負。

  「要不叫寧大哥還是致遠哥哥也可以,隨你挑。」他很大方吧,給她很多選擇呢。如果她不覺得後兩種肉麻的話,他自然是非常樂意的。

  望月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和我第一天來時在蓮花池見著的那個永靖侯,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咦?沒想到竟然被你看出來了!告訴你吧,那天你見著的其實是我的孿生兄弟——寧明志。」寧靜以致遠,淡泊以明志,他這個名字起得好吧?

  「噗!」望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也差不多一點好不好!」孿生兄弟?這種瞎話他都掰得出來。

  見佳人由怒轉笑,寧致遠眼底不自覺地浮現出款款柔情。

  忽然,他俊眉一皺,痛苦地抱住胸口。

  望月一驚,也顧不得許多,忙來到他身邊。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望月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怎麼會這樣呢?他剛才不是還好好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佔滿她的心。

  「喂,你不要有事,大不了我叫你四哥好了。」看見他那麼痛苦,望月驚覺自己的心竟然也彷彿同樣的難受。

  寧致遠蒼白的唇開開合合,但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望月不疑有他地靠過去,卻感覺到耳邊拂過一陣灼熱的呼吸。

  「我說,終於把你騙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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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著月光,寧致遠滿意地看見望月的臉直直紅到耳根子。

  逗她玩,實在是太有趣了。寧致遠靠在扶手上樂到不行。印象中,自從下山後,自己幾乎不曾這樣忘形的笑過。

  「很好笑嗎?」望月懂羞成怒地瞪著他。

  豈有此理,又被他要!

  望月真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可她剛要抽身,卻被他兩臂牢牢鉗制住。

  她掙扎,卻是白費力氣:頭緊緊貼在他胸口,彷彿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異性這麼親密的挨在一起,望月有些不知所措。

  「你幹嘛?」

  「我也不知道。」寧致遠有些怔怔地回答。

  他說的是實話,他的雙手忽然不聽使喚,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她,他也沒有辦法。不過,他知道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索性繼續要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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