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賀蘭媛的雙眼變得更加迷濛,停頓下來想著她到底該怎麼辦?
「還要怎樣?」皇甫熾聲音沙啞地問,他已經知道那翠綠竹管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好熱……」賀蘭媛搖著頭,一會兒又抱著他猛親,似乎這樣能讓她腹部的燥熱減輕一點,然後她又問:「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我不那麼熱?」
皇甫熾望著那雙仰視他的眼,眸中的慾望甚至比她更濃烈、更熱切。
「我知道。」皇甫熾點頭,一手悄悄圈住她的腰,讓她靠緊自己。
「真的?那……那你幫我,我好難受、好難受喔……」
賀蘭媛趴在他胸前喘氣,一手煩悶地揉著胸口,那兒好像有一把火在燒,燒得她心浮氣躁。
皇甫熾伸手,拾起她的下顎,讓她直視他的黑眸。
「我可以幫妳。」他瘖啞地說,然後提出條件。「但是妳必須先告訴我,我是誰?」
賀蘭媛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是皇甫熾,你趕快幫我。」說著,賀蘭媛嘟起唇,又是一陣狂亂的吮吻。
黑眸中的某種憂慮消失,皇甫熾伸手抱起賀蘭媛,大步往床鋪走去。
「你……你要幹嘛?」唔……好討厭,她吻得正享受呢!
「幫妳。」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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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熾才剛把賀蘭媛擺放在床上,她的嘴立刻就黏上他的,還用雙手環住他的後頸,好像怕他逃走似的。
不過,很快的,賀蘭媛便意識到,皇甫熾根本不會逃走。
瞧,他那張化被動為主動的唇,此刻正猛烈又狂肆地吻著她,還把她的舌尖吮得陣陣發疼呢!
好棒,他的唇吻得她好舒服,那種驚奇又刺激的快感讓她暈眩、讓她著迷、讓她忍不住回應,並且貪婪地要求更多更多。
可是,好奇怪,他不是來幫她解熱的嗎?為什麼她的身體非但沒有降溫,反而更加熾熱?
而且,就算他把她的衣服都脫光光了散熱,她還是覺得好熱好熱。
那些落在她身體各處的吻,像是點燃一簇簇小小的火焰,讓她既愉快又戰慄,她時而咬唇,時而皺眉,被撩撥得幾乎崩潰。
她呻吟著、扭動著,煩躁地感覺到,身體有某個地方好空虛,需要某個東西來填補,她雙手開始在皇甫熾也同樣赤裸的身上亂撫亂摸,希望能找到那個可以填補的東西。
不一會兒,她突然摸到一個東西。
「這是……你的槍嗎?」她模糊地問,很有探索精神地繼續撫摸,感受這特別的兵器。
皇甫熾點頭,無法言語,英俊的臉上佈滿汗水,黑眸亮得像是著了火。
「唔……我懷疑……這能殺死敵人嗎?」賀蘭媛昏昏沉沉地問,半清醒的聲音充滿慵懶的味道。
皇甫熾伸手固定住她的頭,不讓她再晃來晃去。
「不能。」皇甫熾聲音沙啞地回答,悄悄地分開她的雙腿。「它只有一種用途。」說完,他吻住她,下半身徐緩地動作。
什麼用途?他在幹什麼?為什麼用槍抵住她?
等等……他他他的槍……
她睜大眼睛,被徹底攻陷了——
第八章
另外一方面,按照計畫,蝮兒帶著由歌妓假扮成的侍女,準備送進廂房讓慾火焚身的皇甫熾享用,沒想到來到廂房時,卻聽到裡頭已經傳出翻雲覆雨的聲音,而且看樣子還火熱激烈得很。
臉紅心跳的她,還以為是賀蘭媛不耐久等,隨便找一個路過的侍女塞給他,所以蝮兒帶著歌妓離去,匆忙的又去進行下一步計畫。
耐心地等了一個時辰後,她才雞貓子鬼叫地衝進宴會廳,大聲嚷嚷著皇甫將軍的廂房出事了,原本就在想說皇甫熾怎麼說去休息一會兒卻到現在都沒出現的眾人,聞言立即跟著蝮兒一起往廂房移動。
一群人在蝮兒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來到皇甫熾廂房,其中獨缺重要主角賀蘭媛。
蝮兒以為她的心情可能還沒調適過來,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所以也不在意。
站在廂房外,不等賀蘭夫人下令,蝮兒便追不及待地推開門,幸災樂禍地往裡面看去——
啪的一聲,她又立刻把門關上,臉上那種看好戲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的驚惶。
「妳搞什麼鬼?還不快給我打開門。」賀蘭夫人揚起眉,惱怒地下令。
「夫人,我搞錯了,皇甫將軍的房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沒有什麼……」驚嚇過度的蝮兒硬著頭皮說謊,眼睛垂下,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
「妳是說,妳是在要我嗎?」賀蘭夫人叉起腰,靠近蝮兒的臉,用恫赫的聲音耳語。「在今天這種日子,當著眾人的面?」
「我……不是……那個……」完了,她該怎麼辦才好?「我是說,皇甫將軍正在睡覺,而且睡得很沉,還沒穿衣服,夫人要是就這麼闖進去的話……」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賀蘭夫人用手掃到一邊。
只見賀蘭夫人禮貌性地敲了敲門,隨即大聲呼喚起來:「熾兒,我是伯母,你在裡面嗎?」
「熾兒,我是娘,你在不在裡面?在的話就趕快來開門。」皇甫夫人見狀也焦急地開口。
「熾兒,你不要緊吧?」皇甫老爺也插上一嘴。
門內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賀蘭夫人皺了皺眉,提起中氣,正打算再開口時,門內忽然傳出一道慵懶、沙啞、明顯是被吵醒的聲音。
「唔,好吵……人家還想睡嘛……」
賀蘭夫人瞪圓眼睛,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她女兒的聲音。
這時,門內又傳出另一道較為低沉的聲音。
「噓,乖,妳繼續睡,別理他們。」
這溫柔、低哄、充滿了疼愛的聲音,聽起來……怎麼像是……
賀蘭夫人的嘴當場變成圓形,她呆愣在原地一會兒,這才像想起什麼似的倏然轉身,滴溜溜的眼眸一一朝人群望去。
賀蘭老爺、皇甫老爺、皇甫夫人,三個人表情一致,都是眼睛睜得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震驚又迷惑的模樣。
這三個人之後,則是齊王爺和宣城郡主,兩個人正在悄悄交換彼此的眼神。
在那兩個人後面呢,還拉拉雜雜地站了一堆人,也不知道是來關心還是純粹來湊熱鬧的?
太好了、太好了,該到的都到了,不該到的也都到得差不多了。
賀蘭夫人垂下眼睫,掩住眸中閃動的詭異光彩,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迅速轉身,深恐來不及似地一把將房門推開,還故意側過身子,好讓所有人都能見證這一幕。
「哎呀,熾兒,我聽到有女人的聲音,這是怎麼……」她裝模作樣地嚷嚷,還在適當的地方停住。
賀蘭夫人背後響起好幾道深淺不一的抽氣聲,原本亂轟轟的人群一下子全變成啞巴似的,四周突然變得好安靜,數道目光不約而同地向床上瞟去。
「哎呀!我不是眼花了吧?熾兒,你怎麼跟我的女兒……媛兒睡在一起呢?」賀蘭夫人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口氣嚷道,表面上一副吃驚的模樣,心裡卻在暗暗叫著——幹得好!
什麼?睡在一起?
後面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賓客一聽到這敏感的字眼,立刻爭先恐後的擁向前,深怕遲了就看不到精采的畫面。
幾個無法擠到門口好位置的人,趕緊轉移陣地,搶著站在不知道被誰一把推開的窗前,爭睹房內的情景,比元宵節賞燈還熱烈。
床上的男人見到門窗都被打開了,只好不情願地起身,一手隨便抓起披風往其中一邊的肩膀甩,披風略略滑下,下襬驚險地遮住重要部位,一雙黑眸儘管佈滿紅絲,瞪向眾人時仍帶著平時的銳利。
在他的瞪視下,眾人先是本能地縮了縮頭,躲避他銳利的目光,等到發現他似乎沒有進一步生氣的跡象時,才又大著膽子,把縮回去的頭一寸寸地露出來,目光悄悄地落在一旁的賀蘭媛身上。
他身邊蜷曲著的賀蘭媛被這騷動吵醒,不耐煩地咕噥了一聲,坐起來的高大男人連忙斂回眸光,專注地看著她的動靜,一手還不忘輕輕地拍撫她的肩膀,嘴裡還不時低聲輕哄著,那模樣說有多溫柔體貼就有多溫柔體貼。
看到這裡,賀蘭夫人像是吃了一顆強效的定心丸般,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了。
啊,真是祖宗保佑,她愚笨的女兒終於變聰明了。
沒錯,就是要這樣,先下手為強,既然木已成舟,又有這麼多人在場作證,齊王爺總不好意思再跟她搶女婿了吧?
在皇甫熾的輕柔拍撫下,賀蘭媛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臨睡前還把皇甫熾伸到她臉上為她撥去髮絲的大手抓過來枕在臉頰邊,磨蹭了幾下之後才安心地繼續入睡。
皇甫熾把目光從賀蘭媛那張誘人的睡臉移開,重新看向眾人。
「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