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恩……」她驚愕不已的張著淚水盈然的眸子望著他,想不到溫柔的他怎會氣成這樣?還破天荒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起她?老天!光四周傳過來的眼神就足以讓她羞愧而死。
「他人呢?」
「走了。」
「走了?走去哪裡?他就這樣該死的把你丟在路邊?」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花心俱樂部成員會做的事,尤其這個人是調情聖手余克帆,克對女人的那一套全給狗吃了?
「我不知道。」問到了她的痛楚,淚又兜上眼眶。
「你為他變成了一個愛哭鬼了,真是不值得!」踢開門,黎文恩將她放在床上,見到她眼眶中的淚,他不以為然的將兩手環抱在胸前,目光炯炯的定住她,「你真愛慘他了,是不?」
「沒有。」
「你這個樣子就算說以死明志,我都不會相信你不愛他。」黎文恩冷哼了聲,想念她一頓,又被她難得的荏弱給揪住心,到唇邊的話全又吞了回去。
「我不愛他。」元丹渠再說了一次。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愛他,她只剩下這一點點驕傲了。
「真的不愛,你會變成一個愛哭鬼?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在我面前還需要撐起你的驕傲嗎?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該知道。」
「文恩……」元丹渠陡地激動的撲進他懷裡。
「想哭就哭出來,憋著多難受,嗯?」黎文恩拍拍她背脊,幾秒鐘後,終是聽見懷中女了嚶嚶的哭聲……
???
「你回來了?我的手都快酸死了!」藍少白拿槍的手在看見余克帆進門之後才收進褲袋裡。
「你先回去,熙呢?」
「就在外頭的草坪上打盹,你沒瞧見嗎?」
「找到他,跟他一塊離開這裡,我沒回去之前你們都不要再來這裡,在飯店等我。」
藍少白不解的揚眉,「你的意思是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沒錯。」
「這裡可是佐木君的地盤,克,你的腦筋沒壞吧?。」克才剛擄走一個女人,現在竟然回來告訴他,打算自投羅網在這裡等死?天啊!他怎麼一直不曉得克是這種沒腦袋的人?
「我很正常,聽我的就是。」
「如果你不回來呢?我們是不是要一直等下去?」藍少白也有些動怒了。搞什麼東東?克拿他們這些兄弟當白癡嗎?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佐木君出聲了,緩緩地起身朝余克帆走了過去,在沒有人來得及防範的情況下,突然出拳擊中余克帆的下顎,看著血從他的嘴角與鼻孔內竄出。
「搞什麼?!」藍少白怒不可遏,一拳便要比照辦理的揮往佐木君臉上,卻被一隻手快一步擋下。
「別插手!跟熙回去等我。」余克帆沒有倒下,只是略微伸手擦拭著不斷流出的血。
「沒錯,你最好不要插手。」佐木君微笑的看著藍少白,彷彿剛剛那擊出凶狠一拳的男人跟他不是同一個人似的,此刻的他看來無害而溫柔。
「我帶走了人,要怎麼處置都隨你。」
「你倒還算是個有信用的人,只不過,你把人帶走不是經過我的同意,你要用自己來贖罪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人我是絕不會再交給你,我用我的命來還,你最好接受,否則你就什麼也得不到。」「好氣魄!」佐木君擊掌叫好,下一句卻嘲諷道:「不過,在我眼裡你只不過是一個為女人犧牲的蠢男人罷了,我真是錯看你了,還以為經過了八年,你會有點長進呢!」
「廢話少說,佐木君!」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佐木君一笑,伸手在案前按下了一個按鈕,不一會,整個房內都被人所包圍,他微挑了眉,對其中一個手下道:「他就交給你了,盡量的打,不過別把他打死就是了。」
「是,少爺。」那高大精實的男人躬身領命,轉身便一拳接一拳的重擊在余克帆身上,擊出咚咚咚的聲響。
「去你的!」藍少白見余克帆站在那裡任人宰割,再也看不下去的出手擋格,招招都準確的奪下對方的拳風與掌式,不過在下一刻他也被人團團圍住,他放眼望去,知道各個都是有點份量的狠角色,他絲毫不敢大意。
「住手!放我這位朋友離開吧,沒他的事。」余克帆微喘著氣,手支著牆順勢調解胸口不穩的氣流。
「他若不礙事,我是不會動他的。」佐木君目光微沉。「人家放你一馬,還不快走?」余克帆吁了口氣,瞪視著不知好歹的藍少白,見好友死都不走,他都快氣得冒煙了,「再不走,我讓人把你給扔出去!」
「克!」
「滾!」
「你們兩個別麻煩了,來人!把藍少爺給我看好,千萬不要讓他輕舉妄動!」佐木君說完,轉向那名打手,對他點了點頭。
每一拳都足以致命的擊上余克帆的喉間、腰腹與臉頰,扯心裂肺的痛就像有人拿把尖銳的刀鑽在他身上亂刺一般,又麻又痛,流遍了四肢百骸。終於,他被打倒在地,口吐幾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你們給我住手!」藍少白身形一動,立即被數人壓頂,他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一群人動手起來,揮拳之間分神一瞧便瞧見余克帆口吐鮮血,再也站不起來的那一幕……
打手卻像是瘋了般,噬血繼續落下凶狠的拳……
「夠了!」一把飛刀從窗外射入,好巧不巧的就落在那名打手的拳上,痛得那人大喊出聲,接著面無表情的郭熙從窗外翻跳進來。
「你是誰?該死的!」那名打手撲身上前,卻被一聲喝令給震在當下。
「退下。」佐木君喝令一聲,眼神一挑示意眾人退下。方纔的凌亂就像不曾有過般,在瞬間房內的聲響幾難聽聞,除了余克帆的粗喘聲與不平穩的心跳聲外,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可以罷手了吧?」郭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余克帆,閃爍的目光又移回佐木君身上,「要一個人的命可是容易得很,你該知道,雖然我不能阻止你傷害他,但我卻可以把你殺了、毀了,這不是一件太難的事,你說是嗎?何況,我看也差不多了。」
佐木君迎視著郭熙的眸子,淡笑一聲,也不堅持,「你說差不多就差不多,人你就帶走吧,這筆帳就這樣算了。」「謝了。」郭熙從窗台邊走近,彎身把余克帆扶起,對藍少白道:「幫個忙,克很重的,我一個人扛不了。」
藍少白看了郭熙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佐木君,千萬個疑問兜在胸口,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上前扶住余克帆往門外走去。
「後會有期了。」佐木君在他們身後揚聲道。
郭熙沒有回頭,像是沒這回事似的。
一片狂沙亂舞,終是平息。
第八章
黎文恩帶著元丹渠趕到醫院,好不容易才找到余克帆的病房,卻讓藍少白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一雙平日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眸子此刻燃燒著怒火,半點也未掩藏住思緒的射向一臉蒼白失措的元丹渠。
「你這是做什麼?」黎文恩不解的望向藍少白,這男人平日斯斯文文,打起架來卻狠烈非常,老喜歡逞強鬥狠,現在又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竟挑釁起自己人來了。
「你若擔心克的話就自己進去,不過她不能進去。」
「你在搞什麼?」黎文恩瞇起了眼。
「是她把克害成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我認識克十來年了,還沒看過他被人打得這麼慘過,而這都是拜這女人所賜。要不是她是個女人,我的拳頭老早劈過去了。」藍少白現在正一肚子火,只要一想到方才克站在那裡讓人打著玩,他就無法原諒眼前這個女人。
「對不起。」元丹渠頭低了下來,驀地又抬起一雙被淚霧染濕了的眸子幽幽地望著藍少白,「讓我進去看他好嗎?我要看看他怎麼樣了……」
「不必了,你的存在只是禍水,一夜之間把克的飯店輸了不說,還差點把克給害死,為了救你出來,他站在那裡像條狗似的被人家拚命的打,還不讓我幫他,你這該死的女人!」
「對不起……」她垂下了頭,也暗自流下淚,忍著哭聲的肩膀一聳一聳地十分惹人心疼。
「你最好給我滾得遠遠地,免得我看了生氣。」藍少白頭頂已經冒煙了,再下去,他真的不知道會不會破例出手揍女人,她聰明的話就該滾遠一點,而不是在這裡惹他生氣。「你說夠了沒有?」黎文恩也動氣了,將元丹渠護在身後,「你當初若照我的話做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藍少白冷哼一聲,怒氣當中,說什麼他也不會承認事情會搞成這樣跟自己有關。
「讓開!」
「不讓,除非你一個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