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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宋語桐(宋雨桐)

  黎文恩為之氣結,「你……」

  「文恩,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元丹渠自知理虧,也不好多說什麼,心急如焚,只想早點知道余克帆的狀況。

  黎文恩與藍少白相視好半晌,才轉身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好,我先去看看他,再回來告訴你,你先別擔心,克不會有事的,嗯?」

  「我知道了。」元丹渠低垂的臉一直沒有再抬起來,生所自己的淚水又讓他們倆吵起來。

  ???

  黎文恩一個人走進病房內,窗邊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正是郭熙。

  聽到聲響,郭熙微微抬眸一笑。

  「搞定了?」

  「你知道我被攔在外頭,還不出去幫我解圍。」黎文恩沒好氣的瞪了這個爾雅貴氣的男人一眼,才將目光轉向病床上那像個木乃伊般被白色紗布緊緊包裹住四肢、身子的余克帆,擔憂的眸光遲遲未移開。

  「克不想見她,我也不想多事。」

  「克怎麼樣了?」

  「醒過來又睡了,想必是累壞了。」

  「他說可以救元丹渠回來就是用這種蠢方法?」黎文恩蹙起眉,兩手交插在胸前,不以為然的瞪著病床上的男人。「這種蠢方法卻是讓佐木君放人的方法,道上有個規矩,如果對方同意,輸的一方是可以用命去把賭注換回來,照理說,克背信而硬要帶走那個女人,佐木君就算打死他,黑白兩道上的人也都不會說半句話。」

  「那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郭熙眸光一閃,輕言帶過,「佐木君是個聰明人,知道如果他打死克,我們是不會放過他的。」

  黎文恩在床邊坐了下來,沉思良久才開口,「你早就知道克要用他自己去換回丹渠?克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該去問他,而不是問我。克只讓我交代你,把那女人送回家。」

  「他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現在又要我把她送回家?」這是什麼道理?黎文恩輕搖著頭。

  若非十分在乎這個女人,克豈會管她死活?何況,大部分的問題還是丹渠自己搞出來的,克有一百萬個理由坐視不管,他可不是什麼太有同情心的男人,竟會一時大發慈悲到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現在他是病人,他怎麼說就怎麼是。」

  「克一定會後悔。」

  「那也是克的事,我們管不著。」

  「熙,你知不知道你很無情?」

  聞言,郭熙淡然一笑,「我只是尊重每個人的意願而已。」

  黎文恩突然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其實……有些東西是需要積極一點的,譬如當你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你以為的尊重,可能會讓人解讀成你根本不在乎。」

  「若教我郭熙愛上的女人,必須懂得自己要什麼,而不是一個只會依附在男人羽翼下生存,不懂自我價值,也不瞭解我的女人,若真如此,我寧可不要。」

  「你對女人的要求太高了,熙,愛上你的女人會很可憐。」

  郭熙微笑不語,目光調向窗外,怡然自得。

  ???

  黑暗中,元丹渠靜靜的望著床上動也不動的身影,難言的悲痛、愧疚、感動與心疼……悉數湧了上來,湧上酸溜的鼻頭、刺痛的眼眶,她緊咬著下唇不放,就怕會禁不住哭出聲來。

  余克帆原本俊挺高壯的身子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手上、腳上都纏著紗布,嘴角的淤血腫脹更是怵目驚心,半露在外邊的壯碩胸膛也透過厚厚的紗布泛著些許血跡……

  元丹渠愈看愈難過,不自覺地便輕泣出聲,隨即,她伸出手摀住口,一雙眸子擔心的望著床上的人,害怕不小心把他驚醒,他會轟她出去。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進來看他,她想要多待一會,至少,陪他最後一夜……

  床上的人動也沒動,平穩的呼息讓她驚慌的心安穩了下來,看來他睡得極沉,文恩不是說他已經昏昏沉沉睡了好幾十個小時了嗎?他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吵醒吧。

  想著,她稍稍放心了些,纖纖素手不自主地探向他淤血的臉龐,柔柔的撫著他的臉,俯身吻他的唇。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任性、不該不聽你的話,都是我的錯……你要打我、罵我都行,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淚流得太凶,一口氣突然梗在她胸臆間散不出去。

  「我當初是狗急跳牆,急著要見到你、要離開你,才想出那種顧前不顧後的方法,以為你會氣得把我轟走,然你卻為了我的安全而讓我任性的把你的江山當賭注,後來,又為了救我讓人打成這樣……你是愛我的吧?不然,為什麼要這樣寵我?

  「可是,我不值得你愛,藍少白說得沒錯,我是個禍水,只會替你惹麻煩,就算你有一點點愛我,現在也一定不愛了,你從不缺女人的,不是嗎?我終究只會是個過客而已……可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

  元丹渠趴在床邊低低哭泣起來,沒看見黑暗中有一雙灼熱犀利的眸子正緊緊的盯住她哭得顫抖的身子。

  余克帆從她一進門就醒了,裝睡,只是因為自己不想面對她。

  她的淚讓他心疼,她的難過與傷心都看在他眼底,他知道她每天都守在病房外頭想見他一面,卻都讓少白給擋下了……她是如何溜進來的呢?

  綁著繃帶的手很想將哭泣的她攬入懷中,可是他還是沒有這麼做。

  何必呢?她的傷心很快就會過去的,就像他很快就會把她忘記是一樣的。

  ???

  「克帆!」

  隨著一聲嬌滴滴的呼喊,接著一個軟玉溫香入懷,余克帆無可無不可的接住懷中的柔軟,臉上是懶洋洋的笑容。

  「回來了?歐洲好玩嗎?」他捧著自己一個多月前去歐洲旅遊的情人的美麗臉龐,卻莫名的想起元丹渠,他懊惱的皺起眉,但很快地斂去。

  「嗯,好玩得不得了,我啊買了好多的衣服跟首飾,你一定會喜歡……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藍晶溫柔的偎進他懷裡,見他胸腔上還綁著繃帶,伸出手摸了上去,卻讓一隻手給握住。

  「你擔心?」余克帆抓起她的手吻了起來,突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雙手不安份的撩起她的裙褲,往上遊走到她兩腿之間的輕柔的撩撥著。

  「啊……你討厭啦!」藍晶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隨即笑著把他推開,「病人還這麼不安份,看你受的傷一定不重。」

  余克帆長手一伸又把她拉回原位,這一回,他牢牢的扣住她的雙手讓她無法動彈,腰際一沉,把自己的亢奮抵住她兩腿之間的渾圓。

  「我要你,寶貝。」他咬上她的耳垂,低喃著。

  「在這裡?」她被他的吻搞得心癢難耐,下腹部的火熱早已竄燒到四肢百骸酥軟不已。

  「是啊,不喜歡?」他動手去扯她身上那價值十來萬美金的衣服,那輕紗被他這一使力,頓時有若碎布一般掉落在地上。

  「哎呀,克帆,你把我的衣服給撕破了……唔……」她的抗議被他法國式深吻給全吞進肚裡。

  他的胸膛壓在她豐滿高挺的雙乳之上,他騰出一手去揉捏著它們,另一手則欲扯去她的底褲。

  「克帆……啊……」藍晶推不開他,只好讓他在醫院的病床上對她予取予求,「會讓人家看見的……」

  「怕什麼?這病房只有我一個人睡,而且外頭還有人看著,就算有人見到了,也是我幾個兄弟之一,沒事的。」余克帆邊說邊拉下她的底褲,挺身進入她。

  「啊……克帆……老天!啊……」她不斷的弓起身子,隨著他狂野的律動擺動著身軀,迎合著他那巨大的渴望。

  他一向是最棒的……

  關於他為了一名女子而受傷的事一定只是個傳言,瞧,他此刻抱的不正是她嗎?而且賣力得像是為傾注一個多月來對她的思念……藍晶愉悅的想著。

  提著親自燉了一個多小時的雞湯前來醫院探病的元丹渠,握著門把的手因見到房裡這一幕春色而顫抖得厲害,她原本是想把雞湯拿給守在門外的郭熙,卻沒見到他的人影,而房裡傳出的嬌喊吟哦聲又像是催命鈴似的一聲接一聲的傳進她的耳膜,讓她不由自主地將房門輕推開……

  此刻,她有如遭電擊般,站在當下久久才恢復正常意識,將手中的雞湯擱在門邊的地板上,她頭也不回的衝出醫院。

  元丹渠走後,郭熙從另一邊轉角處走出,陡地躍上窗台閉目養神。

  這個克也真是太過份了,不過,關他何事呢?這世上的男男女女總有太多理不清的事,克原本是個花心人,若是真心未定,還是別誤人青春的好。

  想著,方才元丹渠縱橫在臉上的淚也不再讓他心虛了……

  ???

  「別再喝了,丹渠。」黎文恩搶過元丹渠手上的第五杯白蘭地。

  「別管我!我不要你管我。」她伸手要將酒杯搶回,白皙粉嫩的臉上醉意醺然,唇不點而朱、頰畔不妝而粉,眼眸之中卻是濃得不能再濃的哀痛,看來益發的讓人我見猶憐。「再喝下去會醉倒的,傻瓜。」黎文恩心疼又心痛的拉開她欲搶回酒杯的手,一氣之下索性將那未喝完的整瓶白蘭地擲到地上,瓶子就這樣「匡啷!」一聲碎成片片,酒氣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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