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還用說嗎?我是一個以事業為重的人,工作就是我的第二生命,如果有人愛上我,我要想辦法拒絕,為了想辦法,我上班就一定會分心,沒辦法專注,連帶著影響我的績效,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唔……」
懷少抬起她的小下巴,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她怎麼會這麼畏縮,卻又那麼逞強呢?就連愛上了他也不敢說,還拚命的撇清,努力地說反話,她真是個彆扭的小女人!
雁倫愕然地瞪大了雙眼,天……天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懷少居……居然吻她!
「懷……」
「別動。」他輕道,捧住她的小臉,將靈舌探入她的口中。
雁倫所有的意識全化成一堆漿糊,他深深地品嚐著她、探索著她,他的手落在她的纖腰上,充滿佔有地將她鎖在他的懷抱裡,任他予取予求。
他原本只想小小地捉弄她一下,但是當他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她的輕喘與細小的嬌吟,淺嘗輒止的念頭徹底在他的腦中粉碎成灰,無法自已的想要進犯她的柔嫩與純真。
他的吻由她的唇蜿蜒滑至她滑膩的粉頸,他拉下她背後的拉鏈,昂貴的絲質禮服便滑下了她的香肩,露出大半個雪白誘人的胸前風光。
發燙的身軀一接觸到微帶著冷意的空氣,雁倫忍不住顫抖了下,而在這一刻,懷少的意識也同時清醒,他鬆開了她,將額頭抵住她的,發出濃重而壓抑的喘息。
過去他從來不曾失去理智到這種程度,而孟雁倫卻徹底的顛覆了歷史,使他差一點就在這張沙發上要了她!
雁倫抓緊了衣服貼在胸前,粉頰上一片嫣紅。
她不知道為什麼懷少要吻她,在他吻住她的那段時間裡,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別說拒絕了,她猜她那個時候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了!
趙明桓也曾經吻過她,可是……為什麼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懷少……你為什麼……」
「我已經幫你擦了藥,扭傷的地方應該不會腫起來。」
他已經幫她擦好藥了?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雁倫忙看向傷處,果真看見她的腳踝四周已塗抹上涼涼的透明藥膏。
難不成他剛剛吻她只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
雁倫簡直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他為她設想得那麼周全,結果她居然在那裡胡思亂想,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樣一想,雁倫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些……失望。
見她久久不語,懷少又問:「還是很痛嗎?我送你去看醫生好了。」
迎視著他那雙深邃闃暗的黑眸,雁倫不知怎地竟然無法正視他,慌忙低下頭去。「不,不用了,已經不痛了。」
「如果很痛就要說,不要逞強。」
「是真的,我……我好多了。」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雁倫的小臉又漲紅了。
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那些藥讓她覺得好多了,還是歐懷少那個火熱又激情的吻。
看見她侷促不安的表情,懷少也可以猜到她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雖然他並不點破,但是他無法否認……她那樣羞怯的表情竟讓他有著些許得意與滿足,他知道--他已在她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我送你回去。」
看她的情況,也不宜再練下去了。
「那明天……」
「明天你也在家好好休息,等你的傷痊癒了再說。」
也就是說,在她的扭傷尚未痊癒之前,她都不能再見到他羅?
「哦……」雖然雁倫極力掩飾,但她眼中的那抹失望卻沒能逃過懷少精銳的雙眼。
「走吧!」他把她的衣物、皮包都塞到她懷裡,然後打橫抱起了她,不經意地說道:「我會去看你的。」
「真的?」一瞬間,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光采。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容易滿足,只因為他承諾會去探視她。
「真的。」懷少笑著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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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傷的腳踝因雁倫沒有按時上藥的關係,隔日便腫得老大而不得不向公司請假,在家休養。
不過,她這個病人卻完全缺乏身為病人的自覺,她沒有好好休息也就算了,還變本加厲的勞動。
打從吃過早餐後,她就開始忙碌地打掃屋子,換床單、擦窗戶、抹桌子、拖地板……甚至還拖著行動不便的腳到花店買了一束花,插在打從朋友送她後就不曾使用過的花瓶裡。
這樣傻氣的舉動,全因為一個理由--懷少今天要來。
或許,這就是戀愛吧?
因為喜歡上某個人,所以心情雀躍著;因為他要來,費心地整理著,將陳舊斑駁的木桌子鋪上格子桌巾,甚至還破例買了一瓶昂貴的香檳。
這樣的行為是很傻氣,但是只要想到這全是為了喜歡的人而做的,或許任何人都能感覺到她的幸福吧?
一整天,她都不停地看著時間,每隔十分鐘她就會到鏡子前仔細地審視自己的儀容。
雖然她是一個病人,但是誰說她不能成為全天下最可愛的病人?
雁倫心神不寧地一會兒看電視,一會兒看時鐘,她完全沒有辦法專注於一件事上,她總覺得懷少會在下一秒鐘出現在門口,但是在下下一秒鐘她又會在心裡嘲笑自己的反應過度。
她從上午盼到下午,再從下午盼到晚上,十點鐘整,門鈴響了。
來了!
雁倫的心跳足足停了兩拍,接著就像踩了油門一樣地狂飆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擺出自認為最自然又最美麗的笑容,用力地打開了門。
「雁倫,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是鄰居許媽媽,她帶著歉意說道:「是這樣的,我兒子一直嚷著肚子餓想吃蛋炒飯,可是家裡的蛋用完了,能不能跟你借?」
雁倫充滿期待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黯淡。
「當然可以,我去拿,你需要幾顆?」
「一顆……不,兩顆好了。」她又緊張地補了一句:「我一定會還你的!」
雁倫拿了兩顆蛋給她,笑了笑。「沒關係的。」
「不、不,我一定會還的。」在她離開前還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帶上門,雁倫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是鬆了口氣,也是一種歎息。
他不會來了吧?
想到自己剛剛心跳都快停止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才這麼想的同時,電鈴又響了起來。雁倫好不容易鬆懈的情緒又緊繃了起來。
放輕鬆、放輕鬆……雁倫這樣告訴自己。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要放輕鬆,但是她開門的速度還是太迫不及待了。
「不好意思……」還是隔壁的許媽媽,她手上端了一盤小餅乾,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是我早上做的餅乾,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請收下。」
「啊……謝謝!」她連忙收下。
「那,晚安。」
「許媽媽晚安。」
再度關上門,雁倫努力地不讓自己有二度失望的念頭,但是那種淡淡的苦澀,卻不知為什麼在心底緩緩蔓延開來。
她決定將心中的期待束之高閣,等待的念頭也提早打烊。
對呀,他是說過他會來看她,但並沒有告訴她是今天;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也難怪自己一再地失望了。
正想解開特意結起的髮辮去洗澡時,電鈴三度響起。
聽著迴旋在屋內的鈴聲,雁倫竟有些裹足不前了。
按電鈴的人,會是誰呢?
隔壁的許媽媽?她一直等待著的歐懷少?還是其他不相干的人?
雁倫幾乎有些害怕去揭開那個謎底了。
她很慢很慢地走到門口,打開那扇門。
這一次,孟雁倫愣住了。
當等待成真的時候,她竟有些不敢相信。
她一次又一次地眨眼,生怕自己錯看了。「懷少?」
「嗨。」他露出慣常的微笑,「你的傷好點了嗎?」
「啊,好……好像沒有耶,還是好痛哦!」
本來想說「好多了」,但她還是決定撒了個小小的謊,因為這麼說也許懷少會再來看她。
他微蹙了下眉。「是嗎?讓我看看。」指了指她的屋子:「我能進去嗎?」
「當……當然!」她忙退到一旁讓出路來。「請進。」
即使他都出現在她面前了,雁倫仍荒謬的認為眼前俊美的男人只是出自她思念過度的想像,所以她用力踢了牆壁一下--
「唉呀!好痛!」她痛得低呼。原來這是真的呢!
「你在做什麼?」
「沒事!沒事!我……我只是傷處又在痛了!」而且是痛徹心扉哪!
「哦?」
事實上,她那個踢牆壁的舉動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懷少緩緩地勾起一抹微笑,道:「雖然你受了傷,但是我想我們還是有其他的事可以做。」
「什、什麼事?」難不成是……上次接吻的記憶又在腦海中重演,使得她雙頰頓時燒得通紅。
懷少幾乎想笑了。
他發誓他可以猜出她小腦袋裡此時在想些什麼。
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這件事其實上回我們也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