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先逃!」解開了自己腳上的繩子,路振寰發現海水已經開始衝向他們,他不多想,把羅曼菱攔腰一抱,拔腿就往高處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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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最有可能抓走羅曼菱並且威脅路振寰赴約?法蘭西斯一路都在猜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桑麗娜?她還得要靠著路振寰來穩固自己在坎培德家族的地位,一旦路振寰消失,坎培德家族的親戚肯定會把桑麗娜給推下台。
對,沒有子嗣對她來說,是極為不利的一環,即便路振寰不是親生子,卻可以讓她暫時高枕無憂。
「不可能是桑麗娜!」
排除了一個可能性,再猜其他對路振寰不滿的人,有的人缺乏膽識,有的人有勇無謀,有的人想除掉他卻沒有實力。
抵達家門的同時,他想出了一個最有可能對羅曼菱不利,又知道拿羅曼菱的生死來威脅路振寰的人。
「母親大人!」在用力推開大門的同時,他氣憤的對著屋子嘶吼。
「怎麼了?一進門就這種態度?」亞培拉坐在客廳裡,慢條斯理的剝著她的橘子,「吃水果真是麻煩,每次都得要弄髒我的手,但是不吃又會缺少維他命C,唉!」
幸福的人不懂得幸福兩個字得來多麼不容易,亞培拉過慣了千金小姐的日子,也習慣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她可不懂得,能夠這樣優雅的剝著橘子皮也是一種幸福。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沒飯可吃!」法蘭西斯冷冷的告訴她,但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請你告訴我,你把他們帶到哪裡去了?」
「誰?」
「請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知道是你讓人帶走曼菱的,她現在在哪裡?」
「你這是對母親講話該有的語氣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一直在這裡,哪也沒有去過。不過就算我真的做了什麼,你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就是不該。」亞培拉不斷的指責兒子的不孝,想藉以轉移法蘭西斯的注意力。
「您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你到底在氣什麼呢?我說過了,我今天一直都在家裡,誰出了事情嗎?那應該去報警才對,讓警察幫忙找人。納稅人一年納了不少稅金,維護社會秩序可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母親大人!」
「怎麼了呢?」
「我知道是您讓人帶走了羅小姐,請您告訴我他們把她帶去哪裡了?」法蘭西斯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繼續詢問。
但是亞培拉死不肯承認她做了什麼事情,更拒絕坦白羅曼齡的下落,一直到阿爾泰出現為止。
「夫人,少爺你也在?」阿爾泰離兩人幾尺遠。
「阿爾泰,你先下去。」
法蘭西斯卻叫住他,「留下!我有話要問你!」
平日,阿爾泰都是膩在亞培拉身旁,像一隻隻會舔主人腳跟的哈巴狗,要不然就是留在房間等候亞培拉的恩寵,他會離開宅子,通常是亞培拉給予他任務。
對母親和阿爾泰的作為,法蘭西斯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那不代表他不知道他的母親和阿爾泰之間的曖昧關係。
「你叫住阿爾泰做什麼?」
「我有話問他!」法蘭西斯上前兩步,直把阿爾泰逼進死角,「你去哪裡了?」
「我……」
「阿爾泰,我叫你先下去你沒聽到嗎?」亞培拉再度下令,並且將矛頭轉向法蘭西斯,「你故意和我唱反調,是什麼意思?」
「母親大人言重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派阿爾泰去哪裡、又做了哪些事情,如果沒有見不得人,有什麼不能夠說清楚明白的呢?」他句句一針見血,搞得亞培拉有些惱羞成怒。
她重重的往茶几拍打,氣急敗壞的指著他說:「你父親在的時候也不敢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別忘了你也是因為我是拉薩的女兒才能爬到坎培德集團總經理的位置,你要懂得感恩才對!」
她以自己的出身感到驕傲,卻也因為這樣常想要把身旁的人壓下去,其中包括她過世的夫婿和兒子。
親情?法蘭西斯真的比較相信自己只是一個傀儡,「既然母親大人這樣說,那麼我就辭去總經理的職務好了。」
「我不許!」
「那麼就請你告訴我羅曼菱和路振寰現在在哪裡!」兩人槓上了,他也不退讓,「你對自己的兒子沒有信心是吧?但是不管你對我有沒有信心,我都希望自己可以用實力贏得外祖父的信賴,我要贏過路振寰,但是前提是你不得傷害我喜歡的女人,如果這一點你確定做不到的話,我就拒絕再當你的傀儡!」
法蘭西斯臉上儘是憤怒的火焰,那是亞培拉從來沒看見過的火爆一面。
兒子長大了,有些事情不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從法蘭西斯的臉上,亞培拉清楚的看出了這一點。
「阿爾泰,告訴他。」
「可是……」接收到法蘭西斯殺人的目光,阿爾泰只得告訴他丟棄路振寰和羅曼菱的地點,但仍不忘記補充,「我離開時已經在漲潮了,如果他們沒能及時躲避,這會兒恐怕已經被衝入愛琴海中了。」
「那你最好祈禱他們平安無事!」法蘭西斯賞給他一個冷得可以殺人的目光,轉身離開都札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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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滅頂是什麼感受?路振寰和羅曼菱現在深刻體會到了,無人小島真的很小,小到一漲潮人就快要慘遭滅頂。
兩人緊緊依偎著彼此,在患難中建立起生死與共的情誼。
呼吸很小心,移動則免了,他們生怕自己一個動彈,就會害得兩人被海水吞沒,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連一艘船也沒有看到。
「難怪那個男人會把我們丟在這裡。」小心翼翼,羅曼菱一個字一個字說著感觸。
「如果有幸從這裡死裡逃生,我會把那個男人剝一層皮再丟進愛琴海中餵魚。」路振寰也忍不住向天祈願。
手機不管用,他們又餓又冷,還不知道潮水何時才會退去,他說的對,如果能逃出去,真的是死裡逃生。
不過,那也要老天爺對他們還有一丁點眷顧。
「我們會不會死?」羅曼菱忍不住詢問。
「你怕死?」
「不是怕,是不想這麼早死。」她才剛剛發現自己喜歡路振寰,都還沒有機會探他的口風,就這樣香消玉殯的話,她可能會死不瞑目。
「我得跟你說對不起!」
「為什麼?」
「如果不是認識我,你應該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旅行者。」
「也未必是因為認識你,人如果走衰運,可能會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倒楣事找上門,沒有遇到你,也可能因為遇到別人而倒大楣。」
「你講話已經變得很清楚了,如果有倖存活,不要再用屁股跟我說話,還有……」他要告白,要告訴她,一旦有倖存活,他要開始追求她。
但是他還是沒有機會把話說完,一艘快艇由遠駛來,很快的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羅曼菱一看見船就開始呼喊。
「救命!」
是哪個不要命的呢?在這種漲潮的時候出海來?不過他真該感謝對方這麼不要命,否則他和羅曼菱就真的撐不到明天太陽升起。
可是,當他看見靠近的船身上站著的人竟然是法蘭西斯,他有點恨。
為什麼老天爺要開這種玩笑呢?為什麼前來搭救的人竟然會是他最看不順眼的傢伙?他好想把老天爺從高高的天上拉下來質問。
耍人,也該適可而止吧?!
人類真成了上帝的玩偶,要你哭就不得笑,要你倒楣你走不了好運。現在,就是這種心情,倒楣透頂!
法蘭西斯先把羅曼菱接上船,再問他,「你要不要上來?」
「你比較想把我丟下來不管,是吧?」
「是的。」
「真是坦白,不過要讓你失望了,我當然要上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帳日後再算,有恩一定回報。「欠你的我會還給你,該討的我一塊錢不會少。」
「我也是這樣想。」法蘭西斯把一件外套披在羅曼菱肩上,滿臉歉意的說:「很抱歉讓你遇上這種事情。」
「又不是你把我們丟在這裡的,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啊。」
「因為他於心有愧,所以才會冒險前來搭救。」路振寰直視著法蘭西斯,冷笑著問:「我說的沒錯吧?」
法蘭西斯不語,更證明他猜測無誤。
「路振寰說的是真的嗎?你知道是誰把我們丟在這裡?」
「很抱歉!我沒什麼可以回答。」將舵一轉,船快速的往回程飛奔。
路振寰說對了,法蘭西斯於心有愧,所以無法否認,卻也不能告訴他們是誰指使這一次的行動。
他只能在事後做出補償,也慶幸還沒有釀成災禍,「坐穩!我要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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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虧就是佔便宜?當然不!在路振寰的字典裡,可沒有這樣的字詞。吃了虧,不討回公道,在黑社會裡就混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