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外公的公司已經成功漂白,然而骨子裡那種大哥的氣勢還是少不了,他自然多少遺傳到了他外公的大哥脾氣。
誰也想不到他會一狀告到拉薩老爺的面前,讓整件事情變得棘手難收拾,拉薩老爺一怒,更加快了要把位置傳給路振寰的速度。
「爸爸,他對公司還不甚瞭解,這樣交給他管理,股東們也會不服氣的。」亞培拉萬萬料不到弄巧成拙,想阻止又怕自己做的事情東窗事發,講起話來小心翼翼的。
「那就承認,說是誰主使了這件事情?!」拉薩憤怒的拍著桌子,對底下的幾個親人已經擺明了不信任。
「很難說……說不定根本就是自導自演……」亞培拉開始睜眼說瞎話,把責任全往路振寰身上推,「聽說他外祖父曾經是黑道角頭,所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不奇怪。」
「是這樣嗎?」路振寰冷冷一笑,向前逼近了兩步,直逼得亞培拉連連退。「你知道黑道會怎麼處理混蛋嗎?如果有一點親戚關係或許還會網開一面,至於對那些完全不相干的人,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亞培拉驚恐的退離了好幾尺,直退到拉薩後方,繼續告狀,「爸爸,您看他那種樣子,分明就是在威脅我嘛!」
「你做了什麼事情能讓他威脅你?」拉薩不是笨蛋,多少也察覺得出來是誰做了這件事情。
但是,在沒有實質證據之前,他也不挑明。
任由自己的子孫後代互相廝殺,這種人最要不得,也是路振寰最討厭的一種人,「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意思?」
「你的財產我不要了,這些人要就給他們吧,我根本不屑一顧!」
「什麼?!」拉薩受不了路振寰眼中的鄙夷,坎培德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他把他最輝煌的歲月都投注在坎培德集團裡,甚至埋葬了他的情感與青春,可他的心血在路振寰眼中卻成了垃圾,讓他相當受不了。
「爸爸,這樣最好不是嗎?法蘭西斯絕對是個合適的管理者,比起他來法蘭西斯可更加重視您的心血呀!」亞培拉逮住了機會就猛推薦自己的兒子。
然而在拉薩眼中,外人永遠都是外人,即便法蘭西斯是女兒的兒子,只要非坎培德家族正統血統都不能算數。
「給我閉嘴!」
「爸爸……」
「我決定的事情何時改變過?我說了就算數,你不想要也不行,除非你可以插翅飛出雅典。」
在這裡,拉薩隨便一句話都可以要了路振寰的小命,路振寰一有個閃失,實質獲利的還是亞培拉和法蘭西斯。
桑麗娜怕真讓亞培拉佔了先機,連忙跳出來護盤,「爸爸,振寰說說而已,我會勸他改變心意的,您放心好了。」
說完,桑麗娜就把路振寰拉走,暫時遠離這一場爭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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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但我認為那是最愚蠢的,你知道繼承坎培德代表著什麼意思嗎?」桑麗娜來到中庭後,就開始教訓路振寰的不知好歹。
「什麼時候我們關係親密到可以由你來教訓我?」路振寰冷冷回嘴,「你突然這麼關心我,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不管你有多討厭我,至少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這次的事一定是亞培拉和法蘭西斯搞的鬼,在這裡你孤軍奮戰是很危險的,有我的幫助就不一樣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不會平白無故對我好,更不會無條件的幫助我,我記得你罵我媽什麼難聽的話,到現在還很清楚的印在我的腦海。」
「那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她是被騙的,該死的是渥茲,不過人死了我不想再多談,不如讓它成為過去吧。」
「該死的還是該死,死了我也不會少罵兩句,至於你……」逼近兩步又拉遠距離,他臉上的表情更冷,「我媽求過你,讓無辜的我認祖歸宗,是你說一輩子都不會承認一個野種。」
「我道歉……」
路振寰搖頭,打斷她的話,冷漠的說:「太慢了!現在的我已經對坎培德這個姓氏不屑一顧,而且,我也拒絕和你狼狽為奸,你們要怎麼搶奪拉薩老頭的財產,我很有興趣看戲,卻沒有興趣參與。」
遊戲,玩膩了就收手,這一向是他的慣性。
但是桑麗娜卻由不得他收手,「別忘記拉薩說的話,你不想玩,也得經過他那一關,他只要一句話,你就休想飛出雅典的天空。」
「這就不勞你替我操心了,你還是多操心你自己的地位會不保的事情吧。」
「振寰,你聽我說,這件事情你不該決定得如此草率,拉薩老爺不會這樣讓你離開的,而且亞培拉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為了法蘭西斯……」
「我寧願相信法蘭西斯,也不願意相信你會真心為我。」他非常坦白,坦白到令桑麗娜勃然變色。
「你會後悔的!你真的會後悔的!」沒有人可以給她這種難堪,一個外來者更別想擁有這種權力,「有一天你會來求我幫你!」
「好啊,那就等到那天你再來說這種話好了。」打擊敵手他向來毫不手軟,這回也不例外。
頭也不回的離開坎培德豪宅,他馬上打電話給路橬,「路橬,馬上安排飛機,我要離開雅典。」
「恐怕不行,有人來扣押您的行李。有人密告,竟然說我們意圖做軍火買賣?!真是天大的謊言!」
「哼!動作還真快!」
「少爺,這該怎麼辦才好?」
「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擊到我嗎?哼!真是太小看我了!」他又不是被嚇大的,嚇人的永遠只能是他。「既然想玩,我就陪他們玩玩好了。」
「少爺,你是否有對策了?」
「你先來接我,我們路上再討論。」
想和他鬥,還早得很呢!
第七章
「頭條?」聞言,羅曼菱第一個念頭就想,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文曉諭卻樂得手舞足蹈,「有頭條當然好!快說!快說!」
「你先出去,我只和羅曼菱說。」路振寰強把文曉諭推出門外,讓她和路橬一起站崗。
文曉諭在門外不滿的抗議,「不能這樣啊!我為什麼要跟個跟班站在門口啊?我也是記者耶!我也要聽聽頭條新聞啦!」
「你很吵!」路橬白了她一眼。
「要你管喔!」文曉諭雙手擦腰,很不客氣的賞他一個白眼,「說你是跟班你不服氣喔?!」
「我是跟班,你和我站在這裡,也比跟班好不到哪去。還有,你要想知道我怎麼對付嘈雜的女人,我很樂意告訴你。」他沒有摩拳擦掌,只是拿出口袋裡的膠帶。
她連忙搗住自己的嘴巴,「你有病喔?!幹麼隨身帶著膠帶?」
「就是為了要對付你們這種愛吵鬧的女孩嘍。」
文曉諭學乖了,為防止路橬真的拿膠帶貼自己的嘴巴,她躲到一旁噤若寒蟬。
門內,路振寰才剛剛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羅曼菱,羅曼菱就義氣的應允相助,電腦一連上線,馬上就把整個來龍去脈都告知報社,讓新聞報導來為路振寰開路。
「但是光憑著輿論有用嗎?要等到政府來搭救你,會不會太慢了一點?」
「我當然不會乖乖的任憑宰割,至於會怎麼做你就不用知道了。有些過程可能會比較血腥一點,你只管看結果就好了。」
「血腥?你可不要亂來啊!他們到底還是你的親人!」羅曼菱生怕他觸法,忍不住告誡他,「犯法的話你也一樣走不了!」
「放心,我不會做得太明顯,只是想和老頑固鬥一鬥智慧,順便讓那些把我看扁的人開開眼界而已。」
「那你到底要怎樣做?」
「別問那麼多,反正我答應你不會讓任何人受傷害就是了。」摸摸她的頭,他笑著推門離開。
突然被人當成小孩,羅曼菱有點傻住了。
「怎樣?到底是什麼頭條?」文曉諭一看路振寰和路橬離開,馬上進房間詢問過程,「曼菱,你發什麼呆啊?事情到底怎麼了?」
「小狐狸要斗大狐狸。」摸著自己的頭,想著剛剛路振寰親暱的舉動,羅曼菱有點閃神。
「什麼小狐狸斗大狐狸?」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把電腦轉了個方向,讓文曉諭看她剛剛打的新聞稿內容。
「路文山外孫路振寰受到誣陷,受困於雅典,急需政府伸出援手……」念完大標題,文曉諭一臉錯愕,「路文山外孫……那不是威鼎集團的准繼承人……路振寰是路文山的外孫?!天哪!」
「好了,你不要用那高好幾度分貝的聲音告訴我路振寰是誰的外孫,我知道路文山是誰。」
「你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麻雀變鳳凰戲碼,真的上演了呢!
「別胡說八道!他是來托我寫新聞稿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還有這件事情不能張揚喔!要讓坎培德老先生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