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通完電話後,眼神迷惘的小白兔早已升起戒備之色,兩手拉攏衣服退到門口,把他當成毒蛇猛獸般,在他們之間先拉起一道安全網。
「過來,寶貝,我保證不吃了妳。」她反抗的神情讓人受傷呀!
「我相信獅子也是這麼對羚羊說的。」她的臉紅通通的,呼吸有點喘。
原來他的信用破產,小女孩變聰明了。「我不是獅子。」
「但你是男人。」跟百獸之王一樣危險。
汪奇輕笑著,攏攏狂野的發,滿腹的慾望在一瞬間消褪,他用的方法的確不夠光明磊落,難怪老天會看不過去,跳出來幫她。
「我是男人,但是我不會傷害妳,妳瞧,我虛弱得連手都抬不起來。」適時的裝弱無損男子氣概,反而是一條通往美夢成真的捷徑。
「你騙誰呀!剛剛還強壯的壓倒我,摸我的臉又摸我的胸部,還……呃!亂來。」害她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以為自己快融化了。
他裝虛的垂下雙肩。「妳誤會了,我是突然頭暈站不住腳,忽然往前跌才壓住妳。」
「是嗎?」她的眼中有著不信任,看他的表情充滿難為情。
因為她不是全然被動,在他細吻落頸上的時候,她感到一股由腳底揚起的喜悅,心頭微帶惶然的撫著他背後凸出的椎骨。
「當……」
汪奇的話還沒落下,迷人的小可愛忽然驚愕的衝向他,關懷之色溢於言表,讓他受創的自尊稍稍平復。
「你怎麼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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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重,但也不算小傷,左肘上長長的一道傷痕,大約二十公分左右,傷不見骨卻流了不少血,讓人以為他整隻手臂都被劃開了。
傷他的人刀法十分俐落,使刀的技巧熟稔得像是家常便飯,一刀劃下並未讓他立即感到疼痛,等到血暈開才發現受了傷。
他是在游泳俱樂部受到攻擊,當時池中有不少名人正在享受被水包圍的樂趣,根本無從查出是何人下的手。
俱樂部的負責人也不可能單為了他一人而得罪其他白金卡會員,只有口頭道歉、允諾賠償他所受的傷害,並未打算積極的追查。
遇到這種事,商家的做法一向是粉飾太平,當作沒這回事繼續營業,好營造出安全第一的形象,避免客源流失。
「你的傷口不痛了嗎?」流那麼多血,快嚇死人了。
看著身旁稍做裝扮的佳人,汪奇的眼中流露出絲絲柔情。「這麼關心我,當我的女朋友吧!」
「呃!呵呵……我現在不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她乾笑的說道,攀附著他的身子似在躲避什麼人,一直往後縮。
「有價碼的女朋友。」他笑著幫她調整頸上的粉紅鑽墜,低俯她耳邊輕喃。
袁月牙的臉一紅,非常不自在的挪挪掛在他臂彎裡的手。「談錢傷感情嘛!我們是供需關係,你提供金錢,我提供服務。」
「可是我覺得很受傷,難道我這個人沒一點點值得妳欣賞的優點嗎?」這是他納悶的地方。
論家世,論人品,論外貌,論經商的手腕,他都是人中之龍,尊貴級的極品,是女人極欲攀交的一塊肥肉,長輩眼中的最佳婚配人選,為何她能心靜如止水呢?
有時明明在她眼中捕捉到一絲愛慕的迷惑,但是眨眼間便消逝得無影無蹤,讓人以為先前只是錯覺,她對錢的喜好更勝於身邊的男人,叫他往往有種被欺騙的挫折感。
袁月牙的迷惘不是裝出來的,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否動了心,徘徊在愛與不愛間舉棋不定,怕要是真的認真了,就沒辦法再理直氣壯的從他身上要錢。
因為情侶間不談錢,她不想讓私人的感情染上金錢的色彩,因此彷徨再三,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
被錢打敗還真是哭笑不得,他用錢引誘她,卻也因它而遲遲無法攻下她的芳心,還真應了一句古語,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有啦、有啦,你有很多優點,千萬不要沮喪,至少你比我大哥好多了,他是個花心大蘿蔔,見一個愛一個,搞到最後連老婆都不要他,起碼你還有我陪著你。」她為可憐的大嫂叫屈,嫁了個負心漢。
「能陪我多久?」他問。
汪奇此刻腦子不停的轉動著,思索著商場上有誰姓袁,而且最近剛被妻子「拋棄」,行為舉止放浪得連親妹子都唾棄。
驀的,袁首陽的名字躍入眼前,他的一切正好符合她的形容,而且似乎也有參加今晚的派對。
只是,她和袁家扯得上關係嗎?家大業大的袁氏應該不缺她那點打工錢,還讓她像鬧錢荒的守財奴,抄錢不手軟的拚命攢銀根。
「你想多久就多久,我這人很好商量。」她豪氣的誇下海口,沒想過出口的承諾會有一輩子的有效期限。
「好,就讓妳陪我一生一世,地老天荒不悔誓。」他微笑的看著她,滿意她粉頰驟染的紅暈。
「啊!這……一生一世會不會太長,你會損失很多錢喔。」袁月牙沒料到有一天她會幫著人家省錢,把自己賺錢排在第二位。
「沒關係,我樂於在妳身上灑錢,就算妳拿走我全部的財產也無妨。」她會好好的替他守著,一如他守候她的迷糊。
咦!好詭異的說法,好像是……「你不會是在求婚吧?」
「原來妳聽出來了呀!」眉一揚,他輕點她俏麗的粉鼻,「那妳願不願意當我的老婆?」汪奇似真似假的說道,望著她的眼神有著藏不住的深情。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這種事不能胡亂開玩笑。」她的表情很無措,侷促的壓低音量。
「是真的又如何,妳怕我被妳吃干抹淨,不帶一片雲彩的離去嗎?」他打趣的笑道。
「什麼嘛!我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會挖自己老公的錢。」夫妻財產共有,他的錢也就是她的錢。
等等,她在想什麼,怎麼說著說著就幻想已成人妻,穿著純白的禮服和他站在牧師前面,彼此交換著象徵約定的婚戒。
啊──抹掉、抹掉,這麼羞人的畫面哪有可能發生,他一向最愛戲弄她,肯定又在逗她了,看她會不會放棄對錢的熱情而選擇他。
心中升起一抹小小的失落,她不自覺的摟緊他的手,把他當大樹攀著,不去觸摸心口那道異樣的情愫。
「既然妳都承諾了,那就這樣說定了,協議達成!」他低頭吻住她的唇,霸氣的決定她的下半生。
沉醉吻中的袁月牙根本不曉得他在說什麼,頭重腳輕像得了感冒狀況,整個人昏沉沉的癱在他懷中,短暫的暈眩讓她忘了身在何處。
要不是汪奇強而有力的雙臂支撐著她,只怕她會出糗的軟了腳,在迷糊的紀錄上添一條令人印象深刻的趣談,流傳在商場上。
「啊!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傷是怎麼回事?」不曉得剛才有沒有壓到他的傷口,那麼大的口兒一定很疼。
帶笑的眼蒙上一層闇影,殘酷的勾起上唇。「沒人能在傷了我之後還能全身而退,妳放心的享受派對的歡樂氣氛,等今日的壽星一上場,相信妳會開始嫌今晚的價碼開得太低。」
「她」肯定會找她麻煩。
「嗄?什麼意思?」怎麼他的話一說完,她頓感背脊發涼。
汪奇笑而不言,有技巧的將她帶至光線黯淡的角落,不讓她太早面對張牙舞爪的母獅子。
而此時,樓上正上演一場小小的風暴。
二十一歲的生日是值得慶賀的,但這場派對的主角卻是滿臉怒意,像要殺人似的瞪著眼前不懷好意的男人,似乎不將他挫骨揚灰誓不罷休。
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做,只用仇視的眼神砍得他一身血淋淋,雙手握成拳憤怒的顫抖著,希望他能從世上徹底消失,不再出現她的世界裡。
若仔細一瞧,兩人的輪廓有三分相似,眼角勾起的角度如出一轍。假使兩人一起下樓亮相,相信會有不少議論紛紛的聲音,暗地臆測他們的真正關係。
「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為什麼還到我的生日派對,你想害我顏面無光嗎?」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就是一種恥辱。
也是她人生的污點。
「嘖!嘖!嘖!妳是這麼對待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嗎?我特地撥空來祝賀妳的生日,總該給我一點好臉色吧!」
她出落得越來越標緻了,叫人心猿意馬。
「我們不是朋友,你不用嘻皮笑臉攀交情,我勸你最好趕快離開,我不歡迎你。」她啪的一聲拍掉他撫上臉頰的手,表情冷得不近人情。
他呵呵的詭笑。「也對,我們的關係比朋友還深一層,那一夜的火熱叫人難忘呀!」
「樑上君,你無恥,那種事你敢拿出來說。」她替他覺得可恥。
「做都敢做了,還怕拿出來說嘴嗎?妳那炙熱的嫩瓣讓我美妙得如上天堂,真想好好的再嘗一回。」他淫穢的上下一瞄,視線停在她飽滿的豐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