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這是哪門子的笑話,切水果不用刀難道叫她表演空手道特技不成。
人家是巴不得和她交換位置,閒來無事的袁月牙卻直歎錢難賺,光領薪水不做事,感覺都快發芽了,她想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長成一株植物。
「錢難賺?妳不會要求再提高薪資吧!」一個月十萬的價碼,已創下女傭工資新高了。
袁月牙不曉得她已經無聊到自言自語的地步,無意識的說出心底的怨言,恰好傳入剛下班歸來的僱主耳中。
如果每天吃飽睡、睡飽吃,然後再抽空到學校上幾堂課算是工作的話,那她是有史以來最輕鬆的女傭。
「老闆,你當是在養鳥嗎?」她哀怨的一瞟,垂頭喪氣的問道。
看,他連公事包都沒提,自己換上拖鞋入內,還隨手掛好脫下的西裝,叫她毫無表現的機會。
「唔!妳剛喊我什麼?」汪奇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坐下來休息,而是捏著「女傭」的鼻子質詢。
沒法呼吸的袁月牙趕緊送上甜膩的呼喚,「奇,你下班了,辛不辛苦?」
「下次別忘了,不然我會處罰妳。」他笑得很邪惡,盯著她鮮艷的紅唇。
蒼蠅走進蜘蛛的家中,下場只有一個──被吃掉。
「不……你不可以……呃!再隨便親我……」她馬上恢復精神,跳得極遠。
雙頰染紅,她又羞又惱的瞪著他,對他近乎登徒子的無賴行為是無法可防,而且她還羞愧的發現一件可怕的事實──她居然有點喜歡他的「動手動腳」。
真是太可恥了,她是來服侍人的,洗衣、煮飯、打掃、拖地樣樣都得做,可是直到現在為止,她拿過最重的東西是報紙,洗過的杯子只有一個,還是她喝過牛奶偷偷清洗的。
她這算是女傭嗎?她深感懷疑。
「咦?什麼,妳說什麼我沒聽見,妳離得太遠了,我聽不見妳的聲音。」汪奇假裝重聽,故意拉長耳朵想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商人都是狡猾的,他也不例外,輕易的騙到心軟的小女人。
「什麼嘛!怎麼可能沒聽見,不過才二、三十坪的客廳……」她慢慢的踱回來,停在他伸手可及的左側。
「才?」耳尖的聽到這一句,汪奇對她的家世起了莫大的興趣。
一般人不會認為二、三十坪的客廳算小,尋常人家的房子也不過是這個坪數,況且想在一坪價值四十五萬的尊貴地區置產購屋,若沒點身家還真是相當困難。
而她第一次踏進他百來坪的住所時,臉上既無驚奇也無詫異,壓根看不出一絲羨慕的神色,好像這樣的房子不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休息的地方。
她甚至鞋也沒脫便直接踩上他的百萬沙發,如只嬌慵的白毛波斯貓蜷靠著,還嫌棄沙發佈的顏色太沉悶,順口說了只為專人設計的名牌廠商,建議他汰舊換新。
「我是來工作不是來享福的,麻煩你讓我做點事,不要讓我領錢領得良心不安,我當不了籠裡的金絲雀。」她快悶出病了。
袁月牙之前從未想過她會懷念擺地攤、端杯抹桌的打工生活,跑來跑去的日子雖然很累,可是累得很充實,她覺得自己從人群中學到不少東西。
而在這裡她委靡成一條蟲,除了蠕動外別無所長,頭上的一片天就那麼點大,難以展翅翱翔。
「不喜歡太空閒?」看來她是靜不下來,「豢養」得舒適反而讓她不適應。
「嗯!我是有職業道德的工作者。」光拿錢不做事有違原則。
如果她想過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生活,她只要回家即可,寵她的奶奶一定把她養得肥肥的,她又何必往外跑。
「過來。」他食指一勾。
「幹麼?」她走上前一步。
汪奇深幽的眸中閃動著炯亮光影。「找點事讓妳忙一忙。」
「什麼事?」終於有事可做了,她要好好大展雄風。
「就是……這事。」他笑著伸手,將純潔的小白兔拉至懷中一吻。
這就是朱雪青將她掃地出門的原因,密談五分鐘就把她給賣了,毫不留情的叫她別回來了,換張床睡會更舒服。
不過汪奇也必須付出小小代價,他們成交的條件是他得把她們的租屋買下,免費提供她們住到畢業,而且除非她們有了好的工作,否則有權繼續住下去,直到嫁人為止。
他想一想覺得不吃虧,幾百萬買到一個老婆,他還算是佔了便宜。
沒錯,汪奇的企圖就是把眼前的小迷糊蛋娶回家,他太喜歡她了,喜歡到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其他男人發現她的美麗。
拜汪維所賜,他才發覺自己的感情走向,並以最短的時間將她綁在身邊,以免這小傻瓜真的跟別人走了。
「啊!你……你怎麼又吻我?」她霎時羞紅臉,又急又氣的想從他懷裡起身。
無奈的是,她自有主張的身體不肯聽她擺佈,順從心的聲音死賴在他身上。
「錯了,我的小甜心,我是在教妳各種不同的吻,妳該感激我為妳上了一堂人生課程。」他低頭又是一吻,微帶寵溺。
「我是來工作又不是來上課,你這樣……」她表情十分苦惱顰起眉,像在思索什麼人生大事。
「有話直說,我不在意。」她該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了吧!唯一的寵愛可只有她才有。
「我覺得你該去看醫生,你下面長了一顆硬硬的腫瘤。」袁月牙邊說邊移動身子,怕壓到硬邦邦的腫塊。
「腫……腫瘤?」
汪奇的神情很錯愕,帶著啼笑皆非的痛楚,他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搬石頭砸腳的笨蛋,居然高估了她的智慧,也低估她甜美嬌軀所帶來的甜蜜折磨。
他是不是用錯方法,怎麼她的反應超乎想像的遲鈍,換成其他女人早就主動爬上他的床,寬衣解帶的貪歡終宵,甚至不讓他下床。
也許他該考慮先吃了她,而不是等她開竅再動手,夜長夢就多,拖久了他會先憋出隱疾。
「咳!咳!妳不要再動來動去了,給我一分鐘,我馬上讓妳工作。」而且是她絕對能勝任的「工作」。
「真的工作,不是親來抱去喔!」她認真的說著,慢慢的從他身上爬下來。
當然,也會不小心碰到「腫瘤」,倒抽了口氣的汪奇一點也不想遮掩明顯的亢奮,大方的起身走過她面前。
一分鐘後,倚牆而立的汪奇在房門口對她招手,指指房裡的凌亂要她立即收拾,亂掉的枕頭、棉被得鋪得平順整齊,床單不能有一絲縐褶。
末了他還加了一句──做得好有額外獎金。
一聽有事做又有獎金可拿,不疑有他的袁月牙興匆匆的衝進房,手腳勤快的拾被鋪床,完全沒想過會是他一分鐘內的傑作,故意把房間弄得像二次大戰現場。
不過,它很快就會亂了,人為因素。
「月牙,妳要不要幫我試試這張床的彈性,我想換一張新的。」再大一倍,在上面怎麼翻滾激戰都不會掉落。
「要我上去躺一躺嗎?」他的床看起來很好睡,床頭還有小天使水晶雕像。
黑眸倏的一亮,揚起慾望的流光。「嗯!是要躺躺看才曉得柔軟度,我們一起躺。」
「喔!好,一起躺……什麼?一起躺?!」美眸驀的睜大,訝色輕染。
不等她回神,汪奇溫熱的唇已然覆上她微啟的櫻桃小口,輕舔慢吮挑逗她的感官神經,順勢將她放倒在染上梔子花香氣的床。
在這方面他是老手,輕易的掌控每一分力道,由淺入深的引導她,細細品嚐那佈滿蘭芷馨香的玉髓,一口一口嘗著屬於她的味道。
拂曉晨曦,芳露初沾,最是醉人芬香,少不經事的袁月牙微醺的想起宿醉前所喝的第一口水蜜桃甜酒,那濃郁的熟果香正是現下腦子裡迴盪的滋味。
就像成熟的果子等人採擷,髮絲披散枕畔的佳人嬌美如花,微漾著清純的媚色,蠱惑著凌駕理性的野獸摘下含苞的蕾心。
「啊,不、不可以這樣,嗯!這是不對的……」那個地方不能摸啦!會癢……
「噓!席夢思的精靈在呼喚,妳要用心聆聽。」她在唱、在低吟婉轉的歌謠,輕輕灑下愛的魔粉。
「什麼席夢思……」咦!那不是床的品牌嗎?
「聽她吟詠著永恆的戀曲,起伏的浪潮是她的節拍,共譜出跳躍的音符……啊!該死,是誰在壞事?!」
汪奇的手正盈握柔軟的雪峰,一陣不識相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一聲急過一聲不肯停歇,讓原本打算漠視的他不得不伸手一接。
好事進行到一半被打斷,任誰都不會很愉快,所以他接聽的口氣不是很好,臉有點臭的開罵一頓。
不過當溫柔如絲的女性嗓音一揚起,他臉上的表情為之一變,憤怒之色由懊惱取代,冷沉的聲調多了一絲溫度,眼中也浮現深思的無奈。
撥這通電話的女人是他相當敬重的長輩,而所提的內容卻是他極欲躲避,可是又不得不點頭的事,所以他冷峻的神色佈滿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