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有就沒有,你們殺了我還是沒有啊!」她鼓起勇氣的大叫。
「那就殺了你!」
第九章
「應兒!你在哪兒?快出來!」
封震日像只無頭蒼蠅穿梭在暗不見五指的樹林裡,因找不到袁應兒而愈見心慌,焦急的他不禁怪起自己的口不擇言。
虧他都已經是幾歲的人了,卻講話仍不經大腦!他在心裡指責自己,要是袁應兒有什麼萬一,他會恨死自己,恨自己一輩子!
尤其像這樣子的環境,難保不會有什麼危機……不!不會的!
愈想愈害怕袁應兒因此發生危險,封震日加快腳步搜
尋,一路上不停的眼觀四方、耳聽八面。
驀地——
「啊!救命啊!封大哥……」
應兒引聽見呼救聲,他毫不遲疑的循著聲音的來源,等他找到袁應兒的身影時,她早已被人挾持。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毫不憐香惜玉的扣住她的頸項,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讓她氣絕身亡,封震日心頭大驚。
「封……封大哥……咳咳……」被勒得幾乎無法呼吸,袁應兒害怕得眼淚不停的奪眶而出。
「放開她!你們想做什麼?!」
「別動!再前進一步,你就等著替她收屍。」
「你——」
封震日心急的欲上前,敵人卻以她的生命脅迫,他只能按兵不動的站立原地,卻心急如焚。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他努力的使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冷靜的問道。
「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就是要你交出回憶草!」扣住袁應兒的那名黑衣人乾脆的說道,要求條件十分明確。
「沒想到你們的消息竟如此靈通,才不過一天的時間你們就知道回憶草在我們身上。」封震日戲謔的說道,不由得佩服那些用盡辦法想得到回憶草的人本事不差。
「廢話少說,一句話,交是不交?」一旁的黑衣人凶狠的威脅。「交了就還有活命的機會,不交,你們都得死!」
「你的要求我無法做到。」他沉著回答,口氣不容置疑。
「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她死?」那名黑衣人手臂又一個用力,讓袁應兒幾乎無法呼吸,淚水流得更凶。
「住手!不許你們再傷害她!」他急得大叫,緊握的雙拳青筋浮現。
「你認為你還有談條件的資格或喊不的權利嗎?」黑衣人一陣冷笑。「最後一次機會,將東西交出來,否則要是我一個用力,她可是會一命嗚呼。」
「好,我把回憶草交給你們。」比起沒有任何生命的回憶草,對他而言,袁應兒才是重要的。「我不許你們再傷害她!」
「封大哥……」袁應兒難過的看著他,對於他的答應感到怔忡。「為什麼……」
「沒為什麼,我只是要你明白,沒有什麼東西在我心目中比你更重要。」他真切誠懇的說道。
她哭了,她的淚掉得更凶,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之前的擔心全都是愚蠢至極的行為,封震日是真的愛她,完完全全的愛她,並非自己是「袁應兒」的身份,之前居然如此不信任他,所謂的胡思亂想、鑽牛角尖也不過是試驗的一種借口,自己竟在這種時候才發現!
她做錯了!真的做錯了!他們今日的危機全都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及胡鬧不願意服下回憶草所得來的報應,卻也拖累了他!
她是個蠢人!
「我已經答應把東西交給你們了,現在可以放了她吧?」
不忍見袁應兒的生命受到脅迫,封震日只求速戰速決,用回憶草換回袁應兒的安全。
「先把東西交給我們,就能保證她的安全。」黑衣人用著不容反對的口氣說道。
「你——」
「怎麼樣?要是你不肯,也是可以現在就替她收屍。」黑衣人的手明顯的更加用力,袁應兒的神情轉為痛苦難受。
「不!住手!」封震日的心痛了一下,退而求其次。「一手交物,一手交人!」
「好。」
封震日拿出回憶草一步一步的接近黑衣人,將東西交到另一名黑衣人手中,鉗制住袁應兒的黑衣人立即將她推向封震日。
「封大哥……」袁應兒淚濕滿面,在封震日懷裡泣不成聲。
他是愛她的,他是真的在意她的,她現在才知道以前的想法根本就是胡思亂想,而擔心他的心態根本就是錯誤的。
她錯得離譜,是她自己無法肯定自己的錯!
「別哭了,已經沒事了。」他反抱著她,輕聲的安撫。
對他而言,她究竟能不能恢復以前的袁應兒、是不是能洽好失憶症,抑或是回憶草的存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安然無事,她永遠都在他身邊……
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愧對他的情緒。
「何需道歉,我只要你在我身邊。」
「嗚……」
兩人甜蜜溫馨的氣氛並宋讓那三名黑衣人感受到,他們不僅僅殺風景似的依舊站立原地,緊握的佩劍的手像是另有目的。
「很抱歉要打擾你們,但是不用擔心,很快的你們就會在黃泉路上相聚。」其他一名黑衣人說完,三人一起拔出銳利的劍身。
四周的空氣瞬間降到冰點。
將袁應兒護在身後,封震日保持著高度的戒備。「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他明白他們此時是命在旦夕。
「我想你很清楚我們的下一步。」
「回憶草都交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樣?」
「要怪就怪你們曾經擁有回憶草吧!」黑衣人一聲令下。
「上!一個也不能留!」
另兩名黑衣人一接收命令,立即持劍上前與封震日廝殺。
「應兒,你先退到一旁去!」封震日先將袁應兒推離戰圈,立即拔出劍擋住劈來的一劍。
「封大哥!」被推開的袁應兒心慌不已,瞧著封震日面對著殺機自己卻無能為力,急著欲再上前,被他眼尖的瞧見。
「退開,應兒!」閃過接下來揮向自己的一劍,他乘隙給了她一抹安心的微笑。「放心吧,這些還難不倒我,很快就會沒事。」
她很想相信他,但一瞧見黑衣人手上的劍幾乎劃過他的身子,她就忍不住心驚膽跳。
此時,她又眼見其中一名黑衣人刺向他的腹部,在千鈞一髮之際,他旋身閃過,只劃過他的衣擺,她不由自主的低叫一聲,見他沒事,緊繃的情緒才稍稍放鬆,卻又不禁全身誓戒,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瞧著,生怕他有個意外。
沒一會兒,封震日利落的身手已解決兩名黑衣人,當那兩名黑衣人倒地,他甩了甩劍身,鋒利的劍尖措向從頭到尾一直在一旁觀看的黑衣人。
「你殺了他們?」無視昏迷的兩位同伴,黑衣人問著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我沒有殺人的嗜好。」他揚起一抹笑意,正派倨傲。
「犯法的事我做不來,也無意擔負他人的性命。」
黑衣人聞言,眼底透著不易察覺的激賞,旋即斂於無形。
「動了我兩個同伴,你以為能全身而退嗎?」
「你可以報仇,而我們想離開,我清楚雙方要達到目的得各憑本事,出手吧。」面對眼前這名黑衣人,封震日心裡有絲奇異的感受,說不上來。
「很好,接招吧。」毫不贅言,黑衣人場起劍身擺出架式。
「來吧!」
時間像是靜止的,兩人一致按兵不動,彷彿是在比耐力。
一抹無聲的風吹過兩人,也刮過枝頭,響起塞牢的聲音,做一個開頭。
兩人互相衝上前以劍勁互撂,平分秋色的抵住對方的劍劃過自己的身子,下一秒即推開彼此,旋即以流暢的劍法往對方襲擊。
一旁的袁應兒看得目瞪口呆,內心的起伏也隨著戰況而激昂不已,她看得出來兩人的武功不分軒輊,她也相當清楚勝負是一種未知。
每每黑衣人手中的劍在封震日四周揮舞,她的心就激烈鼓動得像是要跳出喉間一般,她明白如果戰鬥一直都不停止,她就得一直提心吊膽。
老天爺,求你別讓封大哥受傷!不懂武功的她,直覺自己是個累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罷了。
雙方戰得難分難捨,雖然兩人的身上毫髮無傷,可是衣物卻已殘破不堪,久戰之後的兩人不的而同的氣喘吁吁,心裡都清楚該盡快做一個結束。
「該分勝負了!」封震日氣喘不已,道出。
黑衣人不語,高舉的劍已道明他的認同。
「啊!」
大喝一聲,黑衣人舉起劍衝向封震日,他不動如山的迎接黑衣人的攻勢,最後與黑衣人纏鬥起來,原以為可以得勝的封震日這時被腳邊的石塊絆倒,毫無防備的他踉蹌了幾步,當他穩住腳步時,黑衣人手中的劍已迎頭而來。
糟!
「危險!」袁應兒見狀,驚慌失措的大叫,接著毫不考慮的衝上前,撲向封震日,來不及收回的劍劃過她的背脊,她痛得悶哼。「唔……」
面對突發的狀況,黑衣人愣住,頓時間不知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