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霧氣的水暈紅她一身白皙的肌膚,連小巧臉蛋都是紅艷的,豐滿腴白的胸房則在梅瓣的遮蔽下若隱若現。
這便是由密道進來的厲勁焰看到的美景。
伸出手,他情不自禁的接過披在桶側的白色紗巾,想接下為佳人擦拭的工作,但反而嚇到了她。
驚呼一聲,柳蝶舞飛快的掩身蹲下,連小巧的下巴都掩至梅瓣之下,急促的側轉頭,卻撞進一雙盛笑的深眸中,嬌呼再起:「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驚嚇過後,她喘息著,豐腴的酥胸在水面上微微顫動,引來貪看無禮的目光,她面紅耳赤的啐他,他笑而不語,只是貪戀的在噘起的紅唇上輾轉吮咬。
她喘息著推開他,站起身想改變眼前的弱勢,但迸射的精光太過無禮,她只好再度滑坐回浴桶內,無助的用眼神怒瞪他。
「不准看!」她氣急敗壞的嬌罵,但厲勁焰只是淡笑不語,悠悠的凝睇她許久,直到她不好意思的撇開微慍的小臉,才戲謔的笑出聲。
「我的小粉蝶啊……你的身子我早看過無數次了,怎麼到現在你還會害羞呢?」他的薄唇彎成性感而危險的弧線。
「這……不一樣啊!而且你怎麼可以說出口,那好羞人的,這不是一個君子該有的行為。」柳蝶舞嬌紅了臉,因他露骨的話而不好意思。
聞言,厲勁焰爆出開懷的笑聲,結果惹來一身無預警的水珠,他笑著拂開,回贈一個深深的吮吻。
他可愛的小粉蝶,光裸著一身無瑕的肌膚,處於明顯的弱勢,竟還能紅著臉正經八百的訓人。
「君子?小粉蝶,對你,我從來就不想當君子。」
「你……」柳蝶舞被他狎暱的話惹得嬌容緊繃,久久說不出一語,只好撇過頭以沉默來抗議。
他玩味的審視她端起薄怒的面容,不意外看到隱於薄怒下的慌亂。
戲弄的心柔了,他笑著再度掬吻她微怒的紅唇。
很好。這才是他要的。旗鼓相當才是他的原則。
***
睜開惺忪的睡眼,柳蝶舞看見厲勁焰披著外衫,一臉若有所思的把玩著她的蝶盒,而盒中的長巾已讓他取出放置在案几上。
「那是我的東西!」她驚呼一聲,連衣衫也來不及穿便掀被下床,隨即而來的涼意讓她顫抖一下,提醒她未著寸縷的事實,她略微猶疑的停了半晌,但隨即將理智拋到腦後,急急的衝到他身側想將蝶盒奪回。
伸出手,她無言的站定在他面前不敢動手搶奪,就怕一時大意而讓匣盒摔壞。
「是如敏交給你的?」
「還我。」沙啞著嗓音,她再度睜著乞憐的大眼求他,眸中已開始有淚花亂轉。
厲勁焰見狀,歎息一聲,伸手將泫然欲泣的人兒擁入懷,同時將蝶盒還給她,「老天,你又哭了。」
回應他的是嗚咽的抽泣聲。
「好了,不哭了。」
輕搖著懷中哭泣的小人兒,就像撫慰受了驚嚇的小孩一樣,厲勁焰直到她情緒平復後才抱著她起身,重新放她回床沿。
「舞兒,鬆開手,讓我為你穿衣。」
哭到昏沉沉的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正赤裸裸的坐在他身上,連忙揩去淚水,不好意思的接過他持在手中的綢衫,手腳俐落地穿戴妥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覺得自己好差勁,為什麼就是無法恢復記憶。」坐在床沿,她小心翼翼的捧著匣盒,喃喃的訴說著自己的心情。「你知道嗎?自從如敏將它還給我之後,我的腦海中便一直有個聲音催促著我,要我快
一點將遺忘的記憶找回,否則就來不及了。」
她打開描繪精緻的盒蓋,伸出輕顫的手指撫摸著舖有紅色軟呢的內緣,像是同時在回憶著。
儘管失去記憶,但她就是知道,這個匣盒中曾經裝載了許多再也追不回的童年回憶。
厲勁焰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然後讓她靠上他的肩,靜靜的傾聽。
「昨夜我夢見一位素衣妝扮的女子,她就站在一株梅樹下,掉落的梅瓣拂滿她一身,她漾著一臉笑的看著一旁調皮旋舞的女孩……」她把匣盒帖在臉上輕輕摩挲著,眼中有水霧瀰漫,看起來像個哀傷失措的精靈。「而那個女孩就是我。」
「然後呢?」他鼓勵地要她說出來,語調出奇溫柔,深眸裡埋藏著深深的憐惜。
「然後……怎麼還會有然後……現在的我除了殘存的片段記憶外,腦中全是一片空白。」柳蝶舞咬著唇,她知道記憶中那名笑看她的女子,一定和她有著很深的牽繫,而自己對她一定很重要,不然她也不會有那麼溫柔的表情。
「我想回去!你帶我回那個你們當初找到我的地方好不好?」她衝動地抬起頭,焦急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同意她的請求。
自昨夜夢見那帶笑的美麗女子後,她心中的某一個角落便一直隱隱疼痛著,她無法忽視心底那頻頻催促的聲音,又找不到方法解決。如果真如她所猜測,自己與那美麗女子有著深深的牽繫,那自己的失蹤將會令她如何的著急。
「舞兒……」
「我知道你做得到的,你是這個島的主宰,擁有許多船隻,你可以的,對不對?」她淚潸潸的向他乞求,太多情緒上的衝擊使得她頻打哆嗦。
「舞兒……」厲勁焰將手足無措的淚人兒拉進懷裡呵護,憐惜的瞳眸微微瞇起,唇緊抿著。他不是想囚禁她,只是他擔心啊……擔心他所投注的感情會因她恢復的記憶而落空。
在他已不能沒有她的時候,不!他不能冒險。
「幫我,好不好?」她嗚咽著埋進他溫暖的胸膛。「求求你,幫我。」
破碎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地從他胸膛中悶悶傳來,他知道他愛哭的小粉蝶總是習慣以淚水來解決事情,讓人硬是無法狠下心腸拒絕。「過幾天好嗎?過幾天島上正好有船要出海。」歎口氣,他暫時投降在她的淚眼汪汪中,出言敷衍道。
「真的?」她抬起頭,哽吶的尋求保證。
「真的。」
「謝謝你……如果沒有你,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就放心的將所有問題交給我。」厲勁焰在她潔白的額上烙下一吻。
柳蝶舞抬起婆娑的淚眸,淚汪汪的與他相視。
「好不好?」他微微一笑,抬手拂去她的淚。
「嗯。」
「那擦乾眼淚,要不然等一會兒如敏若撞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他不讓她再有落淚的機會,以話題岔開她的注意力。
「嗯,可是……」柳蝶戀收起淚水,無助的大眼先溜向一例的浴桶,又轉溜回他臉上。
看出她小臉上的憂慮與煩惱,厲勁焰不解的揚眉。
「可是……這浴桶的水……呃……水都潑出來,弄得四處皆溼漉漉的,待會兒若有人來收拾,要怎麼解釋啊……不許笑!」柳蝶舞突然面紅耳赤的停住話,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著他。「叫你不許笑,你聽不懂嗎?都是你這個罪魁禍首害的……你還笑……」
***
摸清厲勁焰晨起的時間,麗兒捺著性子在迴廊盡頭處等待著,直到他出了房門後,她才飛快的閃身進去,將身上的衣服盡數褪落拋在地上,又將床上顯然是未曾使用過的錦被扯亂,製造出一種歡愛過的曖味景象。
她當然知道這樣的戲碼絕對會被拆穿,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厲勁焰這幾天並沒有在這張床上睡過,但只要能使島上嬌客一時誤會即可。
傷人之心她沒有,但她絕對要整得他雞飛狗跳才能消散心中怨氣。
想到他疲於奔命地向心上人解釋的情形,開心的呵笑不禁由她口中冒出。
門上傳來的聲響使她警覺的停止笑聲,她故作傭懶狀的趴回枕上,裝出歡愛後特有的滿足神情,星眸半掩的假寐著。
她知道進來的一定是島上的嬌客,因為門外的守衛已讓她支開了,再則又有誰敢不敲門便闖進厲勁焰的寢宮呢?只有他願意縱容的人。
「你……是誰?」
透過微瞇的雙眸,麗兒看見舞兒正一臉驚疑的看著自己,長睫不信的眨啊眨的,持花的手僅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放下。
她開心極了,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早啊,可愛的小姑娘。」麗兒故意撐起身軀讓被子自她肩胛滑落,完美的胸就這麼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她眼前。「你是如敏的朋友吧!我常聽勁焰提起你。」
柳蝶舞怔住了,就這麼僵在門口,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忘了要轉身離去。
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神態嬌媚的躺在床上,臉上是貪歡後才有的薄暈……這代表了什麼?
「進來坐啊,勁焰剛剛還提起你呢。」麗兒下床走向傻站在門口的舞兒,故作親熱狀的將她按坐在床沿上,見她雙眼遲疑的看著凌亂的被褥,然後黯然的紅了眼眶。「這花是要擺在這房裡的吧?這些傭人們還真懶。竟讓你這客人……我代勁焰向你說聲對不起,你可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