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傳緋衣終於清醒些,看到了來者的面貌。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能瞞天過海,把采音也騙得團團轉?」溫廷瑜齜牙咧嘴地叫囂著。
「你在說什麼呀?」傳緋衣好似習慣了他招呼的方式,撥開溫廷瑜的手咕噥道。「真倒楣!最近這幾天挨的罵,遠比從小到大加起來的還多。」
「你還演戲?」溫廷瑜的火氣一左不可收拾。「是不是你出賣情報給白金實業?說!你還知道什麼?」
「不是我,我沒做那種事。」排衣認真地辯駁著。
「你少裝蒜!」廷瑜抓著她薄如蟬翼的衣襟。「你別以為和采音有效情我就會對你客氣,我溫廷瑜沒那麼容易被唬住!」
看著溫廷瑜發了瘋似的神態,緋衣也有點兒害怕起來。「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真的不是我。」
「還想唬我——」他抱起她一把丟在床上。這次我不會再上當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廷瑜邊說邊把身上的皮帶抽下。
「你還不肯說實施嗎?」「唰」的一聲,緋衣胸前空了一大塊,露出了白晰的肌膚。
「你幹什麼?」傳排衣失聲尖叫,連忙用手遮蔽曝光的身軀。
「幹什麼?」溫廷瑜成了一隻鮮有理智的猛獸。「你不覺得現在才裝清純嫌慢了點嗎?」他一把扯下了系得筆挺的領帶,目露凶光地說道:「這是你應得的報償!」傳排衣的眼珠因驚恐而凸出,擋住身體的雙手緊握且紅腫。「不!」她慢慢退後,眼睛眨也不眨地防範面前這隻狼犬。「不要!」她再次警告著。
此刻的廷瑜只想懲罰她。為她竟是一個騙子而懲罰她,為她無時無刻吸引著自己而懲罰她。
廷瑜從沒有這麼痛恨自己過。他怎能在明知她是個騙子後還如此渴望著她?他討厭這樣軟弱的自己。
所以今晚,他要將她自心中拔除,徹徹底底地除去。
「不要——」
「救命呀!」傳緋衣企圖推倒他往外飛奔,無奈力氣不足,反被溫廷瑜自身後一把抱住。
「在你對我不義之前,早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他要傷害她、打擊她、借此騙趕他心中那份無從發洩的慾火,此時他只想埋進她柔軟的身軀內,好好地纖解一番。
他輕易地將她丟到床上,輕蔑地說:「想當貞節烈女呀?我看下輩子吧!」
「救命呀!」傳排衣仍不放棄抵抗,拳打腳踢地死命掙扎,指甲刮過他的臉、他的胸,滲出斑斑血痕。
溫廷瑜捉住她的手使勁兒按壓在床,結實的雙臀則坐在緋衣的大腿上,嘴唇迅速覆蓋住她。
「哇!」溫廷瑜忽然別過頭去,鮮紅的血絲沿著嘴角緩緩落下。原來傳緋衣咬了他,令他痛徹心扉。
也許正因為這樣,更加激怒了極端狂野的他,「啪」的一聲,五根手指印毫不留情地落在傳緋衣的臉頰上。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燃亮了夜空,也讓緋衣看清眼前的男人,是多麼的可伯無情。
傳緋衣禁不住淚如泉湧,苦苦呻吟。「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我病了?」溫廷瑜用力扳開她的雙腿,以自己的膝蓋牢牢固定住。「我會讓你瞭解什麼叫瘋,更要讓你明白陷害我的下場!」他心,中的風暴肆無忌憚地橫掃腦海,憤怒及慾火扯斷了自製崩緊的弦。
此時的傳緋衣已門戶大開,冰冷的空氣涼人心坎,她仍使使地扭腰掙扎,翼望維護那最後的自尊。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硬生生地將翻湧而上的淚水給吞回去。
我不哭。這是我僅有的尊嚴,他休想那麼輕易地傷害我。緋衣對自己說著。
從小到大,她從沒真正地根過一個人;可是今天卻破了例,她恨他!恨透了溫廷瑜!
聶!一記雷響起,傳緋衣哀嚎也傳遍房裡每角落。
她無力地躺在床緣,承受溫廷瑜一次又一次的侮辱。直到他發洩完畢,全身虛軟無力地癱在她身上。
他傷了她。他做了什麼?溫廷瑜這時思緒才漸漸清晰。他掙扎地托起上身,看著床上目光呆滯的女人麻木僵直地躺在床上;活像具死屍。
他竟像個卑鄙無恥的人渣一樣傷害了她!
天哪!怎麼會?
他怎麼會做出這種天理不容、人人唾棄、極盡下流的事?
傳排衣一動也不動,臉上的淚雨早已風乾,徒留兩行隱約可辨的痕跡。
「我……」愧疚之情如潮水般席捲而來,拍打著他幾近遭舌噬的心房。
看著她像靈魂出窮的模樣,空洞的軀殼水冷凜冽。廷瑜心疼地想把她抱在懷裡,撫慰著她、向她道歉,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廷瑜的心緊緊地糾結起來。
「我這一生都會記得你。」傳緋衣靜靜地吐出這句話,一雙幽黑而空洞的眼眸注視著他。「我恨你!這一輩子都恨之入骨。」
他一凜;臉色隨即沉了下來。
「隨你。」
溫廷瑜起身,把擠壓變形的棉被覆蓋在她赤裸裸的身上,並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褲套上。他不敢回頭看劫後餘生的緋衣,私底下更渴求她能有所反應,就算是要勒死他也無妨,但不要這樣靜漠,像一具行屍走肉般。
我……真的太過分了……
溫廷瑜幾乎是蒙著頭離開,縱使心中有千萬個對不起,也不能讓人看見他自責的淚滴;更何況傳誹衣憎恨他,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這樣的事實令他痛心疾首,除了悔恨,還有被拒絕被排斥的紀滅。
傳緋衣呆望著泛黃的天花板,覺得了無生趣。
她掀開棉被,勉為其難地硬撐坐起;僵化的大腿像肌肉萎縮般毫無彈性。她撫摸其下腹,路嚙地往浴室走去,點點血腥染紅了沿途的地毯。
她顫抖地扭開水龍頭。任熱騰騰的水直瀉而下。室內瀰漫著層層蒸氣,她的臉、她的身全被燙得紅通通;腫脹的下腹遇熱更加疼痛不適,但排衣早已感受不到,任滾燙的溫度淹沒傷口。
一團白色的光影出現,凝聚成一個透明但熟悉的身影。
馮玉憐幽然地出現,看著哀莫大於心死的女孩沉默無言。
「可憐的緋衣……真對不起。」她低頭歎息。
「哇」的一聲,傳緋衣將滿腔的委屈全宣洩出來,令她為之心折。
「這孩子——」她輕柔的愛撫著她的臉頰,試圖安慰一顆受過創傷的心靈。
「謝謝。」緋衣哽咽。小憐溫柔的話語稍微溫暖了她受創的心靈。「和我出去走走,聽聽我的故事好嗎?」小憐誠懇地問道。
這對於能暫時逃離這一切的辨衣而育,無非是再好不過。「嗯!」她點點頭,擦乾眼淚地接受.邀請。
「你說什麼!」溫廷瑜倏然站起,華麗舒適的躺椅被震得翻了過去。
「是微信社送來的調查報告。喏——」徐宇揚遞一份卷宗。示意他看。
溫廷瑜的臉色鐵青,拿著資料的雙手抖個不停。
「是真的嗎?」他揪住字揚的衣領,再次確認著。」這來源正確嗎?」
徐宇揚被此舉嚇了——大跳,他不知道今天的廷瑜是怎麼回事。一早來即面色凝重,眼眶凹陷,桌上還放瓶喝了一半的白蘭地。倘若發生了什麼,這事一定非同小可!
「廷瑜,你——」徐字揚和他相識多年,不會計較溫廷瑜火爆的舉動,只是擔心,會有什麼事讓鎮定的他如此慌亂失措。
溫廷瑜緊握的拳頭突然鬆了下來,雙腿一軟地癱坐在地上,神情黯淡。
徐字揚蹲下來扶著硅瑜,用力搖晃著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溫廷瑜憔悴的臉孔默不作聲,只是一個勁兒地甩頭。
緋衣那雙充滿恨意的雙眸,時時浮現在眼前。
他實在受不了內心的煎熬。他錯了,大錯特了。
傳緋衣沒有說謊。他和采音認識有八年了,至於會出現在溫家,是應采音之邀前去作客的。
他往後靠向椅背,雙眼痛苦地閉起。
她就像她表現的一樣誠懇、純潔,美得自然清新、毫不矯柔造作。而她的靈魂是那樣聖潔美好,自己卻一再地抹黑她、否定她。
他嚴重地污辱了她,但她的表現仍是如此高尚,他怎能懷疑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真是裝出來的呢?
他深為她所吸引,自遇見她之後,他的夢裡全是她;他拚命想拋開這一切,她的形影卻依然在他腦海裡盤旋不去。
他無法忘記她那豐潤的唇瓣有多麼的甜美,以及那柔軟的身軀緊粘著他的美好感覺。
廷瑜苦笑。在他做了這麼多可怕的錯事之後,已不配再擁有她了。該離她遠遠的,並防止自己再次傷害她,這是最好的贖罪方式。
「廷瑜——」徐宇揚大聲叫嚷,欲讓萎靡不振的溫廷瑜清醒過來。
「嘩」的一聲,傳來林秘書急切的聲音:「董事長!采音小姐說有要緊事找您,讓快接電話!」
「喂——」徐宇揚一把抓起桌上的聽筒。「采音,我是宇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