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都聽我女兒說了,謝謝你的幫助,也謝謝你為兔子療傷。」鍾燕萍柔聲說著。
哇,他臉上那道疤好深又好長,想必受傷時一定很痛吧?
好奇怪,心頭怎麼突然間痛痛的?可是一下子又沒感覺了……
「公子?!你叫我公子?!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久久,龍震威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朝她大吼。
原本在確定這一切真實不虛時,他欣喜得無法言喻,可是聽聞鍾燕萍對他的稱呼後,他又如遭雷極般驚愕不已。
「呃……公子,你真愛說笑,我不稱呼你公子,難道要稱呼你「救命恩人」嗎?」
太誇張了!他也才幫文萱嚇跑兩個小蘿蔔頭,以及幫兔子上藥包紮而已,這樣就要她「尊稱」他為救命恩人嗎?好好笑哦!
「你!」他氣得抓住她的衣領,刻意俯下頭和她眼對眼、鼻對鼻、口對口,「你給我看清楚我是誰!別在我面前裝瘋賣傻說不認識我!」
「你幹什麼?!」鍾燕萍好不容易掙脫了他,雙頰泛紅地說:「我想你應該是認錯人了,不然就是……你這種搭訕的伎倆太老套,本姑娘一眼就能看穿,不過我沒那閒工夫和你在這磨菇,告辭。」
說完,她抱起女兒離開了他的視線,留他一人呆愣在原地。
第八章
「娘,那位叔叔為什麼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啊?」文萱不解地問。
「不知道!文萱,你給我閉上嘴,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幾十次,娘都聽煩了。」鍾燕萍咬牙斥道。
奇怪,在市集中她不是已經將他甩開了嗎?怎麼轉眼間他又跟得這麼近,而且似乎還有跟她回家的打算?這人到底安什麼心呀,簡直要嚇死她了,加上女兒又一再的問那些連她都不知道的問題,搞得她都快瘋了!
「娘,您是不是很喘啊?我們有趕時間回家嗎?」娘通常都是黃昏日落時才回家,怎麼今日卻提前了?文萱偏著小小的頭顱思索,模樣可愛極了。
「閉嘴!閉嘴!你討打了是不?娘不是叫你閉嘴嗎?」天!她真的好累。
鍾燕萍抱著女兒拚了命似的往回家的路走,其至還刻意繞路,目的就是想甩掉後面的高大身影,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他總是如影隨形地跟在她身後,害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終於,她再也受不了的回頭瞪視著不累不喘的他,氣憤的吼道:「喂!你到底想幹什麼啦?!幹嘛直跟在我屁股後面?」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龍震威再次詢問。他不相信他會認錯人,她一定是燕萍,一定是!
可是他不懂,為何她總是不認他呢?這讓他很苦惱。
「不認識!」她吼得喉嚨都快啞了。
這人發什麼神經啊?她都已經回復他上百次不認識他了,他還想怎麼樣?鍾燕萍氣得都忘了自己的失憶症,直覺遇到了瘋子。
深吸口氣,龍震威只手搶過鍾燕萍抱在懷中的女兒,冷峻地威脅道:「帶我回你家,快!不然我就扭斷你女──」
天,他怎麼現在才意識到她生了個女兒?!難道她已經成親了,所以才不願認他?
不!不可能的!他不相信!他一定要查個清楚。
「不!不要傷害我女兒!我求你!」她心慌了。
「不想你女兒受傷的話就快帶我回你家,我要見你的家人。」他森冷的眼神在對上小女孩靈動的大眼時融化,一股溫馨感倏地流入心窩,令他錯愕不已。
為什麼他竟對這小女娃起了愛憐之心?她可是燕萍和別的男人生的小孩啊,他怎麼……該死!
「叔叔,被您抱在懷裡好溫暖、好舒服喔,文萱可不可以在您懷裡睡覺?」文萱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問。
「文萱!他可是個壞人耶!你、你還……」哎呀!簡直要氣死她了!
「娘,叔叔不是壞人。叔叔救了我和小兔兒,叔叔是好人。」
說著,文萱還將兩隻小手環在龍震威的頸項上,小臉枕在他壯碩的肩頭上,沉沉睡去,惹得龍震威渾身一震,環著她小巧身子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縮緊了些,不知如何解釋他對這小女娃奇異的感覺。
鍾燕萍看了險些暈倒,可是顧慮到女兒的安全,她只得乖乖的聽話,將龍震威帶回住處,看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 ※
「事情就是這樣。公子你還有什麼疑問嗎?」知道了龍震威的來意後,嚴欽將五年前發生的事全盤托出。
唉,他知道,他與碧兒的緣分到此為止了|只是沒想到碧兒才下山逛了半個月的市集便遇到了她的丈夫,著實令他不捨啊。
蹙了蹙眉,龍震威因鍾燕萍失去記憶的事感到頭痛,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活著,而且又讓他幸運的尋獲了她,他真的很高興,只是....
「你...你們成親了?」他艱難地問出口。
「噢,不,公子,我想你誤會了。文萱是你的女兒,不是我跟碧兒所生的。我救碧兒時,她就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龍震威頓時喜上眉梢,心中那塊大石也在同時放了下來。「真的嗎?你們沒有成親,那女娃兒是我的親生女兒?」
「真的。在下句句屬實,無一虛假。」嚴欽笑著回答,心裡卻滴著血,他何嘗不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看來他真的要將那份愛戀收藏在心底,永遠都沒機會向碧兒開口了。
再見了,他的愛!
※ ※ ※
鍾燕萍和待她如兄長的嚴欽話別後,一路上哭哭啼啼的跟在龍震威後頭,一幕幕回想著嚴欽對她的好、對她的體貼,心中真的不捨和他分離,放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好不寂寞。
「為什麼哭?捨不得嚴兄嗎?」抱著酣睡的女兒,龍震威的語氣有些酸。
「嗯。」鍾燕萍沒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不知死活的點頭。
「你愛上他了?!」他暴吼。
「不、不是!我對嚴大哥只有兄妹之情,你別誤會!」見他勃然大怒,她嚇得連忙解釋。
「既然如此,那你哭個什麼勁?活像是我橫行霸道拆散一對鰈鶼情深的夫妻!」他銳利的眸光逼視著她,令她有些畏懼地倒退一步。
「我……我是不忍心嚴大哥一個人孤單無伴的過日子嘛。」說著,她又滾下了一串串的淚珠。
「去你的不忍心!」他霸氣十足的摟她入懷,俯首就給她一記火辣辣的吻。「你心裡只能有我!若再讓我看見你為他掉下一滴眼淚,我管他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都會一刀劈了他!」
鍾燕萍倒抽一口氣,著實被他的話給嚇住了,她忙不迭地將臉上所有淚痕抹去,顫抖著聲音問:「你……你真的是我的愛人嗎?」
以前的她是不是瞎了眼啊,不然怎麼會愛上這種人?好可怕哦!
「你敢懷疑我?」森寒的語調彰顯出他即將爆發的怒氣。
「我……口說無憑!除……除非你提出個證據來。」她實在不相信自己會愛上這麼可怕的男人。
龍震威不由得青筋暴露,摟著她的鐵臂縮緊再縮緊,鉗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下一刻,他放開了她,反常的狂笑出聲。
「要證據?好,沒問題。」他指著她平坦的腹部說:「你這兒有道刀疤,對不對?」
「呃……沒、沒錯。可是這說不定是你碰巧猜對的,還有沒有別的證據?」對,這一定是巧合,她還要別的「鐵證」才相信。
冷哼一聲,他邪肆地伸手揉搓她的右乳,感受其上的小蓓蕾硬起突出後才以手指夾住,噙著笑意說:「在這粉紅色的乳暈上是不是有顆小黑疤?」
鍾燕萍驀地刷紅了臉,羞窘得揮開仍在她敏感地帶上撒野的大手,大發嬌嗔道:「你討厭!下流!」
他不理會她,只手再次攬她入懷,抬起強而有力的腿擠進她的兩腿間,往她柔軟的私密處一頂,俯首在她耳畔說:「還有,你的左大腿內側有塊黃褐色的小胎記,你說對吧?」
「啊!討厭!你不要這樣啦!」她直拍打著他不斷在她身下磨蹭的腿,羞得都抬不起頭來看他了。
「現在你相信我是你的愛人了嗎?」
「相信、相信!我全都相信你了!我求你快把腿移開啦!」她的臉好熱好熱,簡直熟透了。
龍震威放開了她,仰天狂笑了起來。
雖然她失去了記憶,可性子卻一點兒也沒變,他真高興。
※ ※ ※
翌日一早,鍾燕萍躺在柔軟舒適的床榻上,一雙大眼直盯視著為她把脈看診的陳大夫,靜待他診察後的結果,而佇立在陳大夫旁邊的所有人也是如此。
「唉!」陳大夫這聲歎息惹得眾人惶惶不安,終於有人按捺不住地開口。
「你唉什麼唉啊?診斷後到底怎麼樣你就快說呀,還在那賣什麼關子?小心我一掌截了你這條老命!」沉不住氣的顯然是龍震威。
「震威,不得無禮!」宋雅蓮雖也心急如焚,卻不忘出聲喝斥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