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亞烈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他不擔心傑宓被他的敵人狙擊,因為他們已經平安地進入金家的領地,沒有敵人敢擅進一步。但不管他怎麼叫喊,傑宓就是沒有回答。亞烈奔進樹林,然後突兀地打住了腳步,眼前所見的情景令他屏住氣息。
她像個美麗的女神一樣地在青草地上熟睡,無際的白霧在她四周滾動,益增其神秘,陽光穿透濃霧,灑在她身上,將她肌膚的顏色染成一片金黃。她側臥著睡,白襯裙撩高到臀際,露出她修長的腿。
亞烈站在那兒好一晌,飽覽她的美,慾望洶湧而起,其勢幾近於疼痛。她實在是太神奇了,他還記得那對長腿緊裹著他的感覺,也記得自己在其中游移的激情。
他的妻子。一股強烈的佔有慾撼動了他全身,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度過另一個沒有她的夜晚。他發過誓要等到回到他的住處,但現在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一次他會慢慢來,盡可能地溫柔......即使那會像在殺他。
亞烈就那樣站在那兒看著她,最後陽光也消失了。她的身子開始滾下山坡,亞烈快步搶過去,急時接住。
哦,她真是個信任人的小東西,他知道她已經醒了,但她沒有睜開眼睛。他抱著她靠向他堅實的胸螳,她的手則自然地圈住他的頸項,她的臉頰偎著他,然後發出一聲柔聲歎息。
他抱著她走回營地,用他的披風將兩個人包裹在一起,然後一起躺在地上,他的身軀及毛毯整個覆住了傑宓的身子,不讓冰冷的山風吹到她的身上。
而且她的唇距離他的只有幾吋遠。
「亞烈?」她低語問。「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真的?」
她真希望她可以看到他的臉,他的掌握像鋼鉗一樣,叫她連動都沒有辦法。
「真的。」
「今晚我好累,我們非常辛苦地騎了一整天。」
他不認為今天的路程有多辛苦,但他附和道:「是的。」
「亞烈,我想問你一件事。」傑宓道,拱起身子。亞烈的大手托著她的臀部,她的身子便抵向他堅硬的腿肌。亞烈呻吟出聲,他的小妻子一點都不知道她這個動作帶給他的影響,但她明顯地累壞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攻擊她。他必須等。
即使那將會是他這輩子所遇過最困難的挑戰。
「亞烈,請拿開你的手,你弄痛我了。」
「好好睡吧,老婆,妳需要休息。」他沙嘎地道。
但她再次拱向他,亞烈咬緊牙關。
「我的背痛。」她哀哀地道。
亞烈歎了口氣,開始揉她的背。她幾乎痛喊出聲,但他不睬,繼續揉著那些僵硬的肌肉。「妳受的教育有明顯的缺失,」亞烈道。「事實上,妳是我遇過技巧最差的女人,妳說呢,老婆?」
「我知道你是以為我快要哭出來了,故意這麼說來刺激我的,丈夫。」傑宓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哭泣的人,哦,不必否認,我看過你看著我那兩位愛哭姊姊的樣子,你幾乎快吐了。你知道我脾氣不好,而為了不讓我哭出來,你想故意讓我發脾氣。」
亞烈咧開嘴一笑。「妳對我瞭解得很快。」
「我告訴過你我會的。」傑宓得意地道。「但明顯地你對我的瞭解還不夠。」
「我沒有必要去!」
「哦,你有必要的,譬如說,你就把我的沒有經驗和差勁混淆在一起。亞烈,如果我告訴你說我的箭法比你的任何一個手下都來得好呢?還有我的騎術──當然,那必須是不用馬鞍。還有,我──」
「我會說妳是在和我開玩笑,妳今天甚至無法安坐在馬上。」
「你對我有一些先入為主的觀念。」
他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改而問:「剛才妳說想問一個問題,是什麼?」
傑宓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只是在納悶到達你的地方後,你會不會給我同樣的指示。」
「什麼指示?」他完全搞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以我為恥,亞烈。但我不認為我能永遠保持沉默,我習慣於自由地發言,而且我──」
「妳認為我以妳為恥?」
他聽起來非常驚訝的樣子,傑宓推開毛毯,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果然是。
但她一點也不相信。「你不必和我假裝,金亞烈,我知道,除非是白癡才會不知道你不准我和你的盟友講話的原因,你認為我太醜,而且我是個英格蘭人。」
「妳的確是個英格蘭人。」他提醒她。
「而且我以我的國家為榮,丈夫大人。但你知道嗎?一個只知道以外表取人的人是最膚淺的了。」
他的笑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的粗魯比我的容貌更加惡劣。J她喃喃地道。
「而妳呢?妳是我所見過最自以為是的女人了,老婆。」他呵呵地笑道。
「比起你堆積如山的缺點來,可強多了。」傑宓回答。
「妳並不醜!」亞烈定定地道。亞烈可以由她皺眉的樣子看出她仍然不相信他的話。「妳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他問。
「我說過了,」傑宓回答。「在你拒絕將我介紹給你的盟友,而且不准我和他們講話的時候。不要搞錯了,」看見他似乎又要笑了,她連忙附加道:「我根本不在乎你認為我漂不漂亮。」
他托起她的下顎。「如果我讓妳多看其它男人久一點,他將會被妳迷得認為妳值得據為己有,我並不完全信任凱艾那一族人,他們可能會為了得到妳而向我提出挑戰,而我不喜歡那種結果。他們之中可能會有人認為妳的紫眸特別的有魔力,其它人可能會想摸摸妳的頭髮,看看它們是不是真的感覺像絲一樣。不論如何,我確定他們都會想要碰妳。」
「他們會?」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亞烈發現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的吸引力。
「我認為你太誇大了,亞烈。那些人不會想碰我的。」
他知道她在等他的恭維,亞烈也決定給她。「他們會的,而我不想和他們打這一場架,因為我知道妳不喜歡見血。」
這算恭維嗎?傑宓納悶,她的紫色眸子真的有魔力嗎?
「妳現在又在皺什麼眉了?」
「我只在是猜測......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歎了一口氣,避開他托住她下顎的手,她的臉龐再次埋在他溫暖的肩膀上。「那麼....你不認為我難看了?」
「是的。」
「我也從不認為你會,」她坦誠道,聲音中已有了笑意。「我很高興你並不覺得我沒有吸引力,事實上,我也不認為你難看。」
亞烈再次笑了,他豪邁沙啞的聲音令她也笑了。亞烈看著她,伸出手拂開她額頭的發。「妳的臉被太陽曬傷了,鼻子紅得像火一樣,我一點也不覺得妳吸引人。」他逗她。
「你不覺得?」她驚訝地道。
「我是在開玩笑的。」
「我就知道你是。」她道,再一次地微笑了。她打了一個大呵欠,提醒亞烈她著實累壞了。
「好好睡吧,傑宓。」他的手溫柔地愛撫她的肩膀,揉掉那兒的僵硬。傑宓閉上眼睛,發出一聲滿意的歎息,她的手掌心擱在他的胸前,不經意地繞著他的乳頭畫圈。她喜歡他給予她的感覺,他的氣味令她想起了室外的味道──如此地清爽宜人。
亞烈突然間抓住了她的手,將之平壓在他的胸前。傑宓猜他是怕癢。
亞烈則認為她是故意要把他逼瘋了。「不要再那麼做!」他咬著牙說道。
傑宓不記得自己睡著了,但她清楚地記得自己醒來了,她做了個最美妙的夢,她赤裸地睡在一片風信子花的原野上,身上不著寸縷,暖烘烘的太陽照熱了她的肌膚,並令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感覺到體內熟悉的壓力築起,雙腿間的疼痛則要求得到平撫。
她呻吟著醒過來,並發現這並不是一場夢,亞烈就是她的太陽,溫暖了她的血液,她也不是睡在風信子花的原野上,而是亞烈的披風上。但她確實是赤裸的。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她也不關心。亞烈正在她的頸間磨蹭著,他的堅挺懸宕在她的腿間。
他正在和她做愛。傑宓現在完全清醒過來了。四週一片黑暗,使她看不見他的臉龐,但他粗重的氣息夾著強勁的風聲,趕走了她的抗拒。不過她也害怕疼痛,她正打算告訴亞烈這一點,他的唇正好移到她胸前,他的手也游移到她的腿間,傑宓頓時將一切拋到了腦後。
他的手指似乎有它們自己的魔力,他知道碰觸哪裡可以使她瘋狂、潮濕。它們移動時,她緊繃著拱向他,疼痛地渴望得到釋放。
她的手抓住他的頭髮,要求他停止。但當它們的旋律一變時,她便改變心意了。她的手指深陷入他的肩膀,亞烈沙嘎地呻吟。傑宓想要碰他,給予他同樣的歡樂,她嘗試移開身子,但亞烈拒絕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