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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文聞

  可惜啊可惜,她做不到,真的做下到。

  唯有痛哭是她能做的事。因此今天在涼亭裡,在沒有任何人的情況下,她徹徹底底的大聲痛哭一場,也連帶把爹娘去世當時所沒流下的眼淚,全在今天一併痛快的哭出來,反正這一切都沒有人會看到,她又何必掩飾得那麼痛苦呢?

  寒季書把滿臉愁緒的她輕放回床上。就算已經昏睡過去,她憂愁的表情還是不變。他為她蓋上被子,取出她手上的信,靜靜的把信看完後,視線又回到她的臉上流轉。

  阿山的信,大致上如她所言,而她唯一沒提的,是阿山對她那段關心的問候。至於小娟的信的內容更簡短,只有短短一行宇--

  長離,不要忘記你承諾過的話,小姐等著和寒公子見面。

  小娟

  他摸著早被她掐皺的信紙,直盯著上面的字,愈看心愈冷。墨衣說她拿著這張紙痛哭了一下午,這值得她生這場病來換嗎?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哭過,不想開口對他說。那麼,他就偏要她開口求他,偏要她在他的懷裡痛哭;他要她在他的眼前,清清楚楚的流露出對他的感情。

  他要她真實的面對他和她的感情。

  ***

  「爺,傅公子正在前廳,來探訪小姐。」筆君端著藥碗給長離,並通報消息。「還有,秦姑娘的丫鬟又送信來給小姐了。」

  看著茶盤上放著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函,長離因喝了苦藥而微蹙的柳眉,皺得更緊。

  寒季書把一切看在眼裡,並不作聲。直到長離放下藥碗,仍沒拿起信函,他才開口道:「不看看信上說些什麼嗎?」

  她悠悠的歎氣,就算不看,她也知道內容是什麼。小娟識字不多,會寫的字更少,那天所寫的字不知練了多少次,才把內容表達出來。至於信為什麼不是秦夢蝶寫的,其實答案也很容易推想,為了她大家閨秀的面子。

  「爺想知道,就自己拿來瞧瞧。」長離無謂的說著。

  「信是指名給你的,我就算想知道,也得讓你這個主人先看過,再轉達給我知才是。」他低頭斜睨她一眼,又轉回手上的帳冊。

  「爺,長離的信沒什秘密,爺可以拿去看的。」

  「既然沒什麼秘密,你看了再告訴我下也一樣。」

  「爺……」

  「墨言,請傅公子到書樓稍候。」

  門外守候的人一聲應諾後離去。

  寒季書放下手中的冊子,起身走近看她無奈的模樣,他以略帶有所圖謀的微笑看她,「筆君,幫小姐換上外袍。」

  「爺,長離……」

  「傅公子特地來看你,你理該盛裝接客。筆君,幫小姐換上那件銀繡黃鸝鳥的錦袍好了。」

  筆君遵照主子的意思,從櫃子裡拿出由繡紗坊新送來的粉色藍底的大袖原。

  長離拿著信看他,他不理她就罷了,還明知她不願穿大袖原的袍子來踚越身份,定要強迫她換上。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他在生她的氣。

  自她生病以來,他就把帳冊、書籍拿到她房裡看。鎮日待在她房裡就算了,她最受不了的是他變得更愛玩她,更愛看她生悶氣,知道她個性嚴謹、守本分,又無法反駁他,就指示一些踰距的事來讓她做。

  「小姐。」

  長離瞪著衣裳,勉為其難的挪動身子離床,她都認命不反抗了,他為何還站在那裡不動如山?

  「爺,你……」

  「什麼事,要我幫你換嗎?」

  「不是的,是你……你不覺得……」

  「我該覺得什麼嗎?這衣裳你還不曾穿過,我怎會覺得你穿得好不好看,所以我站在這邊看,才能在你換好衣裳後,告訴你我的感覺呀!」

  他閃亮的鳳眸裡,戲謔的光芒直射入長離略帶疲憊的眸。她這幾天好累哦,擔心有人要暗殺他的事,煩惱秦夢蝶的事,又氣惱自己無法管束的感情,偏偏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點煩惱也沒有,還拿一堆事來招惹她。

  「爺,長離……」

  奇怪,她真的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他為什麼沒罵她、沒瞪牠?這幾天她又恢復往日的習慣,總愛喊著自己「長離」,但他為什麼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反應呢?

  她真遲鈍呀!生病至今也有五日了,她怎麼現在才發現這件事?

  「爺,你不生『長離』的氣嗎?」她刻意強調著,瞪大眼看他的反應。

  「你有什麼事好讓我生氣呢?」他笑著反問她。見她一臉茫然,他先朝筆君示意,要筆君為她動手換衣裳,一邊朝她開口,「倒是我有事想問你,我是哪裡做得不好,讓你始終不肯把真心交付於我?」

  他所指的真心,是哪一種真心?主僕?朋友?抑或……不可能,他所問的真心,下可能是指那個關係的。

  她搖搖頭,舉手用力敲下腦袋,「傻瓜,老是想些癡人說夢話的事。」

  「小姐,你說什麼?啊,把手往後擺一些。」筆君聽不清地問,沒聽見長離應聲便自顧地說。

  「啊……筆君,這……爺……」

  「小姐,別這樣,你這樣不但遮不住什麼,反而容易受涼。」

  筆君拉扯著脫了一半的袍子,見長離不肯放手,故意將擋在她面前的身子挪了開,「爺,您看,小姐她……」

  「啊!筆君!」長離因為整個人都暴露在他面前,全身都像煮熟的蝦子般,燒紅得透心。

  她反身背對著他躲到筆君身前,雙手還努力和筆君拉扯著被脫了一半的衣袍。

  忽然,一道強而有力的溫暖將她整個人包圍起來。

  「你還想再生第二次病嗎?」寒季書把筆君遣出房,順手接過她的工作,輕易地將長離手中的衣袍取走。

  「爺?」長離嚅嚅的低喊。

  她不敢太用力的呼吸,害怕吸進他魅人的氣息太多,意亂情迷的做出不該做的事。

  「什麼事?」

  「放開……我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好呢?」他在她耳畔呼著溫熱的氣,性感誘人的低語道:「如果我說我還想將你的肚兜也脫下呢?如果我說我想將你脫得一絲……」

  長離聽不清楚他接下來的話,光聽他故意用著曖昧的語氣說話,就夠她身子顫抖個不停,何況是聽清楚他說些什麼。

  她一直努力地想,她到底哪一件事犯到他的大忌,讓他卑劣的小人脾氣在她身上盡展。

  此刻,她的思緒因他的貼近而紛亂無緒,心中直喊著叫自己鎮定,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來想。可是下一刻,他溫濕的唇貼在她的雪頸上,讓她忘了思想,忘了呼吸……

  第八章

  「爺,你……太過分了!」長離抓緊他不安分的手,身體盡可能遠離他的攻擊,聲音高亢、氣忿,不能遏止的尖叫。

  寒季書對她的反應,不停地哈哈大笑,烙印在她頸項上的唇印也不間斷。

  「寒季書!你放開我。」聽到自己喊出他的全名,長離怔愣得無法動彈,不相信剛才的大喊是出自她的口中。

  「寒季書?」聽到她直喊他的名,他驚訝的停下動作,隨即輕笑地吻上她的粉頰。還印一個吻,說一句話,「離兒,你是真被我氣瘋了,還是決定放棄你我身份上的差距?如果是後者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將我的全名喊出來,也下必喊得這麼用力,你可以輕輕柔柔、甜甜蜜蜜的喊我『阿書』。」

  「我不要!」長離很快的拒絕,又因之前的失禮、失敬而赫然住口。

  她惱怒地抿抿嘴,全然沒發現自己說話的口吻中,已有撒嬌和賭氣的成分。

  「不要?哎呀!那很可惜耶。從小到大,只有我娘喊過我阿書這個名字,你是第二個讓我願意接受的女子。你真的不再考慮看看嗎?」他扳過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裡,「你不覺得我喊你離兒,你喊我阿書,很適合我們現在這種親密的關係,讓人覺得甜蜜又幸福嗎?」

  她才不要這樣子,就是因為這樣子太過親密,她才會有錯誤的反應,才會錯愕地把他的名字像喊冤家般的大呼小叫。

  她好後悔,真的好後悔。

  「爺,你饒了離兒吧!」她在嫣唇被貼上前,連忙哀聲求饒。

  「不,不饒你,我絕對不饒你。」他無賴的對她調笑,吻住她緊閉的唇,為了汲取她檀口裡的甜美,惡意將右手放到她柔軟的胸前一掐,趁她訝異的張嘴時,毫不留情的攻佔入侵。

  長離被他扶住頸背,雙手讓他緊壓在兩人之間,一點反抗力量也沒有,任他吸吮著柔唇。她的神智飄離飛遠,直到他低沉帶笑的嗓音在她耳際響起,她不禁後悔自己的陶醉和沉迷。

  「爺,放過離兒吧!」她再度求饒,希望能挽回已經完全淪陷的自己。

  「放過你?」寒季書對她的話感到好笑又好氣。

  這個搞不清狀況的呆頭女,事到如今,還想用這種粉飾太平的態度來敷衍他。難道她完全沒有警覺到,她的感情早已全盤皆輸給了他嗎?

  「離兒,你要我怎麼放過你?」他掐住她柔軟的下顎,盯著她還殘留情慾的水眸,柔嫩的頰上泛起激情的暈紅,現在的她盡展柔媚風情,看得他心動神迷。連這一面的她都被他看到了,他怎麼可能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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