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總算回來了。」
「咦?管伯伯,你怎麼來了?」
管伯伯是父親的多年好友,也是樂器收藏家,前年家中經濟出問題時,爸媽留下來的樂器就是好心的管伯伯出錢買去,並且說好等她賺夠錢再由她買回來。
「管伯伯來談爸媽心愛的鋼琴的事」水沙說著,幫水煙倒杯茶。
「水煙,最近變漂亮了。」管伯伯慈愛的和水煙寒暄。
「還是老樣子呀,管伯伯,爸媽留下來的鋼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讓您親自跑這一趟?」水煙直來直往慣了,馬上就問出心中的疑惑。
「是啊,是發生了點問題。」管伯伯歎了口氣說,今天有人來看琴,一眼就看中倪老兄的琴,想以高價買下來……」
「管伯伯,」水煙焦急的打斷管伯伯緩慢而清晰的語調,「我爸媽的琴我要再買回來的。」
管伯伯慈祥地看了她一眼,又緩緩的開口:「我是拒絕過,但那人執意要倪老兄那架鋼琴,別的也不想要……」
「管伯伯……」水煙心中焦急,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個人一開口就問是不是你家的琴,又問買價,我說不賣,他說願意出高三倍的價錢……我很為難,只好答應考慮一下,」管伯伯饒富深意的看著水煙,「水煙,你是不是結識了什麼有錢的朋友?」
「哪有?」她是在同學面前充胖子沒錯啦,但也沒閒工夫和閒錢去和有錢人交際。」該不會是我的仇家吧?」水煙暗自一咕。
「你得罪了什麼人?」管伯伯人老耳可不老叫做的咕咕也被他聽見了。
水煙最直接想到的,就是剛剛的REBEL樂團不然就是那些歌迷了。
「不知道啊。」說他們也沒這閒功夫報仇,「管伯伯,你告訴我是什麼人,我去找他們談判。」
「對啦,他有留下電話和住址,他希望我今晚給他答覆,這麼急是因為他說明天就要出發到中部去,籌備明天晚上的演唱會了,他還說要把琴一起帶走……」管伯伯掏出一張紙給水煙。
不會吧?演唱會,會是人傑那夥人?水煙匆匆打開管伯伯遞給她的紙條,看見上面寫著——
宋人傑 亞太大飯店635套房 電話
27722121轉635
「宋人傑?」縱使水煙如何不肯相信自己非得和人傑打交道不可,這會兒又否定不得了。難道真和人傑所說,她逃不了?她的心更加惶惶難安。
「水煙,你就打個電話吧,探探那人是什麼目的,能不能改變他的心意,買別架琴。」管伯伯建議道。
「我知道,我會和他談談.爸媽最心愛的琴,絕對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水煙儘管心中惶惶意志仍異常堅定。
水煙當場打了電話到人傑的套房,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總機小姐要她留話,她留了家裡的電話。」
「管伯伯,不好意思,為了家父的琴,讓你專程跑一趟,真的很過意不去。」水煙一臉歉疚。
「別掛意,你爸爸跟我就像兄弟一樣,沒辦法像親生兒女一般照顧你們,才教我過意不去。」管伯伯和藹的告訴水煙。
看看表發現時間不早了,他緩緩站起身告辭,你自己小心點,記得和對方聯絡,如果有什麼問題趕快打電話給我。」臨走前管伯伯再三叮嚀。
「好的,我會的,管伯伯,謝謝您。」水煙再三道謝。
「姐,怎麼辦?」水汐一臉擔憂,「我們把爸媽最心愛的琴暫時賣掉,已經很不應該了,如今又有人想要買它,我們該怎麼辦?」
水煙也為這點深深擔憂,人傑那班人並不懷好意,尤其她又讓他難堪了兩次。
「水汐,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它被買走的,我會想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把它買回來。」水煙對妹妹保證,也對自己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把父母的遺物保住。
「姐,我好怕,好怕爸媽最珍愛的琴真的被買走,爸媽就什麼都沒留給我們了……」水汐想者父母的慈愛,想著以往的天倫之樂,難過得眼眶紅。
那架琴在父母去世後,已在她們姐妹的心中,有了無可取代的地位,她們依稀能感覺,她們父母的精神、靈魂與琴同在,也與她們同在。
「別怕,姐無論如何都會守住那架琴的。」水煙對妹妹發誓,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別想了,你該睡了,明天還要上課。」
「好。水汐乖乖的回房,臨走前仍不放心的叮嚀:」姐,你一定要把琴守住。」
「我會的。」水煙望著妹妹擔憂的背影,心中有了堅定的決定。
我一定要守住爸媽最珍愛的鋼琴,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水煙整個晚上都在撥電話,直到凌晨三點,電話才被接聽。
「喂?」
接聽的是人傑,雖然演唱會後聲音有點沙啞.水煙還是立刻認出來了。
「是你要收購我家的鋼琴嗎?」水煙單刀直人.上就問。「喂你不會先問候一下嗎?」人傑的聲音明顯不悅,「沒人教你電話禮儀嗎?」
「有人不擇手段地收購我家的鋼琴。我禮貌不起來。到底是不是你不計代價要收購我家的鋼琴?」水煙為他的態度不高興。
「如果我說是呢?」人傑慍怒道。這個女人,給他捅了天大的樓子,害他陪那堆歌迷吃宵夜鬧到這麼晚.還怒氣沖沖的來找他發脾氣有沒有搞錯呀?
「我要你放手,那是我爸媽的遺物,無論如何都不賣。」
「如果我不呢?」到底誰才是掌握籌碼的人?人傑嗤哼一聲。
「你……你要怎樣才肯放手?」水煙已經失去了她的氣焰。
「看來那架鋼琴一點都不重要,你根本一點城意也沒有。」人傑淡然的諷刺,彷彿在嘲笑她的熱度有限。
「你到底想怎樣?」水煙不知不覺地急了起來,「有誠意就過來當面談。」 「好,我馬上就過去。」水煙馬上掛了電話,披外套火速出門。
掛了電話後,人傑的唇角揚起了輕笑。
看水煙急成那樣子,打那架琴的主意果然是確的,眼看著心高氣做的倪水煙,就要變成供他要取樂的玩具,他的心情頓時無比歡暢。
第三章
水煙打開人傑套房的門時,整個人顯得風塵僕僕。
她站在門口,氣勢就像只凶悍的公雞;在人召示她不好惹。
人傑則以促狹、從容、看好戲的姿態端詳著的唇角那抹嘲笑的微笑,激怒了水煙。
「我來了,請你放棄那鋼琴。」就算有求於人水煙仍高傲地昂著下巴,完全沒有矮人一截的姿態。
人傑莫測高深的看她以眼,逕自退入房間。
「你說話呀,我表現了我的誠意呢?」水煙慌急地追上去。門在她身後悄然關上。
人傑自冰箱拿出一瓶飲料,舒服地躺在沙發上,那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宋人傑!」水煙被他傲慢的態度惹惱了,冷著臉跳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視線,「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棄那架琴?」
人傑故作無聊的打了個大哈欠,用手勢撥撥水煙,像要把她撥開。
水煙更氣惱了,乾脆走到電視機前面去,啪的一聲把所有影音效果全關在裡面。
「這是你的誠意嗎?」人傑得唇角又揚起了狡黠的弧度。
「我是來跟你談判的,不是來討論誠意問題。你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著一隻猴子表演似的。」水煙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沒有誠意怎麼談判?更何況,是你找我談判,不是我找你。」人傑高傲地把注意力從水煙身上移走,踱步到小吧檯去烤吐司。
她的氣惱和無奈令他很痛快,但這只是開始,他不會太早放過她的。
水煙突然明白了他執意要買那架琴,只是想藉機屈辱她而已。
「我不想跟你談了。」水煙轉身想離開。
「那……那架琴我買走了。」人傑雲淡風輕的低訴一句。
正打開房門的水煙如他所料的停住腳,又重組關上門。拖著腳步走回來。
水煙重重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才又把那雙無奈的眼睜開,正視她的處境。「好,你要怎樣的誠意!」她挺直背背.勇敢地直視他。
「你說一個女人半夜到男人的套房來,能表到怎樣的誠意?」人傑揚起邪氣的笑容。
水煙突然值得他的暗示,臉色領時大變,「你休想!」
「那就等你想通再來談吧,明天……正對來說是今天,十點的飛機起飛前,我就要帶走那架琴。人傑露出狡獪的微笑,緊咬著她的弱點不放。
「你……可惡!宋人傑……你……」本煙的腦中閃過了父母的笑瞼、妹妹的期待,而且她們家再也禁不起更多的失去……她的眼眶發熱。但是她怎麼能作踐自己的尊嚴?任自己被踐踏?
她該怎麼辦?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你說!要我怎麼做?」她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艱難的問。
人傑慢條斯理地踱到她面前,伸手撥撥她的長髮,水煙一陣瑟縮,他卻不容她退卻,抬起她的下巴,在那抿成不甘的唇線近乎殘忍的咬吻著、啃嚙著,最後在她的耳畔低語:「不如你開始脫衣服,脫到我滿意了,咋們再開始談。」